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高肇得狐尾

却说蒲星、蒲月，见虎贲前来捉拿王爷，王爷不顾一切，朝后山跑了，其他人一哄而散，各奔东西。蒲星见蒲月愣在那里，不知所措，说道，蓝儿，快，跟着娘从她俩人身上下来。

见娘这么说，蓝儿说道，娘啊，你只告诉蓝儿上身的口诀，可没教蓝儿如何下身啊！

九尾狐说，是娘一时疏忽，于是赶紧教给蓝儿一个下身的口诀，两人分别下了蒲星、蒲月的身，回到洪池别墅后面的丛林里。

蓝儿回头看着别墅大厅里傻傻站在那儿的蒲星、蒲月说，娘亲，现在我们该到哪里去？

九尾狐说，我们且在这树林深处躲一躲，待天亮时，娘掐算着王爷该被逮着了，到时圣上会对王爷发落，我们就混进宫廷，躲在人群里看热闹，娘想知道，这个不可一世王爷，他落魄时应该是个什么样子，娘要用鸡蛋砸他，用唾沫啐他，娘要看着他死，娘要夺回娘的狐尾，然后，娘还去胡统寺为尼，找机会陷害那个高肇，你呢，你还去你的军乐队同那些美男子厮混，但是，记住了，人神殊途，不可陷得过深，男人吗，有一两个就行了，千万不要把天下的美男子都拉入你的石榴裙下，到那时你可就欲哭无泪了。

第二天一早，咸阳王的夫人、嫔妃、美人和王府家丁、家眷数百人以及公主、亲友聚集在太和殿廊下，九尾狐和女儿蓝儿胡乱装扮成普通宫女，挤在人群里，等候着天子到来。

天子起驾，来到太和殿廊下，见咸阳王元禧被羽林军士装在囚车里押了过来。咸阳王衣衫不整，头发散乱，情绪低落，已经不是昔日耀武扬威的皇叔了。管家尹龙虎在王爷后面的囚车里，光着上半身，被军士用千斤锁紧紧锁住。

天子走上前，问道，朕且问皇叔，自古以来，君君臣臣父父子子，皇叔作为臣子，拉帮结派，行刺天子，犯上作乱，大逆不道，你可知罪？朕的爷爷、朕的父皇、我大魏列祖列宗就是这样教导皇叔来辅佐朕的吗？我大魏江山就是朕的皇叔就是这样保卫的吗？

咸阳王抬头看了天子一眼说，哈哈大笑道，你叔叔我身经百战，什么样的阵势没见过？死在你叔叔刀下的鬼魂难道会少吗？元恪小儿，你老子没有教导你成王败寇的道理吗？自古道，人固有一死，如今你是天子，天子对臣下，要杀就杀，要斩就斩，何必说这么多？来吧，给你老皇叔来个痛快的。说着，王爷抬起脖子，来吧，打这儿把你老皇叔的脖子拉下吧，叔叔要是吭一声，就不是拓跋子孙，本王到了阴间，倒要问问孤的皇兄，养个这样的好儿子啊！

天子见咸阳王这样顽固，没奈何，甩手而去。

跟随天子的高肇问道，咸阳王应该如何发落？

天子边走边说，赵修拟诏，咸阳王谋取篡位，罪不可赦，赐死在私家宅邸，同谋者十四人杀，禧有九个儿子，从族谱中除名，留给少量财产，奴婢解散，狐尾赠给高肇，家财一半赠给赵修，一半给高肇，其余财产分赐给本次平叛有功的百官，包括于烈、于忠父子等。

当时天气炎热异常，咸阳王口渴胸闷将要死去。一个兵士取来一碗水，要送给王爷。另一个兵士说，上面有令，断绝供应一切水浆。这时，只见人群中走来一个人，这人是侍中崔光，他吩咐士兵说，我是侍中崔光，你可以给王爷送去一升酪浆。

士兵见此人身穿官服，不敢违抗，就把一壶酪浆送给了咸阳王。当士兵捧着浆壶从九尾狐身边经过时，九尾狐使了一个手段，一眨眼的功夫朝壶里撒了一膀尿。

咸阳王元禧见了酪浆，昂起头，一饮而尽。

九尾狐和蓝儿拍手称快。

这时，侍中崔光走到王爷跟前，说道，王爷啊，当初我看见先帝有一次观看天上的三台星宿，发现上面有谋逆的气象，就曾经对王爷说过，天象发生了变化，皇弟你头上有反骨，终归会谋反的，不过你的谋反，最终会一无所成，只是留下一个恶名而已。崔光说，王爷啊，此次果然应了先帝当初的话。

