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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8章 晤神

二人分头行动,要把怨灵引去飘渺峰并不容易,他们的智商本来就高人一等。何况还有深知内情却为灵帝效力的余梅珍。

但苏浪却轻而易举的做到了,一切犹如有天助。

他雄立在一线天涯,背后就是广阳宗的圣地飘渺峰顶草庐——洪眞的修行别院,与他对阵的是无数的黑衣邪灵和血灵。

此刻,他除了三尺长剑和一袭血衣,全无半点倚仗,但在他对手的眼里,他却凛然若神,一夫当关万夫莫开。

死在他面前的黑衣邪灵和血灵不计其数,他们的残骸将整个山都污染了。

但是再强的战神也经不住时间的摧磨。

他终于累了,内丹也濒临崩碎的边缘。

终于,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黑衣邪灵从他的身体内穿过,他们悲惨的灵魂被他的真阳气碾为齑粉,但死亡的气息也消磨了他最后的一丝人气。

他变成了一尊石雕,肉身自外而内一点一点的石化。

想起来了,在屋山的那一世界里,妳真礼曾告诉过他永夜峰上那尊石雕的来历。

他现在所经历的不过是重复她曾经的过往。

“当年,在永夜峰上究竟发生过什么?”

忙里偷闲,他给自己提出了一个这样的问题。

一个裹着黑袍的人,自山下“走”来,实际上他没有脚,但“走”起路来却十分稳当。

从周围人的表情来看,他应该是位尊者,苏浪甚至怀疑他就是灵帝本尊,但总觉得缺点什么,什么呢,对了,他的周身充斥着强悍的毫光,但这毫芒却无半点神圣的气息,换句话说他给人以强悍的威压,却缺少摄人心魄的神圣。

在苏浪的“雕像”前略作停留,他便转向身后的余梅珍。

他其实什么都没有说,但余梅珍却答道:“我完全相信了,所谓的广阳宗也是大帝的臣民。”

“你错了,他们从不曾是我族的臣民,他们只是利用了我族的力量,戕害了你的先祖,篡夺了翼护人王的权力。是他们策划了重门之变,他们意图成为这个世界的主宰。他们是你先祖的仇人,也是你的仇敌。”

余梅珍跪地叩谢,起身时已经拔出了佩剑,他朝着苏浪说道:“恩恩怨怨,今日做个了结吧。”

他挥剑劈来,苏浪眼睁睁地看着,却无可奈何。

他现在能感受到妳真礼的苦恼,她曾经也像这样被囚禁在此,经受着广阳宗弟子日日夜夜的亵渎。

她也曾经是那样的无力。

一切都结束了……

铁剑加身时,他飞了起来,旋转着飞向万丈深谷,他必将在谷底被摔的粉碎。

他转身的一刻,从他的角度,他可以看到比别人多一点的东西。

飘渺峰顶之上正在发生恐怖的异动,一点光膨胀之后可以点亮整个世界。

久违的光,今日又重现世界。

这是神的力量,神的风采,神的绝杀。

恐惧响彻在天地之间,整个黑暗的世界都在沸腾中。他望见天空明灭的幻彩下,一个人正在温和地朝他招手。

他的微笑是那样的圣洁,瞬间就征服了他。

他的灵魂不可抑制地离开他的身体飞向他。

人间就在他的脚下,人间只是这个世界的一部分,而广阳山只是人间微不足道的一粒微尘。

附着在山上的那些灵啊人啊兽啊,现在看来不过就是山岩上的一点菌斑。

这是分割人间与神界的天河,他的脚下就是天河的波涛。

四周皆是光明,久违的光,纯净通透的明亮。

看清楚了,朝他挥手,召唤他的,正是洪眞,他的身影很淡,面色温厚的他带着淡淡的微笑,苏浪很想跟他说句话,然而他的身影却越来越淡,淡的透明,终于如风逝去。

神破之后,他成了空。

在漫天的光明即将消退的时候,苏浪看到了登天的梯子,他头顶的某处光明永驻。

那才是一处真正的洞天福地,那里没有黑暗。

他看到了仙女,她们完美无瑕,美的不真实;他看到了飘渺中的宫台楼阁;他听到了仙乐响彻天地,直透内心。

他终于见到了传说中的神。

他的神圣瞬间将他折服。

他诚惶诚恐地跪拜下去。

他的第一句话是:“我死了吗?”

神曰:“你是希望死,还是希望不死?”

神竟如此的和蔼可亲,他的微笑足以温暖整个世界。

苏浪鼓起勇气抬起头,望见的却只有一片光明,正当他怀疑自己出现了幻觉时,神的尊容再次浮现在他的面前。

看起来神跟人并无什么两样,甚至长的有些磕碜,一脸猥琐的气息。

“我不想死,这个世界有我所爱的人,我舍不得他们。”

“你为什么爱着他们,他们终归要成为尘土的,只有神才是世间的永恒。”

“我知道,他们卑贱如尘埃,但在他们的世界,在他们活着的时候,一样拥有幸福的权力,虽然我知道他们的世界不过是天界的无聊倒影。但他们仍是自己的神。”

“自己的神,哈,你的眼里神就这么不值钱吗?”

苏浪摇了摇头,神显然不准备在这个话题上停留。

“你既已看破,又何必贪恋那层虚无。这里可以给你更多你想要的。”

神的声音庄严而不失温厚,充满了诱惑。苏浪却坚定地摇了摇头:“不,一世界就是一世界,这里再好也取代不了那里。”

“他们的世界充满了浊恶,他们卑贱如尘,却又不敬神,这样的世界你为何要留恋?”

