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是过命的交情，其实小路心里也清楚，那个时候他们是因为进了黑帮才会次次玩命，命大的是只出了几次任务，都活下来了。
可是后来无论谁也没有想到他们会有人折在国外，“阿林他们那时候去了h国，就再也没消息了。”
卜蔺是他们之中最年长的那个，反而一次又一次的目睹了自己那些朋友离开的消息，要么失踪，要么死亡。
“他见过锦山的尸体之后就生病了。”小路语气格外沉重，他微微垂下眸子，目光之中带了几份说不清的意味。
所谓的生病指的是什么，两个人都心知肚明。
徐然炀沉默了一会儿，然后忽然抬起眸子看了一眼小路，“既然这样，那他费尽心思要搞垮霍辰熠是为什么？”
总不能说那些兄弟的失踪都是因为霍辰熠，霍辰熠在h国根本就没有这么大的影响力。
说到这里，小路的指尖微微动了动，他脸上的表情格外复杂，好像一潭死水忽然被什么东西激起涟漪。
犹犹豫豫不知道自己该怎么说，到最后眼底深处含着几分痛色。
不只是卜蔺，其实就连小路也不想回忆起以前的事情了。
“不好意思，如果你实在不想说的话就算了。”徐然炀眼眸流转，似乎意识到到了什么，他轻轻的挑起眉毛，眼底之中闪着几分兴味。
现在看来不止是卜蔺有心理问题，眼前的这个似乎要更严重一点。
恐怕当初卜蔺疯了这件事给其他人打击都挺大的，要不然也不会一个又一个的丧命。
直到现在的小路也是这样。
“路先生，您有没有考虑过您自己需要心理辅导呢？”徐然炀唇角绽开笑意，一脸职业性的假笑，“或许连您自己都没察觉到吧。”
小路只是轻轻拍了拍沙发，好像这样就能拍到上面并不存在的灰，他摇摇头，坐下的一瞬间显得格外颓然。
“我知道，”他哑声开口，声音分外晦涩，像不知道自己该说些什么才好，“我自己的心理状况我最清楚。”
正是因为清楚他才不能总是暴露出自己脆弱的那一面，他知道现在比他更需要心理治疗的是卜蔺。
只有卜蔺好了，他才能放心。
似乎是看出了他心里的想法，徐然炀不大赞同的挑了挑眉，但到底还是什么也没说，只是轻轻点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
多年前的事情就这么被揭露开，小路说的每一句话又何尝不是在给自己捅刀子？
在了解了事情的前因后果之后，徐然炀，脸上依旧带着微笑，只是眼底深处带着些许怜悯的情绪到底还是没有逃过小路的眼睛。
“没必要可怜我们，只需要知道我说的话，你最好不要说出去。”似乎是倾诉完了，小路也逐渐归于平静，就连说的话也毫无波澜，好像一开始那个没有什么感情的人。
“我知道，我当然不会给自己找麻烦的，不过路先生，有时间的话是让老大来我这里多走动比较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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