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5章 最后的开展（2）

“丢。”

余临州拍拍手，躺到了沙发上，像个无事人一般看起电视，

到了还有几分熟悉中带有几分陌生的家，被丢到地板上的余明也终于恢复了行动，

“哎呀。”一声轻呼，一个面带温柔的女人从厨房小跑出来，手上还拿着滴血的菜刀，

“明儿，快起来，地上凉。”

“沙沙”戴得歪七八扭的围裙在地上拖出声音，

“……你别过来！”见那个母亲要过来“扶”自己，余明立刻喝道。

虽然眼前这个母亲看似很正常，但他可不能确定其的安全性，更何况……这拿菜刀的手好像都准备宰下来了吧？

余明连忙从地上站起，爷爷余临州此时也不耐烦地吼了一句：“做你的饭去！”

吼完，又平下声来道：“孙儿，来陪爷爷看电视。”

话音一落，母亲温柔的脸上肌肉一阵扭曲，五官皱成一团，转眼又恢复正常，淡淡一笑，回到厨房，

「真是，母亲还是母亲啊。」

“……”余明嘴上一言不发，让自己看得像个面瘫，坐到一旁的副椅上。

方盒电视的屏幕通常是黑白的，带有突然跳转而过的波花，此时正放着的似乎是……一部哑剧？

余明静静看着，坐了半天也没看懂讲的是什么，里面的主人公就如同疯子一样，和他人说话间，时而喜悦，时而悲伤，浮夸的演技让人琢磨不透。

用侧眼观察爷爷，发现他正看得起劲，老人脸上皱纹也不再紧凑。

「这么说，田永川的意思是，我跟着余临州便可以活下去。」

余明想了想，就是不知田永川帮助自己的真实目的……

唯有的感觉，就是那朵能感应的花，已经有了绽放的前兆。

思考不久，

“明儿，开饭了！”是母亲的呼喊，并没有喊余临州，甚至余明望过头去，碗筷也就准备了两双，但后者也许已经习惯，从沙发上起来，佝偻着身子去厨房自己拿。

就在身影消失在厨房拐角时，

“你在干嘛？”余明一眨眼的功夫，母亲就来到自己身后，按住那只肩膀上已经伸出长甲的手，他冷静问道。

「若不是我反应快，脖子可能就要被划破了」

“明儿，妈妈来帮你揉揉肩而已。”

说完，还有模有样的捏起余明的小肩膀来，力道似乎来的刚刚好，

“……”

「我一个小孩需要吗？」

余明看见余临州那出现在拐角的老人脸，便知道，这位母亲能回答而不动手，绝对不是因为自己的原因。

「呵呵」

“我要吃饭。”

挣脱母亲的双手，余明自己走向餐桌，幸好食物尚算正常，就如普通的家常菜，肉菜分明。

只不过……

一口下去，味觉受到了极大的冲击，

「这是放了多少盐？！！」

舌头蜷缩着，不敢伸咽，

可看母亲和余临州吃的平平淡淡，余明也只有强忍味觉的不适，硬着头皮吃起来。

这一顿饭上，母亲温柔地看着自己，一个劲给自己夹菜，余临州看着母亲，就算筷子都把饭喂到鼻孔里也不移开目光，看似实是“温馨”的一幕，只有余明低着小脑袋，“狼吞虎咽”。

饭后，无事可做的余明不敢乱跑，继续陪着爷爷看电视，这下，他也能慢慢接受那荒诞浮夸的哑剧了。

母亲呢，一直做着家务，即使地上一尘不染了，她依旧挥着扫把，其实那眼睛一直盯着的是……余明。

温馨的一家，无需多言，一直到晚上，余明“恋恋不舍”地离开电视机，得上床睡觉了。

和记忆中相差无几的房间，这是近十年都没有变过吗？

正对的落地镜中，能看到自己的模样，脏兮兮的破布，脏兮兮但莫名可爱的脸颊，

“……”

竟然没一个人来提醒自己打理打理，但想到有这么个母亲和爷爷，这又像是理所当然的，

不拘小节地爬到自己的硬床上，裹起软硬软硬的被子，

余明也不知道，自己要随余临州生活多久……只有暂时如此，

夜渐渐深了，寻常人家的小孩一般早已入睡，余明没有，他还醒着，因为…………

「你们还在呢，我睡不着。」

卧室门开着，门口，一个披头散发的女人站立，一双血丝的眼睛死死盯着自己，然后，只需头轻轻一撇，

嗯，一个生着满脸老人斑的佝偻老人磨着牙齿，发出“呲呲”的声音，同样也死死盯着自己，这便让余明睡觉犯了难，长期警觉的意识让他在赤裸裸的两道注视下时刻清醒。

唯一能做的，也许只有等自己生理疲惫而得以入睡。

“唉……”

默默叹气，两人的无声陪伴，让他再次感受到了这个家的温馨。

「危险是没有的，母亲想要杀自己，余临州则是要保自己。」

「只需要在两者之间维持平衡的关系，扮演好余明这个角色。」

以后的日子没有什么特殊的，上学？这辈子都不可能上学，按余临州惯着孙儿的思维，直接办理休学证明，毕竟……余临州很强大，老师怎么可能来做家访呢?具体有多强，余明也不知道。

终于在一周后，生死花绽放而开，与花祈同样面貌的小祈出现，

“咿呀。”第一时间，这个和余明差不多高的小孩直接小拳敲脑袋，给余明来了一下，

“？”

余明左看右看，余临州只是瞥了一眼，发现没有什么对孙儿的危险后，便浑然不在意，继续将注意放到电视上，至于母亲大人，只要有爷爷在，就不用管她。

「父亲托我给你传句话。」

咿呀声从耳进，自心底懂得其是什么意思，

“什么话？”

“因为你，假的，全部都是假的！祈没有死！也没有活！”

像是一段录音，充满林真的绝望与愤怒。

「……」

「这是什么意思？假的？因为我？」

余明心里升起浓浓的疑惑，不断琢磨，这就像是一道谜语，生死悖论？

“你父亲……死了吗？”想不出所以然的余明将目光投向小祈，问道。

“咿呀。”（去世了。）

「……终究躲不过啊…」

随后，小祈回到了灵魂的红花里，

「既然小祈的出现代表着绽放，那么只等那个降临的时机了。」

「但有田永川在，这个降临只会更快！」

这么多天的思考后，他敢笃定，田永川已经脱离了一个世界土著的范畴。

也许……会是因为那万千规则的真正恐怖吧。

………………

田氏大厦内，

“总裁，一切已经办妥。”在他人面前“不可一世”的海文，竟在单膝下跪，而面前的人，正是田永川。

“你是接近枢纽的人，应该最为明白，余明此举会造成什么吧？”

田永川的语气中没有表露任何情绪，却显压抑，迷雾脸上看不清东西。

“会……崩溃。”

“崩溃的会是什么?祂？它？还是……他？”

“这一切都在于您，总裁，一切会如何，只在于你会告诉他什么，告诉他多少罢了。”

“呵呵，是吗？在于我啊……”

“说到底，最初的他……也不过只是一个孩子……受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