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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二章 [V]

文音心口一疼,往后退了两步。

两人隔门相望,文音用力握紧着门,随即将门拢上,商庭之只是看着她,没有要进来的意思,依旧站在门外。

屋里幽黄的灯光斜出去,在他身上横了一道朦胧的雾光,明晰地看见又薄又细的雨飘在伞面上,他的身上,锃亮干净的黑皮鞋也沾上泥泞,鞋面脏了,没了平日里的从容优雅,文音抿紧嘴唇,在门关到一半的时候,又将门打开了,表情很淡地说:“这里是你以前住过的地方,进来,换了衣服就走。”

她不看他,转身往厅里走去。

身后传来沉稳有力的脚步声,商庭之从外面进来了,他停在玄关,将雨伞拢起,把伞倒竖,放在伞架上。

水珠从拢起收折的伞面往下滑落,滴答滴答地滴落在瓷砖上,在地上形成了一滩湿漉漉的水迹。

商庭之低垂头,半弯着腰,慢条斯理地将脚上泥泞湿沥的皮鞋脱出来,打湿顺贴的裤脚也跟着往上缩起,露出半截小腿,他也将潮湿的袜子挽下来,严谨地放在鞋子里,这才站直身,走到台阶前,望向文音。

文音回头看了他一眼,便转身往楼上走去,脚步又轻又快,商庭之没有跟上来,而是在厅里。文音进到卧室,径直走去衣帽间,在那些男装上挑来挑去,现在四月的天,天气还有些薄凉,她最后还是给他挑了一套沉黑色西装,又在浴室拿起一条毛巾回到楼下。

她将衣服丢在沙发椅上:“衣服。”

“打扰你了,桑桑。”商庭之礼貌诚挚地说道。

两人之间也多了一些生疏客气,文音沉默,没声。

他踏上台阶,光脚走过来,站在沙发旁,他将手里握着的一支红玫瑰放在桌台上,先解开系在衣襟上的表链,手往兜里揣,将怀表拿出来,放在红玫瑰的一旁。

文音看向那枚怀表,在红玫瑰的映衬下,精致繁复的怀表很有复古怀旧的味道,他佩戴在身上,有股中世纪绅士贵族的优雅气质。

无名指也戴着婚戒,没有摘下来。

商庭之这才摘下身上的西装外套,抬手解衬衣纽扣,修长瓷白的手指搭在衣领上,指节微曲,骨节分明,沾着一点雨雾般的湿气,在解开脖颈上第一颗纽扣的时候,又停住了,文音目光也跟着顿住。

他突然偏头,看向她,含蓄蕴雅地问:“我在这里换衣服,介意吗?”

这个时候还早,厅里只有他们两人,巴嫂他们还没有起来。

文音淡声:“随你。”

男人停下来的手指又往第二颗纽扣解开,到第三颗纽扣,像一个慢镜头,当他勾着衣襟往下一拉,结实的肩膀在眼里一晃,衬衣已虚虚地挂在臂弯,露出八块腹肌,人鱼线,又缓缓将衬衣叠在外套上,有股漫不经心的禁欲感。

他双手又搭在皮带金属扣上,静谧之中,咔嚓一声,金属扣解开了。

文音转头望向别处,耳朵边传来衣料细微的摩挲声。

在寂静沉闷的大厅里,这些声音显得尤为的清楚勾人,每一个响动都仿佛有了轮廓,有了画面,在脑海中浮现,裹挟着屋外湿湿沥沥的雨水声,多了一丝压抑的旖旎。

文音手有些颤,心跳也在一点点加快,没忍住,又转回去,看向商庭之,他一直半垂眸,并没有看她,只沉默地拿起毛巾,擦拭着湿漉漉的头发。

他双手抓着毛巾,身子站得笔挺,低着头,柔软细短的头发在毛巾里来回穿梭,他身材极好,宽肩窄腰,骨架子高大硬朗,骨骼和肌肉结实紧绷,硬邦邦的,充满野性,力量,沉稳的气息,即使没有看过来,人只站在一旁,也能感觉到男人高大的身躯投落下来的强烈侵占感。

