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八章：阿卿离开了

苏世卿从来都不畏惧任何人，也从来都不会让任何一个人威胁他。、

只要是他想要做的事情，萧楚渊似乎从来都未曾拒绝过，一直都是支持的态度。

刚迈出天牢之时，苏世卿看了一眼旁边站着的剑大监，递给了他一个眼神之后便离开了。

步伐缓慢稳健，一步一步的都是充满了憎恨。

苏世卿不明白，这个事情为何永远都是这般的不公平，更加在想着怎么跟萧楚渊说同安公主的事情。

他内心是忐忑的，当时在战场上的时候。

即使同安公主已经是兵临城下了，而他依旧未选择伤害同安公主，只是用弓箭射伤了而已。

面对此事，萧楚渊虽不说什么，可苏世卿内心依旧是觉得有愧于萧楚渊。

“唉，希望阿渊莫怪我。”

苏世卿独自走在路上，朦胧的夜色把他整个人显得愈发落寞，走在路上之时却忍不住叹息。

这辈子犯的杀虐真的是太多了。

“怪你什么？”

突然，萧楚渊的声音在苏世卿的身后响起，他眸子冷淡，面容毫无波澜，但眼神始终是挂在了苏世卿的身上。

苏世卿猛地转身，把双手放到了背后，调整了一下自己的情绪，勉强露出了一个笑容给萧楚渊。

“阿渊，你……你怎么知道我在这？”

苏世卿总觉得萧楚渊是不是派人监视他，每次都能精确地找到他？

这个令他迷惑不解的问题让心中渐起了疑心，可心里面始终是不知如何开口问这一切。

“阿卿，你不应该给我一个解释吗，为什么私自杀了同安公主？”萧楚渊的语气中还有些愠怒，这种怒意是苏世卿没有想到的，也是他始料不及的。

心里面清楚萧楚渊这次是绝对不会放过他的，也绝对不会跟以前一样丝毫不责怪他。

可他始终是觉得不公平的。

“阿渊，你在怪我吗？”苏世卿问出这句话之时，整个人都是没有底气的。

他的眼底闪过一丝惊慌，更有些不知所措，但很快便恢复了正常。

曾经不曾有过任何人对他如此，可是现在他最爱的人却是这样看待他的，心里面不由得抽痛了起来。

萧楚渊一步一步靠近苏世卿，“阿卿，第三次了……你为何还是不知道收手呢？”

说话之时的语气愈发冰冷，冷漠到了极致。

苏世卿皱了皱眉，似乎有些不解萧楚渊今晚为何变得如此冷漠，语气阴沉的可怕。

可是他终归是不害怕的，内心的有愧于他便是最好的证明。

苏世卿把想要说的话悉数咽了回去，微闭了双眸随后睁开，坦然道：“我知道你怪我，我这双手沾满了你亲人的鲜血，如何处置你说了算。”

他从来都不想解释，也不觉得自己做的是有什么错误的地方，只是单纯的想要保护萧楚渊而已。

可是现在看来，事情并不是他想的那么简单。

“阿卿，够了！”萧楚渊冷呵了一声，随后背对着苏世卿，沉声道：“你走吧，朕一看到你就会想起被你亲手所杀的人，特别是那些朕至亲之人。”

说罢，便是无力的闭上了双眸，整个人的身体都是紧绷的。

苏世卿愣住了，心里面想过千种百种萧楚渊对待自己的方式，却忽略了萧楚渊会让他直接离开的这个事实。

“阿渊，你在赶我走？”

苏世卿整个人都是不可置信的，更加是听到那个对他来说陌生的称呼，不知所措。

但是萧楚渊并未回答苏世卿的这个问题，而是沉声道：“你走吧，朕……不想再看到你。”

说罢便转身离开了苏世卿的视线当中，没有丝毫的犹豫。

苏世卿看着那个离开的背影，在原地站了许久，终归是离开了。

翌日朝堂之上。

“陛下，臣上报的这些事情，您觉得如何？”

萧楚渊揉了揉有些发胀的太阳穴，漫不经心地说着：“朕无异议，其他爱卿可还有见解？”

他手上的动作并未停止，反倒是下面的大臣看到属于苏世卿的位置是空缺的觉得有些惊讶。

“臣等遵旨！”

