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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 有个人是我爹

五隐带着遥州月回到博陵城,正是午后悠闲的时候,院子里如往常一样,练剑的、熬药的、旁观的、喝酒的、养伤的都在。

他们也都看着五隐。

五隐不禁有些头皮发麻,还没站稳便道:“活着。”

众人便又都忙自己的事去了,人还活着,五隐又没有把他带回来,那至少说明了活得还算不错。

这便足够了。

五隐一直走到温灵鹊面前,温灵鹊坐在正堂里那张八仙桌前,看着五隐把背上的剑放在了桌子上。

“这是……”温灵鹊皱了下眉又立刻松开:“遥州月。”

“你遇到昆呈了?在浑河郡?可见到春申?”

五隐回道:“对。”又道:“没见到春申,但他一定活着。”

温灵鹊点点头,看五隐这副样子便道:“你这是有问题问我。”

五隐郑重地点了下头,很多事情她都想不通,也不知该从何问起,她需要一个人帮她一起想想。

原本钟却也可以,但是他既然回到了他本来的位置上,那么她就换个人来问。

见他们有话讲,其他几个人便围了过来,一张桌子马上被坐满。

五隐和温灵鹊对坐,温执去了他姐旁边,鸿陵紫坐到了五隐身旁,九莲子和雪松薇坐了一边,顺便把八碗药放在了桌子上。

曲尘和玉笙寒只得坐在最后那条板凳上,玉笙寒和那碗黑乎乎的药同时坐稳,一时间想跑都跑不了。

邢回在地毯上坐下,好一大碗药已经入了肚。

八人各自深吸一口气,干了这碗药。

几人脸色各异,没多久便各自收敛了,都看着五隐带回来的剑。

“这便是你的遥州月?”

五隐冲九莲子点点头:“对。”

“我在浑河郡遇到昆呈,一路追着他出城,然后他把剑给了我。”

几人都有些诧异:“给你?”

五隐重新组织了下语言,道:“交手了。”

温灵鹊帮她抓了重点:“你觉得他是故意给你的。”

五隐点头,和温灵鹊说话就是轻松。

温灵鹊又道:“你肯开口问,想必也是愿意相信我们,既如此,不若从头讲起。”

五隐道:“好。”

“我家雾山,你们可曾听过?”

几人都不知雾山,便都摇了头,唯有玉笙寒皱了下眉头,她跟着五隐去过一次雾山,先时她一心留恋红尘,不曾细想,这会子五隐这样问起来,她却觉得这两个字有些耳熟,似乎很久之前曾在哪里听过一样。

五隐接着道:“雾山由来,我自己也不大清楚,只是自我有记忆起,便在雾山了,它常年隐没在浓雾之中,生人误入,便会迷失其中,最终丧命。”

“但祖父每隔几年就会下山一次,偶尔会带人回来,偶尔不会。所以我出生的时候,雾山上其实有不少人在学剑,老的少的都有,与山下的一些门派,其实没有多少差别。最大的不同,应该只有一点,那便是只有打败守门的人,才能安全下山,妄图私自下山的,都会在迷雾里失去生命。”

“这些习武的人都是自愿上山来的,在踏入雾山之前,他们便知道,只有打败了守门之人,或是得到她的认可才可以离开。”

“一直以来,都是这样的。直到十年前,他们突然不愿意了。”

五隐面无表情地讲着这些事,好似只是旁人的故事一样。

“他们群起而攻之,妄图杀死我的祖父母和母亲,还有我,混战之中他们打开了雾山剑阵,剑阵嗜杀,很多人死在了剑阵里。”

“除了那逃下山那六个人和我,其他所有人都死在了雾山。”

五隐没有详细地讲这一段,只道:“叶齐、朱绍礼、落九、程谦休、左子虚、胡百溪六人分别带走了春和、遥州月、满城雪、渡河、承平还有秋水六把剑。他们离开后,母亲独战雾山剑阵,气绝而亡才破了剑阵,而那个时候,祖父母已经奄奄一息,一个交代我去寒山还定钧,一个交代我要把六把剑找回来。”

“这便是我下山的缘由。”

众人听得沉默,十年前,五隐才六岁,明明还是个什么都不知道的孩子,却已经要背负起这样沉重的仇恨了。

良久,温灵鹊问:“雾山既有迷雾,他们又是如何安然下山的?”

雪松薇忽然想起那半张地图来,后来她又把地图给了五隐。但是,如果真的是这份地图的话,那么五隐所经历的这一切,是否和满城雪有关系?