文音看着他穿上干燥新净的衣服,勾勒出他修长的腰线,又恢复严谨禁欲的风度,眉眼间的疲倦仿佛也消去,他看上去精神了一些。

她淡淡地问:“外面下雨,你来干什么。”

商庭之看向她,嗓子低沉:“我想见你,风雨无阻。”

文音无动于衷,很平淡地说:“你不用这样,也不必再为我做什么,你不在的日子,我就过得挺好,情绪也稳定了,没有胡思乱想,也好好的过日子,跟你在一起的时候,我会觉得很累,商庭之,别打扰我了。”

商庭之听见了,低垂眼,没有吭声,拿起桌台上的怀表揣回兜里,系在衣襟上,他声线平稳:“我该离开了。”

“现在也才五点半,外面下雨,你可以在这里睡一会,不过你急着走,那就走。”

商庭之认真看她一眼,笑了,没有拒绝,就在沙发椅上睡,即使是宽敞的沙发椅,在他那高大挺拔的身躯躺下去后,一下子狭窄逼仄了起来,手脚似乎也有些伸展不开,不过他也不在意,头枕在扶手上,阖着眼,像是睡了过去。

厅里一时安静无声。

文音没有回楼上,而是坐在另一侧单人沙发椅上,看着男人。

因为椅子还没有他的人长,手脚微微收起,刚穿上去的西装也跟着折起一道道皱褶,腰身像山峦一般起伏的根根线条在衣料下若隐若现,藏在暗处,蛰伏着,不明亮的幽黄灯光照在他身上,柔软了他清冷的棱角,很温柔,但阖着的眉眼倦色深浓。

她听着他渐渐平缓下来的呼吸声,知道他睡过去了,他睡觉的样子跟他的人一般,给人安定,稳重,包容的感觉,他的胸膛结实,臂弯有力,体温跟太阳一样暖烘烘的。

七点的时候他就醒了,扶着扶手起身。

文音冷眼看着他,没说话。

商庭之安静地看向文音:“我该走了,宋见在外面等我。”

他也就只睡了一个半小时,现在又去盛世,也许是出差,根本没有怎么睡,他真以为自己铁打,不过文音没吭声,商庭之也不再说话,转身往外走,腰背挺拔,眼见他提起放在玄关的那双泥泞的皮鞋穿上,文音盯着他双脚,出声:“鞋在鞋柜。”

商庭之微微颔首,这才放下手里提着的湿鞋,从鞋柜里勾出一双皮鞋穿上。

他转而打开大门,外面雨声响起,在关上门的同时,他的身影也逐渐消失在拢上的大门外。

那一支红玫瑰却静静地放在桌台上,没有带走。

文音收回目光,望向红玫瑰,伸手拿起来,不似之前看到的新嫩,这一朵已有些折损,含苞待放的花苞被这场持续的阴雨天迫使展开了身姿,掉落了几片花瓣,花苞里盈满水珠,微微倾斜,水珠逆流而出,不小心溅湿了衣角。

她拿起纸巾擦拭了一下,衣角一片的布料却越擦越湿。

巴嫂这时候才走过来,商庭之回来的时候,她是知道的,但回避了,没有打扰两人,她出声问:“太太怎么这么早起来,我现在就让厨房做早餐。”

“不用,我想睡一会,中午再下来。”文音扔掉纸巾,往楼上走去。

巴嫂点头。

文音又停下来,回头,指了指男人换下来的那些衣服,面色平静:“这些衣服,鞋子丢了。”

巴嫂也不多问,挽起挂在扶手上的衣服。

文音又将手里的红玫瑰递过去,巴嫂接住,以为也要扔掉的时候,听见文音吩咐:“这朵玫瑰养着。”

巴嫂笑了笑:“好的,太太。”

文音这才回楼上。

那天之后,商庭之像是听进去她的话,没有再来,一直阴雨绵绵的天气也逐渐放晴,养了五天的玫瑰像跟着这场雨一起凋落,文音看着佣人将那支枯萎的玫瑰扔掉,换上新的波斯菊,一声不吭,转身回房。

春天不下雨的时候,太阳都是很灿烂,文音到庭院里晒太阳,没多久巴嫂带着佣人,端着餐盘出来:“太太,你要的下午茶。”

“下午茶?”

