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第6章

这样的结果显然超过了一些学生的想象，五中的高二年级第一常年被人制霸，每次出成绩连想都不用想就知道第一是谁。

但高一则不同，从高一入学至今一共经历了六次校级以上大考，前三次考试的年级第一连着换了三个，三个人的分差每次考试都在个位数以内，竞争非常激烈，年级第一都是互相抢着拿。

孙晨钟拿过的年级第一次最多，六次拿了三次，一个拿过两次，还有一个万年老二，考第二比考第一稳，几次大考拿过四次第二，只拿过一次第一。

高一下学期开学后孙晨钟算是铆足了劲学习，已经连着第一次月考和期中考拿了第一，大家都在打赌这次的月考他能不能三冠蝉联。

当然也有人猜另外两个人，觉得他们说不准能从孙晨钟手中抢过这次的年级第一，这样更戏剧化，看学霸打架也很有乐趣。

虽然其他学渣感觉不到学习的趣味不能参与其中，但他们可以下注啊！

只是没想到这次的年级第一……可能甚至不是他们中的任何一个人？

151的数学分，是他们所有人想都不敢想的成绩。

“草，所以他、他他……其他几门分数都多少啊？”突然有人喃喃自语。

这时才有几个人回过味来，对啊，他们只看了一门数学的分，其他成绩都还不知道呢，万一这闻野就是极度偏科数学呢？

虽然这确实已经不是能用极度偏科来解释的问题了。

月考结束学生放学，也就意味着老师下班，这个点有老师愿意加班加点留下来腾分数记排名，当然也有一下班就走的老师，单科成绩排名和试卷都被锁进了柜子里，哪怕想看也无能为力。

但在看完闻野的几门理科成绩后，心中都在想着一件事。

天，要变了！

物理化学两门课，八班老师先走了，没处对比，但一个99，一个100，想想也是不需要对比就知道牛逼的。

一群吃瓜乐子人原本只是想看热闹，但没想到直接被乐子打击到精神恍惚。

为什么别人能一天208w，而他们只能糠咽菜配稀饭。

为什么别人高中都能门门满分，而他们只能成为学渣对照组？

有人不敢置信地问：“等下，闻野他……不是校霸吗？”

又有人问：“所以闻野上次期中年级排多少啊？”

沈思嘉还混在一众乐子人里，同样也被闻野的分数震惊到：“期中的话，年级15吧，倒数的。”

现场陷入一种诡异的沉默中。

“所以，会不会，闻野只有理科成绩好？”

“说不定人家就是有理科头脑，平时不用学，考前突击随便看看笔记就能拿高分了。”

立刻有人附和：“就是说，你们看校霸那样像是会背语文历史政治的样子吗？”

不用回答也心知肚明。

不过至此，吃瓜乐子人的行程也暂时告一段落，几个文科办公室都锁得严严实实，根本不给他们探寻答案的机会。

等到办公室里的学生散得差不多了，申老师也终于登记完了手上两个班的成绩，心情愉悦地拿着一班的那份排名表沉思，好半天出声：“闻野……妙啊。”

下午五班数学老师说她改出一份至少150分的试卷时，所有人都在恭喜八班数学老师，那鲜花掌声簇拥，看得申老师又酸又羡慕又嫉妒。

但没想到试卷一拆封，就震惊了所有人。

月考完第二天，所有的科目都出了成绩排名，第一节英语课的时候，一班一些不在意八卦的学生一开始几乎是惊悚地看着闻野115的英语成绩。

老宋也摸不着头脑这闻野到底怎么考的，但不妨碍他大力把闻野表扬了一顿，单科成绩不仅是班级第一，更是年级第一。

第二节是数学课，闻野151的高分属于是降维碾压了。

第三节是化学课，依旧是近乎满分的成绩。

经过半个上午的统分整合，年级排名已经整理出了电子档。

在连续震惊了三门课后，一班已经能平静面对闻野年级第一这件事了。

下课的时候，沈思嘉和陈方圆两个也目瞪口呆地凑到闻野面前。

沈思嘉哭唧唧：“野哥，怎会如此，我们之前明明每天一起逃课，一起不交作业，一起打游戏，一起打篮球，可你为什么可以考年级第一？”

闻野：“可能我脑子比较好？”

沈思嘉吸了吸鼻子：“那野哥你看我还有机会吗？我也不用年级第一，前两百就行。”

陈方圆回他：“我觉得难。”

沈思嘉一拳挥过去：“我没问你！”

陈方圆逗他：“我觉得你脑子值2个亿。”

