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洛基

伊莱恩本以为在阿斯加德会收不到信号。

但她错了。

如果收不到，那索尔将很快就会退出复仇者联盟。

仙宫的日子如此奢靡，时间的流动感觉快得可怖。

看了一眼，是蝙蝠的通讯器，里面给她发送了超人出了红太阳监狱，飞往太空的事情。

手机讯号她收不到，但不知道蝙蝠这一通讯器到底是什么制成，居然就连在阿斯加德都能顺利收到讯号。

她看着那文字，发了一句：

“想回去了。”

对面过了一会，回复道：“好。”

他真的很不会说话。

比如伊莱恩说的这句话的言下之意大概是“我想你了”一类的。

而他回一个好，就显得很奇怪。

今天洛基并没有来，他不知有什么事情要忙，便是找了别的人来继续她的训练。

进门的是弗芮嘉。

“我很抱歉，伊莱恩。”她道歉，“有时迫于形势，他会做出一些鲁莽的行为。”

她口中的“他”大概是奥丁。

伊莱恩觉得这句话大概是说给赫卡忒听的。

“我不介意，我知道这件事对你们来说大概很重大。”她说道。

弗芮嘉叹气，道：“我今天需要带你去一个地方。让你看看海拉。”

海拉被囚禁这么多年，却丝毫没有想要悔过的心思。她与芬里尔关在一起，等待奥丁虚弱的时机。

弗芮嘉把伊莱恩带到了一个密室，墙壁的那头在弗芮嘉的法力释放后，慢慢透过去，让伊莱恩看清了里面的模样。

是一位黑发的女性，和一头巨大的灰黑色狼。他们互相取暖，蜷缩在一起，呼吸的频率也很接近。

“你或许会疑惑，海拉就那么一个人，怎么可以打败索尔和洛基，又或者是奥丁和我。”弗芮嘉道，“但她能力从她出生起就强大无比，再经历了上千年的沉淀，我们显然已经不是她的对手。”

“或许奥丁从一开始就应该不那么仁慈。”伊莱恩道。

弗芮嘉看向她，眼神似乎有些受伤，“这是父亲的犹豫，他只是心存侥幸，认为女儿不会背叛。或许你没有办法体会，伊莱恩。赫卡忒是希腊众神中尚未婚嫁的女神之一，你不能理解也很正常。”

“但我确实和她有区别，不是吗？”伊莱恩没由来有些生气，“你们对我的尊重，劝导，都是因为我是赫卡忒的往生。”

“你说得或许没错。”弗芮嘉道，“是我们没有照顾到你的心情。”

“听着，”伊莱恩感觉自己刚刚说的话有些重，“我这一辈子直到现在都在被人推着走，我会帮你们，但不是因为我是什么赫卡忒的化身，我帮助你们是因为我想帮。”

弗芮嘉定定看着她的眼睛，点了点头。

之后的几天，没了洛基，她都是在一个人学习魔法。她像是一块永不满足的海绵，疯狂汲取书本里的知识。

“地球上的天气发生了巨大变化，冬季提前到来了。”布鲁斯在这期间发了这样的讯息。

伊莱恩得知了，这或许是最后通牒。

所有事情接踵而至，海洋也出现了问题，亚瑟告知了蝙蝠侠，由于天气和海洋生物的感应，无数鲸鱼开始准备搁浅自杀，或许会在半月内撞向各地的港口或是沙滩。

“事情开始变得十分棘手，正义联盟还在组建中，但神盾局已经开始联系媒体，告知这一危险可能会发生，让码头居住的人做好撤离的准备。”

这让伊莱恩越发焦虑起来。

奥丁在次日找上门来，状态完全不对。他的鬓发有些发灰，像是透支了。

“快了。”他道，“随时都有可能开始。”

伊莱恩转头，看见了外面的暴风雪，心里一沉。

“我应该怎么做？”她问，“海拉有什么弱点吗”

奥丁摇头，“再是什么样的弱点，在几千年的沉淀下，也变得微不足道了。我应该在之前就夺取她的神力的。”

“或许你应该去见你的儿子们最后一面，陛下。”伊莱恩看着他逐渐虚化的人形，“我会努力，既然你们都认为我可以做到，那我就会拼尽全力。”

-

洛基站在约顿海姆和阿斯加德交界处的石碑处，石碑的那头是一个巨大的被封印的门，只透出一个细小的缝隙，都能感受到从中吹出来的冰冷刺骨的寒风。

他的手在触碰到那寒风时，呈现出一种独属于冰霜巨人的蓝色。

他缩回了手，颜色回归了正常，但身份已经注定，心里的伤口已经结痂。

门被他推开，惊动了那一头的守门的巨人。

见是洛基，便是放下了手中的冰剑，道：“您怎么来了？”

“我需要见劳菲。”他道。

他一路无阻地穿过了约顿海姆的冰霜之地，到达了劳菲所在的宫殿中。蓝色皮肤的巨人看他的眼神带着点不怀好意，但却掩饰不了对他身份的忌惮。

等到他站在王座之下，劳菲才是问：“你有什么事吗？”

“海拉准备卷土重来，你们必须和阿斯加德共同抵抗她的侵略。”他说着又弗芮嘉告知他的实情，“一旦她成功了，整个世界恐怕都拦不住她。更别提目前还算相安无事的约顿海姆。”

“你是用你冰霜巨人王子的身份和我谈话的，还是阿斯加德的？”劳菲看着他，问道。

“我以洛基·劳菲森的身份。”他说。

洛基厌恶所有人，就像他厌恶自己。

命运在他出生一刻就被安排好，他已经不属于任何一方，但他却是打心里想要一个家。

倘若海拉真的如弗芮嘉所说，那么在浩劫过后，一切都会化为灰烬，届时他或许就会成为一缕幽魂，游荡在宇宙之间，生不如死。

“什么时候？”劳菲问。

他身边已经响起了不赞同的声音，但他显然不在乎，只是看向洛基，见他的皮肤慢慢变为和他们一样的蓝色。

“就这几天，到了那天，我会把门打开。”洛基末了，补充道，“如果你们趁机入侵阿斯加德，最后的怒火或许你们也应该学会承担。”

劳菲大笑起来，他的手拍向冰做的王座扶手，“你有我的保证——只是，我也有条件。”

“说。”

“得到阿斯加德的王位。”

“你不可能得到。”洛基皱眉。

“我知道。”劳菲意味深长，“我让你去争。”

洛基沉默了。

他咬了咬自己的后槽牙，双手攥紧了些，冰冻成的地板映出他如今的模样，白色的裂纹似乎隐约在他的头颅上绘成了一个皇冠。

“我答应你。”他抬头，坚定地许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