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合谋

事情至此，算是告一段落了，吃饭的众人，不少人回去继续吃饭，也有数人匆匆离去。不过莫枫却未作理会，虽知其中定有这些人的同伙，但自己也不是杀人狂魔，不可能都杀了，也懒得逼问，自己没学过刑讯逼供一类的，更没有生死符。就让他们回去摇人吧。

不过话又说回来了，生死符，这种一年用一次药压制，定时发作的手段自己自是不会，可若只是用阴阳两种属性的内力，凝水成冰打入人体，或者直接将将内力打入人体，使得人体内部筋骨血肉奇痒难耐，以如今自己的修为来说，似乎并不是很难。这个以后倒是可以研究下。

店内的小二似乎早已经见惯了这类江湖厮杀，麻利的安排人将尸体拖走。

不久饭菜上桌，早已饥肠辘辘的莫枫，终于得祭五脏庙。品着店内上好的秋露白，此酒产自山东，入口回甘，香气四溢。感觉远胜前世的白酒，没那么烈，又有米酒的甜味，很喜欢。

“渔水心情澹澹，鸥波身世悠悠，得鱼换酒同醉，明月芦花满舟。”搜肠刮肚才想起一首与饮酒有关的诗，莫枫马上摇头晃脑低吟着，很是体会了一把古时文人墨客的风雅。可惜背上的大剑显得格格不入，顿时使得画面有些吊诡。

不提莫枫酒足饭饱，游历华阴，‘声色犬马，纸醉金迷’。

却说此时的清风寨聚义堂内，正在举行一场宴席，而流云盗的大首领宋阳也只能从旁作陪。主位坐着一人，神色倨傲，看样貌不过五十岁上下，却已是满头的白发，连一根黑色的也找不到。

却原来那白发老者名叫卜沉，属嵩山派旁枝，在嵩山十三太保中排第十位，因一头白发，故此江湖人称其为白头仙翁卜沉。乃是江湖上相当当的人物，难怪江湖上凶名赫赫的流云盗对此人如此恭敬。

此时宴上众人推杯换盏，酒兴正浓。正自谈笑间，就见一人匆匆而入，附在计无生耳边一阵低语，计无生听后脸色一阵变换，心事重重。

宋阳注意到这边的动静，挥退左右，问道：“三弟，有什么消息。”旁边的白发老者也望了过来。露出探寻的目光。

计无生回道：“大哥，卜大侠，刚才城里传来了消息，手底下的兄弟一路跟到了有间客栈，几个功夫过硬的兄弟试探了下此人的功夫，结果全战死了，有观战的兄弟传回消息，此人武功极高”。

此时卜沉问道：“哦，可看明白用的华山哪门功夫？”

“这个……未曾看清，我手下四个兄弟，皆未曾看清对方出招便被杀了，旁边的兄弟也未能瞧出名堂，只知道此人身背一把近半尺宽的巨剑，看起来起码得有数百斤，但打斗时却未见动用”，虽然感觉颇为丢脸，但计无生不得不硬着头皮说道。

“三哥，你手下这些人，该不会把力气都使在娘们的肚皮上了吧，哈哈！”一阵大笑传来，正是老五铁勇。嘴里虽喊着三哥，可无论神态还是言语，可一点都不客气。

“老三，你手下人是该管管了，我只是让你派人盯着，可没让他们动手，这小子要是一害怕，跑回了华山躲起来，后果你可承担不起”，宋阳先是借此轻轻敲打了一下这个计无生。随后又道：“既然对方如此厉害，那就继续盯着，等他出城了，我们一起去会一会这华山高徒，我倒要看看究竟有何过人之处。”

“既然宋兄弟要亲去，那么老夫也跟去看看，意下如何？”卜沉道。

“有卜大侠压阵，此行必然万无一失，在下求之不得。只是说好的东西……”

“人捉住后，东西自然就见到了，以后为左盟主办事，好处自然少不了你们的”

“如此一言为定，替我谢谢左盟主，卜大侠请满饮此杯，干……”宋阳举杯道。

“哈哈，好说好说，干……”

……

快乐的时光总是短暂的，莫枫在华阴县内逛了三天，得自四名匪徒身上的三十两银子也花的差不多了，莫枫一直等待的对方的后手，却始终未能得见。也不知是知难而退，还是城内不方便动手，打算在城外埋伏自己？想来便是后者了吧。

也是时候继续出发了，莫枫收拾好行囊，向店家打听清楚了去往终南山的路线。便早早的开始歇息。一夜无话。

……

“草长莺飞四月天，芳菲悠然满人间”

这天一早，莫枫便背起风神怒，剑柄上挂着行囊，自东门而出，一路前行。

沐浴在春风里，一边走一边欣赏沿途的风景，遇到好的景致便停下仔细观赏一番，不时地摘下腰间的酒葫芦灌上一口秋露白。

那是满满的惬意。不免感叹：“这才叫向往的生活啊，后世环境污染，断难看到如此美景”。

如此走走停停，足过了半日功夫，眼看快到凤鸣山了，转过一道弯，却见拐角不远处有间茶肆……嗯，就是单纯的有一间茶肆，没有名字，一面写有一个大大的‘茶’字，白底黑字的旗子正在迎风招展，似在招揽过往的行商。