“太太不是说想吃一点甜点吗?”

文音闻言,微微支起身,眯着眼睛,偏过头,避开直射下来的太阳光,看向巴嫂端出来的一份抹茶蛋糕和红茶,揉了揉额头,有些恍惚地说:“我不记得了。”

巴嫂怔了一下,又有些心疼:“没事儿的,太太,正好吃一点儿。”

文音平静下来,吃了几口,便又躺回椅子上晒太阳,下午的阳光极好,她只是晒了一会儿,回去屋里后,一眼就被正对门口方向的墙壁上的油画吸引过去,她停在画前,看着画中拉着琴的时星,月色低垂朦胧,森林静谧,湖泊泛着粼粼碎碎的月光映着她的身影。

她想起音乐附中那段快乐时光,爱笑的时星,拉琴好听的时星,会牵着她拼命跑过八百米终点,然后回头灿烂一笑的时星,她们会坐在一起读书,她们是最好的同桌,她们会一起拉琴,一起演奏乐曲,她愿意为时星伴奏,她们也会一起到护城河看烟花,放花灯。

文音想再见时星一面,以更好的自己去看看她,她是如此的想念她。

这时,打理楼梯的佣人从楼梯那里传来很小的说话声:“刚才我跟着巴嫂端下午茶给太太,结果太太说不记得这事儿了,这下午茶还是她吩咐的,太太的病可能越来越严重了。”

文音眼睛从画上落下,偏头看向楼梯那边。

另一道声音说:“我真的怕哪天她就去了,那先生得多伤心啊。”

“两人结婚也才一年多些,分分合合的,但从没有过这次这样,分开这么久的,太太跟先生分开两个月了,但先生每天都回来,风雨无阻,车子就停在屋外那儿,一留就是一整夜,到了第二天七点就离开。”

“这样先生睡哪儿?”

“车里啊。”

文音听到这里,抿着嘴唇,眉梢淡淡的,一个人走去阳台,晚霞的风吹过来,人也清醒了,她捂着鬓边的头发,又弯低腰,趴在栏台上,眺望远方,但看得再远,也只能看到小庄园里的光景。

风突然大了起来,文音松开鬓边的手,张开了双臂,身姿站得笔直挺拔,如果商庭之在,一定会将她拥入怀中,现在只有她一个人,孤军奋战,她不认输,她会活得好好的。

六月初的天气已经带着一点热气,文音穿上单薄的衣服,白天的时候她偶尔会去骑马,绕着小庄园漫无目的地四处转,也让巴嫂帮她弄来一艘小木船,停靠在小湖泊边儿上,打算到夏天的时候到湖上划船。

晚上她就在卧室里,坐在阳台上看夜空,然后回去里面,坐在书桌前写日记,她每一天都记日记,记不得的,也强逼自己写,但空缺的日记越来越多,记下来的事儿也越来越少。

文音怔怔地看着日记,突然趴在桌子上痛哭了起来。

许久之后,她渐渐平复下来,仰头安静地望着天花板上的灯盏,出神了一会,又站起身,慢慢合上日记,上床睡觉。

再醒来的时候,她又闻到空气中漂浮着辛烈厚重的木质琥珀香,就连手也还是干燥温热的。

她手指慢慢收紧,攥着被子,偏过头,看见日记本放在枕边,上面放着一支红玫瑰,她缓缓坐起身,一只手捧起红玫瑰,一只手拿起日记本,揭开,那些空白的日记纸都完整记录下来,上面的字遒劲有力,风骨清峻,也如丝娟细的体贴周全。

