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当归见自己的弟弟还是清醒的，心中酸涩又难受。
可没有办法，柳家人都很好，虽说是帮佣，但把她和弟弟都当家人来对待的。
柳秀才夸她聪慧，有意让她入学。
她虽然是兵士的后代，无法科举，但如果有了学问，在军中谋差的几率就大上一些。
柳夫郎对弟弟更是好的不行，做错事不打不骂，笑眯眯的模样，温柔起来像极了她们的父亲。
柳家小姐，传闻都说她是个混子，可除了在家中惫懒，或者惹柳秀才跳脚，几乎没做过任何过分的事儿。
她目光看向坐在柳绵身边的阿禅，这是一个沉默不语的男子，只有在面对柳家小姐的时候，才有几分人气儿。
她自小在城里市井长大，见惯了各种各样的人。
凭直觉，她就知道，在柳家，只有这个人是最不能惹的。
所以当知道弟弟有了这个心思的时候，她已经警告她一次了。
刚才，星儿给柳家小姐递鱼汤的时候，她亲眼看到了阿禅眼中一闪而过的杀意。
不，是比杀意更可怕的东西。
阿禅若是知道她的想法，怕是要夸上一句好眼力，并且告诉她，那叫毁灭。
等吃饱喝足后，一张桌子后面，村长举着大铜锣，柳母提笔坐在桌子后面。
徐屠妇家中的两个五大三粗的女儿拿着秤，开始秤鱼分鱼。
喜气洋洋的时候，没有人会出来破坏气氛。
这次收获颇丰，加上今天阿禅教了村里的男子们鱼的几种吃法。
比如做鱼丸，红烧，还有就是炖酸菜之类，彻底告别过去做鱼就全是土腥味儿。
各家的男子和夫郎围着阿禅笑的一个真心。
在乡下，没有什么比填饱肚子更重要的了。
柳秀才作为公知，主动普及了吃鱼的好处。
比如大补，比如让人聪慧，现身说法就是，她之所以考上秀才，就是因为吃鱼脑吃的。
村中九十多户，先按白日出工的人数分了鱼。
孙母看着自己面前的一小堆鱼，又看到村中和徐屠妇家堆积成山的鱼，眸中压抑。
好在看到柳母面前也没多少，心中才平衡一些。
出力的人头分完大头后，余下的就按每户的人口分，这样人口众多孙家就占了大便宜。
别人艳羡的目光让孙母第一次觉得，生了这么多赔钱的毛头小子还是有些用的。
尤其是看到柳母面前的比起其他人少得可怜鱼堆，压抑了许久的那口气，终于顺了些。
毕竟柳家算上买来的夫郎，一共才四口人。
柳绵和柳母柳父都不甚在意，村里人反而不好意思。
每家每户都从自己家的拿出两条最大的放在柳母面前。
柳母也没有拒绝，她从来都不是迂腐的人，村人这种愿意奉献牺牲的美德，她要高度赞扬的。
有来有往，有舍有得，才是正确的为人处世之道。
孙母见那家得了柳家房子的赖家也拿了鱼放在柳母面前的时候，她假装没有看着。
指挥着家里的人把鱼往回搬。
村里人见了面上没说什么，至于心中如何想就不得而知了。
柳家的马儿拉着竹排上摆放的整整齐齐的大鱼就往家去了。
留下的人无不夸奖柳家仗义。
忙碌了一天，确实太累，大家洗洗，就胡乱睡了。
刚入眠，就听有人敲门，柳绵翻身，懒得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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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早饭的时候，才听韩当归说，昨夜敲门的是隔壁孙家。
说是要接家中的马和竹排拉鱼。
韩当归直接拒绝了，理由是马儿累了一天，连口吃的都没有，万一累到了算谁的。
孙母面色阴沉的离开了。
韩当归最会看人眼色，马灯下自然看的清楚了。
柳母听完，叹气摇头道：“往日里竟看不出她竟是这样的人。”
柳绵咬一口鱼丸，眯着眼睛一副没睡醒的模样道：
“娘，村长昨日虽然说了，让村里的别学着去凿冰捕鱼，但看这模样，估计会不消停。”
柳母点头，自古百姓都是家中无粮心中慌，凡事儿有利有弊。
“所以，从今日起，您就对外说要参加科举，闭门苦读。”
柳秀才点头，但看着闺女的模样，心中不知为何，手有些痒了。
吃完饭后，柳绵无视韩星儿小鹿般哀怨的目光，连忙拉着阿禅去逗弄两个小滚滚。
野生的小滚滚确实结实耐造，当然也有可能是柳绵时常投喂小团子们肥猫零食的缘故。
小家伙们软绵绵的模样，抱在怀里心都要化了一半。
肥猫蹲在山楂树上，略带着成就感的看着两个小团子，就听柳绵道：
“我已经想到如何进入那山涧了。”
肥猫一愣，“你发现那个山洞了？”
柳绵发现的有点晚，昨日在湖里捕鱼的时候，抬眼看的时候，正好看到了结成冰的瀑布。
粗粗看去，是一片莹白挂在山间。
细细打量，冰瀑后面竟有一个溶洞，想来能从那里进入。
花果山水帘洞？齐天大圣孙悟空？
肥猫这个小东西不会说谎，随便诈一诈就露馅儿了。
半个时辰后，一人一猫到了冰瀑前，柳绵搓一搓手，顺着肥猫在冰墙上抛出来的坑，快速爬行。
进入溶洞口一米处，一股暖流扑面而来。
溶洞里面弯弯绕绕，道路十分多，若无专门的人带路，十有八九会迷路。
肥猫带着柳绵一路行走，又过了半个时辰后，看到了亮光。
放眼看去，好一个人间仙境。
入眼就是一望无际的大湖，湖面烟雾缭绕。周围各种动物在停留着喝水。
四周山峰林立，座座高耸入云。
大片的绿草茵茵，柳绵越瞅越眼熟，根本不用肥猫带路。
攀藤而下，落入草地后，往东走去，一棵高耸如云的树下，有一处天然的温泉。
肥猫嘿嘿干笑，“人家这是想给你一个惊喜嘛。”
柳绵挑眉，“那你说说，你在我家都给了我什么惊喜。”
肥猫语塞。
它也是进了这山涧，觉得熟悉，摸索了几日，才发现，这可不就是那对狗男女在深渊的家么？
尤其是那神树下面的温泉。
狗男女没少在这里嗯嗯啊啊的，扰人清梦还不让说。
狗男女是为情所困，它是“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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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家里装修，叮里哐当的一大气儿没更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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