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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94 章 番外三

海上的冰逐渐变薄,冬夜的海风虽冷,玳族部落里燃起的连绵巨大篝火还是点燃了族人的热情。

乐商和他们换了一些海贝和盐,早早和其他人告别,捧着热气腾腾的食物回到草屋里。厚重的皮毛在屋子里面贴了一层,阻隔住外面掺着篝火气息的寒风。

她将一条滋滋冒油的鹿腿放到巫炤眼前,然后趴下来,兴致勃勃看他吃东西。

“幸好你的吃食习惯没有变得和蛇一样。”她缠着自己的发梢卷了卷,“据我所知,像你这个模样的蛇喜欢吃蛇,但眼下是冬天,你只能吃老鼠。”

巫炤吞咬鹿腿的动作停了一下,然后不怎么想搭理她的样子把头扭了个方向。乐商忍俊不禁,手指蠢蠢欲动。

“你干什么?”巫炤蛇警惕地向后一撤。

乐商笑意加深,拇指和食指虚虚一捏。

“巫炤……”她这一声拉长的声音让巫炤顿时觉得不妙,“我有个想法……”

绝不是什么好想法。

巫炤快速闪开,和她拉开一段距离,吐了吐信子,微微眯起眼盯着她。只听她无比过分的说:“我想感受一下蛇的舌头是什么感觉的。你给我摸摸好不好?”

说完还眨了眨那双充满无辜与渴望的眼。

“不好。”巫炤无视她的“卖萌”,言辞拒绝,并把自己藏进兽皮里。乐商扑过去抓住他,一人一蛇跌进床里。

她仰面向上,双手举着蛇的颈部,和他极近的对视。而巫炤余下的身躯在她腰间和双腿上下游走,充满反击意味的将她缠住。

她的鼻尖抵住蛇的嘴巴,望进透彻血红的眼瞳,缓缓笑起来,继续讨价:“只一下,我一定会轻轻的。”

环绕着她腰肢的蛇身悄然滑动,将她圈得更紧,巫炤不动声色,盯着她一动不动。

在她再次开口时,头微微一低,吐出信子。

乐商:!

乐商猝然瞪大眼睛,轻颤着吸了一口凉气。

冰凉的触感在唇间一扫,接着长驱直入,在她尚未反应过来时,轻轻缠住了她的舌头。

那一条柔软湿滑的冰凉不算太粗,但很长,缠着她的舌摩擦翻涌,轻而易举锁住了她的所有呼吸。端部的分叉轻轻扫过上颚,引起细麻的颤栗。

乐商指尖发软,脑子里一片空白。她下意识想曲腿,却被原本圈在腿上的他的身躯挡住。

紧贴她皮肤的蛇鳞摩挲着滑动,鳞片之下,肌肉收紧舒展,操纵着身躯肆意游动。

这是一个充满旖旎、强势与侵略的吻,湿淋旖旎的水声起伏不断,在终于餍足了她的舌头后,巫炤缓缓松开,却没有向后退出,反而报复一般地碾扫过她整个口腔,又纠缠着她的舌根慢慢探向咽喉。

直到她肺活量告罄,巫炤放开她,枕着她肩膀趴下。

乐商胸口剧烈起伏,脸红得快要滴血,空气里回荡着她急促的喘息声。

唇边残存着旖旎的水色,她足足缓了半刻钟,才慢慢转动眼珠,看向从刚才起就趴在她肩膀上的巫炤蛇。

他同样转动视线,与她对上,好半天,鼻腔里发出一声轻笑,问:“这样,摸够了吗?”

乐商:……

报复!

这绝对是报复!

报复她这几天路上不断充满好奇心地想探索一下蛇的身体结构,对他又揉又捏。

她缓缓抬手,捂住了脸,把自己缩成一团。过了一会儿,小声嘀咕:“摸你的事,哪能够了?”

巫炤:“……”

*

离开玳族,抵达那座林间石屋时,雪刚好停下。山间温泉氤氲出朦胧热气,如同一条盘曲隐蔽在山石中的云雾飘带。

在如此天气中浸浴在温泉之中,简直是人生一大惬意。

但巫炤目前显然没有这个福气享受。

他无比痛苦地拧巴在石床上,浑身上下灵力爆冲。乐商眉头紧皱,动作却轻柔至极,牵引着自己的灵力徐徐注入对方躯体。

巫炤体内的灵力如同一片混乱厮杀的战场,乐商的灵力甫一进入就被冲散。她没有犹豫,拆下护腕,刀尖按入皮肉,接着向下拉去。割开的长口子涌出大股鲜血,流淌到石床之上,慢慢形成一个阵法的图案,血目图腾在巫炤身上一闪。

