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试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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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一个相互试探的过程。从前，我只当“它”是觊觎长生的外来势力，所以一直想不明白自己的特殊之处在哪里，毕竟内阁的存在是张家的核心机密，只有棋盘宗有所企及。直到确认秦家是张家的分支，一切似乎变得明朗起来。

当年，张家内乱，族人的行踪接连暴露，我与数十名身怀麒麟血的族人一同被困格尔木疗养院（多数宗门高层亦在其中）。核心机构瘫痪后，内阁的存在被暴露在所有张家人的视野里。也就是这时，我“幸运”地从格尔木疗养院里逃了出来。

看起来，确实像是秦朔有意选择了我。

个中缘由暂且不论，他显然是在意着我的生死的。甚至说，在他的整个计划中，我很有可能占据着核心位置。问题就在于：当他看到我选择放弃生命的时候，拥有什么样的能力去阻止我。是用吴邪的性命威胁？还是从不知名的角落里放出一些怪物或者士兵来掠夺我的枪械？……诸如此类的，天马行空，我想了很多，然而时间滴答过去五秒，秦朔依然不发一语。

四下没有了人声，水流和火焰焚烧的声响反而使气氛愈加压抑沉寂。要说有所不同，可能就是龙头里喷涌出来的泉水，变得更加汹涌了。

所以，答案居然是他什么都做不了吗？

不会吧？难道秦朔的计划是营造恐怖气氛，然后自己坐在监控室吃零食喝酒看戏？这算什么，空城计吗？总要留个后手吧，我看起来很好忽悠的样子？

轻敌是兵家大忌，想到这里，还是决定保持警惕。我仰起头，扯着嗓子大喊，“我以为，你好歹会阻止我一下？”

“为什么要阻止你？”他似乎愣了一下，继而嘲讽道，“你要死，就快死。”

“……”我摇摇头，认真道，“不死了。我只是想看看，你会不会阻止我，并不是真的想死。现在我知道了。”

“知道自己没那么重要了？”

“不是啊。”我笑，“知道你仅仅只能坐在监控面前看着，什么后招也没有了。”

“……”

我将张起灵背起来，一步步走向冷泉，荡漾的波纹中里倒映出我俩的身影，蓝色的浮游生物瞬间就被吸引过来，将水中的影子冲散。我看了一会儿，好奇地问道，“这一池子发着蓝光的虫，是你养的？……该不会是打算让它们来咬我吧？可是麒麟血飘在水中，它们都远远地避开了，不太像是会咬人的样子。”见他不搭话，我将目光移至池子边继续道，“对了，你打开这个水龙头有什么用？水里的虫子就不怕麒麟血了吗？那你一早怎么不开？嗯……九尊玉雕龙首啊，雍正年间的？很贵吧？……要是打爆了会怎么样？”

“你试试。”他冷冷开口，暴戾之气四溢。

哦，试试就试试。

扣下扳机的瞬间，子弹破空而出，直捣黄龙！老大囚牛的龙头整个炸裂开来，碎裂的玉片四处飞溅，有的沉入水中，有的嵌进岩石里。没了龙头的桎梏，就像坏了的消防栓，水流简直是一柱擎天，直冲云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