此时茶肆边上，停着五六辆装满货物的大车，每一辆车上都插着一面镖旗，旗杆上四个大字“威远镖局”。

走进一看，嚯，却正是华山外门长老赵长空操持的镖局。

上前一打听，也是颇为凑巧，这趟镖正是赵长空亲自押运。

莫枫走进茶肆，此时就见赵长空正在内里喝茶，周围围坐着不少魁梧的汉子，一个个的此时脸上却是乌云密布，愁眉紧锁。

“赵长老，这么巧，没想到在这遇见你”，莫枫靠前打着招呼。

“你是？”数年未见，赵长空望着眼前威武雄壮的少年，脸显疑惑。

莫枫却只是笑眯眯的望着眼前的老者。显然没有介绍自己的打算。

看到熟悉的笑容，与记忆中几个少年身影依次比对，突然，赵长空睁大了双眼，道：“你是小枫，想不到，都长这么大了。”

“哈哈，晚辈莫枫见过赵长老。”莫枫这才笑道。

“快过来坐”，赵长空道。

知道这是华山的弟子，旁边几个随行的汉子，赶忙抢着给莫枫让座，并递上茶水。

莫枫一番推辞无果，只得道了声谢，接过凉茶，坐在了赵长空旁边。与之攀谈了起来。

莫枫转着手中的茶杯，道：“赵长老这是欲往哪里去，看起来心事重重，可是遇到了什么难处？说出来，不定我能帮上些忙。”

赵长空于是叹息一声，满面愁容道：“哎，都是自家人，我也不瞒你，这次镖局中接了趟到西安府的镖，这条路我们已走了好多回了，路上的山头早先也已打点过了的，因此一直以来大家都相安无事。

前面这凤鸣山，也是如此，只是今日来到这里，听闻最近这凤鸣山上，不知何时为流云盗所占据。

这几日从山下经过的商旅，很多都遭了毒手，这流云盗向来无恶不作，无所顾忌，不但劫去财物，更是胡乱杀人，少有人能逃得性命，这一趟镖看来是难了。”说到此处更添三分愁容。

“哦，流云盗，为何我不曾听师傅说起过，很厉害吗？”莫枫一听，顿时兴奋的问道。

赵长空无语的看了莫枫一眼，心想：“这少年初生牛犊不怕虎，莫非想着除魔卫道不成，自己可得把流云盗说的厉害些，免得这孩子不知深浅，前去被害了性命”。

想到这里便道：“这流云盗成名于十多年前，那时便已恶名昭著，一共十几位头领，最差也是一流好手，据说其大当家，实力更是直逼五岳长老，甚至一派掌门。

曾有无数正道侠士前去除魔，却都有去无回，其中不乏一流高手，只是却不知后来为何突然间销声匿迹，音讯全无”

两人正说着，就见从茶肆外走进一个慈眉善目的老和尚，一身僧衣一尘不染，看到莫枫看自己，微微一笑对着莫枫打了个稽首，寻了个位置独自喝茶。

莫枫看了几眼便回头继续与赵长空打听流云盗之事，说道：“师傅时常教导弟子，我辈习武，当行侠仗义，今日遇此凶徒，正好替天行道，况且我们正好顺路，如此我们结伴同行可好？一路上彼此也好有个照应。”

赵长空自是愿意同行，彼此也好互相照应，不过却是抱着照看这个初出茅庐的后辈弟子的想法。更是从未想过与其一起直面流云盗。

两人正各怀心思，就见刚才那白眉老僧走了过来，道：“二位施主请了，老衲这厢有礼，刚才听见两位施主欲路过这凤鸣山，不知可否捎上老衲一程。”

二人忙起身回礼，只听赵长空问道：“不知大师如何称呼，在何处修行？”

“施主太客气了，不敢当‘大师’二字，老衲少林方慈”，老和尚回道。

赵长空大吃一惊，慌忙又再次施礼，道：“不想竟是少林方字辈的高僧亲临，实在是失敬”，一边请方慈入座一边问道：“不知少林方丈方证大师和您是……？”。

“正是在下师弟”，方慈合十一礼道。

赵长空听后自是喜出望外，有少林方字辈大师同行，流云盗自是不足为惧。与方慈大师又是好一番你来我往的吹捧，期间更是拉过莫枫介绍双方认识，

莫枫不喜这些应酬，胡乱应付了两下之后，在一边发呆：“这不对呀，我记得东方姐姐版笑傲，方证是什么灵鹫寺，不是少林寺啊，这都哪跟哪啊……”

想不明白，走一步看一步吧。

莫枫这边暗自思量，赵长空这边却已于方慈达成一致，决定结伴同行。

众人歇息已毕，于是收拾停当再次出发。一路直往凤鸣山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