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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章 税法挂科&你太年轻

时间无情,不会等人捱过苦难悲痛再转。

姜亦揣着心事抽光叶延坷烟盒里的烟,就开始无停无休的游走于各个省市的秀场,从小众原创到大型时装周。

甚至还被邀请去中国国际时装周走压轴。

拍摄、广告没停过,闪光灯闪到脸都僵硬。

好像江南那天凌晨的雪和闹剧只是一场梦,一场短暂而真实的梦,卡在喉咙里既咽不下又吐不出。

唯有气温是实打实的一落千丈。

从深夏猛然跨入寒冬,街口彻夜长鸣的蝉被烤红薯与糖葫芦替代,呼吸间都冒白雾。

超级模特大赛的地区初赛、复赛与决赛安排很紧凑,评委严格公正,工作效率极高,三场比赛不到一个月就全比完了。

姜亦在团团转中抽空回来参加,不出意外拿到江南市第一的成绩,在严寒中等待全国赛的通知。

今天下午是学校的最后一场考试。

马上就要过年了。

姜亦为了路人照漂亮,大冬天穿深蓝色翻毛牛仔套装,牛仔包臀裙下只有一条肉色丝袜,冻的她‘嘶嘶’抽气,在找这场考试的教室。

拖着冷筋僵骨回复叶延坷问她‘晚上想吃什么’的消息,找到c304,走到标自己学号的位置。

教室里的人不多,空调温度也不高,姜亦坐在冷板凳上抖,不少同学在看她、拍她、讨论她,她一概无视。

望向窗外秃了的枝杈,思考叶延坷那种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少爷会不会真的亲自为她煮泡面。

还没思考出个所以然,顾雨薇和沈惜云来了。

姜亦喜笑颜开的冲两人招手,准备把包里从临市专门带回来的小吃掏出来分给她俩。

一抬眼就发现围在她身边的两人表情不太对,心里猛然咯噔一下,有种不太好的预感,“你俩怎么了这是?”

“亦亦,网上传的是真的吗?她们怎么都在说你……”沈惜云不自信的起了个头。

姜亦愣,放在包里的手顿住,又是好几天没点开过微博的她一头雾水,“传我什么?”

“你还不知道吗?”顾雨薇微停话音,犹豫两秒又接上,“她们都在传你税法挂科了,有人po了你的成绩单,现在在热搜上。”

“不可能,惜云给的提纲我全背了,题也全写完了,怎么可能会挂科。”

姜亦不信,动作迅速的掏出手机登陆学校官网,查成绩。

成绩查询页面一出,三个人都沉默了。

姜亦税法成绩后面的数字为:59,等级:不及格。

那时姜亦才后知后觉自税法考试的讲台上看见程又青的那一刻,为什么全身都有种不舒服的感觉,尤其是心脏。

像是在警醒她要发生什么大事。

再联想到那晚岑漾在警察局里的坦白。

可是又说不通。

程又青只是个临时充当监考老师的其他系的辅导员而已,怎么可能有机会接触她的卷子或者改动电脑里的成绩呢?

姜亦脑袋里乱糟糟的,唯一一点清醒全给了:“你们知道税法老师的办公室在哪儿吗?”

……

幸好最后一门是开卷考,心不在焉也能从书上抄个八九不离十。

监考老师刚一收卷子,姜亦立刻拎包往办公楼冲。

自各个考场鱼贯而出的学生对答案的对答案,商量吃什么的决定点外卖,提前把行李箱放在一楼的推上就走,不回头一下。

姜亦在林荫道里狂奔。

包带掉在胳膊弯,全靠小臂支撑,寒风因她极速移动刻在脸颊、丝袜上,生硬而酸楚的疼,中途还不小心撞到了人。

姜亦双手撑腰弓身短暂急促的呼吸两大口,有片残存的枯叶落在她头上,冷空气磨的嗓子疼,她的脑袋也在疼。

长呼出一口气,继续提步往办公楼冲,一步两个台阶的迈上3楼。

在心里暗骂了无数次。

干他妈的程又青,只会在背地里耍阴招的小人。

岑亦柔真是瞎眼才会看上两个不是人的玩意儿。

最后都化作动力,喘着粗气忍住想一脚踹开门的冲动,礼貌敲响308办公室的木门。

三下,又重又响,她手指关节都疼。

“进——”

