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第十三章质变

1

叛逆的种子在於梦的心中慢慢生根发芽，爱情的黑洞在慢慢吞噬着初尝禁果的懵懂少女。

邢凯似乎想来点更刺激的，刺激刺激於梦那张万年冰山脸，在於梦看来，他不过是在挑战她能忍受的极限，事实证明他做到了。

即使於梦不愿相信邢凯在和刘诗雅分手后还没多长时间就和颜可心走到了一起，但事实就是要摆在她眼前，让她无法逃避。

这次调位颜可心坐在她正前方，这倒没什么，只是邢凯却有什么了。

11班的世风日下，正如於梦的境况一样，她自认为不是个容易受环境影响的人，只是自从对邢凯这个人上心了以后，她心中所有的原则已不是那么根深蒂固了。

11班从一个模范班级渐渐沦落到被作为反面典型的班级，之前常常有各班的“顽固分子”被他们的班主任强行拉到11班观摩优秀班集体的学习氛围。然而如今11班却成了“菜市场班”，因为不管是老师还是学生下课后走到11班的走廊上都会放慢脚步，时不时还得挤过去，上课了只要老师还没来，教室内依旧是闹哄哄的景象。

老班从他的“跟班”（12班班主任）“十二哥”那里学来了杀手锏——在教室内安装监控器。

“我虽然不怎么看好这种管理方式，但是你们得寸进尺，我也无计可施，你们喜欢这样我也没办法。”

说完老班就开始拆监控器的包装盒，当大家看清那是个什么东西以后，一阵唏嘘。

“侵犯隐私权”这样的话在大部分认真背过初中政治的人的脑海中驶过。

老班似乎也觉察到了什么，“你们放心，我还是有点法律常识的，我就在你们午睡我回家的那段时间使用它。谁让你们在我走了之后就生龙活虎呢，不要以为我不知道，溜出去上网的，打篮球的多得很，教室里都是空的，简直不像话！”老班说到这用教尺用力地敲了几下桌子。

他看着下面，大家低着头看着书本，就这样僵持了好一会儿。

“我就不信你们蹲坑能蹲一个多小时，学校厕所专门是为你们11班开的！”

“丑话不多说，以后午睡时间出去的全部都要在班务日志上记录下来，值日生记录好缘由。”

“石书轩你落实一下。”说到这里的时候老班的情绪才渐渐缓和下来。

本以为老班的这个措施能有效应对班级风气下滑的现象，但终归治标不治本，有些事情一旦形成了习惯，就很难改变了。最主要的是老班中午依旧很早回家，这样似乎恐吓不到那些“顽固分子”。

这不，老班一走，作为“顽固分子”之一的邢凯也不可能好好待着，当一些”吸烟分子”偷偷溜出教室去厕所待着的时候，邢凯也蠢蠢欲动。

“你干嘛呀——”当邢凯把一个纸团扔给颜可心时，不小心砸到她的头上，颜可心用她的娃娃音拉长了声音说着。

“诶！”

这是邢凯的声音。

还在低着头的於梦似乎感觉有什么熟悉的声音钻进了她的耳朵，她抬头看了看，和她隔了个走廊的右前方的邢凯赶紧又面无表情地转了过去。

“神经啊！”颜可心皱着眉头看着已经转过头去的邢凯。

於梦看看邢凯再看看颜可心似乎意识到了什么，她鼻子一酸，笑了笑，长呼了一口气继续埋下头做题。

“陶渊明！”

还没过一会儿邢凯就又坐不住了，他喊了一下颜可心的同桌胡柳。

胡柳，因为在方言里“胡”和“五”发音极为相似，所以大家都叫他五柳，然而邢凯又比较喜欢标新立异，所以就叫他陶渊明。

胡柳很认真地皱了皱眉头：“大哥？”

“跟我换个位子撒？”

