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第14章

“楠子。”

花开院雅彦走了之后，赤司清朝房间的一个角落轻唤了一声。

粉发紫眸的小女孩显出身形，走到赤司清面前。早在昨天傍晚，她就预知到了赤司清会出事。但她的预知能力只能看到赤司清蜷缩在地上一身伤的片段，根本不能知道来龙去脉，也无法阻止。

两人都不是喜欢闲聊的类型，齐木楠子也只是在几天前听赤司清说要参加在京都举办的庙会。

确定了赤司清大概的位置，齐木楠子就瞬移去了京都，也成功找到了赤司清一行人。

很难想象能有人把赤司清伤成这样，齐木楠子合理怀疑这其中可能有新秩序的手笔，或许这就是新秩序下的手。

支柱间相互有感应，为了隐蔽，齐木楠子特意用了隐身浮在半空，还收敛了自己的气息。齐木楠子一直不远不近地跟着赤司清，始终保持高度警惕，但终究还是吃了年纪小的亏，对气息的感应没那么敏感，而黑死牟又是行动派，在念头出来的同时就动手了。看到黑死牟抓向赤司清时，齐木楠子下意识想用念力把黑死牟扯开，但终究还是慢了一步。

看着两人瞬间消失在眼前，齐木楠子黑了脸，但还是松了口气。

赤司清的传送珠是和齐木楠子说过的，黑死牟没有瞬移这个技能，那只会是赤司清主动将他带离人群。

发现源头可能是黑死牟后，齐木楠子就放心了许多，不过想到预知里赤司清的惨状还是打算瞬移过去。只可惜赤司清的结界不仅是里面的人出不去，外面的人也进不来，齐木楠子的瞬移失败了。

到最后，齐木楠子也就只是比花开院他们快了一步，刚想用超能力帮她治愈，其他人就到了。所幸赤司诗织的灵力能用来治愈，隐身跟着众人来到赤司清的房间，确认赤司清只是因为力量爆发才变成这样后，齐木楠子才离开。

“黑死牟是死了吧？”齐木楠子特地打开了透视，仔细地看了看赤司清的身体。

面前女孩的身体虽然虚弱，但也因这次力量爆发拓宽了经脉，这也是齐木楠子没有对她使用时间回溯的原因。

赤司清给的抑制器很好用，缘一的通透世界和齐木楠子的透视有着相似之处，对于如何关闭“透视”方面，她可以说是得心应手，而齐木楠子也习惯了非必要关闭透视。

“嗯。”赤司清点点头，她知道齐木楠子在赤司诗织他们还在时就已经到了，“我的最后一击可是灌注了能用的所有灵力，不过在明面上我是没有日轮刀的，就只好说是重伤了。至于之后的事我都交给花开院君了，再过几天，鬼杀队就能收到‘阴阳师花开院雅彦先生用百年前产屋敷当主赠送给花开院家的日轮刀斩杀重伤黑死牟’的消息了。”

目睹了赤司清大型诱拐现场的齐木楠子默默地点了点头。

“今天还得了个有用的消息，以后我们就能轻松一些了。”赤司清颇有些感叹，“新秩序已经到了一个人类都能看出祂身上背负的罪业，想来现在也不轻松吧。”

“不过楠子还是要警惕，罪业堆积到最后的结果你是知道的。”赤司清严肃地看着面前的粉发女孩，十分认真。

“我知道。”齐木楠子清楚赤司清在担心什么，现在看赤司清人也没事，她也不打算多待，

“我先走了。”

“再见。”

随手拿过一本书翻开，视线却没有落在书上，赤司清低垂着眼睑，手指不自觉地摩挲书页。

在知道自己的身份后，属于“秩序”的记忆也在一点点复苏。虽然神格只拿回了三分之一，但在神性和多年经历的影响下，赤司清逐渐认同某五元神所说的“神是没有错的”这句话。

神明本身没有善恶，神明所行皆为正确。

就像新秩序为了成为真正的、唯一的“秩序”，在逆势的发展中推波助澜，从而让许多生灵失去了生命，但在神明的角度祂也是正确的。

不管顺势或是逆势，都属于秩序，身为“秩序”的存在维护其中的任何一方都是本职，不存在什么善恶之分。

但神明并不是没有约束的。

即使是空间的支柱、三大主神，意识、法则、秩序都要为自己做出的选择负责，承担因果线带来的后果，而随意灭杀生灵、扰乱世界线被称为罪业。当罪业累积到一定程度，支柱间共同定下的束缚会对其降下审判。