文音一页页翻看,神色很平静,左手握着玫瑰花的手却被枝叶上的刺扎了一下,也不觉得痛,但目光还是看向那一支玫瑰。

如若玫瑰凋谢,他必再赠予她新折的一支。

含苞待放,满含期待。

文音看了眼时间,七点了,立刻跑到阳台上,探头望向楼下。

七点的天色已大亮,屋外停着一辆黑色宾利,她看到商庭之从屋里走出来的身影,脚步沉稳地走回到车前,刚拉开车门的时候,他似有所觉,突然转身,抬眸仰望这里,那双深邃黑亮的眼睛注视着她,没有声音,却透着深远的静谧。

两人安静望着彼此,无法靠近的距离,又像触手可及。

驾驶座的司机似乎在叫他,商庭之这才转回去,弯低腰,坐上车离去。

到了晚上,文音跑出屋外,四处转,却没有再见到商庭之的车,他没有来了,之后的几天她也没有再看见他了,文音又淡了下来。

那一支玫瑰一直放在日记本上,早已凋谢。

无人再赠她新枝。

周四的下午,宋见突然过来,神色严肃,仿佛有什么天大的事儿。

文音在厅里看杂志,抬头看他一眼,没理他,又低头看杂志。

宋见大步走过去,看着文音,表情严谨地说道:“老板疲劳过度,这几天都在医院,太太若是有心,就让老板好好休息,这几个月他每一天工作完都去见太太你,你又何必为难老板。”

文音冷漠地说:“那是他的事儿,你跟他去说。”

“老板只听太太你一人的话。”

“我说过的话,他何时听进去过?”文音无端火起,用力将杂志砸在桌台上,客厅里顿时响起沉闷的声响。

宋见凝着眉,想说什么,又忍住了,最后也隐着一丝怒气离开了。

巴嫂连忙走过来,见文音情绪不好,不由安抚道:“太太,别气,有什么事儿慢慢来。”

文音还是气得上火:“他什么时候听过我的话,我让他工作的时候,至少要有休息时间,他听进去了吗?我让他分开,他天天跑来我这儿,他听进去了吗?现在病倒了,他的人还跑来跟我发脾气儿,这算什么!”

巴嫂反而笑了笑。

文音冷着脸,也不说了,顿时转身上楼。

深夜十二点的时候,文音正要上床睡觉,屋外突然传来声音,她从床上爬到另一侧,翻身下床,光着脚走到阳台,看见停泊了一辆车,她冷哼了一声,转头回去里面,上床,关灯,睡觉。

半个小时后,她爬起身,跑出卧室,快步跑到楼下,到了大门,脚步才慢了下来,打开门,走出去。

她走到车侧,踢了一脚车门。

车里的人这才打开门,商庭之的样子也渐渐映入眼里,他在车里静静地看着她。

文音看他:“人病了,就回去医院,来这儿干什么。”

“抱歉,桑桑。”商庭之眸微垂,压低腰身,从车里走出来,熨帖的西装裤修出他笔直的一双长腿,人沉静地站在跟前。

高大挺括的身姿带来强烈的压迫感,很强势,整个人被他投落下来的阴影遮掩住,彻底将她笼罩在他的地界,让人颤栗,有种被缓慢侵蚀,淹没的沉溺感,在他面前,显得她格外纤细娇小。

他抬手,拢了拢衣襟,低沉声说:“今天宋见去见了你,我是后来才知道,他有些失了分寸,打扰你了吗?”

