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7章 绝对控制（27）

霍自立回到了汽车内，掏出了手机，拨通了梁梦的电话，显示无人接听。紧接着，霍自立拨打了第二次，还是无人接听。

第三次······

第四次······

第五次······

霍自立给警局打去了电话，请求锁定梁梦的手机地址，结果显示，梁梦的手机在霍自立的家里。他发动油门，用最快的速度朝着家的方向赶过去。

来到家里，家里静悄悄的。霍自立掏出手机，刚准备给梁梦打电话，看看她的手机到底在哪里放着，为什么看不到人，忽然听到厨房里传来了炒菜的声音。霍自立急忙赶过去，看到梁梦正在厨房做饭。

梁梦意识到了霍自立的到来，却假装没有看到，继续做她的菜，霍自立盯着梁梦看，也不知道该跟她说些什么。他转身回到客厅，躺在了沙发上面，双眸空洞地看向屋顶上方。

此刻的霍自立，乱七八糟的脑子里一会儿想到待会和梁梦坐在一起吃饭的时候，到底该如何面对梁梦，到底该装作一无所知，继续保持这种“虚伪”的关系，一会儿又想到梁梦为何会在厨房做饭，她这个时候，难道不应该在谋划杀掉陈阿三，或者正在杀掉陈阿三的路上吗？她难道是良心发现，不想一错再错？还是已经把人干脆利落地杀了？

现在摆在霍自立面前的还有一个难题，那就是他还没有把“智能母亲”从丁乙家取回来，如果现在用“智能母亲”身上的秘密和梁梦对质，那么梁梦自然而然就会知道他去找过丁乙，丁乙并没有把“智能母亲”格式化，如此一来，梁梦势必会恨丁乙，说不定也会想一些办法来继续毁灭“智能母亲”，其中的变数充满了不确定性。不知从何时起，梁梦在霍自立的心里已经妖魔化。

大概是因为小高的惨死。

如果把小高的死告诉梁梦，去试探梁梦，那么就意味着，他霍自立的身份会被彻底拆穿，虽然就算不拆穿在梁梦的眼里也同样形容虚设，但毕竟还保持着这种表象上的美好，一旦拆穿，依照梁梦的性格，毕竟会反问霍自立一大堆问题，比如你凭什么怀疑我之类的云云，梁梦是不会听他讲大道理的，因为以前每次都这样。

梁梦是爱他，但是梁梦从来都是试着去降服他，细细想来，无论以前他说什么，做什么，梁梦不是反驳就是敷衍，就好像他只是梁梦豢养的一只宠物，霍自立一直都有这种感觉，他能感受到梁梦对他的爱，但同样能感受到梁梦一直都想要把他同化，让他接受她的某些观点。

可如果不拆穿，梁梦会不会就此一错再错下去？

男女之间最痛苦的相处莫过于此，你明明知道对方身上有什么秘密，明明知道对方正在犯错，但是你若强加指责，对方非但不会承认，还会大吵一顿，无法收场。——这句话，是霍自立以前的一个犯人对他说起过的。

那个犯人是个杀人犯，他的妻子出轨了，所以他把他妻子杀死了。后来当警方问他为什么采取这种极端的方式去报复妻子，他说，他其实早就知道妻子出轨了，但就是没有证据能够指证妻子。

每次他和妻子谈及此事，妻子就会对他爆发雷霆之怒，甚至离家出走，他想和妻子离婚，但是妻子却提出让他净身出户，因为妻子说，她这些年来为这个家当牛做马，为他生儿育女，把自己的青春都奉献给这个家了，可现在好端端的，丈夫却提出离婚，这让她一个女人怎么过？

他有想过去法院起诉和妻子离婚，但他没有证据，找的那位律师提出让他付出高昂的费用用来支付律师费和查找妻子出轨的费用，他出不起，他的身价也就是两个孩子还有那套再还十年房贷就可以还清的房子了。

后来他争不过妻子，吵不过妻子，就把妻子杀了。

不知道为什么，霍自立现在就把梁梦和那个犯人的妻子联想在了一起，心想，女人是不是都是这么不讲道理，不值得挽救。

回想起以前每次梁梦对他的反驳，他的心里都有了阴影。梁梦就算智商再高，可她却忘记了男人的内心不是靠欺瞒和三寸不烂之舌征服的。

梁梦准备把做好的饭菜端到了餐桌上，一出厨房门口，就看到了霍自立正躺在沙发上，双眸木讷地看着上空，像是在思索着什么事情。

“吓死我了，怎么你回来也不跟我说一声，冷不丁看到一个大活人躺在那里，吓了我一大跳！”梁梦一边把餐盘放在餐桌上，一边埋怨道。

最值得拿影后的人不在台上。她——梁梦，永远都是最好的演员。

霍自立扭头看了看梁梦，便继续双目看天。他还没有想好到底该怎样面对梁梦。

“你干嘛呢？”梁梦发出疑问的声音，“怎么还不过来吃饭？饭菜这么香，难道你闻不到吗？”

