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第7章又闯祸了

在贺学明母亲的寿宴的第二天接到蒋全全打来的电话，我才“喂”了句，就被蒋全全上来就一顿劈头盖脸：“赵小清，你皮痒是不是？你是不是非得我24小时守着你，你才不给我整事？我说了几百遍了，不得私自外出，不得私自外出，不得私自外出！去任何地方只要超过片场100米必须向我报备”

我皱着眉把手机离耳朵远了一点，蒋全全还在手机的另一头咆哮，我捂住手机的话筒部分，指指手机的另一头，无声问旁边吓得惴惴不安的小淮：“你告诉她了？”指昨天跟贺学明出去的事，公司是有规定工作期间任何外出需要向经纪人报备的。我当时是想跟蒋全全说的，后来又想要是蒋全全知道了，赵泽州估计也会知道，我也还没想明白为啥不敢让赵泽州知道，后来睡醒就忘记这事了

小淮嗫嚅道：“早上全全姐打电话来，我以为水清姐你已经跟全全姐报备过了，就顺口提了一句”

我抬头一手无额，这到底是大头虾还是大乌龙

电话里，蒋全全的声音还在继续：“你想违约你直接找赵总谈行不行？别老是为难我们这些打工的好不好？下次再有这事儿，不用赵总辞退我，我直接请辞算了！祖宗，我的亲祖宗，求你了，有事您跟我吱个声，让我有个心理准备行不行？”

“嗯，知道了知道了真的，全全姐。”违不违约这对我来说其实不是多大事，但是妨碍到别人的工作的话确实不是我的本意。

最后蒋全全平息了怒火冷静的问我：“有没有被拍？有没有可疑人迹跟踪？”

我立刻斩钉截铁的回答：“没有，绝对没有”开玩笑，要是我回答得有半点犹豫她就不止有想飞奔过来掐我的冲动了，还会坚决寸步不离三天三夜不停念叨到我口吐白沫两眼翻白不省人事了。

但是打脸的事不等第二天傍晚就来了，“赵水清疑似a城订婚宴”“赵水清见家长”“赵水清与男友共度良宵”的热搜在微薄上不仅包揽了前三名还高居不下。

小淮慌慌张张的拿过手机给我：“水清姐，这下完了，你看。”

我接过手机，是几张与贺学明一家，贺学明妈妈，贺学明，我三个人的合影。这都是那天晚宴前在贺学明家的别墅拍的，都是经过我同意的，而且没有任何外人。只有一个可能，那就是在场的某人把照片泄露出去了。但是我记得贺学明再三叮嘱过他们照片不能外泄的。

“怎么办怎么办？这下全全姐真的要炒我了”小淮踱来踱去碎碎念着，我被她吵得也有点心烦，本来撤个热搜也没什么，但是怎么熄灭蒋全全的怒火却是难事。我正头痛，微信里全是第一时间我的人，红点点的信息提示999+，贺学明也打了电话过来：“抱歉，微薄的事”

我正翻信息翻得头皮发麻又心烦意乱的等蒋全全电话，此刻接到罪魁祸首的电话口气有点敷衍：“没事，是我运背。”

他歉疚的声音又传来：“要不我们上微薄澄清一下？”

“不行，公司现在还没给我电话，再说我发微薄要经过蒋全全的同意的。”我说。

“那”

“这样，贺老师，现在我得等公司通知，先不跟你说了。”

“好”没等贺学明说完，我利落的挂了电话。

小淮看我挂完电话张了张口想说什么，我摸了摸她头，安慰她：“放心，谁都不会炒你鱿鱼的，只有我可以动你。”

“可是掉粉怎么办？”她一脸忧心忡忡竟然是为这个，我哭笑不得，心情一下松快了许多。

我捏捏她脸颊，好笑的说：“你怎么这么傻？饭碗都不保了还管他掉不掉粉？”

“哎呀，什么时候了，水清姐真是的，一点都不急”小淮嘟囔了一句。

“急也没用啊，全全姐还没来电话呢！”我放下手机长叹了一声。

不过，说曹操曹操就到，我看着小淮看到来电显示惊恐的眼神，有点好笑的接起电话，电话里蒋全全跟以往暴跳如雷或者恨铁不成钢的语气不同，她冷静毫无感情的说：“从现在开始除了两点一线，不准离开片场一百米。告诉你一件不幸的事，公司高层刚开完会，以后我全天24小时带你，希望在我到来之前别再惹事。对了，等会赵总会给你电话的，既然你不怕承受我的怒火，那让赵总来收拾你吧！”然后利落的挂断了电话。

我拿着手机还放在耳边，没有消化完蒋全全给的信息，我傻傻的问旁边的小淮：“24小时带我是什么意思？”

小淮试探着说：“看住你？监督你？”

我：“不、不至于吧？”

蒋全全说赵泽州会给我电话的，但是等片场有交情没交情的演员都过来明里暗里打探一番了赵泽州都还没来电话。不过，我却等来了蒋全全，她拖着一个大大的行李箱风尘仆仆的赶到片场，我以为将会迎来她夸张的咆哮怒吼，没想到她比以往得知我闯祸的任何一次都要冷静平和。此刻等到我下完戏一起回到酒店套房，她才问到：“你是真的与贺学明在拍拖还是只是朋友之间交往？”

