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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长生剑碎

军队杀上来的时候,原本还在沾沾自喜的魔教众人几乎没有什么反抗的就死在了帝国的刀戈之下,无人幸免。

他们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这一切和原本说好的都不一样。

他们的盟友临阵反悔,要将他们一起埋葬。

凤枕寒没能在第一时间控制住五隐,眼下失了先机,又被魔教众人盯上。

在短暂地慌乱之后,他们干脆一不做二不休,先杀了凤枕寒再说。

于是五隐得以脱身出来,立刻回身去救温成濡。

温成濡没能成功到山门前去,天谕卫训练所素的围攻着温成濡,对周围的人视而不见,只对着温成濡下死手。

五隐同凤枕寒交手这一会儿,他身上已经被捅出好几个窟窿来。

“五隐姑娘,你带着他们走吧。”

五隐替他挡了几刀,听着越来越近的声音,竟是听不到尽头,不知他们到底来了多少人。

她回身朝钟却几人而去。

“温执。”五隐的声音近乎冷漠,她道:“退吧。”

温执双目充血,狠狠瞪着她,道:“你说什么?!”

“九溪山庄已经被围住了,我们杀不了那么多人。”

温执怒吼:“要走你走!我不走!”

五隐没有动怒,只道:“你带着所有人离开,我去断后。”

温执沉默了,随后道:“我和你去。”

“去给我添乱?”

九莲子一把薅起钟却扔给邢回,同温执道:“别墨迹。”

温执抓着剑,只觉得他不能走,这是九溪山庄的战争,他应该在场。

钟却道:“眼下九溪山庄只有你最熟悉,有个人领路总好过我们一通乱窜。温执,今日山上,都是你温家的客人,你承诺过你姐姐,会保护好你的客人。”

保护好客人。

温执总算明白过来,温灵鹊为什么一直这样强调了。

她早料到了今日恶战,却不要他一起面对,他们始终将他当做是小孩子。

五隐皱着眉,道:“我去带你姐回来,你带他们离开,行不行?”

温执眼眸大睁,广场尽头,正风堂且战且退,眼看是撑不了多久了,九溪山庄的弟子一个接一个的死去,他犹豫的这每一分每一秒里,都有人在死去。

而这些兴致勃勃来参加英雄大会的人,也十不存一,先同魔教一场大战,而后又是与天谕卫的恶战,不退,那么他们所有人都会死在这里。

这就是天谕卫的目的。

此一役,朝廷要整个武林就此没落。

除了出动整个天谕卫,还动用了军队前来。

一个人的武功再高,却始终有限。

能杀一人者众,能搏两人者常有,能以一对十者已是罕见,而今日他们要以一敌百,敌千。

满山偏野都是甲胄加身的士兵,九溪山庄已在劫难逃。

“退——!”

温执扬声怒吼,他是九溪山庄的人,理应承担责任。

退去,也是责任。

温灵鹊听得这一声回音荡荡的‘退’,心道,总算是长大了。

就是成长的方式稍微惨烈了点。

九溪山庄的弟子不止要抵抗入侵者,还要劝说其他人赶紧离开。

而正风堂一直抵抗在第一线上。

就是昆呈和曲尘也被这密密麻麻的人震惊到,这得是多大的手笔,何至于如此?

五隐飞身到了凤枕寒身旁,长生翻转,春风住肃杀之意悍然泄出,只一剑就将凤枕寒劈出数丈之距。

凤枕寒捂着腹部站起来。

冷漠,这是他对五隐的第一个印象。

而后便是通透。

她什么都知道,什么都明白,但是她不耐烦去管那些与她无关的事,只要她认为和自己无关,那便连一句话都懒得解释。

好似她只是路过这人世间,这里的一切苦难与罪恶都不与她相干。

她总要离去。

但是此刻,她拿起这把剑,却像是要将这与她无关的世界劈开。

她要搅入这一场红尘纷扰。

她提剑往前,春风住上流光划过,银龙苏醒,圆目微睁。

周围一切都淡去,声音逐渐散去、远去,只有春风住剑鸣之声轻微的响动着。

“温灵鹊。”五隐的声音出现在温灵鹊耳边,“带着你的人离开。”

温灵鹊没理她,这个小丫头究竟知不知道,这支军队到底有多少人?

她还想一人单挑不成?

当这是和天谕卫拼命吗?人家几千几万条命,耗也能将她耗死。

断臂的郁陶便在这只军队里,他看见五隐的瞬间,便记起断臂之恨,劈手掐死身边拦路的人,将他扔向五隐。

曲尘和昆呈对视一眼,他伸手一抓,拎着温灵鹊向后退去,道:“叫你的人退回来,免得被那丫头误伤。”

温灵鹊这才看见了五隐,所有人都在后退只有她一人面向与众人相反的方向。

她和剑似乎融为一体,她即是剑本身。

她似乎是在前进又似乎是在静止。

“退!”

