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十七

知晓千手爱子身体正在逐渐好转，几名宇智波都松了口气。

“除了日向以外，其他忍族都同意加入木叶。”总算能安心工作的扉间马不停蹄地赶进度，饶是千手强悍的恢复体质都没能阻止黑眼圈的出现。

“啧。”

“我知道你对日向的要求不满，但木叶必须有日向的加入——火之国名声较大的忍族就剩日向了。”

虽然认同扉间的说法，但泉奈始终对日向有些看法。

别的不提，区区日向凭什么认为自己能比肩宇智波、千手，成为木叶隐村的领导者之一？与千手联姻的漩涡都不敢明面提出来的事情，偏偏日向光明正大提出来，隐隐约约有威胁的味道。

仔细想想，一个能搞出“笼中鸟”这种鬼东西的家族，确实把自己想得太重要了点。

泉奈嗤之以鼻。

要说扉间对日向一点看法都没有，那是不可能的。只不过在爱子刚刚病发的当下，不管是为了村子，还是为了爱子，日向的加入都是必须的。

扉间只能捏着鼻子跟日向族长你来我往。万幸泉奈手下还有个擅长外交的宇智波千火，不然他们恐怕得让柱间出马，边警惕他不小心许诺太多，边暗暗给他打气加油，让日向族长也尝尝“魔音贯耳”的滋味。

最终日向也决定加入木叶——当然，他们没再坚持最初的要求，毕竟日向家主是个明白人，之前有胆子狮子大开口完全是被族中老人逼迫的。

等爱子恢复到可以下床的程度时，木叶已经扩大了好几倍，街道上多出不少新面孔。

久违坐在缘侧上观赏落日西沉，爱子出神地望着天边被火红夕阳染上同样色彩的晚霞。瑰丽的橘红与夜幕的深蓝两相交织，好似熊熊燃烧的生命之火在熄灭前爆发出最极致的美。

爱子被震撼到了。

“我也能像这样吗？”她不禁喃喃，“像绚烂的烟花、像驱散夜幕的朝夏——”

起风了。

水户从厨房探出头，用清亮的声音提醒爱子不要受凉。骤然回神的爱子攥紧披着的羽织，无力地垂落双眼。

她平静地应答水户，默默起身朝房间里走去。合上障子门之前，她目光穿过缘侧，越过庭院的花草树木和低矮的围墙，望着远处街道上三三两两聚在一起的人们心绪复杂。

明明仍是夏天，自己却像是被深秋的风冻着似的。和服、羽织、足袋样样不落，甚至每当燥热的风拂过，还会被亲密的家人、朋友善意提醒不要吹风受凉。

得继续研究想个办法才行。爱子想道。

不然……和宇智波联姻的事就得提前考虑一下了。

爱子合上障子门，将带着夜晚凉意的风和减弱的日光隔绝在外。房间霎时一片昏暗。爱子背过身，漆黑的影子暗中扩大地盘，大有窥探到机会就把爱子吃进腹中的意图。

脱下柔软羽织，爱子点燃桌上的蜡烛，端着烛台站在朱红的箪笥前，伸手抚摸上面绘制的游鱼。

这是柱间、扉间、板间还有瓦间一起送她的礼物。

爱子仍然记得自己收到这个箪笥时的心情——惊讶、好奇、喜悦、渴望——没料到他们会送自己这样一份礼物、好奇看起来丑丑的金红色线条是什么、沉浸于对从未见过的生命的喜悦、渴望有朝一日自己也能亲眼见见真正的山野中的游鱼是什么样子。

自己会有机会吗？爱子垂眸，摩挲游鱼黑色眼睛的手指一顿，苍白指尖死死扣住箪笥的把手，直到勒得指腹冰冷，才慢慢拉开抽屉，从发饰中挑出如夕阳般橘红的花朵。

“明天我要出去，你——爱子？”

“一路顺风，扉间。”

得到里面应允拉开障子门的扉间看着爱子神色一怔。

别在白色长发上的发饰，在昏暗烛光映衬下仿佛生出了自己的意识。爱子就像供花朵汲取营养的泥土，即便失去原有活力也仍然保持着最初的温和。

不知怎么的，扉间忽然感觉爱子离自己好远。

他三两步上前抓住爱子的手腕，在对方疑惑的目光中叹息，接过烛台然后带着爱子从彻底没了光的房间中离开。早已等候他们两个很久的柱间跟水户坐到饭桌一侧，准备开启晚饭时间。

边夸赞水户手艺好像又有进步，边让爱子也多吃点的柱间没过一会儿就把自己最爱的蘑菇杂饭吃完了。他摆手让水户别管自己继续吃，然后乐呵呵地又跑到厨房盛了碗饭。

“说起来，我跟斑过几天准备出村。”柱间夹了一筷子烤鱼，“听说火之国边境地带有尾兽出没。大名今天来信说希望木叶能派人去看看，万一真出现尾兽了，得以最快速度疏散平民以防伤亡才行。”

“我明天也要出去找个适合建立实验室的地方……要让梨花过来吗？”扉间皱眉。

水户用余光观察爱子的表情。

尽管爱子神色没有变化，吃饭的速度也没有任何改变，但水户总觉得在听扉间说完后，爱子的心情瞬间低落不少。

她想了想，说：“如果梨花有任务的话就算了。明天我准备出门逛逛，跟没见过的人打声招呼——爱子跟我一起去吧，前两天还有传闻说柱间和扉间在家里藏了位体弱多病的姬君呢。”

“居然还有这种传闻吗。”柱间茫然，“明明我都和水户结婚了？”

“那些新加入的忍族，总得找点办法和别人拉近关系。”深谙八卦作用的水户笑着解释，“爱子也该呼吸呼吸外面的新鲜空气了。木叶现在也不危险，我们就在中心走走，说不定中午还能找你们吃个午饭。”

“可以吗？”爱子的眼睛瞬间亮了，“昨天春奈说街上现在可以买到新鲜的桃子，还能带着桃子去‘烤甜品’让他们帮忙加工成精致美味的小点心——”

“爱子。”

听见扉间喊自己，爱子抿唇。

柱间小心观察扉间表情，确定对方跟自己想法相同后就没插嘴。他三两口把剩下的饭菜吃个精光，然后拿起桌上空空如也的碗碟，拉着水户一同去厨房，将空间留给弟弟妹妹。

“我还什么都没说，你怎么就不开心了。”扉间有点无奈。

“……我知道自己刚才说的话太过任性了。”

“你之前还说会永远记得‘无论什么时候都不要责怪自己’这句话，怎么现在又开始自责了？”

轻轻摸了摸爱子的头，扉间声音低沉。

他与爱子相同的绯色双瞳浮现笑意，眼中倒映出爱子惊讶的模样。

“出门不要委屈自己，想买什么就买什么。要是钱不够就去找我，但不许买太多甜品——中午我们一起吃饭。”

“扉间？”

“等你康复之后，想吃什么我都不拦你。”

爱子笑了。

她重重点头，带着最灿烂的笑容向扉间承诺一定会按他说的做。

“谢谢，扉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