他先很认真地皱了皱眉头，虽然是很不耐烦的样子但还是开始收拾课本，不一会儿，邢凯就“呼”地坐到了颜可心的旁边。

邢凯虽然控制着音量，但有着对他高分析度的於梦还是听出来了。邢凯过来之后，於梦就开始坐立不安了，她害怕自己这么近距离地看到邢凯和别的女生亲密，所以她逃避，把头低得老低，本来视力就很好的她，把头弄得那么低都快接近桌面了，反而一个字都看不清了，她开始惊叹别人是怎么做到的。

只是她越想逃避，邢凯似乎就越想让她感受到。

“吱——”於梦的同桌方寸寸用力地把桌子往后拖了一下。

邢凯愣了一下后还是无动于衷，继续和颜可心玩挠痒痒。

於梦用个小纸条写了句“怎么了？”，递给了方寸寸。

“我桌子被他们弄得一晃一晃的，都写不成字了，你看我的书。”方寸寸写完后把纸条轻轻地挪到了於梦桌子那边。

於梦往右看了看，方寸寸的书本上的确是横一下竖一下都不成形了。

“可是前面不是安有监控器吗，邢凯怎么还——”

“姐姐，监控器是一点后才自动开的，你看红灯都没亮。”

於梦抬头看了一下，这时和颜可心嬉戏打闹的邢凯正好头朝着左边，他愣了一下，面无表情地看了看於梦，停顿了还不到3秒钟，看到都没有看他的於梦，他更来劲了，和颜可心玩得更起劲了，抓着就要挠他痒的颜可心的手不放。

於梦极力地控制着自己不表现出任何情绪变化，然而内心瞬间就像空了一样，那感觉就像是无辜地被人泼了一盘冷水，不，是冰水，那透彻身骨的寒冷。但她还是倔强地，面无表情地，忍着。而这一切在邢凯的眼中就是於梦完全像个没事人一样，把他当空气，他内心有些苦笑，有些愤怒，一见钟情啊，呵呵。

於梦这些天都有些六神无主，精神不振，常常被老师点到却不知道老师问什么。明明在听课，下了课之后却不知道老师讲了什么内容。

她变得越发安静了，只是这安静和高一有所不同，这安静透着一丝凄凉落寞，有别于之前的高冷漠然，似乎遇到了邢凯之后，她也变得有七情六欲了，而且是很强烈的七情六欲，果然她还是不适合“淡定”这个性格，不然就真的不在沉默中爆发就在沉默中死亡了。

2

这天生物课，外面的阳光照进来暖洋洋的，坐在窗户边的人都把英语辅导报贴在窗户上挡着它，只有於梦用手支着头侧着身子轻轻地靠在墙上，让温暖的阳光轻轻地撒在她脸上，不一会儿她就睡着了。

这一幕落在了向后偷看她的邢凯的眼里，他似乎第一次看到不那么“好学生”的於梦，居然不听课在那里睡觉，只是她上课打瞌睡的样子居然还那么文艺，支着头侧着身子，沐浴在静谧的阳光里，睫毛偶尔颤动一下，安静地像一幅画。

正当邢凯看得入神的时候，於梦慢慢地睁开了眼睛，就像在俯视邢凯一样。邢凯眼神有些慌乱，连忙转向看着颜可心，刚刚还是没有表情的脸瞬间又跳转到他平日里那吊儿郎当的邪笑脸。

於梦心里不免有些失落，也许他一看到我的时候心情就不好吧。

然而，那张平时一直以来都是吊儿郎当邪笑着的脸遇到了於梦了之后就开始认真起来，收起了那些玩味。其实这才是最真实的内心，只是於梦却好像永远也猜不透。就算她真的猜到了，她也不敢肯定邢凯对她的感情，毕竟他是个一直有女朋友的人啊，她真的很搞不懂他！

於梦对邢凯的喜欢太过个人，她活在自己的世界，一直以来乖乖女的形象深入她自己的内心，以至于她自己所认为的强烈的感情却没有人感觉得到，以至于后来当她自己跟别人说自己高中时那段刻骨铭心的，呵呵，好吧，暗恋，别人都不敢置信。

