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6章 想要如何

“哦？”江卿晚挑了挑眉，道：“你倒说说看我误会了什么？”

“臣妾不知道娘娘在怀疑些什么，但是，臣妾绝无伤害皇贵妃一双儿女之意，此事，臣妾虽有隐瞒，但除却想要一举铲除清河长公主外绝无其他意图。”

贤妃急切地解释道：“娘娘若是不信，大可以派人去查。”

“呵，贤妃姐姐不必紧张，我只是随口问一句罢了。”江卿晚道：“姐姐，你不必介怀。”

闻言，贤妃稍稍松了口气。

可她还没松懈多久呢——

就听江卿晚道：“既然如此，姐姐便帮本宫一个忙吧。”

贤妃顿时心里咯噔一跳。

“臣妾不敢当，不知娘娘有何差遣？”她勉强挤出了几分笑容。

江卿晚勾唇一笑，“姐姐不必担忧，并非什么难办的事情。”

她顿了顿，接着道：“早前我这宫里有一个想要爬上龙床的秀女不知道姐姐还记不记得？”

秀女？

贤妃蹙眉，仔细回忆了一番，摇头道：“恕臣妾愚钝，实在不记得娘娘口中提起的这名秀女是谁了。”

“当日她趁着夜色勾引皇上，阖宫上下那可都是沸沸扬扬，怎么偏就姐姐不记得了呢？”江卿晚笑吟吟的。

她的眸光落在贤妃身上，带着几分打量。

贤妃被她看的浑身不舒服，忍不住皱起了眉头。

“娘娘若是想让臣妾帮忙，尽管说就是了，何必兜圈子……”

江卿晚微微一笑，道：“姐姐这是做什么？怎么还急躁起来了，不知道的还以为你这是心虚了呢。”

贤妃暗暗咬牙，心头怒火升腾，脸颊微微涨红，却还是保持着风度：“娘娘莫要说笑了，臣妾何曾心虚过，只是觉得娘娘今天有些怪怪的，娘娘有话不妨直说。”

“既然秀女不记得，那永州司马孙千祥不知姐姐还记得吗？”江卿晚淡淡一笑道。

“孙千祥？！”

贤妃瞪圆了眼睛，惊愕地看向江卿晚，失声喊道：“他不是已经畏罪自戕了吗？”

“嗯？”江卿晚露出疑惑的表情，道：“畏罪自戕？消息还未传进京城，姐姐是怎么知道的？而且，姐姐能认得孙千祥怎么会不认识他的女儿孙妙芝呢？”

江卿晚故作疑惑道。

贤妃心头猛颤，她脸上露出慌乱之色，结巴道：“这、这……臣妾只是恰巧听人提及过这件事情罢了，所以才……”

“真的是巧合吗？”江卿晚眯了眯眼睛，语调陡然冷冽起来。

贤妃身形一震，脸色变得更加惨白，她抿唇，不再说话。

见状，江卿晚也懒得继续跟她废话了，直截了当的开口道：“好了，姐姐也别演戏了，咱们明人不说暗话。”

“臣妾听不懂娘娘在说什么，请娘娘明示。”贤妃低垂着头，掩去了眼底的阴沉。

“装傻充愣可救不了你！姐姐还是坦白从宽的好。”江卿晚站起身来，走到她跟前。

贤妃抬头对视上她锐利的凤目，嘴角狠抽两下。

片刻后，她缓慢地移开了目光，似乎极力克制着自己的。

“娘娘想要如何？”她轻启红唇道。

“很简单。”江卿晚直奔主题，神色平静至极，仿佛丝毫察觉不到贤妃内心的波涛汹涌，她勾了勾唇，道：“将这些年来，你假借清河长公主之名所行之事，一桩桩一件件都说一说吧。”

闻言，贤妃瞳孔骤缩，整个人僵立当场。

江卿晚看了她一会儿，忽然轻笑出声。

贤妃一瞬间回过神来，恼羞成怒，“你……”

“我什么？”江卿晚反问。

贤妃深吸了口气，压下内心的愤懑，努力保持着平静道：“娘娘这是何意？臣妾这些年全是被清河长公主胁迫，所作所为不过是为了活下去，怎么说臣妾也救了皇子与公主一命，娘娘何必非要揪着我不放呢？！”

“姐姐不必急于辩解。”江卿晚打断了贤妃的话，道：“你我心知肚明的事情又何必多费口舌，本宫既然开口问了，自然有本宫的道理，姐姐若是实在不愿开口，不如本宫派人将孙妙芝唤来让她亲口说一说，她当初究竟是奉了谁的命！不要以为本宫唤你一声姐姐，与你你我相称，你便可以随便糊弄本宫。”

贤妃的心蓦地一凛。

她不敢置信地望着江卿晚，道：“娘娘当真要逼死臣妾吗？”

她一边质问，一边用袖口擦拭掉眼角的泪水，满目悲戚地盯着江卿晚，像是受了极大委屈似的，看起来楚楚动人。

然而江卿晚看了她半晌后，却突兀地笑了，“本宫逼死姐姐？姐姐这是哪里来的错觉？”

江卿晚嗤笑一声：“本宫若是想杀了你，根本不需要费这么多波折，毕竟本宫有的是法子让你生不如死。”

话音方落，她的目光遽然转冷：“但本宫素来恩怨分明，这才给你这次机会，若是你再执迷不悟，那也怪不得本宫了。”

说完，江卿晚冲门外唤道：“锦屏，去将孙妙芝带过来吧！另外，橙月，你去请皇上过来一趟。”

贤妃的心霎时一沉，她紧绷着脸色道：“娘娘当真要赶尽杀绝吗？”

江卿晚没答话，只淡定从容的品茶。

贤妃攥了攥衣摆，面露挣扎：“好，我告诉你……”

江卿晚等着她继续说下去，却迟迟不见贤妃开口。

她微微挑高眉梢，正欲发问，却见贤妃突然扑通跪倒在她脚旁。

江卿晚讶异地睁大双眼，似是没料到她会做出这样的举动。

须臾，只听贤妃哑着嗓子开口道：“臣妾死不足惜，但恳求娘娘看在咱们以往的情分上，往后能够多看顾几分睿儿，臣妾就算是即刻赴死，也定当感激不尽！”

说完，她重重磕了三个响头。

江卿晚微眯着美目瞧她，“姐姐何出此言？本宫只是要一个真相，你这般姿态，倒叫本宫有些摸不着头脑了。”

“妹妹不必揣着明白装糊涂了。”贤妃抬起头来，一副豁出去了的模样：“有些事确实是我亲手谋划，虽说可能有些……但，我也不是没有反省过。”

果然……

江卿晚心中暗忖，面上依旧云淡风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