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 幕后之人

“哈哈哈哈——！”张昭容仰头大笑，她的笑声充满怨念和绝望，令人心酸。

过了许久，她才停止了笑声，看向秦恒的目光满含讥讽，道：“我是疯了，是呀！我疯了才会心甘情愿的进这牢笼，这红墙青瓦，寂寂深宫，困住了多少人的一辈子，再是尊荣，也不过是个囚徒罢了！哈哈哈！！”

她笑的极其癫狂，双眸赤红，眼眶周围的肌肤全部涨红，仿佛蕴藏了巨大的愤懑和怨气，她抬手指向秦恒，咬牙切齿，字字泣血道：

“秦恒，你以为江卿晚就能躲的过吗？别傻了，要不了多久，对你的一腔爱意，就会一点一点消散殆尽，只怕最后连看你一眼，都觉得厌烦！！”

“没有人熬得过这红墙青瓦，熬得过这一年比一年多的妃嫔，后宫争斗手段层出不穷，终会使人面目全非，皇上凭什么觉得，江卿晚会是个例外。”

她越说越激动，神情扭曲，近乎狰狞地咆哮：“她迟早会变成你厌弃的模样，被你抛弃、冷落、憎恶，甚至……”

张昭容说到这里，突然收声，她抬头，用嘲弄的眼神瞥了秦恒一眼，道：“皇上，您可知晓，这世间最可怕的东西，并不是刀枪剑戟或者阴谋诡计，而是……人心！”

“来人……”

秦恒正要叫人把张昭容拖出去，却忽然听殿外响起了一阵喧哗之声。

“皇上……皇上……”张昭容身边伺候的宫女吉祥闯了进来，跪在地上，“求皇上饶了我家娘娘，她不是故意要害江昭仪的，她是病了，才……才会做出糊涂事，还请皇上恕罪！求皇上开恩！！”

“贱婢！”张昭容勃然大怒，喝骂道：“滚开！本宫的事情，岂由你在此聒噪！”

说完，她就从地上站了起来，伸手推搡吉祥，想要把她推开。

可这一次，吉祥竟纹丝不动，任由张昭容推搡，她低垂着脑袋，道：“皇上，自打我家娘娘失了孩子，就郁结于心，茶饭不思，常日郁闷苦闷不堪，每每午夜梦醒，就会抱着小皇子的襁褓痛哭，这些日子，奴婢都瞧在眼里，也请过太医，太医说是产后癔症，只需静养数月即可痊愈。

娘娘她，只是因为心绪太过悲苦，才做出糊涂事来，还请皇上宽恕娘娘！求您宽恕娘娘，饶了娘娘这一回吧。”

一个宫女，倒是忠心！

“皇上，女子产后癔症乃是常有之事，您看不如就饶恕她这一回，反正江昭仪也没受什么伤害。”徐皇后出声说道。

“既然皇后求情，那就将张氏打入冷宫，非死不得出，张氏，你就好好活着，睁开眼睛看着，朕和晚晚伉俪情深，白头偕老，长相厮守，恩爱一生，你所说的，一样都不会成真！”

秦恒冷漠的说，话音未落，他便拂袖转身，准备离去，留给张昭容一个冷峻坚定的眼神，与他那决绝的背影。

“哈哈哈哈，哈哈哈！”

张昭容闻言发出凄厉的笑声，她猛地甩了甩衣袍，朝秦恒追了过去，喊道：“秦恒，我告诉你，你会遭报应的，一定会的！！”

她的语调异常凄惨，像是诅咒又像是诅咒秦恒一般，直接冲破了殿顶，传遍整座行宫内外。

秦恒停步，眉头皱起，冷哼道：“朕已经仁至义尽，你若冥顽不灵，执迷不悟，莫怪朕无情！”他的语气很平淡。

但是，却让人感觉到森寒刺骨的冷意，就如同九幽地狱中吹出的寒风，冻彻骨髓，让人心惊胆颤。

张昭容见状浑身颤抖，她紧紧盯着秦恒，一脸恨意的表情。

秦恒不再搭理她，一甩衣袖，大步流星往外走去，他的晚晚该睡醒了

片刻后，她忽然闭上眼，泪水顺着眼角流下。

徐皇后看秦恒离开，也站起了身。

走到张昭容身边时，“张氏，你真是糊涂，一场大火，没送走永宁殿那一位，倒把你自己给送走了。”徐皇后的叹息声传来，似是怜悯，又似嘲讽。

说完，她迈步离开了这里，没有多加关注张昭容，也没有多说什么。

张昭容则依旧坐在原处，一动不动，神色怔忪茫然，她的视线随着徐皇后远去的倩丽身姿飘移，嘴角微翘，勾勒出一抹苦涩。

徐皇后回到坤宁宫，悄声吩咐玉秋，道：“收拾干净尾巴，此事到此为止，谁也不许提及。”

“啊？”玉秋愣了愣，忍不住问道：“娘娘，红菱今日算是出了力立了功，怎么还……”

“一颗暗中的棋子，只要暴露那便是废棋，留之无用，何况……”徐皇后沉默几秒钟，摇了摇头，没有继续说，道：“此事，你不必再管，退下吧。”

“是，娘娘。”玉秋躬身应诺，不敢多言，悄无声息地退出房门，掩上了门扉。

徐皇后独自呆坐良久。

忽然，轻轻叹了口气，喃喃自语，“江卿晚，你当真如此命好吗？本宫不信你能次次都毫发无损！”

她的眼中闪烁着复杂的神色，隐约带着嫉妒和羡慕。

秦恒离开偏殿后，径直去了江卿晚所在之处。

江卿晚刚睡醒，正在喝药，见到秦恒进屋，她顿时欣喜万分，忙放下汤碗，迎了上去，盈盈施礼，柔声细语地道：“皇上这是去了哪里？”

“今日不用早朝，朕去审了审背后主使之人。”秦恒微笑，走上前揽住江卿晚纤腰，亲了亲她粉嫩的脸颊，柔声说道。

“这么快就查清楚了？”江卿晚眼底闪过一丝疑惑。

“嗯。”秦恒点头，搂着怀里娇软馨香的美人儿，笑道：“那幕后之人，是张昭容。”

张氏！？

江卿晚闻言愣了愣，旋即眸光一凝，脸色瞬间就冷了下来。

“皇上是如何查出来的？”江卿晚抬眸望向秦恒，目光中满是询问。

“她宫里的宫女过来检举揭发，朕又审了她的贴身嬷嬷，可惜，撞墙死了，纵火之人没熬过刑罚也死了，朕就召她过来，诈她一诈，她毫无抵抗，全招了。”

秦恒的声音很平淡，仿佛在谈论别人的生死，但是，他的手指却轻抚江卿晚的脊背，温热的掌心透着一股暖意，让她舒适安逸。

江卿晚抿唇浅笑，偎依在秦恒怀里，道：“那宫女即是伺候多年，好端端的为何会跑出来指认张昭容？”她总觉得这里面有古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