颜可心当然也并不知道这层隐藏着的情愫，相同的性格的人，不应该说相同，颜可心和於梦还是有本质区别的，颜可心是不爱说话，而於梦是沉默。当颜可心慢慢走近於梦，於梦的内心是慌张的，她不知道怎么处理她们之间的关系，然而这个问题并不会在她头脑中被思考过，因为她骨子里就是个极其隐忍的人，她宁愿自己内心折磨也不愿表现在脸上，自尊心驱使着她，表里不一最终把她引向深渊。

“於梦，你能不能给我看下你的英语试卷？”颜可心开心地转向后面羞涩地问於梦。

於梦点了点头，没有推辞，但是她自己却没感觉到她已经不是以前那个别人和她说话她就不自觉微笑的於梦了。

颜可心翻了翻於梦的试卷，并没有转过身去，“你英语真好，特别是听力，一个都没错啊，我要是听力有你那么好就好了。”颜可心望了望於梦再看了看自己的答题卡。

於梦看到了颜可心答题卡上的“110”，微笑着说：“110和120隔不了多少。”

“哪有，隔了一个批次呢，老师念的时候都是说120分以上的有谁谁谁，110分以上的有多少人。”

於梦没再说话，低下头不知道在写些什么。她在心里一再提醒自己不要对她保有敌意，但她就是怎么也笑不起来，不能像对一个同学那样正常地微笑着交谈。

於梦，原则呢，就事论事，颜可心可一点错都没有，不能再小人之心了，於梦在心里拍了自己几个巴掌。

“听力的差距还是在读上面，我都没怎么听懂，可能是我自己发音和标准发音不同，所以就算是我认识的单词，没听出来也没用。你说英语太好听了，我早上早读的时候有靠在你桌子上偷听哦！”

於梦脸有点泛红，好长时间没有被这么夸过了，她英语水平虽然在班级里属于顶尖的，但自从进入了高二，或者说是自从邢凯住进了她心里，英语也出现了三足鼎立的局面，不知道是她水平下降了还是她还是在原地踏步，霍麒麟和刘诗雅赶上来了，这个曾经吸引过邢凯的特长已经不那么耀眼了。

“可心，你考了多少啊？”邢凯邪笑着晃晃荡荡走了过来。

於梦赶紧低下了头。

“怎么，还舍不得给我看啊？”邢凯邪笑着把颜可心的答题卡抢了过去。

“你干嘛，真讨厌。”颜可心鼓了鼓嘴，故做生气状。

班上很多女生不喜欢颜可心都是因为她娃娃音，还喜欢撒娇，在别人看来，她的一些行为更像是在卖弄。就像之前颜可心刚来11班的时候，周末的早上，喜欢她的人在她桌子上插满了风车，她“啊！”的一声大叫惊动了大家，从那以后，“女生八卦团”们对她的定义就是“作秀女”。然而於梦毕竟是於梦，大部分女生应该具备的性格，她却几乎没有，从来不从别人嘴里去了解一个人，从来把体育场上听到的话左耳进右耳出，没放在心上。

所以，当其他女生不知道是因为嫉妒还是什么对颜可心娇嗔的话语嗤之以鼻时，於梦并没有感觉到什么不适，只是她不想面对面看到邢凯。

“哇哦！110多呀？不错不错，鼓掌。”

“人家於梦考了128呢，这有什么，我跟你讲，她读英语特别好听。”

邢凯的眼神落到於梦身上有瞬间的严肃，但没有人觉察得到，因为那种认真的表情只是昙花一现。

於梦转着笔，她虽然没有抬头看他们，却一直在听着他们说话。

邢凯看了一下於梦，朝颜可心笑了笑，把答题卡还给了她，没再说什么，把手插在口袋里，摇摇晃晃地回到了座位上。

她还是那个冷漠的她，一点都没变，不在乎的东西一点也不想关心，白痴自始自终自给自足，呵呵。邢凯抬起了低下的头，长呼了一口气。

3

於梦！”老班一个粉笔头丢过来正好砸在於梦的头上，他已经留意了於梦好长时间了，发现她虽然像是在听课，但一动不动，两眼无神。

於梦摸了摸头，后知后觉地脸都红了，毕竟第一次被老班点名批评。

“上课光打瞌睡去了，昨晚做贼去了？”

