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第五章

人呐，不被逼一逼都不知道自己的极限在哪儿。

江枫提起一口凉气，抱着小鱼儿就朝九歌的方向飞身而去。

速度之快，简直是超常发挥。

九歌先前为了跟那姑娘搭讪，还得逼自己笑脸盈盈地说话，不想好不容易才拉近距离，就杀出江枫这个程咬金。

江枫一落地，那姑娘眼里就没谁了，直愣愣地盯着他看，就差流口水。

然而江枫却是看也不看那姑娘，只盯着九歌瞧，明明是笑着说话，却能听到他后槽牙的咯吱声，“娘子，为夫已问到路，你别劳烦人家姑娘了。”

九歌眉头一皱，不爽道，“洒家又不是要问路，你自说自话什么呢？边儿呆着去，别坏了洒家的好事。”说完她扭头又要跟那姑娘说话。

九歌嘴巴一动，江枫眼皮一跳。

说时迟那时快，他一把将小鱼儿也塞到九歌怀里，接着一手搂她肩一手捂她嘴。

一系列动作一气呵成！

九歌：“！！！！”

九歌勃然大怒，想她堂堂九天战神，竟在人前呈现出被挟持的模样，这真是奇耻大辱。

“老江！你干什么呢？是不是就仗着洒家不敢打死你就敢胡来，反天了你？！”

九歌在江枫怀里蹦蹦跳，嘴里呜呜呜呜说个不停，若不是顾忌着因果线，她早一拳把江枫打上天，跟邀月一起做流星。

江枫为了按住沸腾的九歌不惜用上内力，只是这般也让他没心力跟他人周旋，“打扰姑娘了，我与拙荆还有要事在身，得先行离去，再会。”

说罢，他强行扭过九歌的身子，几乎是半拖半抱地把人带走，惹得行人纷纷侧目。

那姑娘却还兀自沉浸在江枫说再会时的那抹笑容，痴痴道，“……还能再会吗？公子。”

哎……其实那就是很客气的笑，仅仅出于礼貌。

只因为笑的人是江枫，这才与众不同。

把人拖进人少的小巷，江枫这才松手，不想他刚一松手就被九歌踩了一脚。

“唔……你踩我做什么？”江枫疼得五官扭曲，再俊俏的脸都有些变形了。

“是你先动手的！”九歌气哼哼地说道，“你不仁休怪洒家无义，踩你一脚都算是轻的！说，做什么挟持洒家？你意欲何为？”

江枫欲哭无泪，“我就是防止你说不该说的话，唐突了人。”

“洒家还没说你就知道洒家要说不该说的话了？你有未卜先知的本事不成？”

“我是没有未卜先知的本事，只是自认对你有几分了解。你若觉得我冤了你，那你现在可以说说，你刚才想跟那姑娘说什么。”

“现在还有什么好说的，那姑娘又不在，”说着九歌一脸扼腕，“那样的姑娘洒家还能再碰上吗？”

江枫叹气，“那样的姑娘是哪样的姑娘啊？”

九歌一脸【你是不是瞎】的表情看着江枫，信手就将小鱼儿和小无缺塞给他。

接着，她在自己胸前比划了个差不多小西瓜那么大的弧度，一脸痛惜道，“胸这么大的姑娘，洒家真是第一次见，她喂小崽子们一顿肯定能顶洒家十顿。”

说着她鄙视地看向江枫，“某人话说的好听，还想分担哺育之苦，如今有个真能分担的出现了，反而不敢张嘴叫人帮忙。”

江枫；“……”

要不是抱着俩孩子，他都想来一个以头抢地——我就知道，我就知道！

“那姑娘云英未嫁啊！”

分担什么分担，你分明是想桃子。

九歌：“……”

九歌一脸茫然，“啥？嫁不嫁的跟她胸有什么关系？”

江枫忍着青筋暴起，冷静地解释道，“未嫁过人，如何会有……奶水。”

不想这一句话打开了九歌的新天地。

她像是发现了华点，目光灼灼地看着江枫，“因为嫁人所以有奶？那……那———”

在江枫不详的预感中，只听九歌跃跃欲试道，“那要不我们合离一下？这样洒家就不用喂奶了！”

江枫：“……”

江枫的脸霎时间就沉了，“你说什么？”

九歌：“？？？”

九歌后知后觉地发现江枫的脸变黑，但她还是没心没肺地说道，“你放心，就算和离你也是洒家一生的责任，洒家会陪着你到死的。”

江枫：“……”

一时间也不知是该哭还是该笑。

他几个深呼吸收拾好心情，耐心解释道，“可能是我没说清楚，你别管那姑娘嫁不嫁人，你只要知道，只有生产过的女子才会有奶水。”

“那……”九歌不死心，还想辩一辩。

江枫看她口型就知道她想说什么，直白道，“跟胸大胸小没关系。”换言之————你死心吧。

九歌：“……”

九歌看江枫表情就知道他所言非虚，顿时垮出一张【妈卖批】的脸，她碎碎念道，“连奶都没有，长那么大有鬼用，能拿来挡刀挡枪吗？”

江枫听得心累，抬手就将小无缺送回九歌怀中，随口道，“人家现在没用，以后生了孩子就有用了。”说完他就觉得不妥，怎么还真跟九歌讨论起他人身段来了。

“好了，别想了，还是买东西要紧，”江枫说着轻轻揽过九歌的肩，一起走出小巷，“我记得大叔说，再往前走两个街口……看见个酒肆再往右走两条街……就能看见布庄了。”

至于什么店有名，什么店出过事儿，还有那家酒肆的酒掺水，就当略则略了。

两人刚刚走过一条街，不知怎的，街上的女人却是越来越多。

有些个甚至是花姑娘，几番路经江枫不说，还掉了数次手帕和发簪。

江枫：“……”

哎，看不见看不见。

九歌一头雾水————这些姑娘什么毛病，一百米折返遛弯儿吗？

原来啊，是刚才那姑娘回神之后过于兴奋，直接将自己偶遇绝世美男的遭遇说给闺蜜听，不巧那会儿闺蜜正身处在姐妹团中，结果就是一群的姑娘都知道了。

姑娘的嘴能憋得住八卦吗？这不就一传十十传百地传开了。

于是，就有了街上这等盛况。

也是因为当朝民风开放，这所有的大姑娘小媳妇儿那上街都是大大方方的，看美男也不带偷偷摸摸的，顶多含羞带臊再矜持一些。

至于花姑娘……能钓到这种恩客就是血赚，成亲了又如何？这世上哪个男人不偷腥。

也是相当理直气壮了。

面对此情此景，江枫只想快点走，免得多生事端。

不想九歌看久了倒有些流连忘返，甚至有些挑花了眼————乖乖儿，没想到胸大的女人还挺多，那要是正好有个生产过的岂非绝妙！

不想她这想法刚刚升起，迎面就走来一个妇人。

她一身庄重的服饰，体态丰腴，面容慈和，手边还牵着一个小丫头，身后则跟着俩儿丫鬟。

九歌一见她就两眼发亮————大姑娘没嫁人没生产所以不行，那这上了年纪的总嫁过人生过产吧。

可能是九歌的目光太灼热，连小丫头都发觉了。

她怯怯地抱住妇人的手，小声道，“奶奶，那姐姐是不是在盯着我们？”

九歌：“……”

九歌的心顿时哇凉哇凉————奶奶……还能有奶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