苏浪再拜:“我已知他们的卑劣,他们也已知自己的卑贱,念上天有好生之德,为何不给他们一个自新的机会?”

“若作恶者总能得到宽宥,那善岂非变得一文不值?”

苏浪诚惶诚恐再拜道:“人心自私而蒙昧,导之向善则向善,放任从恶则从恶。他们已经为自己的恶行付出了沉痛的代价,出于趋利避害的自私之心,他们必然回头向善。于至高无上的神而言,自私的人更容易豢养,而大公无私者才是真正的罪恶。”

“从你的身上我看到了自私。”

“自私其实是一种很好的品质,人若连自己都不爱,又怎会爱他人。”

“狡辩,这完全是狡辩!你真是个狡猾的家伙。”

神如此斥责苏浪,苏浪却如饮琼浆,浑身通泰。因为神说这番话时是微笑着的。

然后他的耳畔仙乐大作,那跳动的音符激荡的他浑身热血澎湃,自他内丹结固以来他的热血已经很久没有如此澎湃过了。

热的血才能把人变得像个人。

光明,炫目的光明,在苏浪闭上眼睛的那一刻消失了,他睁开眼睛的时候,四周是漆黑的,他所处的世界依然是永夜。

他感受到了风的气息,空气的流动产生了风。

以前永夜峰上是没有风的,这风从何而来?

对了,这里不是永夜峰。

他举起了自己的手,他的手是黢黑的,依然麻木,但既然已经能感受到风的流动,说明他的手还是有救的。

苏浪苦笑了一声,终于明白风来自何处,是流水带来了风,他的发髻浸润在流水里,他竟然是倒悬着的。

他就这么静静地在飘渺峰下的溪涧里躺了三天,

然后,衣桐带人找到了他。

“你竟然没有死。”她满把将他抱在怀里,呜呜地哭了起来。

她的眼泪是温热的,流进他的嘴里,有些苦涩和淡淡的咸甜。

接下来的几天时间里,他挣扎在生与死的边缘,黑死气和内丹的灵气在反复激斗,他最脆弱的时候甚至已经看到了死神蒙脸的黑巾。

当然他知道那是幻觉,这个世界还没有死神这种东西,或者以后会有。

但他的心里始终存着一份光明,他要把这份光明带回人间。

终于有一天,他对守护在他身边的衣桐说:“不介意的话去给我倒碗水。”

一碗清水他只喝了半口,但此后他以极快的速度恢复了起来。

环绕在永夜峰上的那一圈黑色的砂石环流已经消失不见,天清气朗,风吹拂在脸上很舒服。

“激发神破时,这里就像下了一场雨,然后就什么都没有了。若是光明重现,站在这里就能见到阳光。”

“是啊。可是,什么时候能重见光明呢。”

“应该不远了,师父已经成神,他会庇佑我们的。”

衣桐抿嘴笑了,下意识地往苏浪的身上靠了靠。苏浪却向后面让了一下,衣桐抓住他的手:“师叔带信来提议我们两宫合并,我和兰穹商议推举你为掌门,你怎么看?”

苏浪道:“我哪是做掌门的材料,为什么不让弋徽师兄做掌门呢?”

“弋徽师兄再也不能站起来了,他说让他做掌门会有碍观瞻。”

苏浪笑了笑:“那还是你或者孟师兄来做吧,总之我不干。”

衣桐不再继续这个话题,她把小脑袋斜靠在苏浪的肩上,喃喃地说:“帝君已经发兵下江南,我要回兰亭郡,日后杀孽加重,岂可再做掌门?我们一起去劝孟师兄吧,他也无意做掌门。”

孟兰穹不愿做掌门,也不愿跟寒上宫合并,他是个外圆内方的人,对寒上宫的临阵脱逃耿耿于怀。被二人缠的实在没办法了,方道:“让我做掌门也可以,但山上的规矩得改改,你们知道我是个很随性的人,我可不愿被那些规矩束缚着。”

苏浪道:“这完全不是问题,因为我们三个都是很随性的人,你是掌门又是师兄,你的事我们不敢管,我们俩的事你爱管不管,管了我们未必就听,不管,我们落个自在,都随你的便。”

衣桐道:“我要回江南了,阿浪也不会留在山上,师叔不会再回来,弋徽师兄又要闭门清修,以后你就是广阳宗的掌门老大,这里的一切你做主好啦。”

孟兰穹叹了一口气,方道:“那好吧,我勉为其难。”

攻打广阳宗一役,圣灵帝君损兵折将,实力大损,甚至他本尊也差点殒命,但不可否认的是,此役之后,江北再无势力对他构成威胁,下江南攻灭公府家,一统河山就成了顺理成章的选择。

大江之上,还是鲛人称雄,但三山郡却被血灵精锐打开了一个口子,被重新启用的危须王率百万傀儡由此南下,兵锋直指平江府。

公府尪、公府越父子苦心经营的江南水陆大营支撑了不到一个月就土崩瓦解,公府越死里逃生,惊魂难定,只得率残余一路败阵下去。

由此向南,灵族大军兵分三路,危须王率主力直奔平江府,军都王率偏师一部打邬公城,打通去往天门关的道路,另由四部天王之一的浑邪王率一部向中州运动,掩护腹背。而危须王则居中支应三部大军,成为南征大军的核心。

公府家连战皆败,消息传到平江府,引发了极大的恐慌。

整座城都在跑路,这种恐慌的情绪感染了衣桐,她谢绝苏浪的邀请,连夜回兰亭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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