我瞧着她严肃不带一点笑意的神情，觉得公司是不是有点小题大做了，“全全姐，你是作为朋友还是经纪人的立场问？”我记得当初合约里没有不能拍拖这一项。

蒋全全说：“作为朋友我不会干涉你的恋情，作为经纪人我也无权干涉，我们当初签的合约也没有规定你不能恋爱。如果你们只是朋友，我们可以好好跟粉丝解释，毕竟只有粉丝才会在乎真相。如果你们是正在交往的男女朋友，我们更应该正面积极的引导粉丝妥当合理看待这段感情。而你只需要认真对待这份感情，维护好你的人设。”

“我们就是朋友。”我说。

“好，这个问题暂时解决。我们来说说，这照片是什么情况？”蒋全全翻出照片问我，“你不是跟我信誓旦旦的保证绝对没有被拍吗？我看这角度也不像是偷拍”

“当时是在贺老师家里拍的合照，在场的人有他爸妈姑姑小姨，还有一个阿姨。贺老师再三叮嘱他们不让外泄，他们也都表示了理解。”我回想着那天的情形告诉蒋全全。

蒋全全点点头手指敲敲桌子，“行，这种情况还被泄露出去，那也真是你运背。不，说到底是我运背。”

“全全姐，公司处理的结果是要赔违约金吗？”我试探着问。

蒋全全没有急着回答我的话，她双手交叉抱在胸前，调整了下坐姿，两条重叠着的腿重新交换了位置。她清了清嗓子，叫了我的名字：“水清”，每当她这般正经的叫我名字的时候就预示了接下来会与我来一场深入灵魂的对话了。

“赔偿违约金是一件小事，我相信起码对你来说是不难的。”

我认同的点点头，她接着说：“其实就算你现在公布恋情，我相信对公司来说也是小事一件，无非就是多花点钱做好公关。你觉得呢？”她看向我。

我的头点得更用力，内心深以为然。我等着蒋全全继续说下去，她说：“你知道公司因为这次事件召开紧急会议是为了什么？”

我摇摇头，她接着说，“你想随心所欲不受束缚的生活，你觉得合约里的很多微枝末节很烦人没存在的必要，但是，你知道吗？水清，这合约是你以前坐下来认真看过后签的。有一次你听了merry背后说我是个傻逼签个不好管的千金小姐，做牛做马的鞍前跑后还讨不到好。还记得那时你跑过来特意跟我说过什么吗。”我记得的，脑海里浮出那句话：“我赵水清虽然被你诓来，但是我是一个做事认真又讲信用的人，既然签了这些条约，我会好好遵守，不会让你被人笑话的。”

那时merry总喜欢跟蒋全全抢艺人抢资源，抢不过的时候就酸言酸语的在那里上串下跳，宛如小丑。那时我自己觉得被蒋全全诓进娱乐圈很有点不服气，常常她说东我往西，仗着她对我的纵容，经常没大没小的同她干架，在外人眼里颇难管教。有一次拍一支mv被吃豆腐，我还没反应过来，蒋全全就已经像老母鸡护小鸡仔一样上前狠狠推开男主角大骂起来。后来换男主角的时候她向导演推荐了我最不喜欢的男演员，当时我知道后就怀疑她其实是不是就等着揪原来的男主的辫子进而好把她喜欢的塞进来。回到公司的时候我把这个想法跟蒋全全说了，被她按在办公室里破口大骂我是白眼狼，其实别看我们经常互相伤害，这只是我们之间的相处方式罢了，外人不懂的，总以为我们天天伤感情的干架。后来被merry听去了，转头就在洗手间同那群八卦的妇女在那里说蒋全全是个傻逼，带个飞扬跋扈的千金小姐也不知图什么。像我这样一贯听不得批评我的人，又怎么能容得别人说蒋全全是傻逼？在我心里我可以对蒋全全甩脸色，但是其他人又凭什么？于是我就在洗手间上演了一幕徒手撕逼大战。

蒋全全把我从回忆里拉回现实，她接着说：“我认识的赵水清，顾全大局，正义善良，可爱美丽。我从来没介意过merry那些人怎么说我，但是我希望你能不忘初心。我一直记得那年的晚宴，你穿着白色纱裙正义凛然维护你表姐的样子，明明上一秒你才知道她在背后说你坏话。”她笑着回忆，哦，好像是有这么一回事，大概是家里为我举办成人派对那年，蒋全全口中的那个表姐喜欢赵泽州，多次表白赵泽州每次拉我挡回去，后来撞到她在几个小姐妹面前说我坏话，具体说什么忘记了。但是呢这个表姐在此之前都是跟我玩得比较好的，那次其实是赵泽州先撞见的，我正要寻他，便一起听了那些话，赵泽州想出声叫人被我拦住了后来人散了我们却因为这事吵起来，其实具体吵什么我也真的忘记了，只是记得好像他想给人难堪，但是我觉得，首先这是我自家人，而且我也碍了她的事，她觉得不满想说几句发泄一下很正常，再者，派对那么多，要是闹得大了丢脸的可不是我们自己吗？正巧蒋全全在一个角落醒酒，就把这些全看进眼里，当时她手里还没几个真正红的人，也不知我哪一幕入了她的眼，此后频频约我出去美容下午茶