在商庭之出来的时候,文音也跟着仰起头看他,淡淡地说:“你不用怪人,人是好心。”

话说完,两人沉默了。

文音偏过头,觉得夜里的风又闷又热,他的体温也像跟着渡到身上,勾起骨头里的痛痒。

她抱着手,拇指微微摩挲着手臂,咬着嘴唇,往回走了两步,又偏头对他说:“你不走,又在车上睡,回头你的那些下属又该跑到我面前,你可以在屋里睡。”

商庭之眉眼舒缓下来,含笑,缓步跟在她身后进屋。

文音指着客厅那张沙发椅:“你就睡这儿。”

商庭之看过去,那天他就是在这张沙发椅浅睡了一觉。

文音冷声:“天亮你就走。”

商庭之说:“好。”

他走过去,折着身,坐在椅子上,笔长的双腿放松地伸展了一下,背往后靠,抬手抵在额头上,疲倦地闭上眼,他的脸色确实有些不好。

过了一会,他又睁开眼,见她还在,垂下手臂,坐直腰身,直直盯着她,声音压得很低:“桑桑,不用管我,你去睡,已不早了。”

文音没听他的,坐到一侧,平静地说:“今晚十二点来?”

商庭之回答:“今天出院,一直处理公司上的工作,晚来了一些。”

文音突然叫道:“商庭之。”

商庭之像知道她要说些什么,沉默下来,不语。

“你也是自由的,我无法约束你,让你不来就不来,你要来,我管不着,但别生病。”她神色很冷静。

什么都好,别生病。

商庭之听明白了,没有回答她,而是问:“最近有没有好一点儿?”

文音说:“挺好。”

“我不在你身边,你是否轻松一些?”

她低声:“找一个女人吧,不难。”

“不难,这世上比你好的女人也很多,桑桑。”商庭之没有否认,坦然直白得让人扯火。

文音抿着嘴唇,咬出一句:“真是难为你了。”

他倒是笑了,唇角有一道好看的笑纹,眼睛黑亮,深邃静然,浸着灯光的橘黄,望进去却像陷入深不见底的海洋,海水密不透风地裹住她,让她无处可逃。

商庭之看着她,不再让她回避,平平淡淡地说了一句:“可谁再还给我十五年,让我重新爱上别的女孩儿?”

文音心口一下子堵住,那些想说的话到了喉咙里,再也说不出来。

他说得轻描淡写,那份平淡的声音中却藏着他对她这些年失控,压抑,隐忍的克制,也没有她想的那么沉稳,这个男人也会失态,紧张,疯狂。

“桑桑,我找不到了。”商庭之说。

文音手指颤了起来。

商庭之安静的,平缓稳重地说:“你对我的感情不稳定,是因为只用了一年多的时间与我相识,相处,对你来说时间太短了,我们之间也有过很多误会,能一直走到今天,还是不够,你对我还没有足够的信任,对我们的感情还没有足够的勇气,这些我都能理解,我从不曾逼你,只是慢慢让你适应。”

他目光一直落在她身上,没有移开半分:“我希望你也能理解我,你已占据了我前半生,是我生命里不可或缺的一部分,我无法割舍,也做不到。”

文音猛地站起身,没有再留下来,快步回到卧室,一个人躺在床上,又忍不住想着商庭之说的那些话。

让她无法安定的,除了他们感情的不牢固,还因为她的病,如若他对她用情至深,哪天她真的坚持不下去,丢下他一人,他又该如何。

她只是想一下都觉得难过。

文音坐起身,又拿起枕边的日记本静静地看了起来。

第二天起来,到楼下的时候,她以为商庭之早应该走了,然而看见巴嫂扶着他站起身,她这才快步跑下去。

她眉头紧皱:“怎么了?”

巴嫂连忙说:“少爷发烧了,烫得厉害,我让他再休息一下,但仍坚持要离开,太太,你劝一劝吧。”

文音看向男人,他脸色比昨夜还差,但她没吭声。

“不用。”商庭之也不在意,微微推开巴嫂的搀扶,站直身,转头看过来,声音沙哑沉倦:“桑桑,天亮了,我走了。”

他转过身,往屋外走去,脚步有些不稳,那道背影是从不曾见过的孤寂。

文音沉默地看着他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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