老班一说完，大家哄堂大笑，虽然这是老班之前教训上课打盹儿的学生的常话，但用在於梦身上，不知道怎么就有些滑稽，毕竟於梦是看着就不像会被用来开玩笑的人啊。

於梦没有说话，只是低着头。

说笑后，老班神情慢慢变得严肃。

“你最近状态很不好啊，昨晚的试卷做得很差，怎么就做了后面的大题呢。”

“我倒着做的。”於梦沉默了很长时间说出了口。

老班不知怎么就笑了：“我可从没教过你倒着做试卷啊。”

大家在於梦话一说出口也止不住笑了。

於梦感觉有些麻木了，什么时候她也渐渐成了和周强一样容易被群众“调戏”的对象，她有点耳鸣了，只听得到周围止不住的笑声和大家合不拢嘴的头上下摇晃的姿态，她已经不是那个高姿态的淡定姐了。

邢凯，这个追随大众流向的典型人物却表情凝重，如果老班说的是他，他会跟着一起笑，这才算正常。然而是於梦，这个之前被全班公认的好学生，老班特别器重的女生，这个有张和玩笑似乎八竿子打不着的正经脸的女生。

於梦的思想再次陷入黑洞，这是一个她无法描述的空间。此时此刻她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但她也完全没听到老师在说什么，处于一种无意识的状态，然而又不等同于发呆，因为发呆的时候，脑袋里还是在想着事情的。

“於梦，我跟你一起去吃饭好吗？”

於梦还支着手，眼睛睁开着，完全没意识到已经下课了。

她抬头看了下站着看着她的颜可心，这时伸过来了一只手。

颜可心表情有些羞涩，那么多人往后门走去，邢凯就这么横在过道中间还向她伸过来一只手要牵她，她伸过去也不是不伸过去也不是，两个人僵持了一会儿。

於梦不知怎么的隐隐觉得心像缺了一块，然后风就从缺口那个小洞里窜来窜去。她只想快快逃离这个现场，她慌忙地在桌子里找着校园卡。奇了怪了，校园卡呢，她的手有些发抖，找着找着，校园卡就在桌子里没有任何书本的那个习惯的角落。她拿着校园卡又面无表情地走了出去，她依旧倔强地不表现出任何情绪变化。

“於梦，等我一下。”颜可心轻轻拍了一下邢凯的手，笑着看了一下他，跟着於梦走了出去。

於梦回头看了一下，依旧面无感情，邢凯也面无表情，然而於梦看着颜可心向她走来，邢凯却是在看着於梦。

颜可心走近於梦的时候，勾起了她的手，两个人相视而笑。

於梦越是这样，邢凯越觉得很不舒服，越是想刺激她，似乎急切地想证明於梦到底在不在乎他。而这种方式真的是很奇葩，有用伤害一个人来试探这个人到底有没有感情的实验吗？

於梦也觉得自己自从遇上了邢凯之后，人生就变得可笑起来，准确来说，应该是可悲。之前刘诗雅是邢凯的女朋友时，她，这个深深喜欢着邢凯的人，要给他们传“恋爱悄悄话”笔记本。现在，颜可心是邢凯的女朋友，她，依旧要在每天的吃饭时间听着颜可心看似抱怨实则甜蜜的和邢凯的恋爱插曲。

呵呵，多么可悲而又可笑啊，为什么我喜欢一个人就这么备受折磨呢，我做错了什么，上天要这么对我。想着想着，於梦的眼泪就不受控制地掉了下来，书本上的字迹被放大，她自己的眼睛已经变得模糊。这不知又是哪页可怜的书本，一节课的时间就变得皱巴巴了。

上课发呆已经成了於梦的家常便饭，认真听课和神游的时间的比例似乎颠倒了。於梦是个想象力极其丰富的女生，之前初中成绩很好的时候，由于脑洞太大，极其容易上课走神，但她都能短时间内把自己从迷失域里拉回来。但现在她就像陷入了一层又一层的梦境，迷失了自己。

