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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给我闭嘴

或许是知道自己的成绩其实也很优秀,哪怕是被晏传义狠狠甩下,素娴也是很为自己能在半个月卖七十多两银子而感到高兴的。

所以她又买了炸串,又买了卤串回来,还配着许多西域水果来解腻,其丰盛之程度,林晚殊都没有想到。

“素娴,今晚出手真大方啊。”林晚殊灿烂豪爽笑道。

“那可不!”素娴放下手中有半个自己这么高的层叠纸盒,一脸神气,“就算蓉姨娘那个订单的报酬,我实际上拿不到,那我这半个月赚的报酬,也够我潇洒好久好久了呢!再说了,今天又是个这么重要的日子,怎么能不大方一点儿呢?”

“行,那我去把我新买的牌找出来。我买了一副琉璃薄片做的,看上去可精致了。”林晚殊神秘兮兮地笑着。

“二位大美人儿,昨天我远醇坊的兄弟小驰找到我说,远醇坊又出了新的淡酒与小饮,要送几壶来给我们品鉴,约定我在今日这时去弄檀金街的那家远醇坊铺面。还请二位稍等,我去去就来。”

“好,你回来的时候直接去楼上找我们就行。”

林晚殊和素娴提着裙摆走上檀木楼梯,晏传义从瓷壶中倒了一碗水豪饮而尽,踏出了门槛。

这会儿的弄檀金街,已不再是绚烂晚霞微照,而是深蓝夜色笼罩,家家户户那款式各异的灯笼,也一一点起来了,为行人照亮前行的路与街道两侧的各类商铺小摊。

晏传义穿过越来越拥挤的人群,踏着小吃摊袅娜的炊烟,走进了一条行人相对稀少的巷子。

他本来愉悦放松的心情,因一个熟悉人影的出现,而绷得紧紧的。

绿芒修长而矫健的身影,就这么立在了往前的道路上,带着那熟悉的令他胆寒的目光与气场。

“上次是我们弄错事情缘由了,”绿芒带着歉意微微一笑,但还是很令人害怕,“原来是步家的母子矛盾,小姐也只是为了能继续和步家两位夫人关系融洽,才假意在宰相大人面前提要给步择凡换个官职的。其实你做得还不错,最近连殿下身边那几个老人,都说小姐如今要比不开皎绫坊的时候,成熟稳重多了。”

“嘿嘿。”晏传义的发间渗出冷汗,尴尬笑笑。

“不过小姐不愿意为了步择凡,去乱了公平公正,只能说明小姐懂事了,不能说明她真的不爱步择凡了。所以你还是要再花一些心思,最近步择凡不在帝京,北疆不报捷,他肯定回不来,这正是你的绝佳机会——”绿芒将本来提在身侧的小锦囊,提到晏传义眼前,“你好好把握这个步择凡不在帝京的时间,先把你以往的生意放一放,好好陪在小姐身边。这个就算是殿下因为你这段时间不能全心全意去挣钱,而补给你的……”

晏传义此刻十分呆滞,不知该不该收下装着金银的锦囊。

“不要客气啊,收下嘛!”绿芒友好笑道,把锦囊再拿近一些,“这是你应得的,殿下知道你很能挣钱,既然是因为她而不去拼命挣钱,就给你作了些弥补。”

“不必了。”晏传义温柔而略显腼腆地笑笑,“我说过我不懂如何经营风花雪月,唯一能吸引小姐的地方,就是很能挣钱。一直以来,我都是靠着足够拼命,才让小姐对我信任又佩服的。我如果不再这么努力地干活,而是在她身边腻歪,她肯定会更不喜欢我的。绿芒姑娘,我与友人还有约,小姐和素娴又在铺子二楼等着我,我若迟了,定会扫她们的兴,我们今天的谈话就到此结束吧。”

晏传义的笑容里,礼貌中带着些不难被人察觉的惊恐。

他就一直挂着这个僵在脸上的笑,走过绿芒身侧,去到了与小驰约定的地点。

从小驰那里拿回远醇坊的新品后,尽管此刻心情沉重,但晏传义还是要让自己看起来很轻松很开心,努力不破坏铺子二楼上,林晚殊和素娴营造出来的欢乐气氛。

“传义兄,这几个都是远醇坊的新品吗?”

手里举着一把炸串,吃得嘴唇两边都是辣椒酱的林晚殊,一看到晏传义上来,就笑嘻嘻地凑近他。

“嗯嗯,我前不久刚买了一套上好的瓷杯,我给你们倒上吧,每样都尝尝。”

晏传义努力作出和她们同样快乐的笑容,从柜子中拿出了他之前买的精美酒杯,这一套足足有十六个漂亮的小杯子呢。他就给林晚殊倒了四杯,素娴倒了四杯。

林晚殊按从右到左的顺序喝酒,喝到第二杯的时候,她杯子里一滴都没剩,喝完立刻双颊涨红,不禁感慨道:“素娴,这个好喝!这个特别好喝,尤其是一口酒一口炸串——”

她一边说还一边示范,朱唇一会儿立在沾满辣椒酱的小棍子上,一会儿贴在酒杯的边缘上,吃得很是开心,颇有成为头部吃播的潜力。

“呀?果然很好喝啊!”本来还在小口小口地喝着第一杯酒的素娴,在林晚殊的示范下,大口喝起第二杯来,也为其口感与香味感到惊艳,“尤其是和炸串配在一起吃的时候,以后就把这种酒卖给做炸货的地方吧,肯定受欢迎!”