姜亦得到应允立刻推门而入。

办公室里很空,大概那些老师都去监考还没回来,里面只有那位这学期教她们税法的男老师,看起来年纪不太大,实际已经是俩初中生的爹。

天阴屋沉,他没开灯,全凭窗外的微亮光照射,站在座位后在整理着什么。

看着人挺精干,桌子却杂乱,透过阴沉的光瞅见她进来,边忙活手头的事儿边道,“老师们都还没回来,你可能得——”

“老师,我找您。”姜亦言简意赅,立在他办公桌前压着火气。

男老师推推眼镜,停下手边的动作,看起来对她的到来有些疑惑,“找我的啊,是有什么问题不会吗?”

姜亦的话有点冲,带着还没平复的喘,声音很嘶哑,“我是您带的财管5班的学生姜亦,请问我能不能看看我期末考试的卷子,您给我打不及格总得让我死个明白。”

“哦,哦,嗷,原来你就是姜亦啊,就那个长期请假的模特是吧?”税法老师撩眼看她,蹙起眉心,曲臂挠挠头,一只眼快挤没了。

“我记得你分数挺高的,还专门多看了两眼,不可能不及格啊?”

姜亦调出成绩界面,特意调低屏幕暗度递给他看,“可是您给我登的是59分。”

“不对,加平时分绝对不会出现59分这个成绩,肯定是搞错了。”

男老师还是被有点亮的手机屏刺眯了眼,恢复视线瞥她屏幕一眼,重新埋头回他那一堆杂碎摊里到处翻卷子。

姜亦看他桌上一堆摇摇欲坠的书啊本子啊纸啊的就头疼,还有掉在地上没盖笔盖的笔。

就说好好搞税法的一老师,自己的桌子都搞不全,还搞增值税、个人所得税?

也不怪他能登错成绩,是她冤枉程又青了。

但她不道歉。

“欸,不对,卷子不在我这,”男老师懊恼的拍拍后脑勺,恍然道,“昨天程老师拿走说帮我登分,还没还回来。”

姜亦霎时浑身的血液倒流,直冲脑门儿,“谁?”

“程老师,程——”

“噔噔——王老师,成绩我帮你——”

姜亦自听到‘程老师’和身后响起的那道声音就已经知道事情全貌了,深呼吸两口还是忍不住冲动,胸腔起伏剧烈。

回身三两步冲到程又青面前,双手拽住他领子,表情凶狠道,“傻逼,你他妈的到底想怎么样?”

“欸——姜亦——”

程又青被攥住领子的时候愣怔了一瞬,在看清是她后唇角挑了个似笑非笑的弧度,对身后着急忙慌要来劝架的税法老师清风明月的说‘没事’。

却在她耳边轻的不能再轻,比微风都轻,隐藏在黑暗中没人能窥探到,除了她。

“我说是我不小心,谁又会知道真相呢?姜亦,你还太年轻。”

说完哂笑着将领子从她手里揪出来,拍拍她肩膀,抱好那摞卷子去给税法老师,“李老师,这个女生是怎么了?”

装的有模有样,活生生一个披了君子皮的小人,姜亦翻着白眼儿暗唾真是狗改不了吃屎,他改不了犯贱。

“欸,程老师你来的正好,她的成绩登错了,正着急呢,你别和她一般计较啊。”税法老师接过程又青手里的卷子,直男脑子没多想,翻的哗啦啦响。

“这样吗?应该是没错的,我登完都重新检查过一次,不过也可能是我手快打错了。”程又青根本不当回事儿,悠然自得的很。

天太暗,云沉沉的往下压,只靠一扇窗维持明亮的房间闷的人烦躁,心火烧的旺。

有老师陆陆续续回来了,走廊里全是或男或女的交谈声,姜亦松开握紧的拳头,走到税法老师桌前等她翻卷子。

办公室里进来一个中年女老师。

顺手摁亮墙壁上的灯,白光倾洒在他们身上勾勒出形状,女老师被吓了一跳,颤了一下抚胸口,喘气:“欸哟,原来有人在的啊,你们怎么不开灯的?”

