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悟道

漫天繁星之下，两人坐在篝火旁。

微风拂过，吹起紫薇长发，此刻的她迁思回虑，似是在消化九天方才所说的。

九天也低着头，默不作声。

他在沉思，既然回忆起了“道”的修行，那自己以往的道又是什么？

可惜，片刻之后无果。

见紫薇没有动静，他便再次思考起来。

自己今后的道又是什么？

一道道往昔回忆充斥脑海：

身为魔修，遭人歧视、被人排挤、处处都是不公平对待。

一时间，一道念头在九天脑海浮现。

使天下苍生接纳魔修，让朝廷官府认可魔修。

推翻魔修仅是祸害的言论，还天下魔修一片自由净土。

仙修与魔修，无非便是修炼阴阳两气之分罢了。

这一刻，九天瞳孔一怔。

体内的阴气，似乎不再涣散。

一旁的紫薇似是也察觉到了，惊疑一声：“你体内的阴气与煞气……没有再外泄了！”

九天嘴角微微上扬：“看来确实如此。”

“那……九天你的道是什么？”紫薇凑近了脸，疑惑道。

九天微微动唇：“仙魔交善。”

“仙魔交善！？”

紫薇失声惊叫：“这不可能！……………自古仙魔争锋，直至人皇统治才换来表面和平，怎么可能会友好相处！？”

“我就是可以做到。”九天神色认真。

这似曾相识的表情，让紫薇欲言又止。

毕竟面前的少年，创造的可不止是一次奇迹。

破解鬼毒、魔修做官。

这个少年似乎就这样悄声无息的出现在视线中，没人知道他的身世，而就是这么一个神秘少年打破了两条常规。

似乎只要他说可以，那一定会做到。

九天打破寂静，看向痴痴注视自己的少女：“你有想好你的道吗？”

“我！？”紫薇回过神，却是一阵迷茫：“要不，你帮我想一个？”

恐怕跟着师父久了，只知道听令，失去了主见。

九天看在眼里，念在心里。

“道这种东西不能让别人帮忙，需要你自己花时间去冥想，去参悟……好好思索一番，你修道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九天口干舌燥：“还有…你有水吗？”

紫薇从思索中回过神，倾身递来一支小巧的水壶。

一阵冰凉滑过喉间，伴随着淡淡紫薇花香。

“呵呵～”

不知为何，紫薇掩嘴一笑，倾国倾城。

“你笑什么？”九天有些无奈，将水瓶递了回去。

紫薇却是避过九天的问题，接过水瓶，脸颊微红。

莫不是因为我喝了她喝过的水？

九天内心暗道。

月色下，紫薇细细参悟着，九天则是再次躺下身，沉沉睡去。

夜深了，紫薇依旧盘膝而坐，月光挥洒在她的面庞，让她本就美撼凡尘的面容更凸现出一丝妖异之美。

紫薇沉思许久，却依旧想不出自己的“道”到底是什么。

九天睡得安详，紫薇的视线落在他的脸上。

为何这少年可以立下壮志，而自己不可呢？

紫薇再次闭目陷入冥想。

一瞬间，无数记忆画面浮现脑海：

幼年无依无靠，流落街头，被官员驱赶，被乞丐欺负。唯有遇到钟长老后，自己的日子才过的安定些……

从此，接触到了魔道。

在她眼中，魔道便是正派，那为何不让魔道驾临于仙道之上呢！？

一瞬间，似乎是打通了某道静脉，紫薇睁开双眸，惊愕的瞳孔中飘过几丝黑气。

这种感觉自己先前从未有过！

似乎一道执念在脑海中留存，紫薇悟到了何为道蕴！

提升的不仅仅是自己的实力，就连以往的修炼似乎也畅通无比。

当即，她便盘膝而坐，运用吐纳修炼法，汲取着周围的阴气……

第二日一早，九天便被紫薇欣喜的叫起。

只见这姑娘一脸的感激与振奋，抓着九天的胳膊来回晃荡：“九天！九天！我晋升了！我现在是地阶实力强者了！”

九天揉着惺忪睡眼，坐起身，将斩虎剑放在一旁。

紫薇此刻像是一个得到糖果的小孩，天真又可爱：“听君一席言，胜读十年书，感谢九师兄指点！”

“九师兄？”

九天迷茫的指了指自己的脸：“你是在叫我吗？”

“对啊……”若不是男女授受不亲，紫薇恨不得上前亲上一口：“毕竟九天你迟早会加入紫荆殿的，然而你的实力定在我之上，所以我就当提前叫你一声师兄了！”

九天颇有无奈的爬起身，拍了拍衣服上的尘土：“那你的道是什么？”

“不告诉你…”紫薇狡黠一笑：“可是要比九师兄的道愠宏大更多！”

似是因为昨日为紫薇的指点，九天觉得紫薇彻底抹去了隔阂，对待自己更像是熟人般。

只是紫薇这种忽然转变的态度，让九天有些不知所措。

马儿在太阳下驮着两人缓缓的走着，紫薇时不时在后面讲起魔门趣事，时不时对九天问东问西，九天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

他微微皱眉：第一次的与异性近距离接触，自己却是如此手无足措。失忆前的自己并未接触过同龄女子？——————不应该啊！

沼泽之地，离驼歌县距离说近不近，说远不远。三天路程，其中需要路过两座县城———鸿鹄县、玄灵县。

马儿慢悠悠的来到鸿鹄县城门前，这里也是一片繁华。只是等待排查的布衣长龙，便排到几里之外。

如今的九天不再散布阴气与煞气，即使是几名扎堆排队的修道者也未察觉，只当是一介官员骑马经过。

九天带着令牌，自然不用在这里消磨时间，他载着紫薇从一旁小路直达城门口。

城门卫兵看到九天的面容一愕，随即看到了九天腰间的斩虎刀，赶忙恭敬作揖道：“上官！”

随即，小跑着上前，面露为难之色：“上官，您可是督察司司长？小的看您面生啊！”

九天下马，从怀中取出令牌递上前，笑道：“麻烦了，我是驼歌县督察司司长九歌，途径此地，想要在城中休憩一晚。”

第一次见没有架子的高官，卫兵又是一愕。不过既然看到了令牌，他也不敢怠慢：“九上官快请，只是可否先来这阴凉处喝口茶？小的还要去请示一下唐县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