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可红笑了，“都当婆婆的人了，还这么小气。”
“我就算八十，也是个小气的老太太。”
江黎直言反驳，才不要听她说这些呢。
“哎呦，你这个小嘟嘴，和小时候一模一样。”江可红被她逗笑了，还要故意逗她，手机响了。
她还保持着以往的工作习惯，手机是二十小时开机。
江黎就看着自家表姐的脸色，从接电话开始，一路转下，然后匆忙起身，走出几步，又回头来，叫走了厉江亭。
厉江亭虽然不明所以，但也还算有眼力劲，没有问，也没有多说话。
堂下宾客众多，他们两人离开，并不显眼。
江黎安抚了同桌客人，又叫来厉江湖，来这边再敬一次酒。
……
江可红带厉江亭出去，就把车钥匙给他，“喝酒了吗？”
“没有。”他立刻说。
随后接过车钥匙，启动了引擎，才想起来问，“小姨，去哪儿？”
“工作时间，不要叫私称，去景阳路。”
江可红说着，开了内部呼叫短频，“具体什么情况？谁负责出警？”
听到声音的小章说，“江队？您不是……”
“别说废话。”江可红即便升职了，但仍然心系一线，甚至觉得自己还是一线。
“我在现场。”王晰也接听了内频，“江队，现场情况不太好，一家四口，死了三个。现场还在勘验，技术科和法医科还在忙。”
江可红说，“我马上就到，带了个新人。”
厉江亭一点儿没想到，自己才大二，就接触到案子了。
难掩激动。
江可红拍了他一下，“稳着点儿。”
他忙收敛神色。
景阳路中段的某个临街商住楼里。
外围已经拉起了警戒线，有人在围观，厉江亭停好了车，跟着江可红一起进去。
守边的同事看了江队的证件，就放两人进去。
小章跑来，地上手套鞋套，“江队，这就是那个新人？”
“嗯。”江可红套上鞋套，“还没毕业。”
“这可太新了。”小章心说，还没出厂呢。
但这话不能明说，江队带着来的，那就说明这人有过人之处。
厉江亭还不知道自己已经被人这么贴了标签，他只是跟着，多看多听。
一路走到案发房屋，里面主卧关着门。
看他不多问，小章对他的印象好了点，“给你个袋子，一会儿别吐在现场。”
厉江亭点头，“谢谢。”
“进去吧。”小章笑了一下。
他很想看到新人失态。
厉江亭已经给自己做好了心理建设，但推门进去，想的那种惨烈情况一种都没有。
虽然是凶杀案，现场也很惨烈，但比他心理上可接受的程度，轻了很多。
他只是脸色有点儿不好，并没有其他反应。
江可红看了一圈后，看了一眼厉江亭。
这小子可以，没有吐没有惊，很平静的样子。
“看出来什么了？”她问。
厉江亭说，“这儿藏过人。”
“嗯？”江可红看向他指的位置，开放衣架的夹角处。
江可红抬手，掀了一下衣服，“怎么看出来的？”又回头问小章，“这取证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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