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 鬼杀队的好老师

大正三年。

不死川玄弥，神崎葵，炼狱千寿郎，时透有一郎四人入住黑塔。

他们命运般地扎堆聚集到大魔法师的身边。

天光摸着讲台上的教案，看着四个小孩兴奋期待的脸。

渴望力量，渴望赎罪，渴望帮助他人，这四个小孩能平分了这三个标签。

今天是他们的第一课。

但她想讲的无关知识。

她拿起笔，在黑板上写下了两个字——【魔法】。

她的第一个问题是：

“你们认为什么是魔法师？”

不死川玄弥非常激动，“通过魔法获得力量的人！”

他甚至学会了在课堂上先举手再发言。

时透有一郎的声音从面具后传出，“能杀鬼，能救人。”

神崎葵看两个师兄弟积极地答了话，也举起手向天光回答，“学习魔法并严谨地使用它的人。”

天光老师的神色一直没有什么变化，也不知道谁对谁错了。

天光看向最后一个没发言的小小猫头鹰，他对当众回答问题有着恐惧。

于是好老师眼含期待地对他点点头，炼狱千寿郎便被忽悠——鼓励到。

他鼓起勇气小声说，“可以使用魔法帮助他人的人。”

四个学生都发表了各自的想法，讲台上的老师说：“你们讲的都没有错误。”

“魔法师的基本定义为使用魔法的智慧生物。”

“在此之上，人的私心决定了他们的发展方向。”

因为不被否认而纷纷感到开心的四个小孩，听到这里或多或少意识到了老师语气中的转折。

“人过去的境遇塑造了现在的性格，性格决定他们如何处事，如何选择。”

她一个个地看着学生的眼睛。

这些小孩有着可能性和潜能，意味着可以塑造，可以改变，可以操纵。

“所以有些人想要力量，有些人想要正义，有些人想要正确。”

“那些思考要留给你们自己。”

她连自己都不知道魔法师的“正确”是什么，又怎么能教他们。

她轻轻地点桌子，却像敲在了他们几个心上。

“如果以为魔法只是操纵法术，那么这位魔法师必定走向疯狂。”

大魔法师明确而严谨地说：“我教你们的不是魔法，而是如何以魔法的角度解读世界。”

小孩们肉眼可见地被这个说法震撼到了，好像有一道无形的大门向他们缓缓打开，门后是未知而注定恢宏的殿堂！

大魔法师笑起来，“你们现在是正式的魔法学徒了，师从大魔法师天光。”

她当年入黑塔的时候，安吉洛普洛斯也是大魔法师。

随即她沉声，“在这条通往真理的长路上，我唯一需要你们铭记在心的是——”

“探索未知，敬畏生命。”

这句话被她格外认真地写在了【魔法】二字的旁边。

那么，什么是探索未知？

她将讲台上的三个物件推到前方，让学生们清晰地看见。

神崎葵疑惑地歪歪头。

中间是一根木柴，厨房生火用的那种，这根木柴看起来真的很像从蝶屋厨房直接拿出来的！

左边是一颗灯泡，它稳当地立在陶瓷的底座开关上。

右边是一颗灯果，在老师的旧实验室里，这颗魔法植物被当作光源使用。

天光看着面露疑惑的学生们，勾勾唇。

“如果历史是一条河的话，我们逆流而上，回到上游……那时的人类还在自然中求生存。”

“但人类比其他种族要特殊一点，特殊在……”

“会好奇。”

一道闪电过后，树木被击中，它燃起的雷火并未在那场暴雨里被熄灭。

一个好奇的人这次并没有欣喜地立刻将火种带走，而是犹豫了一下，试探着掰下树木的枝干，将这一枝干燥的木柴递到了火源之上。

轰地一声，她面前的木柴燃起，金红色的火焰映在她的眼睛里，手稍微靠近就会感到温暖。

从此人类获得了稳定的火焰，可以烧熟食物中的细菌和寄生虫，可以不再惧怕黑暗的夜晚，懂得了保存提供光明的火焰。

“会学习。”

