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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15 章 第 115 章

云纹长靴的白边沾了些尘灰,他用白衣袖子蹭了两下,依旧泛黄,这双靴子是阿阮较为喜欢的,穿着舒适不挤脚不磨后跟,虽然看上去有些年头,他却舍不得换个新的,有不少的人会念及旧情,难以接纳新人新物。

阿阮看着他的动作,不解问道:“擦鞋干什么?肯定有很多灰土。”

雪公子摇摇头,把鞋子放下,转而坐在床边,拆了帐帘,孤男寡女拆下床帘是要就寝,放在他俩身上就不一定了。

阿阮吞吞口水,白色的袜子晃了两下,他抠着床单的绣花问:“大白天的睡觉,是不是不大好?”

雪公子又摇头,转过身面对阿阮,叩住对方的肩膀放在床上,阿阮不明白,揽着腰一起倒在了床上。

额头碰额头,相隔了一个呼吸的距离,他们四目相对,唇在咫尺间,只要雪公子向下,或者阿阮稍微抬一下头,就能零距离接触…

谁想越过一步?

谁想…越过一步…

阿阮仰起脖颈,准确无误印了一个吻,唇角的温热转瞬,雪公子没有动作,既没有放开阿阮的肩膀,也没有接上这个吻。

他冷静看着阿阮嘴角噙笑,心里有太多想法念头,那些说不出口的话,随着爆发的火山岩浆涌出喉咙,唇微微张开,低头猛烈咬住了阿阮的唇,唇瓣的厮磨热情狂烈,呼啸的风声成了可有可无的伴奏,牙齿舌尖的碰撞试探纠缠不清,领口敞开是深深锁骨,缀着晶莹汗珠,顺着肩膀落在床。

雪公子的头发落在阿阮耳廓,冰冰凉凉,降了些撩人温度,暴风骤雨在急促的呼吸中转成了和风细雨,只啄着唇,亲吻水泽。

阿阮双腿并拢,雪绸白袜生了些褶皱,呼吸重得想要逃离,却扎根原地,丝绸的袜,丝绸的被,直被亲得后退,脸红着呼唤:“上贤、上贤…”

寂静,尤其是空荡的房间,这种孤寂生于亲密的两人中间,明明是心有所属,他却硬生生插/进一脚,如阴沟的老鼠,见不得光。

雪公子咬上了阿阮的侧颈,粗糙的舌苔带来浑身战栗,吸啃那一层薄薄皮/肉,红了,紫了,痒了,疼了,他放开了。

阿阮耸着肩膀,提醒趴在他身上的人,雪公子抬起头,眼中氤氲水汽,睫毛也被打湿。

“…怎么了?”

他的眼泪顺着面具留下来,滴在阿阮的脸颊,令阿阮不明所以的心疼。

侧过身让雪公子躺在外边,与他相对。

面具依旧是冷硬的,心却是鲜活的。

阿阮感受着与他相同频率的心跳,轻拭雪公子的眼角。

雪公子呜呜咽咽,破碎的喉咙喊不出那两个字,是魔咒,一旦叫出声,一切温存会变成滑稽恶心的闹剧,他会拒他千里…

雪公子冷静着,把眼泪收回去,他不需要这些,阿阮也不会为他心疼。

“没事,没事,睡吧…”阿阮拍着他的后背,放低了声音去安慰雪公子,悲苦从来不是人生的冗长曲调,它只是高/潮前来的一段低吟浅唱,虽存在却…不足挂齿。

雪公子闭上双眼,左手从身下慢慢接近阿阮的宽袖,小心牵上那一片衣角,延续幼时求而不得的愿望…

黑云压顶。

“快下雨了,你们几个,去把檐角房梁检查一下,莫要出了什么事故!”

长孙谓年过不惑,精力大不如前,至高无上的皇权被成年的几个儿子和亲近大臣分割出去,虽还不到处处掣肘的地步,但鬓边的白发和眉间的皱纹是不容忽视的。

他坐在龙椅上,看着他的两个儿子,大皇子长孙晁,相貌堂堂随了他端庄优雅的母后,对这个长子,他也倾注了不少心血,但皇后的手越伸越长,对晁儿管控太严,也与自己离了心,再看看二儿子长孙旦,功劳寥寥无几,祸事倒惹了一大堆,和他母妃一样没脑子,整日跟在晁儿后边混日子。

他的儿子就这么几个,天资聪颖、抱有期待的朗儿却无意朝堂政事,前段时间自请命去了宜城,这并不会让他觉得朗儿转了性,要去也该去越州徽州,地方繁华,治理容易…

还有一直被他刻意忽视的瑾儿,勤学刻苦,正直善良,有上进心,说来说去,还是朗儿教的好。

“陛下,六皇子的事廷后卫有了结果。”

长孙谓揉了揉太阳穴,放下看了一半的奏折,宣廷后卫去后殿觐见。

“陛下,有关六皇子的身世已经写在折子上了,还请陛下过目。”

贴身太监把折子呈上。

长孙谓盯着明黄色的折子,泛着血丝的眼睛阴骘尽显,他疲惫叹气,“直接说,朕不想看。”

廷后卫面色凝重,双膝跪地,拜了个大礼。

看来事态严重,长孙谓扔了折子,常年挺直的腰背塌了下来,唇角抿出细纹,仍旧道:“直接说。”

其实只一句话,“六皇子的确不是皇室血脉。”

“哗啦啦!”突然涌进大殿的夜风吹灭了摇摆不定的烛火,紫色闪电劈开天际在宫殿瓦片上留下一道惊天裂缝,帘缦飘飞,影影绰绰失去了光。

“陛下快走!”

