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无药可救

秦恒冷嗤一声，“朕给你一个机会，把你知道的事情全部说出来。”

“奴婢……”李嬷嬷犹豫。

秦恒眯了眯眼，语调骤然一冷，“你最好想清楚再说，若你撒谎欺瞒朕，朕必诛你九族！”

闻言，李嬷嬷浑身剧震，一番思考过后，李嬷嬷似乎下定了决心，心里一咬牙一跺脚，道“皇上若是不信，奴婢愿以死证明娘娘的清白，红菱，娘娘待你不薄，你也不怕天打雷劈！”

说着，站起身，往前跑了一段距离，生生的撞在了墙上，鲜血染红了脚下的青砖，随即软绵绵地瘫倒在了地上。

“啊……”红菱吓得惊呼一声。

秦恒眸光微闪，嘴角微勾，“倒是忠心耿耿。”

红菱低垂着头，只觉浑身发抖，手脚都有些僵直，脑海里嗡嗡作响，根本无法思考。

这李嬷嬷竟然以死证明娘娘清白，而她手里又没有确实的证据，万一皇上信了，那她岂不是性命危矣。

红菱心里慌得厉害，她咬了咬唇，思绪翻飞，脑中电光火石间划过许多念头，现在当务之急是要先稳住自己的小命。

毕竟，如今的形势对她很不利。

想到此处，红菱深吸口气，抬起头看向秦恒，脸色苍白，双目含泪，道：“皇……皇上，李嬷嬷之死当不得真的，她自知自己一定会死，这才慷慨就义，迷惑皇上，让皇上以为她是忠厚善良之人。”

红菱这话半真半假，但效果却是极佳。

听到这话，原本还沉浸于李嬷嬷惨死状态的秦恒立刻回神，他眉梢微挑，看向红菱的眼神带上了几分审视，问：“继续说下去。”

“是，皇上。”红菱抹了抹泪水，强行挤出笑容，“皇上不信，就去查查纵火之人，立刻就会真相大白！”

“皇上，纵火之人，扛不住刑罚，死了！”常福走至秦恒身边，低声禀报道。

“什么？死了？”秦恒蹙眉，他扫了常福一眼，冷哼一声，“已经招供了吗？”

常福被秦恒冰寒刺骨的目光盯着，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颤声道：“回、回皇上的话，并未问出。”

“废物！”秦恒怒喝一声，眼中杀意迸溅。

他本以为能从这纵火之人口中得到线索，哪曾想，他居然熬不住死了了！

红菱闻言心脏狂跳，背脊生凉，忍不住哆嗦了两下。

这皇帝……真凶狠！

红菱暗道庆幸，偷偷瞥了秦恒一眼，见他神情阴郁，心头顿时涌起了阵阵恐惧，连忙收敛心神，不敢再胡思乱想。

“既然都死了，那就把尸体丢去乱葬岗喂狗！”秦恒淡漠开口，眼睛里满是厌恶之色，“这种罪该万死的东西，死了都算便宜了他们！”

常福低垂着头，“是。”

他转身离去。

李嬷嬷的尸体已经由人拖走了。

秦恒坐在龙椅上，揉着太阳穴。

他虽贵为天子，但终究是少年登基，虽说十多年来，他勤勤恳恳，兢兢业业，可外戚专权，导致他对于宫廷内外的事情多少还有些掌控不足。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通传的声音，“皇上，皇后娘娘过来了！”

“宣。”秦恒应了一声，靠坐在龙椅上。

“臣妾参见皇上。”徐皇后盈盈拜伏在地，姿态优雅端庄，仪态万千。

秦恒睁开眼睛，淡淡扫她一眼，道：“皇后平身吧。”

“谢皇上。”徐氏起身，朝秦恒走了过来。

她穿着紫金百蝶度花云锦长裙，乌黑秀丽的发髻挽成高高的发髻，斜插凤钗步摇，美艳动人。

“臣妾听说纵火的贼人抓到了？”她柔声问道。

“嗯，抓到了，不过已经死了。”秦恒点了点头，目光落在徐氏那张打扮精致的脸上，缓声问：“皇后可是还有疑虑？”

“臣妾不敢，皇上英明。”徐氏轻声说，语气恭敬，神情谦卑，像是换了个人似的。

“呵……”秦恒轻笑，道：“皇后，那贼人临死之前可是指认你为背后主使之人，你可有个话说。”

徐氏闻言，心头不禁咯噔一下，扫了红菱一眼，赶紧俯首叩拜，道：“皇上圣明，臣妾怎会做这等丧尽天良的恶毒事情呢？

况且，臣妾与江昭仪相处十分融洽，臣妾拿她当亲妹妹一般对待，万万不会做出这样的事情，还请皇上明察！”

“皇后真的和江昭仪关系不错？”秦恒挑眉道。

“自然是真的！”徐氏肯定地答，旋即话锋一转，道：“纵有什么不快，那也不过是有什么误会，早晚有一日会化解，臣妾又何必非要置人于死地呢？”

“皇后倒是坦诚。”秦恒赞赏地点头，道：“朕信你。”

“臣妾多谢皇上。”徐氏欣喜不已，心中更加坚信秦恒不会怀疑到她的头上。

“既然如此，皇后待会儿不妨也一起听听吧，来人，宣张昭容！”秦恒吩咐了下去。

不多久。

张昭容就匆匆而来，跪倒在地，道：“臣妾拜见皇上。”

秦恒看向张昭容，问：“张氏，你可知罪？”

闻言，张昭容娇躯一颤，脸色刷的变白，身子瑟缩起来。

她惶恐地道：“启禀皇上，臣妾不懂您的意思……”

“张氏，莫装糊涂！”秦恒皱眉，目光锐利地盯着张昭容，沉声道：“昨夜纵火之人已经招供，你就是背后主使之人，你可还有什么要辩解的？”

张昭容顿时愣住，瞳孔猛缩，随即整个人如同疯癫一样，歇斯底里道：“是臣妾指使又如何？她们一个个都该死！若非她们，臣妾的皇儿怎会还未出生便已惨死，皇上，他也是你的孩子啊，您难道就这么狠心？”

她哭喊起来，梨花带雨，凄婉悲伤。

“闭嘴！”秦恒面色铁青，猛地一拍扶手站了起来，指着张昭容道：“孩子之事明明是江晚宁，朕也处罚过她，你为何处处想要晚晚的命？她何时害过你？你这个毒妇，简直蛇蝎心肠！”

“我是毒妇？哈哈哈哈哈——！”张昭容忽然放声狂笑起来，眼圈泛红，眼角滑落了泪水，她仰着头，泪流满面，道：

“我是毒妇？入宫多年，我可曾害过一条人命？我不争不抢，到头来，连一个孩子她们都不放过，那江卿晚又算什么好人！她不过是仗着皇上宠爱罢了！我就是恨她！恨不得食其肉寝其皮，饮其血啖其肉，将她碎尸万段挫骨扬灰！”

“你！！”秦恒震惊，没想到这张昭容居然如此怨怼江卿晚。

他怒斥一声，道：“你简直冥顽不灵！简直就是疯了，无药可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