饱含灵力的血液将巫炤包围,他像一条倒在血泊里的蛇,可周围的血却在不断向他聚拢。

过了一段时间,痛苦的神色终于渐渐平缓下来,他双目紧闭,似乎陷入了清醒与昏迷之间。

乐商大体能判断出巫炤如今这个样子用不了多久就会恢复人形,于是将他抱起,走向屋后的温泉。

沾在他身上的血水被温热的流水冲走,检查确实洗干净了,乐商将他小心放在泉水中间一个仅有浅浅水流没过的圆形石头上,以免他身体发软的时候被冲走。然后回到房间,将施法残余的痕迹清理干净,重新整理好舒适柔软的暖席。

做完一切后,她活动活动脖子,决定去温泉里泡着解乏,顺便等待巫炤恢复。

然而当她回到刚才放下巫炤的地方正准备踏入水中时,惊悚地发现:巫炤,不见了!

*

拨开垂落水面的苍白柳枝,温泉蜿蜒伸向右侧。

乐商找了一圈没找到人,看着这个分叉,便顺着下行的卷石走过去。泉水渐深,温热的逐渐漫过她的腰。

转过遮挡视线的巨岩,眼前豁然开朗。

这是和刚才温泉连通的另一处泉池,岸边霜草依依,叶尖点在水面,随着雾气中荡开的细细波纹,撞在白皙又健硕紧致的肌肉上。

上身坦露,斜斜靠在岸边的闭目青年男人就这样直直撞入乐商的眼睛。

乐商两眼睁大,怔在原地。

巫炤……恢复了?

巫炤像是在有意躲避她,或是因为什么一时间无法面对她,见她找过来,蓦地撑直上身,因为过大的动作带起一片水声,砸碎水中流水。

称得上急乱的水声乍然在安静的温泉里响起,搅碎静谧,巫炤动作猛然停住,呆在原地一动不动。

青年的呼吸不自觉放缓,撑在岸边的手慢慢松开,生怕惊吓到进入此地的姑娘一般。

他立直水边,水珠从发尖低落,在他锁骨处蜿蜒而下,顺着胸前隆起柔和又力量的肌肉弧线滑落水中。黑发漫散在水中,随着水波一晃一晃。

乐商吞了下口水,抿住嘴唇。

犯规了啊,为什么要让她看到这些!

似乎是她的视线太过炽热,巫炤面色在月光下清冷如故,身上却泛起一层薄红,下意识垂下目光。

对面女子只笼了一层薄薄的细麻,被水一湿半透着贴覆在身上,勾勒出若隐若现的轮廓。

巫炤下落的视线恰好触碰到那起伏的温柔弧线,接着触电般移开。心跳不争气地加速起来。

他又悄无声息地向后退了一点。

乐商终于发现不对,快步涉水过去。巫炤像是极不愿意让她看到什么似的,侧过脸避开她的视线,还想要继续后退,然而背后已是岸边岩石,他无路可退。

乐商已经来到身前。只往水下看了一眼,便看出了一切。

即便可以大致猜出缘由,她还是有些心惊,抬眸仔细看了看巫炤——额头细汗密布,手臂上青筋凸起,脖子红得吓人,显然极为难受。

他只临完全恢复人形一步之遥,却因为种种可说的、不可说的缘故落到如今地步,难怪想要避开她,自己去忍。

乐商一时不知道该怎么是好。

咽下那句“谁叫你闲的没事试验这种乱七八糟的秘术”,她沉吟片刻,慢慢向水下伸出手。

巫炤抿唇,止住她的动作,声音蒙上重重的喑哑:“别……不必。”

说着将她向外推出一些,握在她刚刚愈合的左臂上的手明显不敢用力,“我没事……你……去休息吧。”

乐商望着巫炤颤抖着微弓的脊背,觉得他在逞强。

她毕竟与他有过经历,巫炤惯会克制收敛,但他纵情肆意毫无保留的模样,乐商也不是没见过。

而如今显然,虽然不会有事,但也绝不会好受。

乐商不由分说上前一步,手顺着腰侧滑向他后背,将他揽进怀里,另一只手按在他腰上,贴着滚烫的皮肤传进灵力。

怀里男人的身体僵硬,尚未恢复人形的巨大蛇尾在水底摇动着后撤,努力想让什么东西远离她一样。

乐商轻轻曲腿,向前一探,膝盖侧面忽的蹭过什么,巫炤像被剧烈刺激到,身体重重一颤,蓦地收紧手臂,将她紧紧搂住,脸埋入她的肩窝。

乐商的气息随着呼吸有规律的蹭在他颈间,带起一阵酥麻电流。

巫炤沉而缓地调整呼吸,怀里女子忽然一动,轻轻吻上他的耳垂。

于是呼吸骤乱,握在她肩膀上的手用力捏紧。

巫炤浑身都在细细的颤,弓身伏在她怀中,在背上游走的手给他带来无法言喻的舒适。

属于她的灵力牵引着自己的灵力逐渐回归正轨,他张开嘴,轻咬上她肩膀。

水下蛇尾本能地与她双腿纠缠,磨蹭出道道红痕,向四周荡开激烈水花。

娟娟细流地灵力忽然变得汹涌如同洪水,冲溃堤坝,巫炤浑身剧烈一抖,蛇尾亮起醒目红光,由上而下分开,鳞片和冰凉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成年男人不着寸缕的腿。

他恢复了?