“王老师刚让我去开你就回来了,这不是给我省事儿了么,辛苦了啊李老师。”程又青又回到白日下风度翩翩的那个他。

女老师笑,边放杯子边嗔他,“你少来,就你嘴甜。”

“——找到了。”税法老师不合时宜的喊。

姜亦抻脖子看,卷头用红笔打了潦草的89分。

这个傻逼程又青,姜亦又骂一次。

“你的卷面分是89分,你不是后来没来上课吗?我就给你没按三七算平时分,直接让程老师登了卷面成绩。”税法老师指着她的分数解释道。

程又青那傻逼估计还没想好准确说辞,税法老师就好心帮他作了解释,“台式电脑键盘和计算器一样,都是5在8下面,估计是程老师手快按错了。没事,还能改,我打报告一会儿去给你改掉就好,不会无故让你挂科的,放心吧。”

“欸?估计真是我不小心按错了,你看我这大意的,给你添麻烦了啊王老师。”程又青作势凑近看姜亦的卷子,手指摸脸,满脸不好意思。

税法老师摆手,随手抽出张折了边角的a4白纸垫在杂碎摊上,捡起掉在地上的没盖笔盖的笔,开始写情况。

写的不平还知道从下面抽出本厚书垫在上面,继续写,“没事没事,这免不了的事儿,我这总打计算机的都错,别说你了。程老师你帮我登成绩我还得谢谢你呢,这每年一到年底我就忙的要死,恨不得有十八只手报税。”

呵,真就什么好事好人都让这王八蛋做尽了。

姜亦冷笑。

“老师,请问我能拍卷子的照片吗?”姜亦冷静下来了,问道。

税法老师二话不说抽卷子给她,冲她笑笑,“拍吧,不好意思啊姜亦,给你添麻烦了吧?”

姜亦第二次冷笑。

程又青估计就怕不给她添麻烦,要不也不会她还不知道自己挂科,全世界就先知道了。

但罪不连带,错的不是税法老师,他待她没的说,找了处灯光最好的地方拍试卷,“没有的老师,是我麻烦你了。”

税法老师摆手,姜亦还卷子。

亲自跟税法老师去教科处交修改报告和她的卷子,没再给程又青使坏的机会。

一通折腾下来,本来就黯淡的天早早拉下夜幕。

寒风吹啊吹,吹的她发丝飞扬、鼻头通红,白雾冒啊冒,腿有点冷,好像不止有点,她快被冻死了。

双手环臂颤抖,感觉都冻起鸡皮疙瘩了,路灯也不太顶用,深一脚浅一脚的没什么安全感。

往校门口拉行李箱的学生络绎不绝,大致看上去好像每一个都带着迫不及待,她们在笑,在欢欣鼓舞,在约定这个寒假要去哪里玩,在畅谈过年能收到多少红包……

感觉存在于她们口中的新年总是充满无限希望与温暖的,家也是,总有人在家等她们。

她就没有。

什么都没有。

没有惦记她的亲人,房子里空的要死,除了长时间不回去就发臭的垃圾袋勉强有点人味儿。

不,准确点,蝇味儿。

算了。

四舍五入就等于人吧,不然她真的太孤单了。

没有一个充满希望与温暖的新年,也没有哪怕一分钱的红包,每年都在全城烟花礼炮与欢呼呐喊中,置身事外的把春晚小品看一遍又一遍。

明明有些梗真的挺好笑的。

可她就是笑不出来,甚至还有点困。

今年估计又是一个样。

就像满载蚊虫的路灯都一样昏黄,就像早晚收拾的行李没什么差别,就像炉烤红薯的推车一直都在卖,就像……

她的新年又要重复看不好笑的小品。

可又好像有点不一样。

仅凭一盏白炽灯照亮的女生宿舍楼下的树下蹲了个男人,他的身在晃,烟在燃,眼在看她,手在招她。

他向来恣野的嗓音冲破寒凉,轻笑问她,“你的泡面都等急了,怎么还不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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