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 想不想看看真正的风景

秦郎要切的气流，当然不是指大气流，那是老天掌握的权力，还远远轮不到他。

他要切的，是一股风里面的小股气流。

要切风，当然就要能看到风。而这风，是肉眼看不到的，必须要用灵眼，也即是他的灵识去感应。

秦郎将魂丝极尽散发，像一大丛无形的海草。他的元灵也看不到风，但可以看到自己的魂丝，无论多么顺风，魂丝却依然不会同一方向。

切风，其实就是梳理他的魂丝，将缠到一块的魂丝理顺，风也就更顺。

如果他要逆风而行，那就更加要切。他不能径直顶风而行，必须将风切出一个斜面，这样，反而可以利用侧风逆行。

长槊挥舞之中，秦郎如同鸿雁一般，在风中自由穿梭。此刻，他就是风之子。

秦郎一路切风南行，一日之间，已进入南洋主海域。非常恰巧，他遇上雾天了。

南洋的雾，也称鬼雾，遮天蔽日，覆盖方圆数千里。并且这雾天，少则七八天，多则长达一月，若被困其中，凶多吉少。

莫说渔船，就是大货船，也不敢闯南洋雾海。据说一旦进入雾海，连罗盘都会失灵。

秦郎不是渔民，他是鱼，他当然要进入雾海。他继承了墨暗的鲵灵，他想在雾海感悟，籍此生成雾灵印记。

果然，随着渐进渐深，罗盘真的失灵了。他便以记忆为罗盘，并在元灵上铭刻出罗盘印记。

秦郎放出鲵灵印记，将雾气聚拢成形。然后，他又将阴煞体放出，注入雾气化形之中。

马上，他就发现这雾海，非常适合阴煞体成长。无须通过鲵灵印记驱动，这阴煞体已自行吸纳雾气，并凝聚成液态。

阴煞体由阴魂气凝聚而成，具有很高灵性，却无主体意识。说白了，它就是一个大杂烩，由各种阴魂和残灵揉合而成。

秦郎盘膝坐于阴煞体上，放出神龟甲，组合成一个楼阁。准备妥当，这才将魂丝散发出去，潜心感应雾气。

这南洋浓雾，比迷雾森林的浓雾，还要浓两倍以上。而其中蕴含的灵气，更是迷雾的二十倍以上。

这倒不难理解，毕竟这南洋里的生物，何止是迷雾森林的千倍。不过灵气重，阴煞气也重，他若直接吸纳此处灵气，元灵绝对会中毒。

秦郎取出魔笋，看它能否吸纳。结果当然是能，只是所吸纳到的灵气，还不够他催动魔笋的损耗。

看来惟一的办法，就是让阴煞体尽情吸纳，尽情地疯长后，他再用鲵灵印记去提取。

主意既定，秦郎静心操控阴煞体吸纳。呼的一吸，竟然暴涨了一丈，又是呼的一吸，再长一丈。

阴煞体以超乎想象的速度，一夜之间，体长竟长到近万丈。随着它的疯狂吸纳，周围雾气也迅速稀薄，必须不断地前进，才能满足需求。

到第二天，阴煞体载着秦郎，已接近雾海的中央区域。也就在这时，他感应到极其强大的波动，一种极强者发出的波动。

他当即驾驭阴煞体转向，折向西行。他不怕事，但决不鲁莽，尤其是在陌生地方。

西行百里后，再也感应不到那波动。于是他再次变向，且将速度放慢，由西向南漂移，并再次开始吸纳。

逾越万丈之后，阴煞体已变得非常笨拙，难以驾驭了。于是他停止吸纳，转入炼化阶段。

墨暗在玉简中也提到，阴煞体一旦足够强大，也有可能产生主体意识。这种情况，当然绝对不能容许。

这阴煞体的主魂是鲶鱼魂，不断吞噬融合过程中，也会融合一些残灵意识。