“传义兄,这么多壶酒我们一晚上也喝不完,要不今晚我们就只喝这一壶吧。”林晚殊看向晏传义,摇了摇手中已经空无一滴的酒杯。

在把整壶酒拿过去之前,晏传义细细闻了闻她们最喜欢的这一壶酒。虽然他在远醇坊不属于酿酒技术人才,但也能通过嗅闻,估算出一种酒的大概酒精浓度。

例如林晚殊和素娴最喜欢的这壶,就是这一批新品里面浓度最高的。

所以他有些犹豫了……

“怎么了传义兄?忘记了这杯是从哪一个壶里出来的吗?”见他迟迟不送过来,林晚殊有些急切了,“闻一闻就知道了嘛。这个酒的香气很特别的,有点像水蜜桃,又有点像玫瑰膏。”

晏传义想着,这一壶也不是很多,又有三个人分饮,肯定是醉不了人的,想了想就还是给林晚殊与素娴满上了。

喝到了喜欢的酒,林晚殊很是开心,欢笑声贯穿了整个夜晚,帝京的万亩繁华景色,也不及此刻这间小厢房里的欢笑。

其实吧,晏传义不是很喜欢这个酒,所以那整整一壶,还是让林晚殊与素娴喝去了。

最后一局的牌还没有结束,林晚殊与素娴就开始醉醺,琉璃制作的牌,也不能拿稳。

素娴酒量好一些,虽然全身已酥麻无力,但意识还算清醒,晏传义与她说话,她能好好回复。

“晏传义,这厢房的被子,在那个柜子的最上面一层,你看到没有?”素娴麻软无力地,指着一个地方,“你去帮我拿过来,我今天就睡这里了。”

晏传义按照她说的,从柜子里拿了一床被子来,放在了素娴此刻坐的床上。

被子一来,素娴就躺着了:“谢谢,我要睡觉了,麻烦你带着小姐回去睡吧。”

晏传义还没反应过来,素娴就酣睡了起来。

今日当夜班的是韩庭露最年轻的高徒华缕,晏传义就把正要关店门的她给叫了上来,把醉得趴在桌子上昏睡的林晚殊,给搀扶下楼去。

作为刺绣水平精湛的绣娘,华缕的力气也很大,林晚殊这么一个大骨架美人儿,她轻轻松松地就搀扶着走了长长一大段路,送到了叶梦安此时还未打烊的玉景楼。

“传义啊,我已有家室,刚添的那个老二,又正是黏娘亲的时候。我若不回去,他定是要整夜的哭嚎,今夜就要失陪了。”

素娴已经在铺子二楼的厢房沉睡,晏传义本来是想让华缕守着林晚殊的,但她以这事为由归家,晏传义也不好拒绝。

“行,那你赶紧归家吧,路上小心一些。”

与华缕分别后,晏传义发现今夜的玉景楼,竟然出奇的安静,没有狂风呼啸之声,没有文人墨客吟诵之声,没有相见恨晚友人觥筹交错之声……

再这样稀奇的安静中,晏传义能够听到林晚殊平躺在舒适精美的床上,均匀呼吸的声音。

刚才华缕将她放在床上的时候,因为忙着回家照看小儿,动作十分急促,哪怕晏传义远远看去,也能发现华缕没把林晚殊还戴着珠饰的脑袋,紧紧地贴在枕头上,也没有用被子将林晚殊的整个身子盖好。

他站在屏风后面,咬唇握拳,纠结了许久,决定还是走到她的床前,为她把根本就没有完全展开的被子盖好……

可是他的手刚牵起被子的一角,腰部就被什么东西狠狠击打了一下,痛得他双腿发软,战都站不稳了,顷刻间如树木被利斧劈倒一般,痛苦地蹲在了床边……

他的双手紧紧捂住仍在发疼的腰部,希望能减少一些痛苦,可过了许久,也还是钻心的疼。

那块让他如此痛苦的小石子,就静静躺在他眼前,似乎向他发出了一个严肃的警告。

“难怪刚才不肯收钱,原来是有更大的野心呀!”

