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胡荣打理长安产业

莺歌行的鸨母名叫何慧淑，曾是妓女，后被上任东家提拔为鸨母，四十多岁。鸨母讲述，武士彟大人派人打过招呼，若有急难之处可找他，开始还好，这一年，近处地痞发现我们没有当家人，良善好欺，常来打秋风，聘请的几个护院也都被他们打跑了，这等小事也不好麻烦武大人，故而盈利受到影响，但我们精打细算，也累计获利一千八百两。

胡荣看着亭台楼阁全是二年前的老样子，没有精心维护装修，知道这点盈利，实际是赔了，多半鸨母报的是假账。自己一去杳无音讯，人性本贪，也没什么可意外的。

胡荣问清楚了西市民愤最大的街霸无赖，第二天让一个随从去挑衅并当众斗杀了他，然后有人接应，乔装出城，直回辽西去了。长安衙役哪见过这等精心设计的案件，自然没有捕获到元凶，只把胡荣传唤到案，胡荣一问三不知。胡荣有爵位在身，审官不敢造次，上报内阁，裴寂看到，回复到：“此人牵连边关安定，若无亲自杀人证据，放人。”

众人心里明镜，街霸之死出自胡荣授意，心怀鬼胎之人再不觉得胡荣的圆脸面善了。胡荣召集所有员工，补发了二年的奖金，并承诺以后每年发放。胡荣让人沿街广发告示，高薪招聘财务总监，要求其人知算数、明事理。胡荣在招聘护院和内勤时，特意强调本地人优先。

胡荣聘请了四十岁的高枫为财务总监，又将前来应聘年轻人王庆义招为出纳，负责记录流水账目，直接归高枫管辖。胡荣召集总监高枫、鸨母何慧淑、掌柜刘子忠开会，说道：“这处的生意由你三人全权负责，我生意众多，难说何时能来一趟，有事可上报于我。

我实力雄厚，若有人闹事或欠债不还，不管是官员贵胄，还是江湖恶霸，都不要默然忍让，有我给你们撑腰。”

胡荣对具体的经营方针做了明确的指示，我们要做高档青楼，目前账上的钱全部用来装修环境，以提升档次，抬高入门门槛，进大门及桃花楼者每人收五十文，再进二侧的荷花楼和菊花楼者，再加五十文，荷花楼和菊花楼前厅内布置的桌台减半。进入对面的腊梅楼者再加一百文，此楼前厅的桌台再减半。

每日都要在院落中间的舞台上安排些节目，如：舞蹈、杂耍、魔术、灯谜、对联、投壶等。对于有客人参与的项目，可以提供优胜奖等鼓励措施。”

胡荣张口道来不疾不徐，条理清晰，三人听得既震撼又兴奋，有这么有实力肯担当的老板，都愿意好好干。何慧淑和刘子忠看到了胡荣的强悍和精明，也不敢再做贪墨事情了。

胡荣又将妓女、护院和内勤等全部员工召集到一起，对他们说道：“你们都是我的在册员工，就是我的部下，我对部下有一个承诺、一个要求、一份情谊：

承诺：离去自由，包括妓女、小斯，你们在我眼里也都是同样的属下，绝不以克扣钱财等进行要挟。

要求：不能与外部勾连出卖或欺诈我，若发生此事，我会杀之，不留后患。

情谊：患难之时尽管来找我，我的部下有我罩着！”

胡荣还说道：“你们妓女中有人卖艺不卖身，有人卖身赚钱，都无可厚非，完全自愿，不许任何强迫，也无贵贱之分。”

胡荣开导众人：“你们每个人身份低微，在外渺小，备受权势的欺压，如今你们身在莺歌行，有了栖身之地，不要过分计较彼此之间的得失，要联合起来相互照应，只有团结起来，才能显出力量，对外才能少受欺压。这就是一只筷子易折，一把筷子难断的道理。”