此番大肆吞噬后，残灵意识更是大幅凝聚，魂元上出现了不少亮点。

鲵灵印记散发出许多触须，不断吞噬这些亮点，并将其转化为灵气。随着鲵灵印记增强，本体元灵也得到莫大好处。

他的第一元灵空间，也即灵识海的水位不断上升。

这些海水就是灵髓所化，蕴含着巨大的能量，随着水量剧增，自然也就无风起浪了。

不过这种浪潮，也只是潜意识所谓，如果想破壁的话，那就必须要有主导意识。

秦郎虽是道则融灵，但因此必要之时，他也需要借助兽灵，来更好行使他的主导意识。

他所拥有的最好兽灵，就是龟灵和鲵灵。龟灵来自水寿仙，潜意识上始终有点嫌弃，鲵灵则来自墨暗，他自然是选择鲵灵来主导。

“轰隆！”

鲵灵印记一进入灵识海，即刻化为一条黑色巨鲵，同时掀起一片惊涛骇浪。

随着黑巨鲵翻滚腾跃，很快，惊涛骇浪转化为海啸。

“嘭！嘭！嘭！”

高逾千丈的骇浪，不断地猛烈冲击壁垒，一遍又一遍撞碎在壁垒上，化为漫天的浪花。

壁垒却是纹丝不动，黑巨鲵也不由怒了。它发疯般冲向壁垒，以真身去撞击壁垒。

“嘣！嘣！嘣！”

黑巨鲵不知疲倦也不知痛楚，一遍又一遍地拼死撞击。它浑身肌体都已爆裂，鲜血染红了整片海域。

“撞破这壁垒！死也要撞破这壁垒！”

秦郎早已忘记自己是人，此时此刻，他里里外外就是黑巨鲵。除了这惟一的信念，其他一切，他都已忘记。

“不自由，毋宁死！撞破这壁垒！”

黑巨鲵高高跃起，并且是闭着双眼，猛地一头撞在壁垒上。

“嘣咚……”

随着惊天动地的巨响，那千丈高山形成的壁垒，轰然而碎！

现实中，秦郎自动飞起，脑袋重重撞到龟板上，竟撞得七窍流血！

他用双掌抹了一把脸，随即又盘膝坐下，继续运气调息。他必须马上稳定元灵，才能巩固境界。

刚刚，他已破壁成功，晋阶五灵天大成境，也即成为上大灵王。下一步，就是极大多数灵修士，可望不可及的灵圣境。

短短两年之内，他就从少灵王境，走到上大灵王境。算上之前的幻境三年，他也不过修炼了五年而已。

按周长阔的说法，即使是传说中的最耀眼天杰，也至少要修炼三十年，才能走到上大灵王这一步。

幸好，秦郎根本就没有机会，去读大宗门编写的灵修史。他根本就不知道，自己已经悄然超越天杰榜魁首。

所以，他的心一点也不乱，没有被所谓荣耀照瞎了眼。这也使得他，依然刻苦修炼，且一刻不敢放纵自己。

为了让元灵尽快恢复，秦郎只在神龟甲外面，保留少许魂丝。其他一切操控，他都放弃了，包括对阴煞体的驾驭。

不知不觉间，阴煞体竟是往北漂移，因为此时吹的是东南风。更糟糕的是，阴煞体又在自行吸纳，再次膨胀到万丈以上。

突然，一阵刺痛感传遍全身，这已不是极强者的波动，而是致命一击来临！

意念一动之下，鲵灵印记裹罩起他，倏地钻入阴煞巨鲶体内。

“嘭！哧！”

一把五丈宽五十丈长的飞剑，击散龟甲堡垒后，几乎与他擦身而过。

“嘣……”

黑色飞剑在阴煞体内爆炸，如同海啸般的冲击波，依然将秦郎裹罩。倏地一下，鲵灵印记裹罩起他，瞬间转移到千丈之外。

“哧！”

又是一把黑色巨剑袭来，不过这一回，却是贯穿阴煞体而去，没有爆炸。先前之所以爆炸，是因为击中了神龟甲。

显然，这并非真实的巨剑，而是化形攻击。

“哧！哧！哧！”