不知从何时起，她开始在自己的外貌上花时间，她把之前自己不屑于穿的比较显成熟的衣服都带到了她租的那个小房子里，包括她妈妈每每回来不愿拿走的留给她用的化妆品。她何时注意过这些啊，只是她自己都不知道她已经变了。

穿裙子去学校似乎显得很突兀，毕竟没有人试过，於梦换下了一套又一套衣服。bb霜有点涂过了，她看着镜子里脸色惨白的自己笑着，之前还以为一白遮百丑呢，现在更像个女鬼，她已经变得不认识自己了。

其实她一点儿也不懂化妆，以为脸上涂了点化妆品就好看了，她现在脖子和脸的分界线那么明显还怪吓人的。

六点半了！於梦戴上手表，饭都没吃，锁上房门走了出去。

虽然是周六晚上，但是过了六点半，偌大的一中也没几个人影，毕竟是学霸学校。於梦虽然心里有些慌，她不想被全班同学目送到座位上，但她心境已经截然不同了，想着反正都迟到了，又何必跑得那么赶呢。她放慢了脚步，慢慢悠悠地往四楼走去。

只是这周六碰巧是邢凯值日。

於梦其实从门外看到了坐在讲台上低着头做题目的邢凯。

她笔直着走了进去，没有喊报告，就像没有值日生一样。

邢凯不知怎么地就抬头了，他转着笔玩味地目送着於梦。

她的确把我当空气，这么大的一个人坐在这里，她连停都没停一下。

於梦的脾性，邢凯已经很熟悉了，之前她早上偶尔迟到的时候，她不喊报告就站在门口，直到老班发现了她点点头，她才进教室。她就是宁愿一直站在那里也不开口喊报告，开口说话对她来说似乎是一件很难的事，有时候邢凯看得都有些着急了，他又不敢喊羊让他注意一下门外，因为他有时也不确定老班是故意罚站於梦还是真的没看见。

只是她这次居然就这么，就像什么都没看见一样的走进了教室。

邢凯虽然表面上像是在狠狠地折磨着於梦，但这只是他喜欢一个人很奇怪的方式，他当然不忍心把於梦的名字记在班务日志里，不忍心让她背着被老班叫出去批评的风险，所以他只是严肃地看着於梦。

“我去，你就回去换了一身——”郭玲玲凑近於梦，“你的内衣的带子都露在外面啦！”

“这衣服就是这样。”

於梦打开桌子，桌盖遮住了她的脸，邢凯看不到她的任何表情变化。

“你嘴巴怎么这么白？”

郭玲玲，这个於梦的新同桌，用现在的话说，标准的傻白甜，把嘴巴张成了“o”型，看着於梦。

“哦，我涂了点东西。”

“那就好，吓死我了，我还以为你不舒服，你晚上吃的什么呀？”

“没吃。”

於梦虽然想在邢凯面前表现得一点也不在乎他的样子，但也不会太放肆，郭玲玲一直跟她说话，她就把脸藏在桌盖后面，没有放下桌盖。

“没吃啊，我有旺仔，你要喝吗，这个牛奶很浓，喝了能垫垫肚子。”说着顺势把一小罐旺仔放进了於梦桌子里。

“谢谢啊。”

於梦第一次觉得郭玲玲的确是公认的妹妹，毕竟班上没有人这么大了还喜欢喝旺仔，喜欢吃星球杯。

直到於梦拿出训练卷，开始做正事了，邢凯才低下头去。

真想就这么一直坐下去，她的一举一动尽收眼底也不会被她发现，不用像偷偷观察她那么辛苦了。

她在他心中一直都是那个样子没有改变，所以即使於梦真的对自己做了点什么，邢凯也没感觉到有什么差别。有些喜欢深入骨髓了，两个人即使有什么改变，喜欢的天平还是均衡的，变丑或变美，变好或变坏，都显得没那么重要了，因为你在他心中一直还是那样，从未走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