正风堂令行禁止,温灵鹊一声撤退,他们便立刻退去,众人运转轻功,片刻之间便和军队拉开距离。

五隐的剑抬起,剑上银龙目已全睁,它和五隐一样,冷漠地俯视着地上的蝼蚁。

春风住,恨平生。

长剑嘶鸣,银龙席卷而上,郁陶在惊诧中又一次感受到战栗。

原来这才是这一剑的威力。

一剑可破三军。

那一条手臂,不冤。

郁陶到死,脸上都是那副惊诧的模样。

五隐飞身而下,第二剑,第三剑接连而来。

春风住,斩不平。

剑者,正也。

她本不该对杀戮无动于衷。

母亲把春风住交到她手上时,也曾教导过她,何为剑者?

只是她将这段记忆刻意地遗忘。

她恨,恨出尔反尔之人,恨狼子野心之人,恨每一柄捅入母亲身体里的剑,恨自己无能为力,恨隐门不肯反抗。

于是她冷眼旁观每一场杀戮。

但是,弱者都能选择玉石俱焚,飞蛾扑火,那么她手握长剑,自然可以反抗。

春风住,愿长生。

长生,常生,这是祖母死前最后的愿望,只愿她能好好的活着。

可是他们都没来得及告诉她,什么才算是好好活着。

究竟是隐世避俗,还是踏入红尘纷扰。

长生剑一连挥出三剑,以一人之力抗衡三军。

长生剑承担了五隐过多的内力,在挥出最后一剑时,发出细碎的破裂声。

长生剑,碎了。

五隐转身离开。

她为众人争取到一定的时间,如果他们跑得够快,也许能留下一条命来。

既然已经出动军队,那么他们就不会轻易停下。

五隐这三剑的杀伤力再大,也不可能真的阻挡他们的脚步,等到新的将领到来,这个庞然大物就要重新启动。

留给他们逃命的时间不会太多。

五隐追着他们离去的方向而去,还未走近便又听得兵刃相接之声。

她抬手抓了一个人,竟是尹成墨,问道:“怎么回事?”

尹成墨见了她就像见了救世主,就差跪在地上求她显灵救世了,“天谕卫从后面上来了,他们埋伏在后山,我们没有退路了。”

五隐又回身去听,军队已经再一次整合,不久就要追过来。

如今正魔两道混杂在一块,也不想着明争暗斗了,只想着如何逃出生天,至于之后的事,那就只能之后再说了。

五隐把尹成墨朝后扔去,“往哪里跑?天谕卫杀得完,那支军队你杀得完?”

尹成墨恍然大悟,竟是被天谕卫吓破了胆,慌不择路了,又连忙往回跑去,跑了两步又折回五隐身后来。

“我杀了天谕卫一个府令,待会见着了,必然要来围攻我,你跟着我,只会死得更快。”

尹成墨想了想,倒也是,于是便要走开,走开前纠正道:“是两个。那个黑乎乎的是西府令,不出来活动有一段时间了,没想到还活着。”

五隐朝前走去,果然是天谕卫埋伏在此,难怪凤枕寒出现之时只带了寥寥几个人,原来都在这里等着呢。

天谕卫再多也不会比后头的军队更多,但是他们现在都困乏得很,天谕卫又已养精蓄锐许久,对付他们已经捉襟见肘,更何况后面军队还在步步紧逼。

五隐看着九溪山庄连绵不绝的山庄和背后高耸的山峰,若有天险将军队拦在后面,天谕卫倒也不是对抗不了。

她尚未理出头绪,便听得温执一声撕心裂肺地哭喊:“爹——!娘——!”

凤枕寒的刀穿过温成濡扎进秦夫人身体里,两个浑身是血的人已经没有力气再次出手。

温灵鹊紧紧抓着崩溃的温执,他现在上去就是个死字。

五隐长剑破碎,手中无剑,便扑身而上,一掌拍向凤枕寒。

凤枕寒不敢硬接,想要退去,却已退不得,只得硬抗了五隐一掌,登时便喷出一口血来。

他冷笑着看向五隐,“你们没有退路了?”

五隐只问:“凤潇潇呢?”

凤枕寒不知想起了什么,“天子决心已定,无人可以改变。这个武林,没有存在的必要了。”

“你们,究竟想要干什么?”

凤枕寒直起身来,看着五隐,带着些五隐看不懂的情绪,“雾山隐门,既然决定了避世,又为何要怜悯世人?”

“世人,不值得怜悯。”

五隐听了他的话,便确定了,天谕卫确实在追查她,他们对雾山有所图谋。

凤枕寒又开了口,但是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成云墓。

五隐想,这应该是他们在找的东西,也是她在找的东西,她的剑,总有一把和这里有关系。

可是凤枕寒为什么要告诉她?

五隐抓了温成濡夫妇退了回来,把人扔给了温执。

温灵鹊看向她,只觉得她现在整个人似乎在被困在着某种风暴之中,挣脱不得。

“那山,能不能砍?”

温灵鹊早已杀得没了温柔,她浑身浴血,神色冷静得可怕,和一旁已经陷入崩溃的温执简直就是两个极端。

五隐看向她指的方向,倒不是不能,只是一剑而已,并不能完全阻止。

温灵鹊见她点了头,便道:“那就有劳了。”

言罢执剑往前,杀向天谕卫,这是最后的退路,她不是一点准备都没有。

无论如何不能真的让所有人死在九溪山庄里,总得有人出去。

五隐路过邢回,道:“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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