如今的逆势在新秩序的支持下壮大，许多本该活着的生灵因此而死，这笔账都被算在了新秩序的头上。这也是赤司清防着新秩序接近齐木楠子的原因。如果新秩序强行改变了法则，那因此产生的罪业也会算在齐木楠子头上，即使她是被迫的。

把书放回原处，赤司清躺好闭上眼睛，神魂离体。

她需要去找一趟意识。

久违的来到意识的神域，赤司清发现刚好意识在家。意识因为新秩序不停地搞事，忙成了陀螺，这次赤司清也只是抱着试一试的心态来看看，没想到刚好碰上了。

“有事？”光球飘到赤司清面前。

“新秩序的罪业已经很严重了吧？”赤司清问。

“嗯。”光球道，“已经严重到要静养的地步了，最近一直待在你们的神域里不出门。”

三支柱各有各的神域，法则因为转生为人而神域空置，赤司清因为神域被新秩序霸占而被迫再次转生为人。

“确定吗？”赤司清伸手戳了戳光球。

光球嫌弃地飘远了些道：“你以为为什么现在能在我家找到我？还不是因为新秩序出不了门，搞不了事，我的工作量才大幅减少。”

“我什么时候再去鬼灭的时间线？”赤司清问。

“这个暂时还不行。”光球飘到世界线上方，“新秩序察觉了我们的意图，隐蔽了那段重要的时间点。想要找到还需要点时间，而且调整时间线也是一项大工程。”

“……”赤司清沉默了一下，“如果我成功在正确的时间线上消灭了鬼舞辻无惨，那后来因食人鬼而死的人类能复活吗？”

“不能。”光球回答得干脆，“除了你亲自参与的时间段救下来的人，其他被恶鬼杀害的人在世界线改变后，也会在那个时间因为别的意外而死。”

“没有任何办法？”

“没有。”光球在世界线上方上下浮动了一下，示意赤司清看世界线，“现在的世界线已经够乱了。如果那些死去的人复活，产生的蝴蝶效应可能波及整个空间。”

“……”

见赤司清皱眉，光球飘到她面前撞了撞她的额头，“秩序，记住你的身份，维持整个空间的平稳才是我们应该做的。”

“我知道。”赤司清眼睫微垂，“最近有什么是我能做的吗？”

“奴良鲤伴死了，你去地府找一下阎魔和鬼灯，让他们在合适的时间把他的灵魂放出来吧。”光球轻飘飘地抛出这句话。

“奴良鲤伴死了？”赤司清抬眼，双眉轻蹙，她对滑头鬼那边的时间线不是很清楚。

“奴良陆生都已经六岁了。”光球道。

“和征十郎一样大呢。”提到弟弟，赤司清眨了眨眼睛，唇边多了些笑意，“这么说，滑头鬼那边的剧情还有六年才开启对吧？”

“嗯，这也算最近的一个吧。”光球道，“目前最严重的就是鬼灭、咒术、滑头鬼这三个世界。咒术还得等十年，鬼灭的话不确定，要看我什么时候能找到。”

“咒术那边最近也有事要做吧？”赤司清算了算时间，按某只鸡掰猫的年龄，星浆体事件也要开始了。

“需要我帮忙吗？”光球问，“我找找法子给你打掩护。”

“打掩护就不用了，我自有办法。”赤司清摇了摇头，“不过需要你像去鬼灭那时一样，给我准备一具能承载我力量的成人身体。”

赤司清前往鬼灭时间线的身体是光球专门做的陶瓷人偶，会根据灵魂改变样貌，还能承担赤司清的全部力量，不过是一次性用品。

“可以。”光球身上的光芒闪烁了一下，当是点头。那个陶瓷人偶虽然做起来有些麻烦，不过最近祂刚好有空，可以帮赤司清做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