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你是女的还是男的？”

舞台上变成了轻音乐，这让方则内心动容，其实他很喜欢听音乐，只是五音不全，站在角落跟着大家一起欣赏现场版的音乐会，好像更有感觉，难怪杨明生和虎子都喜欢来酒吧。

“喂，杨明生，你拿着这些送去二楼的208号房”一个和他穿着一样衣服的男人把托盘推到他面前，趾高气昂的指使他，可方则记住了之前杨明生同事的话，不可以上二楼。

“可我的工作是负责收拾餐桌的，我不能上二楼”方则没有接那个餐盘。

“嚯，口气还挺大”对方推了一下他，很明显就是来找事的，调酒师及时看到，过来帮忙解围。

“你不要到处惹事，不然，杨明生唯一的工作都会被你今晚的帮工给弄没了，做好自己的份内事。”调酒师白了他一眼，方则窘迫的站在一旁，他只是遵守规则而已，怎么就，低着头叹了口气，自我安慰着，对讲机里开始发布着新的安排，他要去忙了，至少，要保住舍友的工作。

在收拾桌面时，他看到了刚刚在舞台上闪闪发光的人，一脸高傲的神态看着台上的人，自信的人就是不一样，方则内心有些落寞，加快了收上的动作。

“徐少，那个游戏版权你真的不卖？对方开价很高啊，六位数其实是可以考虑的，小成本的游戏，没必要一直拿在手上，变成现金不香？”陈选作为来游说的人，可是十分卖力的发挥自己嘴皮子功夫。

六位数？方则内心一个咯噔，这是什么游戏啊？他不禁抬头看了一眼“徐少”，这一眼就和对方对视上了，他心虚的立马低下头，拿起满是干果皮的托盘匆忙的离开。

那双眼睛带着鄙夷和厌恶，方则心里有些难受，这让他想起了那些人，小时候也总喜欢拿这样的眼神看他。

方则被叫去收拾后厨的垃圾，垃圾桶上都是蚊子苍蝇，他戴上口罩一点也不拖拉的打包垃圾更换新的垃圾袋。

“瞿柯真的要在今晚动手？徐正阳可不是好惹的，不如就算了吧，真的出什么事，我们就”

“呸，怕毛线，垃圾袋一套，谁知道是我们，虎口夺食才有美味佳肴，总是赚那点小钱，怎么发财，烟抽完就去码头集合。”

方则皱着眉在打包垃圾袋，直觉告诉他不要去干涉别人的事，可徐正阳不就是那个在舞台上唱歌的人吗？他看起来文文弱弱的样子，怕是会被打死的吧？

徐正阳准备离开卡座时，方则带着一身的潲水味拉着他的手，支支吾吾的说“你…你不要离开，危险。”周围的dj声很大，徐正阳压根没听清他说什么，反而是闻到一股臭味。

他不耐烦的对着他喊道“放手，你谁啊？艹”本就长的严肃的五官此刻就更让人害怕，方则吓得立马放手，徐正阳嫌弃的拍了拍衣服袖口就离开了。

鸭舌帽挡住了他的五官，徐正阳插着口袋在酒吧街溜达，他不打算叫车，反正公寓就在这附近，正好散散步醒醒酒。

“你不可以过去码头那里，有人找你。”方则气冲冲的跑了出来，还是坚持自己的原则，看到的事情不能不管，尤其是涉及人身安全的。

码头？徐正阳抬头看了眼前方的码头，要回公寓确实需要经过那里，今晚的局是陈选组的，按道理他没这个胆敢在这里动他，可面前这个小矮子的神情不像是说谎。

“是谁要找我？你为什么要跟我说？”徐正阳面对着他，依旧手插兜紧皱眉头，这些无形的压迫感让他十分紧张，他抠着自己的手指说“我倒垃圾的时候听到的，我不知道是谁，总之，你别从那里过，很危险。”

危险两个字说的特别重，他还抬起头看着徐正阳，过长的刘海被微风吹开，那双漂亮清澈的眼睛被看得清清楚楚，左眼下的那颗泪痣显得眼睛十分无辜。

徐正阳按住他的头，从下往上的一捋，饱满的额头被暴露出来，连同那双眼睛，他粗鲁的动作让方则很是抗拒，却又抵不过力气的压制。

“你是女的还是男的？”

……

“你是个女人吧，你下面有没有，快，脱他的裤子”

“哈哈哈，哈哈哈”

“你个死变态，喜欢男人？我呸，把他的衣服脱光，拍照，哈哈哈哈”

……

“喂，你哭什么？卧槽，你好端端哭什么？”徐正阳立刻松手了，这个人怎么这样？就问一个问题而已，哭个毛线球？

方则从回忆中醒来，低着头拼命的擦着眼睛，第一声没有发音成功，咳了咳嗓子后能发出声音“你别去码头。”他再次提醒了一句后就小跑回去酒吧。

原本路线应该是往前走，结果，徐正阳转了个身回去酒吧了，那双流泪的眼睛太过深刻，以至于一直拖着他前进的步伐，反正有人在码头等他，不如回去酒吧安全的待着。

“杨明生在哪？让他过来包间这里。”徐正阳开了个包间，点名让人过来服侍，只是点杨明生确实有些诡异了，二楼的人个个是人精，只管做事不打听八卦。

包间的门被推开了，杨明生的模样却换了个人，工牌上确实是写着杨明生。这匪夷所思的事情让徐正阳咋舌。

杨明生直愣愣的站在一旁，额头冒汗，他的工友告诉自己，替工的方则不能胜任，让他赶紧回来，他就马不停蹄的赶了回来，结果，方则蹲在厕所里哭，嗓子都哑了。

他让方则赶紧回去，自己则换上衣服，想着就这样神不知鬼不觉的结束这个事情，结果，就被人请上二楼了，方则这个胆小鬼还惹了徐正阳这种人物？他不禁在心里骂了一声方则。

“你就是杨明生？那之前那个是谁？”徐正阳翘着二郎腿，双手搭在沙发上，理清了一下思路，他大概猜测出来换了一副身体的“杨明生”大概是怎么回事。

“对…我就是杨明生，不知道徐少有什么指教？”杨明生点头哈腰的应付着不好惹的人，内心惊恐万分。

徐正阳哼笑了一声，“没啊，就是之前那个人把我的酒撞坏了，他说他叫杨明生，那现在就是你了，你赔钱吧，我爸酒庄里珍藏的白葡萄酒，支票还是现金？”

“什么？方则把你的酒打烂了，不…徐少，不是我，我刚刚才上班的，你…我带你过去找他，走走走”杨明生害怕到脸色都变了，徐金河的酒庄那可不是一般的好酒，他万万不能背上这个罪，方则自己不懂事，没理由让他背锅。

徐正阳嫌弃的避开了杨明生的手，双手抱胸的抬头看了看门，示意他带路，这种小人，出事了就出卖朋友，徐正阳还真的挺嫌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