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第11章

秋天站了一上午，腰痛的不行。提前10分钟就跟着老师出去了，张昕雨帮她把书包背着，彭宇拉着张逸飞走过去揽着她的肩。“咋只有你，秋天呢？”

“她站了一上午，腰疼的不行了。”张昕雨解释道，

“确实，我看她们志愿者往年都得站着，”彭宇继续，“没有坐的地方。”

张逸飞一只胳膊拉开彭宇搭在自己肩膀上的那只手，想起早上自己去检录处的时候确实没见到凳子，连老师都是站着的。

秋天一回宿舍就趴在床上，鞋都没脱。今天天气真的很好，外面风吹着树叶。秋天就这样伴着外面沙沙的声音睡着了。

秋天下午是被张昕雨摇醒的，“秋天，秋天。”

“嗯？”秋天迷糊着睁开眼睛。

“该去操场了。”张昕雨起身解释，手机拿着自己和秋天的书包。秋天爬起来，喝了一口水。肚子突然有点饿，中午累的连饭都没吃。“我去洗个脸。”她去厕所洗了把脸，张昕雨就在楼梯口等她。“包里有面包和饼干还有水，你下午吃奥。”

“你咋知道我没吃饭？”

“我感觉你中午那会儿都是飘回来的，肯定没心思吃饭了。”

“谢谢！”秋天接过书包搂紧她的肩膀，“你对我真好。”

“行了行了。”

下午检录处比早上好多了，有很多塑料凳子摆在那里。还可以暂时在最后排的座位上坐，秋天把包放在凳子上。现在还有点儿忙，没时间吃东西。等把第一波的运动员检录完之后，她看见张逸飞过来了，手里提着一袋东西。张逸飞朝她勾手，等在检录处后面。

“你怎么来了？”秋天从凳子上站起来朝他走过去，“你不是明天才有3000m吗？”

张逸飞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反而问她：“中午吃饭了吗？”

这是在关心她？

“没有，”秋天摇头，“我中午那会儿太累了，回去就趴床上睡着了。”刚刚张昕雨给的东西，还没来得及吃。

张逸飞把袋子递给她，秋天接过撑开看。里面是一个三明治还有一些乱七八糟的小蛋糕小面包，还有一瓶水和一盒奶。她抬头看他，“好多啊。”

张逸飞双手插兜，关于这个袋子里的零食什么也没说。“走了。”

“啊？”，秋天很惊讶，怎么这就走了？

她低头看着怀里的一堆吃的，哪儿吃的完啊？他是不是对自己有误解啊，虽然这些她一会儿还真就吃没了。唐悦诗走过来，“外套不会就是他的吧？”

秋天想起昨天的外套，点点头。她开心极了！

她坐回后排吃三明治，这会儿都已经饿的前胸贴后背了。刚吃完没多久，就有一个老师来了。

“张老师，能借个人不？一会儿男生引体向上需要数数的人。”

政治老师：秋天，你去跟边老师去。

秋天把零食放进包里，张逸飞和张昕雨给她的东西几乎放满了整个书包，那么多东西不能全部拿去。本来怕丢，可是老师他们都在这儿，估计也不会被人拿。她拿了矿泉水就跟着老师走了。

引体向上是团体项目，整个高中部每个班派14个男生去参加。为什么是十四个？因为有的文科班最多只有14个男生。秋天去的时候，才轮到高一。刚升上高一的男生还很瘦，胳膊没有力气，一个人甚至做不了一个，秋天数的数就停留在1。

高二来了之后，数字可以往下数了。多的能做7、8个，少的做1个。大部分还是只能做一两个，做的多的大部分都是体育生。

高三的引体向上要检录了，张逸飞和彭宇以及班里其他的男生来到检录处。张逸飞过来的时候，秋天没有在这儿，书包还在，零食袋子就在上面堆着，人不在。检录的是班里另一个女生，“张逸飞，”，彭宇凑过来撸起袖子，“看我的肱二头肌，最近，我很努力。”

“…”，张思然在一旁简直无语，“你有逸飞厉害？”他揽住张逸飞，“逸飞，快给他瞅瞅，把那b的自尊摁在地上摩擦。”

“一会儿让你看看什么才叫厉害。”张逸飞勾嘴角笑着看彭宇。

说话间来到了引体向上的场地，“秋天！”彭宇冲过去双手搭在他的肩膀上，秋天觉得后面一阵风，吓了一大跳。拧过来看到是彭宇，“你吓死我了。”

“怎么到这儿来了？”彭宇接着问，看高二的男生已经做的差不多了。

张逸飞也站在她旁边，她看了他一眼，他插着兜目视前方。秋天回头看彭宇：“老师让我来帮忙。”

“哦。”

彭宇拉着张思然往前走一点去看文科班男生引体向上，秋天接着看张逸飞。张逸飞的号码牌掉了一半，“张逸飞，你的号码牌掉了。”