胡荣又对新招的护院和内勤说道：“我为什么特意招聘你们本地人，是因为我要将莺歌行打造成与本地人密切相关的支柱产业，是你们长久赖以生活的产业，莺歌行也通过你们扎根于本地，延展人际关系。你们要靠对客户的尊重和关怀，让客户感受到地主之谊，对于想要捣乱的混混和无赖，要让他们知道这是你们的地盘，不容他们撒野。至于达官贵人或纨绔子弟前来捣乱，你们无需逞能，交由我来对付。”

众人刚刚拿到老板开出的额外奖金，又听到这一番既豪迈又体贴之语，仿佛被灌注了内力，都是精神振奋，耳目一新。妓女尚清云听得热泪盈眶，仿佛是久干如沙的心田注入了清泉一般。

有了胡荣的指引，莺歌行从此红火起来，这是后话。胡荣来到了东市的“醉香楼”，掌柜看到胡荣，惊喜不已，请胡荣落座，拿来账本，胡荣看到账本条目清楚，字迹隽永，顺手翻了翻一年前的账目，发现字迹不同。胡荣问道：“近年换账房了？”

掌柜答道：“以前是我记账，近年小女怕我过分操劳，代我记账了。”

胡荣随口说道：“您老好福气。”

掌柜道：“那是，她是我认的干闺女，就是你带来的女孩。她们就在门外，等着向你请安呢。”

进来二个女孩，都是亭亭玉立、楚楚动人，再无当初的悲惨形象。胡荣让她俩坐下，大些的女孩叫宋清荃，本是地主的女儿，从小习得文字和算数。小些的叫杨秀梅，原是宋清荃的贴身丫鬟，现在情同姊妹。胡荣救得的另二个女孩寻到了亲戚走了。宋清荃拜掌柜的为干爹，既孝顺又能干，已成了酒楼的好帮手。

胡荣为这二个女孩重获新生感到高兴，对掌柜的尽心经营表示了赞许。胡荣告诉他们，自己这次在长安要多待些时日，经商多年，有些心得，待我观察二天后，再和你们商讨酒楼的经营细节。

胡荣走访了酒楼的大厨和伙计，形成了完整的经营思路。二天后胡荣与掌柜和宋清荃一起商谈，胡荣说道：“我的经营体系是安排一个与掌柜平起平坐的财务总监，主要负责账目真实可靠，并在账房之下安排出纳员，专门负责记录进出钱财的流水账目，以确保账目清楚，不易作假。

我决定升任宋清荃为财务总监，你们需按我的意思再聘请出纳一名，掌柜要从记账的日常事务中脱身出来，将主要精力放在酒楼发展和员工的激励上。

酒楼要有明确的分红体系，我决定每年分红一到二次，利润分配如下：东家30％，财务总监8％，掌柜8％，多名大厨合计8％，其它员工16％，剩余的30％用于酒楼的添置和扩展，如有结余，可安上述比例再次分配。”

胡荣接着说道：“我看到这几年账上积累的利润总数是一千一百两，你们就按上述办法分红。”

掌柜急忙说道：“东家讨还的分红比例太低了，我等实不该领取这许多。”经过这几天的接触，胡荣看出掌柜是个实诚人，对其说道：“掌柜你稳重厚道，不贪私利，宋清荃聪明勤劳，又有学识，都是难得人才。这个分红比例是你们应得之份，至于其他员工，我相信你们能向我一样能慧眼识珠，在各岗位上选用的人都是上品。对待商品人才就不能像常人一般看待，这样一看就公平了。”

掌柜和宋清荃听到胡荣如此高看他们，既欣慰又感重任在肩。

胡荣告诉他们，西市的莺歌行是自己的产业，你们可互通有无。例如，在楼上开辟雅间，请莺歌行的妓女前来唱曲坐台。

胡荣强调，你们是我的属下，也是我的朋友，碰到难处尽管找我。如果有人来捣乱，就提这是青龙帮胡荣的产业。不给青龙帮面子的人，我自会出头摆平。掌柜从胡荣言语中感受到了强大自信，宋清荃更是早就将胡荣看成是罗汉一般的神人。

胡荣用莺歌行做抵押，在长安西门外不远处买了套大宅院，外加周围百亩土地，起名三槐庄，作为胡荣及随从的庄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