很快便退朝了，萧楚渊头也不回地直接离开了，回到了寝殿之中便是躺在了榻上面。

回想起昨夜跟苏世卿所说的话，整个人懊悔不及，整夜都未曾合眼。

他就是一个混蛋，没有了苏世卿做什么都不好。

整日里面都是心神不宁的，当宫女给他倒茶不小心碰到之时都未曾发现，在批阅奏折之时更加是出神，朱砂都滴在了奏折上面晕染开了都不曾回神。

来找萧楚渊的沈誉和陈向生看到如此失魂落魄的人都觉得有些无奈，这是有多爱呢？

萧楚渊躺在榻上面，不自觉地捂住了胸口，只觉得愈发疼痛。

面色渐变得苍白起来，当来人禀报萧念和褚明远过来找他，估计都直接睡过去了。

萧楚渊唇色发白，面容憔悴地走去了御书房。

褚明远看到如此憔悴的萧楚渊不由得愣住了，难不成宫外传的流言都是真的，苏世卿真的是离开了萧楚渊？

本就是不敢确定的，但是看到萧楚渊那副憔悴的模样，整个人都觉得大事不妙了。

“皇兄，我给你把把脉！”

褚明远刚想上前去帮萧楚渊，却没料到被拒绝了。

萧楚渊摆了摆手，示意他不用了，本就是没有什么事情，只是昨夜并没有睡好而已。

见此，褚明远叹了一口气。

他还真是越来越不了解萧楚渊的心思了，真是不明白苏世卿到底做错了什么，萧楚渊居然会把人给赶走。

实在是不可置信！

“来找朕有何事？”萧楚渊微微抬眸，无精打采地看着眼前的两个人。

萧念上前一步，“皇叔，念儿想回淮安了，今日想得到皇叔的准许便……”

回淮安？

萧楚渊猛地睁开了双眸，“念儿，你可知自己在说些什么？”他好不容易计划好的，好不容易跟苏世卿商量好了，将来把皇位交给萧念，他也到了游山玩水的时候了。

只是现在萧念怎会生出如此念头？

萧念毫无波澜，也不像别人那般会打一个哆嗦，反而是镇定自若地看着萧楚渊，丝毫不避讳。

“念儿，不要说胡话！”

一旁的褚明远也意识到事情的不对劲，反而是觉得很多奇怪的地方。

为什么苏世卿会被萧楚渊赶走了，直接这么甘心地离开吗？还有，萧楚渊当初把萧念叫过来，仅仅是因为继承皇位这么简单吗？

褚明远觉得并不是这样的，反而是有许多的谜团等着他揭开。

只是，现在并不是时候罢了。

“皇叔，念儿是真的想爹爹和娘亲了。”萧念说此话还有些无奈，“皇叔，皇位一事您可以另寻他人。”

好一个另寻他人啊！

萧楚渊站了起来，走到了萧念的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

语气略微变得有些语重心长地说：“念儿，如今朕也不瞒你了，你不是我大哥萧楚河所亲生。”

“什么？”萧念顿时瞪大了双眼，满是不可置信。

这怎么可能呢？他不是谢寒烟当初所生吗，从小便是跟着谢景升，长到今日居然听到了另一种说法。

难不成他是萧楚渊的亲生儿子？

可是，他们之间的年龄相差不大啊，萧楚渊也不能在孩童之时让别人怀孕。

所以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

“你乃当年大兴皇帝亲生，母亲便是当年大兴皇帝的一个在外的村民，当时大兴苏氏因为误食了一些东西，遇到了你的母亲，随后便有了你，”萧楚渊顿了顿，继续道：“当时你的母亲分娩当日便是大兴被萧贺灭国之时，被嫂子谢寒烟所救，所以……”

萧念此刻已经满是震惊，似乎有些接受不了这样的事实，所以他跟苏世卿是亲兄弟？

总觉得这些事情怎么就这么狗血呢？

“念儿，你的背后还有一块胎记，那便是大兴苏氏的标志，阿卿的身上便是有一块，我想无需我多说你便知道了吧？”

萧楚渊说的还是有些隐晦的，但这些都是谢寒烟在萧念决定跟着萧楚渊出来打仗之时，私底下跟萧楚渊说的。

为的就是要想萧楚渊保护好萧念，虽不是亲生的，可始终是自己的孩子，又怎会想看到他受伤呢？

萧楚渊当时听到这些事情，也是如同萧念这般震惊，没想到这件事情居然被隐藏了这么久，并且当年的大兴皇帝可是出了名的疼爱皇后，为了皇后都不曾立过妃嫔。

却不曾想，出现了一个萧念。

想来还真是有些不可置信，传闻也不能是信以为真。

“念儿，皇叔当初国号为大兴，就想着有朝一日能回到属于原本的人手中，只可惜阿卿不愿意，但我却明白，做的的确是不好的。”

萧楚渊想到登基以来发生的种种，内心还是有些觉得难以接受。

当初说要保护天下人的承诺他做到了，可是引来了一次又一次的祸端，内心的煎熬也只有他和苏世卿知道了吧？

“念儿，皇叔是真的累了。”

萧楚渊说这话之时，难免露出了一抹苦笑，整个人都是很牵强的。

他的阿卿，还在等他，他不能让他等太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