霍自立没有回答。空气在这一刻似已静止。

梁梦的脸色变得惨白，她预感到了什么不祥。

霍自立是多么希望，他和梁梦就这样像个夫妻一样平安度日，没有那么多的是是非非，哪怕只是表象也好，那就欺骗他一辈子好了。由于角度的问题，梁梦无法看到霍自立眼眸中的哀伤与失落。她不会明白，女人对男人的欺骗，同样会让一个男人元气大伤。

“你还不过来！”梁梦嗔怒道，“干什么呢你，也不理人家！”

“这就起来。”霍自立从沙发上坐起来，双手整理了一下乱糟糟的头发，来到了餐桌前。

“刚才为什么不理我？”梁梦质问道，“你到底怎么了？是我哪里做得不好，得罪你了吗？”

霍自立摇摇头，“你没有得罪我。”

梁梦问：“那是谁得罪你了？”

霍自立无法回答，只好说：“我自己得罪我自己了。可以不？”

梁梦冷冷地看着霍自立，“你肯定有事瞒着我。你到底说还是不说？”

霍自立愣了一下。

他模糊地猜测到，梁梦之所以这样步步紧逼，其实是在试探他，看看他现在都掌握了一些什么，他现在摊牌摊的越多，梁梦就更能明白自己现在到底是怎样的处境。索性，那就摊牌吧！

只要能让梁梦悬崖勒马，那他就算是功德无量了。

“梦梦······”霍自立拿起筷子又放下去，在他一吐为快之前，他真的没有心情吃饭。

“怎么了？你倒是说呀？”梁梦好像比他更着急。

只是现在的他不确定，梁梦是真着急，还是伪装出着急的模样，做最后的侥幸挣扎。

“从现在开始，我说，你听，好吗？”霍自立说。

“哦？”梁梦眼波流动，“那你说吧。”

霍自立点了点头，说：“该从哪里开始说起呢？就从我们那次的海岛一行吧。”

梁梦的脸色微变，“为什么要说那件事？我们不是说好，以前的事情都不太提了吗？”

霍自立说：“我说了，我说，你听，你答应我了。”

“那好，”梁梦看着无比认真的霍自立，扑哧一声笑了。

霍自立没有问梁梦笑什么，女人看到心仪的男人忍不住笑，大部分都是觉得男人很可爱。而男人对女人的这种笑也很受用，一般来说都会想要保持住自己在心仪女人心目中的形象。

但是接下来的话，会让霍自立的形象在梁梦的心中轰然倒地，只是，霍自立不能不说。

“现在想想那件事情，真是一场噩梦，”霍自立说，“我······”

梁梦打断了霍自立，说：“既然是一场噩梦，那就不要说了。”

言毕，她盯着霍自立，霍自立茫然地看着她，她又捂嘴笑了，发出银铃般的笑声。

梁梦笑起来的样子，的确很好看，任何人都无法把这样一个可爱的女孩子和小恶魔联想在一起，就连此时的霍自立都有几分心神荡漾，甚至，脑海中浮现出了两人在做爱的时候，彼此纠缠的时候，梁梦还会发出这种笑声。

“不，这件事必须说，”霍自立下定了决心，“因为我害怕如果我不说，你会泥足深陷，到最后神仙都救不了你。”

梁梦的心中一沉，顿时不再笑了。

“那次我们海岛一行，虽然是李呈然策划了一起谋杀梁真的意外事故，但是李呈然的死，却不是偶然，而且，梁真的死，也不是李呈然的一人之过。”霍自立说。

“为什么这样说？”梁梦问，“你到底想说什么？”

霍自立叹道：“其实，我爸爸，也是谋杀梁真的凶手之一，也包括你，包括叶梅，柳华南，和你的舅舅杨万钧。”

“你有病吧？”梁梦诧异道，“你爸爸也是凶手？还有我？你到底是怎么了？发烧啦？”

霍自立说：“我没有病，也没有发烧。我说了，我说，你听。”

梁梦闭上了嘴。

霍自立接着说：“我不知道李呈然到底是如何把你们一起组织起来共同谋害梁真的，只不过，回忆起我们在动身前往海岛之前的一段时间里，我爸平时的行为的确有些反常，他时常会一个人发呆，我和他一起吃饭的时候，他也会显得有些心神不宁，有一次在厨房做饭的时候，还不小心因为油锅太热着火，打翻了一瓶酱油，现在想来，他应该是在那个时候，就被李呈然胁迫了。”

“李呈然在公司身居要职，专门负责收集监视公司一些机要人物的秘密信息，以防止对公司做出什么不利的行为，被公司的人在背地里称为埃德加·胡佛，后来在梁真出事后，他还亲口说我爸爸以前倒卖过公司机密技术，我想，这应该就是他挟持我爸作案的筹码吧！”

“但是，李呈然既然在事故发生后，亲口说出了我爸以前做过的那些事情，导致和我爸发生了冲突，这说明，他是以匿名的身份挟持我爸的，如若不然，他断然不敢在众人面前公开我爸的秘密。”

“反观李呈然胁迫你，叶梅，柳华南，杨万钧几个人一起合谋害死梁真的筹码，应该也是他掌握着你们每个人的秘密，比如，叶梅和柳华南是地下情人，杨万钧私吞公款，也包括梁真逼死了他的亲妹妹，也就是你的妈妈杨晓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