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红菱检举

“放火之人是何身份？”江卿晚小心翼翼地问，“是皇后娘娘身边伺候的人吗？”

“不是，他自称曾是承恩公府上的杂役。”秦恒摇头道。

江卿晚闻言，愣了一瞬，道：“只是一个杂役？”

“嗯。”

“那他就是在说谎，承恩公府上多少精兵强将，既然选择要置臣妾于死地，再怎么说都不会交给一个杂役，皇上觉得呢？”江卿晚一脸认真的分析。

“晚晚聪慧机敏，朕也是这么觉得。”秦恒笑眯眯夸奖。

江卿晚闻言松了口气，随即又有些担心，“那他背后主使会是何人呢？既想要了臣妾的命，还不忘诬陷皇后娘娘，当真是一石二鸟的好打算。”

“朕已经派人调查此事，你且不用担心，好生养着，等你好了，朕亲自审理此案，定叫幕后之人血债血偿。”

“谢谢皇上。”江卿晚甜甜一笑，窝在秦恒怀里闭上了眼睛，睡梦中，她唇边勾起了浅浅的笑容，显得异常恬静美丽。

秦恒凝视着江卿晚姣好的侧颜，心中不由升起了满足与爱意，他轻吻着江卿晚光洁饱满的额头，低声道：“睡吧，朕守着你。”

翌日清晨。

天蒙蒙亮，天色尚暗。

秦恒正躺在江卿晚床榻旁，双手环抱着她，面容安详宁静。

忽然，门口传来两声扣门的声音，他睡觉浅，猛然睁开了眼，坐直了身体，目光凌厉的望向门口。

秦恒稍有动作，江卿晚便醒了，睁开了眼，看到他下床的动作，不由怔了怔，“发生什么事了？”

“无事，继续睡吧，朕去处理点事情，很快就回来陪你用膳。”秦恒俯身亲吻了她的鬓发，柔声道。

“嗯嗯。”江卿晚迷糊地应了一声，翻了个身，又继续睡了过去。

“皇上。”

门外，常福压低声音喊。

秦恒瞥了他一眼，沉声道：“何事？”

“昨夜纵火之人审出来，另外，张昭容宫里来了一位宫女，说是要检举揭发！”常福低声禀告。

“哦？”秦恒整理好衣服，走出门，微微挑眉，“让她到偏殿去，朕倒要看看，她要检举揭发谁！”

说完，大步往偏殿走去。

常福立刻跟在了他的身后，朝着偏殿行去。

偏殿内。

宫女跪伏在地上，战战兢兢。

见到秦恒过来，她赶紧匍匐叩首，“奴婢参见皇上。”

秦恒淡漠的扫了她一眼，“听说你要检举揭发？检举何人？”

“启禀皇上，奴婢名唤红菱，乃是张昭容宫中的二等宫女，奴婢要检举张昭容……”红菱颤颤巍巍地道。

“说重点。”秦恒冷声打断了她的话，语带警告地道。

“是、是。”红菱吓得魂飞魄散，忙道：“昨夜，永宁殿大火，是张昭容指使了人去故意纵火的。”

“你可知道污蔑妃嫔该当何罪？”秦恒皱起眉头，眸子里透露出危险的寒芒。

“奴婢句句属实，绝非胡言乱语。”红菱连忙磕头，急切解释。

“呵，好，既然如此，就把证据拿出来吧，否则，别怪朕治你的欺君之罪！”秦恒的声音更加冰冷了，周围的空气仿佛骤降了十几度，冻结成冰。

红菱感受到那股寒意，瑟缩了一下，却还是咬牙硬撑，“奴婢……奴婢没有任何证据，但奴婢所言句句属实，没有任何冤枉张昭容的地方！请皇上明鉴！”

秦恒神色一顿，深邃的凤眸里泛起幽光，冷声道：“没有任何证据？那你凭什么觉得朕会相信于你？”

“这、这……”红菱语塞，她哪儿知道啊。

她根本就没有任何确凿的证据，若不是昨天半夜她偷听到了张昭容和李嬷嬷的谈话，她怎么敢冒着被杀头的风险站出来？

可现在……

红菱慌张地抬头，对上了秦恒似笑非笑的眼神，心里咯噔一跳，吓得连磕了几个头，额头渗出丝丝血迹。

这才接着说道，“奴婢虽没有证据，可奴婢知道，那纵火之人是张昭容身边嬷嬷的亲生儿子，大半个月前才刚刚谋了一个往宫里送菜的差事，就是为了有机会能溜进宫来，替张昭容报仇雪恨，所以昨夜才两处同时走水，住的又恰好是江昭仪两姐妹，因为这都是蓄谋已久，皇上大可派人出宫去查，一查便知奴婢所说句句属实。”

“嗯？”

秦恒微微蹙眉，冷哼了一声，转而看向常福，吩咐道：“来人，把张昭容宫中的伺候的嬷嬷带过来。”

“是。”常福恭敬地应了一声，躬身退了出去。

“你说她们蓄谋已久，此话从何说起？”秦恒盯着红菱的双眼，质疑道。

红菱垂着头，声音略微发抖地道：“因为小产之事，张昭容早就恨毒了江昭仪姐妹，娘娘偏执的认为是江昭仪姐妹合谋害了她的孩儿，前段时间，不知为何又与江昭仪起了冲突，回了宫中，气愤交加，这才有了昨夜的火烧永宁殿和听风馆。”

说到这里，红菱顿了一下，才继续说道：“至于奴婢为何知道这件事，也是因为昨夜奴婢听到了嬷嬷和张昭容的谈话，张昭容说，她终于替她的皇儿报仇雪恨了。”

“你确定张昭容是这样说的？”秦恒眸子微敛，目光犀利，像是能够穿透皮肉，看穿人的心灵。

“千真万确。”红菱连忙回答，“奴婢绝不敢隐瞒皇上半个字，更不敢胡编乱造。”

秦恒没再说话。

常福很快领着一个嬷嬷走了进来，“皇上，这便是张昭容宫中的李嬷嬷。”

李嬷嬷跪拜在地，叩首道：“参见皇上，吾皇圣安。”

“知道朕叫你来所为何事吗？”秦恒淡淡问她。

“奴婢惶恐，不曾知晓。”李嬷嬷摇头。

“红菱检举张昭容与你昨夜指使人纵火，你可知罪？”秦恒继续追问。

闻言，李嬷嬷脸上的神情微变，心底陡然涌起一阵不妙的预感，但很快便镇定了下来，道：“奴婢没有做过，纯属诬陷，皇上，我们娘娘冤枉。”

“你确定你没做过？”秦恒淡淡道，他锐利如刀般的目光落在李嬷嬷的脸上，仿佛要将她整个人剖析一遍。

李嬷嬷不自觉吞咽了一口唾沫，心虚得不敢抬头，但想到她背后的主子，她瞬间又有了勇气，“奴婢确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