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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仙身受损

大婚在玉昊伤愈后的某个黄道吉日举行,他们在天帝慈爱满意的目光中、天后妒恨冷漠的注视下,携手由太上神君见证结为仙侣。

风霓与南瑶均未到场,只以礼物道贺。

宛赤含羞带怯地入住碧潭宫,新婚之夜玉昊微醺,难免甜蜜而荒唐。她有些意外,平日看着守礼的他,花样却不少。

折腾得她香汗淋漓,他爱怜地捋起她腻在鬓边的发丝:“今日我可报了大仇。”

“什么仇?”她迷迷糊糊,不过任他摆弄。

“在天外天那小屋中,被你看光之仇。”他凑近耳语。

她不禁失笑,这家伙怎能如此记仇:“那是为了救你探察伤势,我可未存旁的心思。”

他轻哼:“这却全由你说去,总之我吃了亏,今日一气找补回来。”

说完又掀起波涛汹涌,她只将手臂轻轻搭上他的背,轻阖双眼,且随他去罢。

第二日,宛赤觉得前所未有地神清气爽,气力十足,不免纳罕。玉昊笑道:“昨夜那般,不免渡了些修为给你,感觉如何?”

宛赤赧然偏过头:“尚好。”

这一派新妇娇羞,玉昊很是受用,亲昵地揽过她,碧潭宫中春光大盛。

如此甜蜜静好的日子没过多久,天帝便魂归混沌,玉昊继任成为天帝。

天帝登基需历浑天雷劫,这是三界中最凶狠的雷劫,得集中精神小心应付。可妖魔族突然率领大军进犯天庭,汹汹来势令阵前天兵节节败退。

失利的战报频传,众多天将和仙官在凌霄宝殿下跪了满地,求天帝陛下御驾亲征。

那时玉昊正在历劫,严格来说,尚未真正成为天帝。百万天兵群龙无首,自然军心不稳。可身在雷劫中,不是说抽身就能抽身,一个不小心便会万劫不复灰飞烟灭。

妖魔族在此时出兵,可谓阴损至极。按理说他们原不该知晓这等天庭机密,但玉昊有那两个不争气的兄长,此事八成便是他们透的口风。

正当千钧一发之时,宛赤挺身而出。

她催动出羽咒,十根赤焰羽连根拔起。许是婚后得了他修为的缘故,此番出羽咒的威力更甚,金乌赤焰在阴沉的乌云中烧出一片殷红烟霞,劈在玉昊身上巨刃般的浑天雷登时化为灰烬。

宛赤却因修为损耗不支倒地,被莺飞等抬回碧潭宫。

玉昊周身发出耀眼的光芒,飞至空中化身为一条巨大的应龙,肩上双翅微微阖动,雪白鳞片泛出金色虹光,昂起龙头发出高亢长啸。

阵前交战的天军和妖魔被这声音惊得暂且停了手,天庭的神仙们面面相觑,猜测这声音的来历。

还是太上神君有经验,看着天庭上空因浑天雷劫积起的乌云渐渐消散,捋着胡须笑道:“雷劫已度,天帝降世,天庭今日危局得解了。”

像是为证实太上神君所言非虚,银白色应龙翻个身,飞至阵前。进犯的妖魔们尚未明白发生何事,几道银光闪过后,皆化为灰烬。

天兵天将纷纷下跪叩拜,天庭众神仙也下跪高呼万岁。应龙在空中再翻了个身,现出闪着银光的玉昊法相,庄重和蔼地安抚众卿。

之后,应龙飞入碧潭宫,小心翼翼地用龙爪碰宛赤的指尖,将头凑到她枕边。

感受到枕畔传来巨大的呼气声,宛赤睁开眼,对上一双灯笼大小的龙睛,柔情缱绻地望向她。

她触到龙爪上冰凉的趾尖,伸出另一只手捋捋龙须,又绕到龙头后划拉了几下茂密柔顺的银白色鬃鬣:“很漂亮,威风凛凛,不失天帝威严。”

白龙听到夸奖,开心不已,摇头晃脑地在空中翻了个身,变回英俊儒雅的人形。

宛赤笑话他:“你变回人形明明轻而易举,方才为何非要这副样子过来唬我?”

玉昊握住她的手:“你耗费四成修为,又损失十根赤焰羽,难道不想看看自己这番付出的成果么?”

她笑得险些在床上翻起来:“左不过是条龙,还能变成什么模样,我早知道了。”

极罕见的,玉昊笑容中现出忧虑,伸手按住她,抿唇后微有些艰难地说:“阿赤,你不需如此为我。”

宛赤定了定神,他眉目含情,望着她时总似将她含在眼中,大约便是这有魔力的目光罢,总令她不顾一切。

“你我夫妻,何必如此见外。”她伸手捧住他的脸,却是无力起身。

玉昊会意一笑,倾身俯下,温柔吻上她的唇。

一室春意,自也是夫妻间的风景。

莺飞是有些担心的,夫妻情浓也当有度,宛赤的身子才受了如此大的损耗,这番折腾只怕消受不起。可玉昊出来时,宛赤竟能起身了,比之前只能卧床强上许多,令她觉得十分意外。

宛赤面对莺飞的关心,只是赧然一笑。

他方才那般,不止为情趣,更重要的是为给她渡修为,使她尽快恢复。

不过这次宛赤损耗过度,恢复得很是缓慢,常常显得虚弱。

新任天帝甫一登基便广杀妖魔、大显神威的消息很快传遍三界。许多之前有所观望的神仙族群陆续拜谒新君,表示臣服,玉昊的威信渐令八方宾服。

意气风发的他看着虚弱的宛赤,面上总带一丝愧疚:“不如我补偿你一场盛大的封后典礼。”

