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2章 果然是你！

看了一会儿，江卿晚哄着秦恒回了庆元殿，自己则独自一人坐在未央宫的寝殿里出神。

直到天色渐晚，她才乔装打扮了一番，坐上了出宫的马车。

“娘娘此时出宫不怕皇上知道吗？”马车上锦屏有点担忧的看着江卿晚问道。

“无碍。”江卿晚淡定从容地摇了摇头，道：“本宫压根也没想瞒着，怕是咱们出宫门的那一刻，皇上就已经知道了。”

“哦，那娘娘突然出宫是要做什么？”锦屏又追问，神态中充满关切。

“带你去瞧一瞧林氏如今的下场，让你也解解恨，也算替姨娘出一口恶气。”江卿晚唇畔噙着冰冷的笑意说道。

锦屏闻言，先是一喜，随即又黯然失落，叹了口气，说：“奴婢听说了呢，林氏这也算恶人自有天收，非上赶着作死，害死了云姨娘还不够，娘娘如今都是皇贵妃娘娘了，她也敢动歪七扭八的心思，又整诬告陷害那一出，幸亏皇上圣明没有被她蒙蔽，要不然吃苦受罪的指不定就是咱们了，她有如今这下场，也活该，就是报应！”锦屏越说，心里越痛快。

“都是她咎由自取罢了。”江卿晚淡淡地说，她垂眸端详着自己涂抹了蔻丹的纤细素手，目光幽邃。

锦屏跟在江卿晚身边多年，自然能猜到她心里在想些什么，于是安慰道：“娘娘，云姨娘在天之灵，看到林氏如此凄惨，定也会觉得欣慰的。”

“但愿真的能告慰姨娘一二吧。”江卿晚轻轻颔首，没有再多说什么，只是目光更为幽邃了几分。

锦屏见状也识趣的闭上了嘴巴。

马车晃晃悠悠到了宗正寺天牢，天牢外守着重兵把守。

锦屏扶着江卿晚下了马车，伸手从怀里摸出一块令牌，在守卫眼前晃了晃，很顺利便进去了。

天牢内漆黑阴暗潮湿，空气中弥漫着难闻的霉臭味，偶尔夹杂着阵阵刺鼻的腥味儿，令人作呕。

江卿晚皱紧了眉头，拿帕子掩住口鼻，强忍着不适迈步走向最深处的牢房。

还是锦屏特意询问牢头，才得知林氏就被关押在此处。

这里的牢房很简陋，除了一个铁制栅栏和角落里摆放的干草外，别无他物，而且墙壁四周用粗糙的青砖砌成，透露着一股陈旧腐朽的感觉。

“贱人！”林氏听到响动，抬头看向江卿晚，一张脸青紫交错，即使已经肿成了猪头，林氏仍旧口齿不清的骂了一句。

江卿晚微眯着双眸望着林氏，唇畔噙起一丝讥讽，冷冷勾起唇角，缓步走近牢门，居高临下地俯视着林氏，语调嘲弄：“怎么样，夫人，身处宗正寺天牢的滋味好受吗？”

“贱人……”林氏咬牙怒瞪着江卿晚，双拳捏得咔嚓作响，恨不得将她千刀万剐。

“你现在是阶下囚，还是少逞凶斗狠比较好。”江卿晚淡淡地说，顿了顿后又接着开口道：“当然，若是夫人不服的话，可以试图反抗一下，反正也都是徒劳无功。”

“你——！”林氏被堵得无言以对，只能恨恨地盯着江卿晚，双目猩红，额头上的青筋暴跳，显然是愤恨至极。

“夫人，不如，我们来聊聊别的吧。”江卿晚浅笑盈盈地说道，声音温柔悦耳却莫名给人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仿佛从地狱传出来的声音，令人脊背发寒。

“哼。”林氏冷哼了一声，扭过了头去并不想答理她。

江卿晚也不恼，依旧浅笑吟吟地继续说道：“夫人不理我没关系，不过想来今日应该是见着大姐姐了吧，怎么？难道夫人一点也不想知道为何大姐姐会变成如今这副模样吗？”

“果然是你搞的鬼！”林氏闻言猛地转过头来，目光灼灼地瞪着江卿晚，像是要将她生吞活剥一般。

“害人者终害己罢了，夫人如今怎么还能不分青红皂白就冤枉好人呢。”江卿晚微挑黛眉，唇畔挂着优雅的弧度。

林氏怒不可遏，冲过来就想打她，可伸长了手也没能挨到江卿晚一星半点。

江卿晚站在原地一动也不动，任凭林氏扑腾，脸上始终挂着淡笑。

“你究竟对我女儿做了什么！”

林氏扑腾累了，瘫倒在地上，喘着粗气，一双布满血丝的眼睛瞪着江卿晚，恨不得扒了她的皮喝了她的血。

“呵，夫人可真是健忘啊，那醉梦蝶何等歹毒，夫人怎么就不记得了呢？”江卿晚弯了弯红唇，笑意盈盈地看着她，“本宫只不过以彼之道还施彼身罢了。”

林氏浑浊的眼珠子陡然睁大，不敢置信地瞪着江卿晚，声音因激动而有些沙哑，“你、你说什么！你居然给我的女儿下了醉梦蝶！”

“没错。”

“你怎么敢！”林氏厉吼一声。

江卿晚笑了，似乎听到了什么可笑的事情，“本宫为什么不敢？”江卿晚扬着下颚睨着她，冷冷地说：“林氏，你可曾想过你费尽心机，处心积虑寻来的东西，最后却害了你自己的宝贝女儿？！江晚宁能有今时今日，全都是拜夫人你所赐呢！”

林氏怔了片刻，旋即疯狂地大喊了一声，眼底迸射出嗜血的仇恨，咬牙切齿地道：“贱人！早知有今日，当年云希死时，我就不该心慈手软，就该连同你一道弄死！”

“闭嘴，就你也配替我姨娘？当年若不是你用同样的手段下毒残害我姨娘，我姨娘岂会在风华正茂的年纪就香消玉殒？”江卿晚怒斥一声，提及往事，她面色愈加沉重，目眦欲裂。

“你姨娘是病死的，与我无关！”林氏梗着脖子狡辩，根本就不承认杀害云希的人是她自己，只是眼神闪躲，似乎又只是在强撑。

“是么？”江卿晚勾唇冷嗤，“林氏，你以为这样的借口能骗过谁，我不是江远山，你说什么就信什么？牵机之毒，锥心蚀骨之痛，死状何等凄惨，是你一句病死就能遮掩过去的吗？”

江卿晚字字诛心，说完这番话，林氏瞬间呆立当场，面如死灰，一双眼里写满了恐惧和绝望。

“你不是惊吓过度又连着烧了几日，一切都记不得了吗？”许久之后，林氏才找回自己的声音，喃喃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