沈思嘉不哭唧唧了，听到自己值这么多钱，眼睛一下子亮起来，颇有些不好意思地摸了摸头：“我脑子值这么多钱呢？”

陈方圆一个没憋住，捂嘴朝旁边笑起来，沈思嘉眨了眨眼睛没明白，先是戳了戳陆念让他转身，问：“陆小念，你知道他什么意思吗？”

陆念正发愁地看着自己的试卷，扭头也不知道他们在说什么，有些迷茫。

他的圆眼很好看，双眼皮，微微睁大后将眼型撑得更加饱满，眼尾却有些下垂，透着股莫名的无辜感，楚楚可怜。

闻野刚想给沈思嘉解释，视线就顿了一下，随后掩饰性地清了下嗓子，才看向沈思嘉，替陈方圆解释：“他的意思是，你的脑子没开封，没用过，所以值钱，懂了吗？”

答案一出，陈方圆笑得更加夸张拔腿就跑，沈思嘉气得脸都绿了跟着追出去：“陈方圆，你这个狗日的！有本事站住别跑！”

“不跑干嘛？你当我和你一样傻？”陈方圆的声音从走廊很远的地方传过来。

陆念刚想回头继续看自己的试卷，脑中又闪回一个称呼，顿了顿问：“刚才沈思嘉喊我什么？”

“唔，陆小念？”这三个字一念出来，闻野就看着他脸上急速降温，偷笑了下，说，“还挺可爱的，陆小念。”

陆念脸都要黑了，咬着牙，一个字一个字往外蹦：“不准这么喊我。”

闻野从善如流：“好的，陆小念。”

陆念又用那种看尸体的眼神看他：“闻野，你没有让我做第三件事的机会了。”

因为你马上就要死了。

闻野见好就收，笑弯了眼睛：“礼尚往来，你也可以喊我闻小野。”

陆念：“……”

我喊你傻逼。

闻野仔细想了想他只要求自己，不要求沈思嘉，就有点不服气：“那你怎么不让沈思嘉改称呼啊？”

陆念无语，人都不在这里。

于是没好气地回他：“他两个亿的脑子你跟他比。”

两人闲扯两句的功夫就上课了，陆念臭着脸转了回来，在看到赵南欲言又止地从外面回来在他旁边坐下后心情就更差了。

赵南是看到陆念掉头回来的，也看到闻野笑得很开心，有些心情复杂郁闷。

他刚才去几门还没来得及上课报分的老师那里看了眼成绩，还顺便看了眼陆念的。

这次陆念的成绩全线滑铁卢，理科稍微好一点，文科一塌糊涂。

赵南承认在看到陆念成绩的一瞬间，是松了一口气的是有喜悦的，他知道这确实很不对。

但他从来不是一个完美的人，他每天都很努力，想超越前面的那座山，可不管再怎么努力，也始终无法企及。

好不容易等到山塌，他以为他有机会了，没想到又横空出世另一座山。

他抿了下唇，小心翼翼地说：“陆念，才知道你和闻野关系不错，那你知道他这次考试是怎么回事吗？”

陆念也在想这个问题，他原先在猜测闻野也是重生回来的，所以行为才会和他印象中的天差地别。

可重生又不是换脑。

上辈子的闻野学习最好的时候是小学，上了初中就成了不良少年，能进五中还是他妈妈托人情走关系的结果。

见陆念不搭理自己，赵南又小声地问：“你是不是因为试没考好心情不好啊？其实没事的，一次月考而已，你需要的话，我可以帮你讲题，我相信你期末考可以发挥正常水平的。”

“还有就是。”赵南语气听上去委屈巴巴，“我也不知道是不是我做错了什么，你为什么不愿意搭理我了，但你也别和闻野走太近，他看上去就不像什么好人。”

“是不是别人和你说了什么闲话，不管我和他们说过什么，我都不是有心的，我跟你道歉好不好？”

陆念是压根不想理赵南的，只是对方说着突然自怨自艾起来，让他觉得有些好笑。

或许是在梦中体验过了书里手刃仇人的快感，醒来后陆念的仇恨都淡了不少，但对那些害过他的人的抵触之心却没减淡。

赵南和闻野同样是在接近他，可后者直白坦率虽然路数很蠢但不招人讨厌，前者却依旧还是上辈子那样装柔弱扮可怜博同情，只会让陆念觉得烦人恶心。

陆念抓住赵南话里提到的一点：“我很好奇你和别人说了我什么闲话，不如先说出来让我听听，再决定原不原谅你好了。”

闻言赵南脸色瞬间惨白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