富有知识的、年长的人们，将他们的经验传给年轻的成员，这样的人类生存率开始显著地超过其他种族。

他们不断学习，不断好奇，探索着世界，积累着下一个可以使自己活得更久一点的知识。

随着对世界认知的增加，社会发展到一定程度，文明产生了。

知识被代代相传，终于有一天，有一位比所有人走得都要远的先驱者，撕开了蒙昧世界的黑布。

他掌握了宇宙运转的规律之一。

电力。

噼啪，她面前的白炽灯亮起。只需要按下一个开关，就可以获得源源不断的，安全的光明。

灯丝通电后亮起，暖黄的灯光绝不逊色于火焰的光亮。

而花开两朵，各表一枝，在阿满奇亚，世界的发展走上了另一条道路。

她摸了摸又大又圆的灯果。

没有任何声响，这种成熟后水含量极低的魔法果实，在果皮被细微的魔力刺激后，均匀地散发出冷白色的萤光。

世界不同，规则不同，物质构成不同。

魔法浓度更高的阿满奇亚，人们探索、使用了很多魔法动植物，以提高生活质量。

她双手张开扶着讲台，戴上漆黑的防光镜，看着快被晃瞎的学生们。

两个世界的人们走上了不同的道路，多么有趣。

最后是——

“会创造。”

她用晶体结构绝缘的金刚石器材轻轻拨动灯泡的回路连接，将铜丝两端暴露在了木柴上——

转瞬间，短路的灯泡炸出电火！

碳化的痕迹蜿蜒出现，彻底引燃了整根木柴！温度在短时间内急剧升高的灯炮玻璃嘭地爆裂！

微蓝透明的屏障将他们那边护得安全，但台下的学生们还是被吓得集体一抖！

更恐怖的是，玻璃的炸裂方向也是被设定好的，它被引导着炸向旁边的木柴，爆炸的力量传导，将这只燃烧的木柴撞向了灯果——

灯果被整只燃烧的木柴彻底贯穿！

呲——！

水份和高温相碰的声音响起，木柴不甘心地熄灭，从伤口处，水蒸气升起。

安安静静发光的灯果挣扎着闪了闪，最终死于一连串人为制造的攻击……

好奇，学习，创造——探索未知。

大魔法师摘掉了防光镜，浑身舒爽地对着学生们说：“这，就是探索未知后能做到的。”

不死川玄弥：“淦！好帅！”

神崎葵：啊！那个灯果死得很冤啊！

炼狱千寿郎：qaq好恐怖！

时透有一郎：……怎么做到的。

大魔法师怜爱地摸了摸灯果，将它收入空间，留着在未来给学生们上植物解剖观察课。

那句话的第二部分是，敬畏生命。

“或许有一些同学们知道，我研发过一个吊命的魔法，它叫医疗包。”

“在这个魔法里有一个很重要的限制，”她笑了笑，“叫弗兰肯极限。”

小葵翻到自己之前零零散散的笔记给一旁迷茫的千寿郎看。

弗兰肯极限：指复制生命体身体组织时，纯以魔力构成的身体组织不得超过该生命体原重量的十一分之一。

超越弗兰肯极限之后，施法者和被治疗者均会遭受不同程度的反噬，包括但不限于魔力池，精神力源头，灵魂，□□的崩坏。

只有小葵知道，天光便把定义简单地写在了黑板上。

她转过身，问四个小孩，“知道为什么弗兰肯极限存在吗？”

他们摇头。

她的手指在讲台上敲了敲，“因为人类的恶是没有极限的，所以真理给人类设定了极限。”

弗兰肯极限，是在人体实验中，被发现并测定的极限。

四个小孩面色认真，严肃地听着。

探索未知，敬畏生命。

其中的每一个字都不是无意义的，他们现在更加懂得了这句话的重量。

她选择教导他们，就要背上一些责任。

她不会与他们订下天光与黑潮一样的师徒契约。

人心想变，契约怎么能拦得住？

只一点……

“如果你们用魔法做什么下作肮脏的事情，我会亲自清理门户。”

每一个与大魔法师对视的人，在那双冰蓝眼睛的警告下，都不约而同地寒毛倒竖。

“是，老师。”

“是，老师。”

“是，老师。”

“是，老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