果然五隐取出那半块地图来。

“这是半块雾山地图,松薇的母亲请秦夫人转交给她的。”

五隐的话里没有半分迁怒雪松薇的意味,甚至在一定程度上将她和满城雪彻底割离开。

迁怒这种事,一回就够了。

温灵鹊取了地图在手里,问道:“如你所说,进雾山难,出雾山更难。”

“对。”五隐道:“近百年来,唯一一次下山的记录在一百一十三年前,雪徽带着满城雪出了雾山,他打败了我的曾祖母,带着真阳诀和满城雪下了山。”

“雪徽?”

“真阳诀?”

除了温灵鹊和雪松薇曾经听五隐提起过这个名字,其他几人都下意识地看向雪松薇,毕竟雪这个姓实在不多见,更何况还有满城雪的存在。

五隐立刻道:“看她没用,一百多年前的事了。”

言下之意便是这事与雪松薇无关,雪松薇咬了下唇,难怪五隐当初看到那块地图时反应这样大,若是换做是她,恐怕会迁怒得更厉害。

五隐又道:“每一个能下山的人,都可以从雾山带走一本功法和一柄剑,雪徽带走的便是真阳诀和满城雪,他自己选的。”又道:“因叶齐等人是叛逃,所以他们拿走的只有剑,而没有功法。”

“雾山与世隔绝,近百年来便只有雪徽下过山,而且真阳诀也正是一百多年前出现的,那么雪徽和原慎之间必然存在某种关系,只是……”温灵鹊有些疑问,“既然他们六人能叛逃下山,会不会还有其他人也下过山,也许在你们不知道的时候也未可知。”

五隐还没说话,玉笙寒便道:“小阿灵,不是我自大,那雾山便是我也不敢放言能安然进出,小阿武说无人引路必死,就我看来的确不是虚言。”

“况且若只凭借这份地图便可上下山,不会这么多年只有他们安全下山了。”玉笙寒道:“此物存在当有些年头了,只怕还要在雪徽下山之前。”

五隐道:“他们能下山,是因为我娘给他们指了路。”

几人一头雾水地看过来,这又是怎么回事?

五隐一时说不出话来,似乎在思考着如何解释。

解释什么的,果然好麻烦。

“按你们的叫法,这里头有个人,是我爹。”

几个人瞪着眼睛,什么叫‘按你们的叫法’?什么又叫‘有个人是我爹’?

首先排除叶齐,那人自称鸿陵紫的爹,又被五隐那么不留情面地打败,肯定不是他。

几人暗自分析,忽然想到,依着五隐的性子,干出这种事,其实也不算奇怪。

九莲子小声问道:“是哪个?”

五隐道:“用假名字那个。”

几人齐齐灵光一闪:“落九。”

温灵鹊无奈:“左子虚。”

众人:“?”

几人都去看五隐,五隐道:“左子虚。”

温灵鹊替五隐解释道:“子虚乌有。”

九莲子冷哼:“他怎么不叫左乌有呢?”又道:“落九这个名字比子虚可更像假的。”

五隐道:“落九是我娘起的,她不喜欢落九原本的名字,不改名就不让进雾山,落九只得改了。”

几人哑然,九莲子又问:“那这人原本叫什么?”

五隐摇头:“我不知道。”

众人说完了名字,忽然想起来,如果叛逃的人里有一个是五隐的爹,那也就是说她爹也是害死她娘的凶手之一。

而她娘临死了还要给她爹指路,这是何等痴情。

五隐觉得他们的理解好像有些偏差,又道:“我娘没让我喊过爹。”

这又是怎么回事?几双目光炯炯的眼睛盯着五隐,一时间原本还有些严肃的八仙桌变成了传播小道消息的茶馆。

“我娘懒得下山,就在山上挑了个人生我。”

众人瞠目结舌,这也行?

“怎么就选了这么个子虚乌有呢?”

“就是因为他子虚乌有才选的吧。”

九莲子和温灵鹊都去看五隐,五隐点头,的确是因为他子虚乌有才选的。

毕竟她娘只是需要生一个孩子,并不需要丈夫。

他们似乎还有很多疑问,但是又不知该从何问起,一时见桌子上便有些安静。

五隐漠然道:“生我,是为了让我生孩子。雾山要传承下去,这是身为守门人的责任,如果十年前我娘没有死,我不会成为新的守门人,我的孩子才会是。虽然我的看守已经没有了意义。”

毕竟雾山除她之外已经没有人了。

“所以我原本叫做阿武,后来才是隐。”

“隐?”玉笙寒脑中有东西一闪而过,但她没能抓住,她自言自语道:“雾山……隐?我好像在哪里听到过这个——”她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这三个字,“人?名字?还是什么?我想不起来了。”

温灵鹊握了握她的手,轻声道:“不着急,阿武还没说完,也许我们再多说些,你便能想起来了。”

玉笙寒拧着眉点了点头。

鸿陵紫和雪松薇一左一右的抱住五隐。

五隐脸上没有多余的表情,她不知道她们在难过什么,也不知道这有什么可难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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