又是连续三把黑色巨剑，从不同角度贯穿阴煞体。

秦郎屏息静气，连灵识都不敢散开太远，只有化形巨剑刺入之际，才作出适当反应。

此时的阴煞体，犹如一个大水囊，他则是水囊中一条小鱼。只要触动水囊，他就可瞬间作出反应。

“道友，别躲了，出来见个面吧，本圣可以不杀你。”一个洪亮声音道。

秦郎却置若罔闻，他刚晋阶上大灵王，元灵尚未稳定，绝对不能应战。何况，偷袭他的人，九成九是名灵圣境者。

现在他惟一的优势，就是在这阴煞体内，他可以自由瞬移。

“道友，你既侵入本龙圣领地，又躲在阴煞体内不吱声，究竟是何意图？”洪亮声音又问道。

跟着，那声音换了一种语言喊话。然后，又换回神洲雅言，但发音很古怪，仿佛古人说话。

此刻，在秦郎心底，那被死死抑制的愤怒，犹如奔腾的岩浆。甚至，连他的元灵都因此而颤抖，但无论如何，他都必须忍下去，否则就得死。

这一回破壁成功，他的五脏六腑，凡尚未开辟空间的，都自动开辟。已开辟元灵空间的，更是大幅拓展，尤其是空间通道，都已拓宽数倍。

不过，他至少需要三天时间，才能将这成果巩固。此刻，他绝对不能大动干戈，否则不死也会落下暗疾。

他必须忍！

秦郎从储物葫芦里，弹出一个小瓷瓶，拔掉瓶塞，将蜂王丹全部倒入口中。

尚未咽下肚，一股清心润肺的感觉，已即刻传遍全身。他又弹出一个陶罐，揭开盖子，鲸吞起蜂王浆来。

这两样东西下肚后，秦郎的情绪波动，也变得平稳起来。但仅仅如此，还是无法救他的命。

他又催动储物葫芦，弹出多个葫芦或瓶罐来。他攥起一只巨瓢葫芦，这里面储存的都是兽灵，且都剥夺自之前的敌人。

放大葫芦后，他用化形手捏住蝎子魂，直接吸入体内。这只蝎魂，来自五仙教蝎仙宗黄灵王，是他杀掉的第一位王境者。

跟着，他又捏出两只鳄鱼魂，来自鳄鱼帮正副帮主，同样收进体内。

接着，就是毛氏兄弟的元灵。这哥俩被他活活抽取元灵，肉身是否还存在，他就不得而知了。

这是两个主体元灵，没有将兽魂剥离，而是借助画中世界，将其祭炼成两只鹰灵。

随之，神鹰门太上长老沙标，还有门主的兽魂，也被他收入体内。

融合这些兽魂，虽然也可以提升实力，但要对付一名圣境者，那还是根本无可能。所以，秦郎要做的，是将它们祭炼成超级兽灵。

首先要确定一个主魂，他将此殊荣给了龟灵，向它注入主体意识。

这时，那圣境者见没人吱声，也勃然大怒起来，“哼，不识好歹的东西！给我吞！”

