《华西迷案》中部《道中还有道》第30章 …

陈明回柏子山经济特区公安局分局坐在办公室沉思：“纪委调查组正调查特区管委丢账案件。如果我知情不报，那可是包庇罪和渎职罪呀。不行，我必须向调查组汇报！”

陈明抓起电话拨通李周手机：“老李，我是特区管委公安分局陈明。”

电话机内传出李周声音：“哦，你好。有事吗？”

“向你报告，特区管委的账是‘能不够’（赵广）指使‘小旋兜’（李胜）偷的。”

“‘小旋兜’李胜在哪？”

“在市拘留所里。”

“‘能不够’赵广呢？”

“还没有惊动他。”

“请快把他抓起来审问。”

“这——？我上面还有吴局长……”

“我让陈得索副局长跟吴九清协调。案在你们辖区，希望你积极配合！”

“那当然，这是我的责任。”

‘能不够’被抓住带进特区公安分局审讯室。陈明端坐审讯室桌中央，李周、白有志、赵严陪审。

‘能不够’左顾右盼，满脸不服质问：“为什么抓我？”

陈明淡淡一笑说：“让你看一个人就知了。”

‘小旋兜’被带到‘能不够’面前。‘能不够’指着‘小旋兜’大骂：“你真是个白脸狼！”

‘小旋兜’缩缩脖子，做个鬼脸回敬：“你是个小狐狸！”

李周给陈明使使眼色，‘小旋兜’被带走。‘能不够’头耷拉在裤裆里......陈明拿笔录，打开录音机：“说吧，你为什么指使‘小旋兜’李胜偷特区管委会的账？”

‘能不够’吸溜鼻涕，懊恼地回答：“让偷账，是俺老爹的瞎包点子！”

李周接话：“你父亲为什么让你们偷账？”

‘能不够’摇摇头，泪蹦出眼眶：“不知道！”

赵根在办公室徘徊。突然手机响，内传刘喜贵声音：“调查组对盗账案追得很紧，你可能被暴露。要记住，这是你一人所为，不要当疯狗！”

赵根一愣怔：“要问我为什么要盗账，我怎么说？”

“你承认村委把卖地‘回扣’款吃了，喝了，村里没有账，怕纪委从特区管委那里查出来’。”

“是的，我盗账就是怕查，但我得回扣，大吃大喝也是违纪呀！”

“吃喝账不算啥屌事，只要群众不死咬。”

“那好。我就按你的意见对付。”.七

赵根被带进陈明办公室，他满脸不在乎，似乎底气十足。

李周也不客气，开门见山道：“赵根，你为什么要指使你儿子盗账？”

赵根把脸扭一边回答：“修特区国道辅道，特区管委多返还俺村委的款，我怕调查组查账露馅。”

李周问：“多少款？”

赵根翻翻白眼答：“15万。”

李周又问：“管委凭什么返还村委款？”

赵根详细报数：“两边辅道宽40米，长5公里，换算地亩面积约300亩，特区管委每亩卖给市政府6.8万，共计2040万，其中补偿村民每亩4.8，特区管委每亩实得利润2万，我们干部东奔西走，做群众工作，管委给村委每亩返还500元好处费，共计15万。”

李周不解问：“为什么给村委返还这么多？”

赵根自有说辞：“按理说我们还吃亏哩。省交通厅修30米宽的主干道，合225亩，特区一分钱也没有给村民。当时，秦平、刘喜贵都说主干道是国家古道，不属新征地补偿一说。是真是假老百姓不知道，俺也是‘摸不着蚂虾那头放屁’。”

李周追问：“为什么把特区管委的账全部盗走？”

赵根显得轻松答：“因为那两个球孩子慌张，找不到特区管委返还的那笔账，只得全部拿走销毁。”

李周又问：“返还给村委的15万元款都到哪儿去了？”

赵根理直气壮道：“作为我们村委几个人的工资、开会补助、办公费，还有我们的吃喝招待。反正没有我装进个人腰包里。”

李周质问：“你自己真没有得好处？”

赵根也不隐瞒说：“说没有也是假。我这个手机就是用返还的款买的——2500多元。还有我们班子每人买套西装，其余的款都填到我们臭皮囊里了，吐也吐不来。”他振振有词，成了滚刀肉，“俺这些不占级的村官，不像你们大官，‘一屁股坐幢楼，一顿饭吃头牛’；要杀要剐，随你们的便。”

李周语气缓和地问：“怕查账，你向管委要嘛，为什么要偷账？”

赵根往陈明桌上拿根烟，闻闻又放下，说：“刘喜贵主任不给。有一天我给他打电话......”

赵根回忆与刘喜贵对话内容——

“刘主任，听说特区管委也来调查组了？”

“是的，比你村来的时间还长，是我请的。”

“谁具体负责这两个调查组？”

“纪委杨弘书记总拿，陈得索、李周具体负责。”

“哦。管委的情况怎么样？”

“很不妙。我本来是想借纪委整整丁一，替艳叶出出气，结果是引狼入室。”

“你的把柄被抓住了？”

“放屁！我有什么把柄？小心你好了！”

“是的。快村民自治选举了，几股劲都拱我的村委主任位置。还咬我，说我吃你征地的‘回扣’，贪占政府修路追加的土地补偿金。”

“给你15万是真的呀。这几年一说征你们的地，你就敲我的竹杠。说赵风州不好惹，武秋生是拧劲头，得喂喂他们。实际，是喂你自己！修辅道追加的补偿又给你——”

赵根右手接电话，左手比划：“别扯其他了！我给您打电话，就是让您把管委返还村委的15万的账，毁掉。李周追查得紧，我怕露马脚。”

刘喜贵稍停片刻，卖起关子：“你想拿账，自己拿，还用得着我吗？”

赵根发火说脏话：“屁话！我能抢您的账？”

刘喜贵回敬一句：“你真是个活信毬！”

一语惊醒梦中人，赵根一愣：“啊——？”

刘喜贵大笑：“哈、哈、哈......”

赵根幡然醒悟也大笑：“哈、哈、哈......”

赵根回忆画面淡出。李周悟出玄机：“这么说，刘喜贵启发你去盗账？”

赵根又拿烟，这时陈明用火机给他点上。赵根吸口烟，不紧不慢地说：“我认为是的。”

李周追问：“为什么？”

赵根弦外有音：“账一丢，刘喜贵也干净了。”

李周沉思片刻，深度追问：“发展局给特区修辅道，管委给村民追加土地补偿金了吗？”

“追加了，”赵根脱口出，突然又摇头，“没有。”

李周警惕起来：“你自相矛盾，还想隐瞒什么？！”

赵根吞吞吐吐：“账面上给了，实际没有给。”

李周非常困惑：“为什么？”

赵根翻翻白眼：“我也不知道！你们问刘喜贵去！”

【作者题外话】：赵根坦白让儿子盗账的目的：“修特区国道辅道，特区管委多返还俺村委的款，我怕调查组查账露馅。”赵根指使儿子盗账是否另有玄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