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第5章

一时之间，面包店内安静下来。

艾玛挼搓着围裙边，眼神祈求地盯着邦妮女士。

最终，邦妮女士想出了一个折中的方法：

“我认识一个要出发去北面安家的商人，我知道他打算多雇佣一位帮厨，我可以把你介绍给他。不过，艾玛，你会做饭吗？”邦妮女士表示怀疑。

“会的！邦妮女士，我会做饭！”艾玛高兴地说。

邦妮女士点了点头，伸手捏了捏艾玛的胳膊，担忧道：“你这小身板能吃得了苦吗？要知道咱们这儿距离北面的格里诺克郡要走上一个多月的路程哩！”

“可以！您别看我个子不高，长的瘦小，但是我天生力气大，而且从小还帮家里在农田做事。”艾玛拍了拍胸脯打着保票。

“那就这么定了，我现在就去找商人把帮厨的工作给你确定下来。”邦妮女士说。

艾玛十分感激地道：“谢谢您，邦妮女士！我会永远记住您的这份恩情，我一定会回来探望您的！”

邦妮女士满意地听着，然后摆了摆手，出门去找商人丹尼斯了。

独自留在面包店内的艾玛，边在后厨手脚麻利地打扫卫生，边等待邦妮女士回来。

两个小时后，邦妮女士回来将消息带给了艾玛。

“艾玛，好消息！”邦妮女士将店门彻底锁上，她盯着艾玛急切的眼睛说：“丹尼斯的商队后天出发，我跟他说好了，他决定雇佣你了。”

“谢谢您！”艾玛激动地跳跃上前，一把抱住了邦妮女士，哽咽地说着。

“不过艾玛——”邦妮女士拍了拍艾玛的后背：“你明天最好是回家去，住上一晚，也好跟家人最后道个别。后天再从你们家离开，这之后不会有人能找到你的去处。”

艾玛擦了擦眼角的泪水，心中知道邦妮女士是怕沾惹麻烦，仍然很是感激得对她说道：“谢谢您给我指了一条出路。”

“还有艾玛，你的样子太招人了。无论是这头稀有的红发，还是过于出色的容貌，都会成为你行走在外沉重的负担，甚至还会为你惹来非议和灾祸的。”邦妮女士皱着眉头说道。

艾玛抿了抿嘴唇，脸上也浮出对于未来明显的畏惧。

“所以，你今天晚上要学会如何去遮掩它们！”邦妮女士温柔地抚摸了下艾玛的头顶。

艾玛听懂了她的意思：“您是说，您会教我？”

“是的，艾玛。别看我如今只是居住在小城经营一家小店的小老板，但我曾经走南闯北多年，去过西边的国家，也到过更南边的商业鼎盛的巨型王国，若是没有点本领压在身上，怎么可能活到现在呢？”邦妮女士笑着说。

艾玛发誓，她此时此刻真的很崇拜邦妮女士。

“好了，时间不等人，这一个晚上你要学习的东西还多着呢，让我们抓紧时间。”

“好的，邦妮女士！”艾玛声音中透露着十足的雀跃。

第二天，艾玛与邦妮女士告别。

“艾玛，等等。”

邦妮女士从柜台下面掏出了一把锈迹斑斑的柳叶形匕首，将其塞到了艾玛的手上。

“出门在外，路上多有变故。女孩在外，随身带着它才会更安全些。这把匕首还是当年我离开老家时，在村里铁匠那里买的。喏，送你了。”邦妮女士拍了拍艾玛的肩膀，将人送出了门。

艾玛在拐入小巷前，转过身对着站在面包店门口望着她的邦妮女士鞠了一躬，然后拐弯朝着家的方向大步离去。

“你疯了吧，艾玛？你怎么回来了？”外面披了件灰色蕾丝罩衫，里面是洁白如雪的拖地长裙，穿着这么一身标准修女服饰的瑞秋，把艾玛堵在洗漱间内小声问她。

“瑞秋，你明天不是要离开卢西纳吗？我回来就是想去送送你。”艾玛恳切地说道。

瑞秋听了先是开心了几分，但随即却狐疑地打量着艾玛：“那你怎么办？我可是听妈妈她们说过了，你下周就要嫁人了的，你难道改变主意了吗？”

“也许这就是命运的安排吧。”艾玛面上带着几分悲伤说着，心里却因为撒谎惴惴不安，生怕眼尖的瑞秋看出来。

但瑞秋并没有接着追问下去，立刻转移了话题，分享给艾玛关于她这些在教会听到的有趣的消息。

“上次我不是跟你说，波吉亚修女说大陆的边界有邪物踪迹吗？”

躲在逼仄的洗漱间内，瑞秋拉着艾玛的手，小声抱怨着。

“是的，你说过。”艾玛回想起来了。

“我还说过只有脑袋最不好使的人才会把传说故事当做真的吧？我昨天发现，卢西纳的这帮人居然都是狂热信徒！他们每一个都是！”瑞秋撇了撇嘴：“世界上居然真的有人相信神明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