话声未落，一个不知什么庞然大物，已扑住阴煞体疯狂吞噬。阴煞体没有感官，自然不会感到痛楚，任其吞噬。

秦郎更是全神贯注，完全不受干扰。他将两只鳄鱼魂，融入龟灵魂体内。龟灵形态也随之发生变化，龟首及四肢，变得有点像鳄鱼。

接着，他又将蝎子魂融入龟尾，使龟灵的尾巴，变成了蝎尾形态。

紧跟着，秦郎又将四只鹰魂，融入到龟背上。龟灵随之长出一双鹰翅，飞鳄龟灵由此诞生。

秦郎意念一动，之前被轰得四散的神龟甲，随即飞来并裹罩飞鳄龟灵。

正在吞噬的庞然大物，也感应到飞鳄龟灵的存在。它张嘴一吐，一股煞气化为一把巨钻，一路呼啸而来。

神龟甲突然解散，让巨钻从中穿过，飞鳄龟灵也成功避开。巨钻随之拐弯，展开追逐，却总是被飞鳄龟灵躲过。

秦郎收敛所有气息，只以千里缰操控飞鳄龟灵。千里缰以雪蛛丝为主，混合少量冰蚕丝编织而成，以魂丝融入后，即可充当魂丝索。

忽然，庞然大物也钻了进来，竟是一条阴煞巨蛇。

它一边追逐飞鳄龟灵，一边继续吞噬阴煞体，原本长达千丈的身躯，片刻间已超过两千丈。

阴煞巨蛇在阴煞巨鲶体内，往来穿梭。距离秦郎最近之时，竟不足三丈。

这阴煞体就是最好屏蔽物，只要不发出太**动，几丈之内都很难感应到。

何况阴煞巨蛇的主人，也没有亲身进来，只是通过魂丝索操控。

秦郎不禁怦然心动，如果能切断这魂丝索，他就可令阴煞巨鲶，反过来吞噬阴煞巨蛇。

首先要考虑的，就是如何才能切断魂丝索。他一眼就看出，这魂丝索纯粹由魂丝编成。

光这一点，就足以证明其主人，强大到令人窒息。

冷兵器是切不断魂丝的，再锋利的宝剑斩下去，也会丝毫无损。用火当然可以烧断，可只要火花一闪，对方就会先收拾他。

他突然想到了磷火弹，对，就这样！

秦郎的右手，轻轻攥住储物葫芦，灌输灵气催动之下，一枚磷火弹落入左手。

这是药师所制的磷火弹，外壳用的是兽骨。骨头也属有灵性之物，因此可以被飞天葫芦缩小。

接着，他用意念引导飞鳄龟灵，将阴煞巨蛇直接引过来。这一回，当阴煞巨蛇呼啸而过时，魂丝索离他只有一丈，好机会！

秦郎霍然发动，飞身一扑之下，竟用右臂死死缠住魂丝索。与此同时，他左手捏碎磷火弹后，贴到魂丝索上。

“轰！”

药师所制的磷火弹，烧出的竟不是绿焰，而是蓝焰。磷粉只是用来引燃，里面还加有更厉害之物。

“滋”的一声，魂丝索被烧断。阴煞巨蛇也在这一霎，一口咬住了飞鳄龟灵。

失去操控后，阴煞巨蛇却不停止行动，仍继续攻击飞鳄龟灵。

那就不用客气了，秦郎意念一动，鲵灵印记极速扩展，瞬间掌控阴煞体。

阴煞巨鲶一边螺旋，一边迅速收缩，对阴煞巨蛇实施禁锢。

阴煞巨蛇强得出乎想象，它一口吞下飞鳄龟灵后，继续大口吞噬阴煞巨鲶。

秦郎飞扑而至，以左掌为刀，直没入阴煞巨蛇体内。他左手上的蓝色火焰，当即烧得巨蛇浓烟滚滚，蓝焰却丝毫不见减弱。

此刻，那圣境者也已怒不可遏。烧断他的魂丝索，如果这也能忍的话，那他就不是南洋龙圣了。

之前，这龙圣显露的身形，已有三丈多高。此刻暴怒之下，他的身形也跟着暴涨，眨眼间，已变成三十多丈高的巨人。

与此同时，龙圣巨手一抄，一股海水腾空而起。海水甫一触及他的巨手，随即化形为百丈巨刀。

“开！”

龙圣随手斜劈一刀，阴煞巨鲶身上，即刻开出一道大口子，长达五百多丈，宽也有五十多丈。

龙圣巨刀一指，连人带刀一并冲了进去。随着“嘭嘭嘭”的爆破声，圣境者毫无阻滞地，直达阴煞巨蛇之前。

阴煞体尽管是由阴煞气构成，如果是灵王以下者进入，那就如同常人身陷泥潭，寸步难行。

即使是灵王者进入其中，也要损耗不少灵力。可对这龙圣来讲，阴煞巨鲶一团雾气而已，根本构不成威胁。

之前龙圣不进入，是因为自重身份。可现在触动他的逆鳞，自然就不讲究了。

秦郎也不由大吃一惊，同时不假思索双手猛地一掰，硬将阴煞巨蛇撕开一个大口。

随即，他一头就钻了进去。

“竖子找死！”