宛赤摆手:“我不在乎这些虚礼,只要你时常陪在我身边就好。”

玉昊面露难色:“南溟仙界受妖魔侵扰,帝母娘娘命我亲去降伏,她从前毕竟是天后,我拗不过,总要与她几分薄面。”储君登基为天帝,先前的天后升格为帝母,称号虽变,折腾依旧,宛赤现在的名分仍为天妃。

南溟有那个妖俏的南瑶仙子,若说宛赤不在意是假的。可她即将成为天后,总要拿出几分母仪三界的款来,便轻握住玉昊的手:“你去吧,只是当心凶险,事成之后,早日回来。”

玉昊紧紧回握她的手:“放心,回来之后,我定给你一个三界最隆重的封后大典。”

宛赤看着他虔诚的面容,却只是笑笑,不置可否。

半月后,天庭的空中黑鸦鸦一片墨色,偶有几丝弯曲的雷电闪过,照亮阴云下落魄的男女。

男子极虚弱地喘着气,全靠身边人撑住他手臂。他的重量虽然令女子倍觉吃力,她却毫无怨言,还不时担心地回头看他:“夫君,你还撑得住吗?”

男子点头,轻“嗯”了一声,白皙修长的指尖挑起女子额边垂下的一缕发丝,别到她耳后:“我这一受伤,可拖累你了。”

“你我夫妻,何必见外?”女子向他勉强扯出一丝笑容:“再走几步就到南天门,回到下界没了九重天的仙气,我们便可用妖气疗伤。”

说完,女子努力架起男子,正欲往前走,却见漫天阴云突然亮如白昼,宛赤现身于半空中,周身金光大胜,居高临下望着他们,“魑王魅女这是欲往何处去?”

魅女抬头恨恨道:“自然是往容得下我们之处去,宛赤天妃这话问得着实可笑。”

“想跑?”宛赤冷笑,“你们这两个妖魔敢到天庭作乱,莫非当九重天是魔域,由得你们想来便来、想走便走么?”

魑王重重咳了两声,魅女关切地拍拍他的背,回看宛赤时,满眼怨恨:“拜你所赐,我夫君失掉七成修为,如今只剩半条命,天妃娘娘还想怎样?”

“我想怎样?当然是除恶务尽,”宛赤毫不留情地举起双臂,指尖火苗熊熊燃烧,“尔等妖魔胆敢进犯天庭者,杀、无、赦!”

“是金乌赤焰?”魅女眼中浮起恐惧的目光,金乌是太阳神鸟,金乌赤焰携太阳炎力可燃万物,是三界中唯一媲美三昧真火的神火。而宛赤天妃乃金乌族公主,法力高强远在同族之上。被她手中的火焰烧身,只怕立时灰飞烟灭。

“且慢,”魑王吃力地挺身挡在魅女身前,“此番擅闯天庭全是我的主意,与她不相干,天妃烧我便是,请放我妻一条生路。”

魅女从背后抱住魑王,抵住他额头悲痛抽泣:“夫君真傻,你若死了,留我独活还有什么意思?”

魑王苦笑:“为夫没能耐,让你跟着我受苦,到如今能为你做的不过如此罢了,你快走,莫再痴缠!”

魑王推了她一把,但他身受重伤,气虚体弱,力道不足。魅女哪里肯放,抱紧夫君并伸长自己的脖子向宛赤说道:“我们夫妻同心,要死也死在一起,做个同命鸳鸯!天妃娘娘,你动手吧!”

宛赤看着魑王魅女紧闭双目引颈就戮,指尖闪闪火光却终于熄灭,十分动容地轻叹:“你们这对妖魔夫妻竟如此恩爱,罢了。上天有好生之德,本座今日便放你们你一条生路。”

魅女睁开眼,见半空中红衣天妃的冷艳面容浮起犹豫和同情,如凡间早春冰河渐融,不由与魑王惊喜对视,双双跪下叩谢宛赤:“小的谢天妃娘娘不杀之恩,日后娘娘若有所需,尽管差遣,小的赴汤蹈火,必为您办到。”

他们两个妖魔,能帮她这上神什么忙?宛赤笑着摇头:“你们少做些恶,便算是还了我今日的恩情。”

妖魔夫妻千恩万谢,欲走出南天门,魅女突然止步,回身向宛赤说道:“天妃娘娘一身正气,却如此心软多情,日后怕少不得波折,小妖有个宝物,送给娘娘权当谢您今日不杀之恩。”

说着,魅女抛给宛赤一个闪着微光的灰色珠子,“这梦魅珠能令娘娘悄然进入任何神仙妖魔的心智中,您只消随身带着它,若想探知谁的心底,令对方睡着后入其梦中便是。”

宛赤接过梦魅珠,正想问些什么,妖魔夫妻却已不见踪影,她只得将珠子放入袖袋中。

小仙娥莺飞急急飞过来,累得气喘吁吁,“娘娘您在此处,教我一通好找,听说天帝陛下回来了。”

宛赤欢喜道:“陛下回来了?”忽然她想到什么,面上笑容骤然消失,“陛下怎的没经过南天门?”半月前,天帝玉昊去南溟伏妖,从那里回天庭,惯常的路线需经过南天门。

莺飞皱眉:“我也不知,只听说陛下从南溟带回个什么神仙,嫌南天门的罡风兵刃之气太重,故特为其绕行东天门。”

宛赤心里“咯噔”一声,暗道不好。南溟是帝母的娘家,因玉昊并非亲生,帝母一直欲以侄女南瑶仙子拉拢。否则,早在玉昊为储君时便是储妃的宛赤,怎会只得个天妃的名分,迟迟未被封为天后?

宛赤脑海中浮现南瑶楚楚可怜的模样,一颗心悬到嗓子眼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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