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8:反正，永生不灭

“我曾在前往此方世界时路过了一个怪异的世界，那个世界臃肿到几乎到了一碰即碎的地步，按理说，这样的世界从诞生开始，就没有存活的可能性，但那个世界做到了。

看不见边际的精神锁链将它牢牢的禁锢在了那方区域。”站在无波的海面，‘未来’瞥了一眼身旁的巴白：

“虽然我一直在失去，但每当我看到你的时候，心底总是会有一丝庆幸。”

目光紧紧的盯着身下的海面，庞大的精神力倾巢而出。

最后滋起了一丝水花。

“……”大眼睛茫然的看了一眼身前瞬间平静的海面，又茫然的看了一眼身旁除了头发外，长相与自己一般无二男人。

巴白深吸了一口气。

就精神力而言，这些日子里，在身旁男人的帮助下，自己的精神力何止翻了数十倍，就连自己有时候都会为如今自己所拥有的精神力而震撼。

而就是这样的精神力。

却连在这家伙的精神力海洋上掀起一丝波澜都做不到。

“不用在意，精通的方向不同而已。”感受到了身旁巴白的目光，‘未来’摇了摇头，轻声安慰道：

“就像我，我也震撼于你明明只是凝聚了一点，却能轻易轰杀我完整肉体的力量。”

“……”‘未来’的安慰就在耳边，但巴白的心里却没有一丝松懈，反而愈发凝重：

“那骷髅将我们扔到这里，任由我们凝聚身体，积蓄力量，我是说如果，如果是你。

你站在那家伙的立场上，心底是什么样的想法。”

“猫捉老鼠，享受绝望。”‘未来’笑着说道，但随后话风一转，神色也跟着平淡：

“不过这种恶劣的游戏，我相信那家伙并没有这么低级的兴趣。

想来那个骷髅，只是很迷茫吧。”

巴白：“迷茫？”

“对，迷茫。”双手揣在兜内，‘未来’眉头微拧：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那家伙已经快被永无止境的孤寂和仇恨逼疯了。”

巴白没有说话，安静倾听着，只是眉头愈发锁紧。

“前进的道路被阻断，只能一遍又一遍的向着世界外投入种子，希望能从中开出希望的花。”幻化的香烟在手中被点燃，‘未来’深吸了一口，随后愣了一下：

“对了，要来一根不？华子。”

“……你的精神力就用来干这个…？”张了张嘴，最后由发现没啥问题，所以伸出两根手指：

“来一根。”

待两道烟雾升起后，‘未来’的声音再一次响起。

“前进的道路被截断，但复仇的对象就一直躲在身前的小房间里，亲眼看着，却又无能为力。”

“按你的说法，那他不是应该更加不择手段的复仇吗？”巴白有些不解。

“是这样不错。”‘未来’点了点头，随后像是陷入了回忆之中：

“但是，我曾在与他交手…不，被他像捏蚂蚁碾压的时候看到了…”

眼中充满了对某物的追忆与，一丝渴望：

“有一束光，一直存在…”

“光？”巴白愈发不解，很想敲开眼前家伙的脑袋看看，当时他到底看到了什么玩意儿。

“对，有一束光，一直存在于那家伙的心中。”‘未来’呢喃着，目光愈发梦幻：

“那是一个天使，她存在于那个骷髅的心中，守住了最后一丝净土，让那个骷髅没有成为被复仇所驱使的怪物。”

“天使…”眉头紧蹙，巴白摩挲着下巴。

说起来，和那骷髅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他就曾经说过。

他有一位天使的爱人。

但那之后日子里，不管在怎么问，那个骷髅也总是只浅显的说了一些关于那个天使的事情，更深的，就一个字也没说。

只知道那个天使貌似在还是人类圣女，那个骷髅还是人类圣者的时候就爱上了他，只是因为一些事情，当时还不是天使的圣女并没有说出口，而那个骷髅也因为一些顾虑视而不见。

直到一场意外，圣女身死，成为了天使，圣者一梦数十年，化为了枯骨。

后来怎么重新相遇，天使怎么从女神的阵营跳到了骷髅的阵营，决战之后发生了什么，为什么骷髅其他爱人的灵魂都出现过，而那个天使却一直没看见，那个骷髅一个字也没说过。

“然后呢？”放下了心中的不解，巴白问道。

这家伙也是个废话专业户，说了半天，关键点一点没出，偏偏还给自己听起兴趣来了。

…大概，这就是八卦的力量吧…

“那个天使守住了他最后的宁静。”‘未来’继续开口，只是这一次，语气中有了一些异样：

“但守住的同时，那个天使好像一直在唱着什么赞歌。”

“赞歌？”巴白再一次感兴趣。

“对，拥有着净化力量的赞歌。”‘未来’平静的说道。

而气氛，也在此刻瞬间凝滞。

“净化的力量…”揉了揉再一次皱起的眉心，低下的头颅上，目光中满是不解。

为身为爱人，代表着黑暗与死亡的骷髅唱着净化的赞歌，而且唱了无数年…

“赞歌守住了那个骷髅心中最后的宁静，也在不断削弱着骷髅愈发黑暗死寂的力量。”‘未来’说着，眼中的疑惑一闪而过。

一年的监禁，整日看着眼前毫无波澜的海洋，‘未来’早就没了刚进来时的疑惑：

“我想，从那个天使进入了他的精神世界后，他的力量在这无数年间，没有一丝的增长。

我不知道他为什么没有驱离那个天使，但这些都无所谓。”

手掌抬起，虚空抓着头顶的烈日，随后缓缓紧握：

“我们的机会就在天使的赞歌里，那个天使为骷髅保留了最后一丝人性。

而人性尚惰，喜释怀，好自我毁灭。

这么多年的苦苦追求，哪怕那个骷髅象征着绝对的死亡与平静，也难免会被那一丝人性感染。

或许平日里看不出，但偶尔，也会做出愚蠢的举动。

比方说。

不愿自己重头锻炼，所以给予敌人重塑肉体的时间，不想花费更多的时间梳理回复，所以给予敌人恢复精神力的时间。

同时…”

巴白：“给与敌人一个还算公平的战斗…”

未来：“胜利重生，那就击杀女神，复苏爱人。”

巴白：“失败毁灭，那就永陷黑暗，等待着需要死亡的世界将他唤醒…”

“反正，永生不灭…”

“说起来…

你是不是牛头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