变故发生在一瞬间,年久失修的后殿被雷电劈中,屋顶梁椽桁条不断坠落,烧焦的木头刚冒起火苗就被倾盆雨水打湿,忠心侍官寸步不离保护着长孙谓,尽力避开红瓦绿檐,碎石飞尘。

长孙谓又惊又惧,脑海里回响的却是廷后卫的那句话,瑾儿不是他的儿子,如妃给他扣了这么一大顶绿帽子,临死还让他好生对待那个野种,她竟然敢!撒这么一个弥天大谎!是仗着他不敢对野种动手吗!

一国之君的面容被雨水打湿,额头上的虚汗混着雨水一起落下,他踉跄着,喉间全是腥甜,全身重量压在侍官身上,嘶哑着喊:“贱人!”声音在轰隆雷声的掩盖下不堪一击。

廷后卫不知何时离开了这个地方,转而去了后宫。

“夏日向来多雨,稍不留神就会染上风寒湿热,既然陛下病了,晁儿,多去陪陪你父皇。”皇后剪着雨后冒出的花枝,对前来请安的长孙晁吩咐道。

长孙晁答应了,又问:“母后,您怎么不去?”

皇后温柔得笑了下,犹见当年风华,手下却不停,小指粗的枝桠落在湿泞的石板上,“本宫去干什么?你父皇本就不喜,本宫去了,只会让他心烦。对了,你祖父带来几样边疆的水果,草龙珠番梨的,都对身体好,给你父皇带上些。”

“母后对父皇真好,儿臣都有些羡慕了呢。”

皇后神色不自然,脸颊僵硬显然不能保持温柔可人的笑,,她拿起帕子轻拭唇角,说起另一件事:“王大人的嫡女这个月末及笄?明日就让礼部定下婚期,不能再拖了。”

皇后决定的事向来没有二话,长孙晁也只愣了一下,就同意了。

长孙谓脸色灰白浮肿,一场雨过去,带来了风寒病痛,也带走了他的精气神,太医开的药一碗一碗灌着,长孙谓却觉得头脑昏沉,浑身酸痛,起身都不能。

“太医…朕这病…什么时候能好?”

太医把着脉,仔细查看皇帝的眼喉,依靠唇形分辨皇帝的话语,“陛下这病来势汹汹,牵动了几十年的劳疾,症状一下子显出来了,怕是要一段时间。”

长孙谓又被喂了碗苦药,昏沉着睡着了。

阿阮七天后才得了回京的令,极为仓促,随皇帝病重的消息一起传来的,还有长孙谨打入天牢,月中问斩的事。

阿阮来不及与雪公子告别,匆匆忙忙留下手信快马离去。

从宜城回到西京,还没喘上一口气,他先进宫让长孙谓放过小谨。

他冲进门,不理会弯腰行礼的宫人,快步走进内室,“父皇,小谨做了什么,您要杀了他?”

内室的龙床四周围着许多人,皆穿着太医院的医馆服,神情凝重,窃窃私语。

见到长孙郎进来,神情慌张甚至有些躲闪。

他的脚步顿住:“你们…在干什么?”

他们互相看了看,不约而同让出了中间的床榻。

长孙谓躺在中间,病气阴云般笼罩,不止鬓边,头顶也长出了不少白发,阿阮跪在床前,加急信件上只说长孙谓得了风寒,他没想到竟然这么严重,集结了太医院的众多太医来会诊。

他跪了一盏茶时间,长孙谓还是没醒,若不是还有微弱的呼吸起伏,他都恍惚以为自己在给长孙谓守灵。

阿阮把愁眉不展的太医们请到另一处宫殿。

“各位太医,父皇的风寒怎么严重到这种地步?”

太医院院令率先站出来,“回安王殿下,陛下得风寒那一日,臣诊出陛下心绪起伏,气血翻涌过大,于是臣为陛下开了清心祛火的凉药,药性温凉,即便陛下有些旧疾复发,也不会冲突,就是奇怪为何陛下身体每况愈下,气血运行更加不顺畅,脾胃也不好了…”

院令顿了顿,立刻表明忠心,:“臣所开药方在太医院皆有存证,殿下不信可查看一二,陛下所服用的汤药药渣臣也保存了一份,可以让各位太医为臣作证。”

阿阮相信太医令,敢让其他医术精湛的太医聚在龙床做诊光明正大,心中无愧。

“只是普通风寒,外加一点旧疾,怎么会如此严重?”

众位太医对视一眼,纷纷摇头。

阿阮来回踱步,长孙谓为何突然病重,他不在的时候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小谨无事是不会到长孙谓身边凑的,他为何对小谨起了杀心?可现在不是调查原因的时机,如果长孙谓不醒,小谨就要在月中被问斩,皇帝的旨意谁都无法更改,他该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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