“嗯？”，张逸飞往背后看，牌子的布一角的别针掉了。他弯腰，“你帮我弄一下。”

“你不用弯腰我也能够到。”，秋天别扭的说了一声，伸手给他弄。张逸飞没忍住笑出声，“逗你呢。”他站直了腿，能感到衣服随着秋天的动作动，擦过肌肤，有点痒痒的。

“好了。”

“吃了吗？东西。”没头没脑的，忽然问了一句。

他垂眼看她，刚才看那个袋子的饱满程度几乎没变。

“吃了三明治。很饱！谢谢你。”秋天笑着说，露出一排整齐的牙齿。

“能吃饱吗？”张逸飞低头瞧她，小小的身体装在校服里。袖子长的挽起来，漏出一截手腕，细的张逸飞觉得自己可以轻易掰断。“那么点儿东西。”

“今天没胃口。\"秋天眉眼里透着疲惫，\"站的腰疼。\"她瘪嘴，张逸飞沉默了一会儿，准备说话，\"我得去数了！\"秋天拿起旁边桌子上的笔和成绩单走到单杠那里，开始工作。从高三一班开始，秋天背对他站着。早上盘的丸子头，中午睡的有些乱。碎发散落，在阳光照射下折射出金黄的光芒。

秋天一手撑腰，缓解腰部的不适。张逸飞四看，大概因为这个项目很快会结束，这里的设施几乎可以说是没有。张逸飞想不出来什么办法让秋天好受一点，怎么办，自己又不能变成一把椅子。

张逸飞想起来每次爸带妹妹出去的嘶时候，妹妹累了就要蹲下坐地上，爸就自然的把脚伸前，让妹妹坐在自己的鞋上。张逸飞手插兜，低头看了一下自己脏兮兮的跑鞋，这坐下去，秋天得回去洗裤子。这周还没顾得上洗，张逸飞都想把自己铺地上给秋天当人肉毯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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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逸飞被自己的想法震惊了，他走过去，突然捏住秋天的后衣领，试图把秋天提起来。秋天觉得自己腋下的衣服往上勒住自己，衣领卡住下巴。她准备往后看是谁，只听见对面彭宇的声音。

他搂着张思然，指着秋天的方向。\"你他\"，彭宇妈字还没出来，眼珠子朝左右转观察老师的反应，把想骂人的话咽回去。\"你干嘛呢，秋天要被你勒死了。\"

老师也看过来了，\"你勒人小姑娘干嘛？快放下。\"正在做引体向上的同学笑的没力，跳下来。秋天在高危情况下记完成绩，回头。

张逸飞低头看回头的秋天，她勉强的笑了一下，\"你干嘛呢？\"

张逸飞松了手，手插回兜，转头看旁边没人的网球场，\"没事。\"他的耳朵有些红，\"看你腰疼。\"

\"老师该二班了！\"秋□□老师喊，回头看张逸飞，\"嗯？\"

\"没事。\"张逸飞食指关节蹭了蹭鼻尖，\"我去排队了。\"

秋天点头，二班第一个是一个个字小小的男生。他甚至够不到单杠，彭宇过去抱着他的腰，那个男生颤颤巍巍的在单杠上挂了一会儿就落地了。大家都被可爱到了，笑着看他使力而发红的脸。

到四班了，秋天默默数着张逸飞的。他是成绩单上做的最多的人。结束后，彭宇和张思然问他走吗，张逸飞摇摇头，\"你俩先走，我去上个厕所。\"他把刚才脱下的外套套上，准备向厕所的方向走去。

引体向上挺快的，很快就到了尾声。秋天把老师签好字的成绩单往主席台送，刚转身，就看见张逸飞抱膝坐在身后的草坪上。见秋天转身，张逸飞站起来拍了拍屁股上的灰，\"完了？\"

秋天点头，\"你在这儿干嘛？\"

张逸飞没回答，\"走吧。\"

一直到送完成绩单，张逸飞跟着自己到主席台最后面的座位上。秋天坐下，张逸飞就跟着自己坐在自己的旁边。他双手插在衣服兜里，腿自然分开的坐着。秋天有些紧张，想问他怎么不回班级。但又不敢问，还是默默闭嘴。但是就这样安安静静地并肩坐着，安安静静的望向对面正在比赛的同学，也挺开心的。

秋天拿出张逸飞中午买的零食拆开，递给张逸飞：\"喏？\"

张逸飞看她，摇头，表示不爱吃所以不吃。

秋天吃了几片嘴咸得难受，把打开的零食包放在塑料袋里。场上其实运动员已经寥寥无几，今天的运动会也差不多结束了。有很多非运动员在操场上来回穿梭，手挽着手。也有一男一女拘谨的并排走着，男生有意无意的向女生那边靠拢，肩膀和她重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