临死，咸阳王在囚笼里与亲戚做诀别。夫人李氏由仆人搀扶着，来到王爷面前，哭着问他，你为什么要谋害皇上？这可是大逆不道啊，你罪有应得就不说了，还连累通儿，连累这个王府几千口子人啊！

王爷说，不要哭了，妇人家，给你说了，你也不懂。

夫人李氏说，我是不懂，谋害皇上万万不该啊！

王爷带着哭腔，无奈地说，不是本王要谋反，天子实在太过分了，天子选美造庙，不务正业，又不服管教，实在是大逆不道。本王作为皇叔，先帝任命的第一辅佐大臣，怎么眼看着天子胡来而不管呢？当初有一次在宴会上，先帝亲自告诉我们几个辅佐大臣说，朕今后的子孙，碰到不具备做君主的，你们几个皇弟要及时收取他的权力，我们大魏江山不能让他人来坐。你看当今的天子，选美造庙，不务正业，这是要让大魏早亡啊，孤不杀他别人也会杀他，待别人杀他时，就会造成天下大乱，生灵涂炭，到那时，还不知道有多少人死亡呢！

这时，咸阳王的几个妹妹高平公主、乐浪公主、常山公主前来诀别。

高平公主哭道，哥哥还有什么未尽的事让妹妹办吗？

咸阳王说，哥哥有罪，死不足惜，本王有两个爱妾，是氐王杨集始、杨小眼送给孤的，一个叫蒲星，一个叫蒲月，俩人年轻漂亮，洛阳也很少见，如果本王早发现这两位，估计胡仙真就不一定能叫做第一美人，这两个爱妾如果因本王而死，实在可惜，是本王对不住她们啊！事到如今，本王死不足惜，可是这两个爱妾，方才十四五岁的年纪，还没成年呢，说着又哭，最后说，你们要好好安置她姊妹俩，就算对哥哥平时疼爱你们的报答吧！

常山公主一边哭一边骂他说，你呀，让妹妹说什么好呢？因多娶这些婢女，贪图财物而获罪，又因畏罪而造反，导致今日的事情，为什么还嘱托询问这些人呢!告诉你吧，你的那些美女，杀得杀，逃得逃，什么蒲星、蒲月的，估计不死就逃了，你自己的命都不保了，还关心你的美人，估计这是喝了狐尿迷魂汤了，至今还在执迷不悟。

听常山公主这么说，咸阳王十分惭愧，低头无语。

九尾狐和女儿蓝儿，在人群里，九尾狐听到这里，心说，公主说的是，要不是老娘给王爷灌了狐尿迷魂汤，他怎么会这样糊涂。见王爷迷迷瞪瞪似在醉梦中，估计很快会被处死，俩狐就逃走了。

蓝儿边走边问，娘亲，既然有狐尿迷魂汤这东西，干脆你把它给我，我给这些王公大臣都喝了，直接把他们药死取回狐尾不就报仇了吗？

九尾狐说，你知道个茄子，你娘我的九条狐尾本身仙家物，取回狐尾并非难事，只要你娘向太上老君认个错，老君会帮助直接取回，这有何难？只是这样少了很多趣事。大魏国即将倾塌，大厦将倾谁能顶得住？你娘只是推波助澜。此外，我们在敕勒川灵狐洞那里好无聊，能到皇宫玩玩也是不错的，何况你这个小蹄子是个骚狐狸精，不知道要有多少男人才能满足你。

蓝儿说，这个也是娘教的好，娘要事本分人怎么会生出我们兄妹十几个呢？娘不是说男人的精血会帮助狐狸精修仙吗？不是骗孩儿的吧？

九尾狐说，骗与不骗都不耽误你修炼，王爷的精血都被你吃了，你的道行又增加了。

蓝儿说，如果王爷死了，我们要取回狐尾吗？

九尾狐说，不用，娘估计咸阳王的狐尾天子会赐给高肇。

正如九尾狐所料，没过几日，天子派人去咸阳王府给咸阳王送去药酒，赐令咸阳王在私人宅第中自杀。

咸阳王死，手下把狐尾解下，送给天子，天子亲自把狐尾给高肇佩戴在腰间，并将高肇从尚书左仆射提升为尚书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