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前传二

为了确保那一击对自己没造成什么太大影响，阮玉卿第二天请假在家自我观察了一天，妈妈询问的时候，她只是淡淡说了声有些头晕！

第三天下午一放学，阮玉卿刚出教室便听到角落里传来刻意压低的声音，“大嫂，大嫂！”

阮玉卿应声侧首，那几个男生正殷勤至切地对着她笑，“大嫂！”

她看了他们一眼，留下一句“别在这里”，便朝着小树林的方向走去。那几个男生立马推搡着跟了上来，“大嫂，你没事吧！昨天念哥在小树林等了你好久！”

沈念看着她从操场上走过来，径直走到她常坐的石头上坐下，沈念也坐在他常坐的那块石头上，两人相隔不过一尺之远，他的眼神却不似之前那般游离，一刻也没有再离开过她！

“头没事吧！”

“嗯！”

这是阮玉卿对沈念说的第一句话，尽管只有一个字，却似乎昭示着他们的关系进入了一个不一样的阶段。

身后那群推推搡搡的男生也跟了过来，一群人正要涌过来凑热闹，其中一个敲了一把跑在最前面那个男生的头，“你傻啊，跑那么快，过去影响老大泡妞！”

一群人期期艾艾地离开！

一切都没有变化，一切又都好像悄然改变。那些喜欢围绕着沈念转悠的女生们都知道了她有女朋友了，还是成绩年级第一的那个女生，刚开始没有人相信，可时间久了似乎又都信了！

阮玉卿仍然每天去小树林，仍然偶尔抽烟，她突然觉得，打架不是无趣，只是她不敢而已！

他们仍旧每天坐在相隔一丈的两块石头上，沈念有时候会告诉她，昨天他们又因为什么事情去打架了，比如瞧不起一些人在只知道欺负几个老实人或者追不到人家姑娘便会言语威胁恐吓等，或者是昨天晚上又爬墙出去上网了，后者有时候阮玉卿当时就会知道，因为若他们出去得早，沈念会先送阮玉卿到她家附近的那个十字路口，然后再去网吧！

沈念每次说的都很平淡，不管是打架打得很惨还是翻墙被抓很糗，就和说自己今天吃了二两白菜或者是三两萝卜那样，阮玉卿也只是静静地听着，不做回应，不做评论，但她会适时看一眼沈念，让他知道她是在听他说话的。

有一天，阮玉卿刚在石头上坐下，葱白似的两根玉指刚夹起一支烟衔在嘴里，正要点燃，沈念一个箭步过来，阮玉卿抬起头来，脸色微变，“你干什么，吓我一跳！”

“你抽烟太丑了，别抽了！”他说着便一把夺下阮玉卿指尖的烟。

阮玉卿没有被他的话激怒，反而被他的动作惊到，突然噗的一下就笑了！

“不抽烟那干什么，多无聊！”她望着他的脸，不紧不慢说道。

“你不是爱散步吗？怎么最近不散了？”

“累了！”她微微低头，突然就失了些兴致。

“那我背着你散步吧！这样不累，也不无聊！”他话接得很快，几乎是脱口而出，却又不似玩笑！

阮玉卿抬头长长地看了他一眼，突然有些看不懂！

只见他在她面前蹲下身来，那姿势和神态像个守护公主的骑士！

阮玉卿怔了怔，没有动作！

他回过头来看向她，“上来！这样不无聊！”

阮玉卿呆怔一阵后便猛地扑了上去，沈念猝不及防往地面上俯冲而去，他反应很快，旋即用手撑了一把，微微侧首冲她一笑，“想不到你这么猛！”

话毕他又自顾自笑道，“是我反应迟钝，你本来也一直是这样！”

阮玉卿没有理会他，只是像个婴儿一般静静趴在他肩膀上，双眼放空，不知道是在发呆还是思考什么！

沈念的每一步都走得很稳，他已经习惯了阮玉卿不说话，于是，他也没有说话，就这样一步一步一直背着她走完了整个操场。然后他小心翼翼蹲下身来，阮玉卿没有感觉到自己在下降，只觉得他的身体似乎微微有些颤抖，待双脚接触到地面时她听到了他的声音。

“好了！”配合着轻柔的动作，他的声音也一下子变得轻柔起来！

阮玉卿立直身体，就这样看着转过身来与他相对而立的沈念，他鬓角的发丝因为汗水变成一缕一缕的，脸上也被汗浸得晶莹。

“这样不无聊了吧！”他冲她微微一笑，略微发红的脸和额头上依旧沁着汗珠！

阮玉卿没有说话，仍是就这样看着他，像是要把他整个人看穿似的！

许久，她掏出兜里的摇摇晃晃的一盒烟和一个橙色的塑料打火机，递给沈念，没有言语，意思却显而易见，她同意他的话，以后不再抽烟了！

在她回教室的时候，沈念冲着她的背影喊，“明天继续啊！”

……

明日复明日，明日何其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