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9章 除旧迎新

墨折离道：“不必，善后即可。”

“是。”

京郊两里外。

一个麻袋被扔在道路旁。

两道黑影骑着马儿返回上京城。

空间内。

一身黑衣的芜芊尘走进出现在一楼别墅。

墨折离靠着沙发，坐得端正，翻看手里的书籍。“回来了。”

芜芊尘坐到墨折离身边，摘下头套。“老板，都知道了。”

墨折离合上书籍，捏了一下芜芊尘的脸蛋，“你以为禁卫军是摆设？”

芜芊尘笑道：“老板都知道了。”说着把自己的双手伸出去，“要抓本姑娘吗？”

墨折离一把将人抱住，放到自己腿上。“怎么抓？不如芊儿，教教本王。”

她摸着老狐狸的脸，问道：“不问问吗？”

墨折离道：“此人秉性并不坏，有些线索还是他故意甩出来的。”

芜芊尘道：“本姑娘好奇了，说说看。”

“那些工艺品传递信息的位置，基本都是这人嘲讽芜淳得来的，醉酒耍酒疯，透露出的消息不在少数。”

“还真是别扭的性格。”

墨折离并不否认。

“今日放走他，会不会留下祸害？”

“放宽心吧！就是他故意投案自首的。”

“这么说来，他还会投案自首？”

“会。”

“压下去吧！免得某个臭小子心坎迈不过去了。”

“好。”

芜芊尘招来设计稿，“看看，想添加什么？过时不候。”

墨折离拿开设计稿，把人搂紧，“芊儿喜欢的，本王就喜欢。”

芜芊尘无奈道：“油嘴滑舌。”

墨折离道：“姨母过几日抵达京城。”

“年关将至，过个团圆年也不错。”

墨折离神秘一笑，并没有接话。

平静的日子一天天过。

接近年关，街道更热闹了。

芜芊尘忙于围猎山庄的事情，少了在外停留的时间。

这几日，上京城爆出惊天消息。

将军府真假小姐之事，众人议论纷纷，吃瓜惊叹。

墨王府，将军府，下人们格外的忙碌。

年末，上京城迎来了冬季的第一场雪，整个世界银装素裹，为陈年除去污秽，添上新年祝福。

大年三十这日。

将军府很热闹，灯火照亮每一个角落，欢声笑语喜迎新春。

偏厅内，墨白大呼不公平：“啊……不公平，为什么小淳子都有位置，我就没有。”

也亏这是将军府，旁人看不见，不然会惊掉下巴，这可是九五之尊，竟然耍无赖。

芜淳昂着下巴，如同斗胜的公鸡，甭提有多得意。“哈哈哈，你来晚了，姐姐可是特地为我打造的，没你的份儿。”

黎悦端着茶盏坐在主座上，笑看堂下欢闹。

芜振山坐在一侧，“黎贵妃，这些年，可安好。”

黎悦浅笑：“甚好，多谢将军，护得一方安宁。”岁月在她的脸上留下痕迹，精贵之气却不曾减弱半分。

芜振山自责：“老夫愧对圣上。”

黎悦摇摇头，温柔浅笑：“往事已消散，本宫早就不记得了，将军也莫要放心上，享受当下便好，你看这些孩子，很美好，不是吗？”

“哎哟，这么热闹，怎么能少了本国师。”花颜飘进厅内。

墨白抬眸看了一眼，收回目光继续和芜淳争论。

芜寒芜悠缠着墨景轩，正把玩奇怪的木条子。

花颜：“……”只不过去了一趟皇陵，回来就没人搭理他了，他是不是失宠了？？？

芜芊尘和墨折离两人正漫步在花园消食，赏雪景。

“开春，就让芜淳去应征吧！”芜芊尘伸手接住一片落下的雪花，低声道。

“嗯，芊儿决定了吗？”

芜芊尘摇摇头：“不是我的决定，是他自己的决定，男儿志在四方，他有他的路没必要束缚。”

“好。”墨折离停下，将芜芊尘的斗篷拢紧，清理掉肩膀上落下的雪。“外面凉，回吧！”

“嗯。”她的眼角余光瞧见长廊下站着的老人。

只见药老望着雪色，不知在想什么！

两人移步过去。

芜芊尘轻唤一声：“外祖父。”

药老并未转过身，只是应了一声。

“外面冷。”芜芊尘道。

药老眸色放缓，道：“你外祖母喜欢大雪，药王谷从未下过雪，你母亲出嫁的时候，她来过上京城，第一次见到雪，如同幼儿一般在雪地里奔走……”说到这里，药老低笑出声，偏头慈爱地看着芜芊尘，“你母亲也喜欢雪。”

芜芊尘笑笑，“外祖父喜欢雪吗？”

药老道：“喜欢。”

芜芊尘道：“外祖父！”

“嗯。”

“给我讲讲外祖母和母亲的事吧！我想知道。”

药老没忍住揉了揉芜芊尘脑袋，仿佛在揉着尘湘的脑袋，深吸一口气。“你啊……”并没有拒绝芜芊尘的要求，娓娓道来当年之事。

听到一半，芜芊尘忍不住插话：“原来母亲的性子都随了外祖母呀！”

药老道：“自然，你母亲小时与泼猴无疑，别看小院里全是兰花，差点就把药王谷屋顶给掀开了，恶蛟看到你母亲都得退让三尺，野狼避之不及，三天两头就有弟子来控诉。”

芜芊尘道：“外祖父应该很头疼，外祖母顽劣，母亲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药老道：“的确头疼，闯祸后，你外祖父我还得登门道歉，给她俩善后。”

墨折离安静如斯，没有打扰两人的闲聊。

不知过了多久。

药老摆手，“回吧！天色不早了。”

芜芊尘点头和药老告辞。

待两人走后。

药老缓步走进花园，靴子踩在雪地上，发出咯吱声响，弯腰捏了一团雪球握在掌心，仰头望向暮色。

一片片雪花落下，落在满脸沧桑的脸上，眼睛里，一滴老泪顺着眼角，随同雪花一起落下，他轻声呢喃一句：“雪好，就是太冷了，不如药王谷暖和。”掌心里的那团雪球随着温度慢慢融化，最终化为虚无，只留下掌心一片湿润和冰冷的温度。

长廊拐角。

芜芊尘和墨折离对视。

两人没有说什么，只是朝偏厅而去并未打扰药老。

“哈哈哈哈……”芜悠的笑声在偏厅外散开。

芜寒捏着雪球砸向墨白。

“哎哟喂，冷……”墨白抖了抖肩上的雪，捏起雪团甩向芜寒。

‘啪嗒——’

芜寒小脸落下一团雪。

“哈哈哈哈哈……”

院子里，几人扭打成一团。

花颜本来还看着，最终手痒难耐，加入队伍中。

就连站在一侧看热闹的墨景轩都难以幸免。

待芜芊尘和墨折离走过来，看到的便是混乱的场景，皇上不像皇上，国师不像国师，王爷不像王爷，没一个正经人。

忽地，一团雪朝芜芊尘袭击而来。

墨折离手抬起反掌拍掉，动作干脆利落。

芜芊尘眼里划过狡黠，道：“他，他，他，他，他，还有她，就是他们打我的。”

一个雪球，硬是让芜芊尘诬陷了在场打雪仗的几人。

墨折离从长廊围栏处捏了一个圆润的雪球，掂了掂，确定了分量，朝小院抛去，精准打击，一连五个皆是，最后一个小一圈，稳稳落在芜悠头上。

芜芊尘带着胜利者姿态，拽着墨折离快步走进偏厅。

留下小院里一众人，风中凌乱，哦不，雪中凌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