咆哮声中，龙圣巨手忽地延伸数百丈，可终究还是慢了一瞬。

秦郎一拍背后大葫芦，长槊弹出。他一手抄住长槊，全力灌注灵气之下，槊杆也随之发出柔和光芒。

这种光芒，既不像灵修士显化的白芒，也不像丹修士显化的黄芒，而是非常像月光。明亮透彻，却又冷冽如冰。

“铮！”

秦郎一抖槊杆，光芒延伸并将槊头覆盖，竟自动发出铿锵之声，阴煞液也如退潮般分开。

他迈开大步，在阴煞巨蛇体内狂奔起来。

“给本圣滚出来！”

龙圣怒不可遏，他伸出巨手一掰，竟将自己的阴煞体，撕开一个更大的口子。

这一下，阴煞巨蛇可就不干了。

须知道，它是有主体意识的，甚至有丝毫的感觉。刚刚被撕个口子时，它一时反应不过来，可此刻就不一样了。

“啪！”

阴煞巨蛇扭腰甩尾，竟狠狠地抽了主人一下。并且巧的是，这一甩尾正好抽在主人脸上！

“孽畜！”

狂怒之下，龙圣也顾不得许多了，扬起巨刀拦腰就斩。不料，阴煞巨蛇一个腾挪，竟移到五百丈之外。

“孽畜回来！”龙圣暴喝道。

龙圣戟指阴煞巨蛇头，一道白练射出，倏地螫入巨蛇脑袋。也就在这一霎，他居然看到了一颗珍珠，并且发出七彩的光芒。

魂丝索一头没入彩珠中，且被迅速拉拽而入。

龙圣不由大吃一惊，当即要收回魂丝索，可彩珠却吸住魂丝索，竟不让他回收。

龙圣猛地一拽，硬生生将魂丝索扯断，不禁又是一阵抽搐。

先前，他被秦郎烧断魂丝索，元灵已受轻伤。此刻又被彩珠吞噬一段，这伤自然是加重了。

“你们统统都得死！”

咆哮声中，龙圣人刀合一，化为一股暴风，朝着阴煞巨蛇狂扫过去。

这龙圣暴怒之下的一击，就连一座山峰，都得被他劈开，何况是阴煞体。所以，阴煞巨鲶被他劈开了，整体分为两截。

可龙圣却一点也不满意，因为阴煞巨蛇居然不见了，还有那个该死的灵修士，一块无影无踪了。

“哼，想和本圣玩躲猫猫，没门！给我炼！”

暴喝声中，龙圣身形再次暴涨，身高超过了百丈。他双臂一伸展，一双巨掌按到两截阴煞体上。

两个巨掌的中心，随之产生一股漩涡，且迅速扩展。两截阴煞体跟着旋转起来，越转越快，同时也越转越小。

一刹那，两截阴煞体已缩小到千丈。又一刹那，更是被压缩到三百丈。

龙圣双手一抄一合，将两团阴煞体硬拍到一块，然后继续祭炼。眨眼间，阴煞体已缩小到不足百丈。

这时候，龙圣自然已知道，他要找的东西和人，早已不在这阴煞体里面。

不过龙圣仍不甘心，于是十指化为锋利爪子，将阴煞体撕成丝丝缕缕。

那么，秦郎和阴煞巨蛇，究竟去了那里？

答案很简单，就在龙圣脚下，不过是三千丈以下而已。

刚刚，趁着龙圣元灵受创，出现瞬间的恍惚之际，秦郎果断来了个走为上计。

不趁机反击，绝对是明智之举。那怕他的反击能得逞，也顶多是重创龙圣，对方随之而来的反击，他却未必躲得过。

何况，他已控制住巨蛇灵，不走更待何时？

夺走对方的阴煞体，这心灵上的创伤，恐怕比捅对方一槊，这效果更要长久。

这龙圣也马上就明白，那灵修士惟一能躲的地方，就是他脚下的海底。于是他也径直落下，海水随之向四周分开，如同高空坠落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