所以，她现在又是回忆杀又是彩虹屁的，是想我怎样做？我将心理的疑惑问了出来，她收了回忆过往的温和神情，终于现出了今晚的第一个本性流露：“哼，现在的你呢？你把公司看做什么，这不是你一个人的游戏，想玩就玩，想走就走，你今年是26，不是16，能不能有点团队意识，考虑一下队友的处境，遵守一下团规？”

我坐直身子，诚恳地表示我没有觉得这是个游戏，也没有想走就走的意思。她说：“你没有？那你当合约是签来好看的吗？高层一致觉得可能是违约金定得对你来说太低了，以致于让你总是不够重视合约条款。从今天起，我会陪着你提醒你好好遵守合约上的每一条条款直到你能做到不需要别人提醒就能自己约束自己为止。”

我没有说话，在思考着一些事，她用下巴对着我手机的方向努努接着说：“你上微薄解释一下你们的朋友关系。”

我听她的话上了微薄，一连分享了话题赵水清疑似a城订婚宴，话题赵水清见家长，话题赵水清与男友共度良宵贺学明后，敲了几个字：喂喂喂，世交认识一下。

幸好前段时间与贺学明互关了，我把屏幕亮给蒋全全看，她点点头。

发完微薄后蒋全全又说：“水清，你必须要重视一个艺人该有的修养，合约虽然繁琐，但是无规矩不成方圆，你想想出道以来我们因为多少这种类似的小事忙得手忙脚乱？”

我顺口接了一句：“你确定不是因为你们能力不够而乱的？”然后看到蒋全全杀人的眼神立即闭了嘴，小淮在旁边忍笑得辛苦，说了一句：“水清姐能不能正经点？”

“赵、水、清”

“你信不信我真的会打死你”蒋全全又开始恢复了一叫我的全名就咬牙切齿的态度，我微笑起来，这才是我了解的蒋全全，一副看不惯我又干不掉我的样子。

晚上12点才结束这一场与蒋全全的对话，临睡前打开微博，提示转发568万，评论22万，点赞66万。我点开评论，看到置顶最高一条的竟然是：爱清清一万年铁粉：就知道女儿是万年老光棍狗头狗头狗头。点赞55万。往下第二条是：x□□esddd铁粉：好的，宝子，就该这样，男人都是臭的，只有事业才是香的，好好搞事业，爱你么么哒嘴唇嘴唇嘴唇！点赞5万。清清我心铁粉：认识你的时候我才出校门，粉你的时候我已恋爱，结婚，生子，今年是粉你的第7个年头，我已三胎傍身，而你。。。莫不是母胎傍身？？？眼泪眼泪眼泪

小木头：没事的水水宝贝，实在不行世交也可以上奸诈。飞飞飞：吃瓜吃瓜

果然，谁说的，人才都在评论区。看看这帮人才大半夜不睡觉个个精神抖擞的在线吃瓜状态，蒋全全也凑过来翻了下评论，说：“看样子大家没有预期中的排斥，现在网友都这么开明了吗？还坐等官宣，以前那谁被拍到约会可是被粉丝声讨了好久”蒋全全嘀咕着，我也无语，这届的粉丝怎么都这么，这么逗比？

我无语的关了手机，蒋全全撕了一张面膜给我敷到脸上，我问了一晚上最想问却没问出口的话：“全全姐，公司处罚你了吗？”

蒋全全顿了一下说：“这也是应该的，是我没带好你。”

我一下掀开了面膜有点忿忿不平地说：“怎么能这样？明明是我自己做错了，罚我就好了！”然后又问：“他们对你的处罚结果是什么？我去找泽州哥！”拿出手机想翻赵泽州的电话，蒋全全一把抢过手机责怪的看了我一眼：“行了，多晚了知不知道？你能不能让我省点心？没把你带好让你入行八年了还频频犯错就是我的失职，一点处罚算什么？”

我皱着眉再一次问：“那他们到底怎么处罚你了？赵泽州同意的吗？”

蒋全全用云淡风轻的口气说：“有什么，就是把我手上的其他艺人都交给merry了呗！要是没有赵总，也许我们再见面估计得等年关了，高层给的结果是接手coco的女团，赵总驳了，让我以后只负责你。好了托了你的福，我现在也能清净地多休息会儿了，终于不用东奔西跑了”她打了个哈欠，准备休息了。

我没有说话，但是我知道绝不是她说的这么简单，起码薪酬方面肯定没以前高，我终于意识到自己的任性轻率会带给别人怎样的伤害，也明白了蒋全全没有明说的话是什么，如果不是我背后有赵家有赵泽州，估计唐堂早就封杀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