绿芒揶揄的语气,在他头顶响起。

晏传义艰难地抬眼望去,绿芒还保持着向远处投掷石子的姿势,鄙夷而厌恶地看着蹲在地上的他。

“不过我劝你识相一点儿,逾规越矩的事情万万不可做,不然后果自负。”

此时绿芒十分愤怒,可不知为何,晏传义这会儿竟然一点都不害怕。

她以前明明哪怕在客客气气地笑,晏传义都会很怕。

呵呵,差点忘了,和步择凡一样,他也不是长公主和林宰相夫妻俩想要的女婿——晏传义只不过是帮着林晚殊从幼稚到成熟的工具人,是林晚殊灿烂人生中一个不提也罢的小插曲……

绿芒一个箭步走到林晚殊床前,为她调整了枕头的位置,盖好了被子。

她继续居高临下地看着,脚边蹲着的晏传义:“殿下允许你对小姐撩拨,与小姐暧昧,但决不允许你主意打到这个地步。”

说着,绿芒拽着晏传义的手,将他又扯到了原来那几个屏风后面。

“不过,殿下还是必须让你在小姐心里留一个好印象,”绿芒将屏风并在一起,中间不留一点缝隙,“你就在这屏风外面守一夜吧!”

绿芒在两个屏风的衔接处,撒了许多梳妆用的脂粉,警示晏传义道:“倘若明日这屏风上的脂粉蹭了,你自己知道是什么下场。”

痛苦散去一些后,晏传义站得笔直,一言不发,看着绿芒一直意味深厚地苦笑。

说完这句之后,绿芒轻如飞燕的身影,潇洒地离开了他的视线。

直到她离开,晏传义脸上的苦笑也一直挂着。

在他可以活动的这个区域,还有一个精美的坐具,一套梨木桌椅,桌上配着茶壶与茶杯。

晏传义疲惫不堪地,在桌边的一张没有靠背的椅子上坐着,整理着自己凌乱的心绪。

烛火明灭之间,他对面的那把椅子上,出现了那个身穿白色短袖t恤,留着一头短发的现代装束男孩。

他是云逸!

在书中设定是中学生的云逸,哪怕戴着略显呆板的黑框眼镜,也还是那么青春洋溢,真让晏传义羡慕。

“有什么话想对我说的?”晏传义苦涩地作了个大幅度的微笑,给并不是真实存在的云逸倒满一杯茶送去,“正好我今夜无聊得很,你出现得可真及时。”

“晏传义,我一直以为,你是可以活得比我更精彩的!”

云逸的灵魂仿佛在呐喊。

“我的生活里还有穿书呢,怎么不是活得比你这个连作者亲妈都不爱的书中人,更精彩呢?”

晏传义以茶当酒,灌醉了自己,开始说胡话。

“我一直认为,等你有了更多的选择权,你就会活得更洒脱一些,会变成我想要成为的大人模样。可是你如今……”

经过一番别有用意的铺垫,云逸发出了他的质问:“你为何一直甘当工具人?”

“工具人?是什么意思?”

晏传义明知故问地苦苦笑笑。

“小时候,是父母满足虚荣的工具人,是老师向同行炫耀的工具人;长大了,是为卷而卷的工具人;就连穿书了,都先是谢虑远向韩庭露示爱的工具人,再是长公主为了让她女儿成长的工具人……”

云逸继续质问:“你什么时候,才会看自己内心深处的那些东西一眼?”

“噢?”

晏传义饶有兴趣地看向云逸,似乎很满意他这场别具风格的演讲,还想继续听下去。

“你明明是个有选择权的大人了,明明可以去大胆追求自己真正想要的了,却还是在继续当工具人,还是在忽略自己的内心。”云逸越说越激动,仿佛如今的晏传义让他这个青少年很是失望,说到最后干脆带着哭腔,“晏传义,现在的你,不是我想要成为的大人!”

“呵呵,还我不是你想成为的大人。”晏传义不把云逸的愤怒与失望当回事,揶揄道,“云逸,你该不是以为,我们会永远是那个光靠着学习好长得好,就能迷倒一片小女生的校园男神吧?”

“还是让我来告诉你吧,成年人的世界没有那么简单——我们需要考虑的东西变多了,不是想爱的人,就可以立马去爱的,要先权衡利弊。”

“可你这不是在权衡利弊,你这是换了个方式的逃避,是花式欺骗自己。少时胆怯,成年之后,也还是这样吗?”

云逸的情绪越发激动:“我没有说你非要轰轰烈烈爱一场,人生才完美不可,我是说——既然成年了,有了比我更多的选择权,就不要一直当工具人了。”

“所以你想让我怎么做呢?”

“晏传义,你不是那种会为了钱权假装真情的道貌岸然之人,你的爱就是这么清澈淳朴!既然如此,你为何还是连表达爱都不敢呢?如果别人怀疑,那是别人的事情,你自己不留遗憾,就足够了。会表达爱的人,就不再是工具人了!”

他今天竟然让一个小孩给教育了。

从小就是鸡娃教育,父母会因为他多错一道题,而半天都阴着个脸,老师在一般人从不及格考到及格的时候,比在他从一百四十九考到满分的时候,更开心。

只有林晚殊,会允许他犯弄混衣服数量这样的错误……

她从来不会因为他原本的优秀,而对他苛刻。

天亮后,晏传义从桌子上醒来了,他昨晚给“云逸”倒的那杯茶,还盈盈满满地放在桌子的另一边。

绿芒留在两个屏风衔接处的脂粉,也基本没有落去。

或许从今以后,他要面对一个崭新的自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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