巫炤因这突如其来灵力完全回笼的感觉愣了一下,缓缓抬头,正要说什么,猛地倒吸一口冷气。

思路被瞬间冲溃,接着剧烈轰鸣。他浑身爆红,近乎手忙脚乱把手伸到水里抓住她的胳膊,砸出一大串水花,眼尾因突如其来的刺激泛起的猩红。

声音哑得不成样子:“……别!”

乐商置若罔闻,甚至变本加厉,柔软的嘴唇封住他的声音,逼得他方寸大乱。

巫炤刚刚完全成人形,什么也没穿,便被她按在温泉池边亲了个过瘾,还上了一把手。

他觉得自己简直要死。

偏偏罪魁祸首笑得一脸满足,退开两步满意地看着自己的“成果”,还敢露出一丝得逞的表情。

她总有办法把他弄得束手就擒,缴械投降,溃不成军。

巫炤狠狠喘了几口气,平生第一次觉得自己受了欺凌,控诉又抱怨地看着她。

“这样看着我做什么?”她抬起手,拇指在嘴边抹了一下,激起一丝疼。

居然把她的嘴咬破了。

不过他唇瓣显然也透着旖旎的水红,像刚被狠狠攫取了一番。乐商扒着他肩膀上下看了一圈,最后抬头:“没事了吧?”

巫炤沉沉“盯”着她,唇角下拉,看起来不像是没事的样子。

“这是对你在玳族对我所做之事的回礼。”乐商伏在巫炤胸前,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卷着他的头发,眼含笑意道。

巫炤:“……”

他沉默片刻,忽然勾唇低声:“若这样算,不妨你我永远相欠些什么。”

下一刻,乐商的腰便被扣住。

女子腰身本就纤细,巫炤手指修长,双手不用费力就能完全握住。他动作来势凶猛,借着水的浮力,把她向上一举,调转位置,下一刻她便被压在岸边。

乐商下意识伸腿环住巫炤的腰,目光撞入他不知何时又睁开的眼睛。

那眼里血色幽邃,翻涌着尘封多年,令人喘不上气的情愫,里面倒映着她的脸庞。

巫炤呼吸急促沉重,她紧张地屏住呼吸,两人心跳都如同擂鼓。

微有薄茧的大手在她腰间慢慢摩挲,炽热的吻覆下来。

他细细吻着她的眉眼、脸颊、嘴角、脖颈,在清晰的锁骨上厮磨啃咬。乐商仰起脖子,像只濒死的天鹅。

温泉的水流中溅起水花,雾气氤氲,将两人的身影逐渐朦胧。巫炤抱起她,踏上石阶,怀里的姑娘肩头一颤,环在他背后的手难以克制地用力,抓出几道红痕。

她低头埋进巫炤的发间,呼吸凌乱,小声讨饶。

他们彼此相贴,巫炤的心脏仿佛快要熔化,他低低吸了一口气,轻声唤:“阿商……”

声音晦涩而又柔软。

乐商不记得自己究竟是如何被他抱上来,用长巾裹住,又抱进屋里放上暖席。她已经成了一滩水,彻底软在巫炤臂弯,耳廓绯红,眼里蓄着水光。

滚烫的呼吸落在她耳廓,随着亲吻在身上拂过,乐商伸臂抱住他,对他耳语:“巫炤,我喜欢你……我喜欢你……”

他心尖发颤,几乎难以克制。

“……是。”他再度吻上她的唇,反复吸吮,混乱的气息与破碎的声音掺在一起,“我知道了……我知道。”

很多很多年,他终于得偿所愿,等到了自己的所求。

西陵鬼师浅浅而温柔的笑意,宛如第一缕春风中绽开的莹洁白梅,三月初洒入西陵花海的暖阳。

他曾立于西陵城池之巅,俯瞰大半人族沃土。

自守独行,终结缔好,孤芳有托。

即便她随着阴阳颠倒生死之隔,成为自己永世难以释怀的痛苦,过往伴随他生命的这许多年里的每一件事,都会成为罪渊与污血也不能玷染的美好回忆,深藏在那已被烈火焚烧、除非燃尽不会熄灭的罪人之躯外,成为他恨灭之中,唯一亮色的执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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