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脱离掌控

楚二老爷暴怒道:“曹氏，说实话。”

望汐吓了一跳，父亲以前也从没对姨娘发过这么大的火。

平常的父亲都是一副斯斯文文，不急不缓的样子，仿佛暴怒的这个两字，就不会在父亲的身上出现一样。

望汐跪着爬向楚二老爷，哀求道:“父亲，丫鬟是我让她去找你的，不是姨娘，是我，是我想父亲了，想让丫鬟去叫父亲来看看我。”

“老爷，不是汐儿，是妾身，是妾身。”

曹姨娘和楚望汐两人都将责任往她们自个身上揽，而不是互相推诿，楚二老爷觉得她们还有救，没有坏到骨子里，于是道:“叶嬷嬷，明天就叫牙婆子来，把二小姐身边伺候的人全部换掉，曹姨娘禁足，不得踏出房门一步。”

躺在地上的丫鬟突然睁开了双眼，她不用去死了，也不会被毒打。

“老爷，不可以，我…。”曹姨娘大叫道，被禁足了，她还怎完成楚老夫人交代给她的事情。

“不服是吗？不如送你回母亲身边，继续伺候母亲。”楚二老爷威胁道，他身边的两个妾室都是母亲送的，他不得不收。

曹姨娘脸色一白，忙摆手道:“不，妾身服，妾身绝不走出房门半步。”如果送她回到老夫人身边，她绝对没有活路。

第二天晚芳到荣安堂给叶氏请安时，没有见到曹姨娘和望汐，冯姨娘今早也特别的安分老实，请过安之后便离开了，没有要多留的意思。

叶氏见到晚芳，担忧的牵起她的手，“芳儿，娘给你换个院子吧，东边头上还有两个空院子，侯月院和抚琴院，你从中挑一个。”

东边的两个院子是留给钰轩成亲和他以后的孩子住的，现在芳儿住过去也使得，过几年芳儿嫁去婆家了，院子照样会空出来。

望汐都敢打老爷的主意，芳儿小，不懂事，可不能着了望汐和她的姨娘的道。

晚芳摇头，“娘亲，不用，我喜欢住在听雨院。”她是真的喜欢听雨院，听雨院在角落里，安静不受打扰，熬糖浆也方便。

“可是探幽院就在你的隔壁，娘不放心。”叶氏真是处处都在为晚芳着想。

晚芳收下叶氏的好意，但不会搬院子，“娘，我院子里的人多，足足有五个，再说了，这是我家，怕什么？”

晚芳怎会怕一个小姑娘，原主以前可没少欺负望汐，望汐在原主面前就像老鼠见了猫一样，怕得很，望汐绝不敢来打她的主意。

老楚家。

楚老夫人这几日一直让人盯着小儿子楚二老爷家的动静，听派出去的人回来说，小儿子家今早卖了一批丫鬟，她便知交代曹姨娘的事，曹姨娘没能做成功。

“无能，这点小事都办不好。”楚老夫人嘟嘟囔囔道。

虽然楚家分家了，但是楚老夫人可没放弃小儿子，或者说，她就没有让小儿子脱离她掌控的想法。

楚家人丁单薄，她只得了两个儿子，嫡长子想要走得长远，继承楚家，把楚家发扬光大，必须得到小儿子的从旁辅助才行。

兄弟齐心，其利断金。

分家时，楚老夫人仅给小儿子一点的钱财，一是为了不分散楚家的家业，让楚家的家业在大儿子的手里一直传承下去，二是小儿子无力或是很吃力的过活时，他才会想着要依靠大儿子，听大儿子的话，大儿子才能指使得动小儿子，两个儿子才能拧成一股绳，才能壮大楚家。

可是分家一段时间了，没见着小儿子回过老楚家一次，楚老夫人有种要失去小儿子的不祥预感。

楚老夫人同意大儿子分家，同意大儿子“踢走”小儿子是她愿意看到的，习俗便是如此。

但眼看着小儿子要脱离她或者是大儿子的掌控了，这是她不愿看到的，即便分家了，小儿子也还是老楚家的一份子，小儿子要心甘情愿为老楚家所用，为老楚家卖命。

要小儿子走，小儿子就得走，但小儿子的心需毫无保留的向着老楚家，从旁辅助大儿子，这是楚老夫人对小儿子的要求，可是现在呢？

楚老夫人陷入沉思，这时丫鬟来报，她的小女儿陆夫人回来看她了。

楚老夫人收回思绪，等着丫鬟领小女儿来见她。

自从芳儿被国公府当众退婚后，两个女儿都没回过楚家来看她，按理来说这事也没过去多久，楚老夫人也没多想。

“母亲。”陆夫人一见到楚老夫人，便伤心的抹起了眼泪，模样甚是可怜。

“你这是怎么了？武东那小子又欺负你了？”楚老夫人心疼的给她的小女儿陆夫人递上一方手帕。

陆夫人是楚老夫人和楚老太爷的老来女，他们两人都非常宠着陆夫人，见不得陆夫人伤心难过的样子。

“母亲，不是夫君，是我的婆母，她又要往夫君屋里塞人。”陆夫人委屈道。

楚老夫人听后脸色一沉，暗自后悔不该把女儿嫁进陆家，让女儿在陆家受苦了。

陆夫人见母亲的脸上流露出心疼的表情，心知只要她在母亲的面前哭一哭，母亲就一定会答应她的，她今天的事就一定能办成。

能把侄女送进陆家做小妾的人，放眼整个楚家，也只有母亲能办到。

放在以前，母亲是不会答应这种事的，楚家的嫡女是用来联姻的，没有好处的事母亲不会答应，但现在嘛，母亲一定会答应她的请求的。

因为侄女的名声臭了，没人要了。

自从她那天在杂货铺子见到侄女晚芳后，回到陆家，便和夫君提了要将晚芳的接进陆家的事。

夫君听说她愿意接侄女进陆家，喜不自胜，当晚便留在她房里过夜。陆夫人和夫君温存一番后，夫君才和她说起了侄女。

看到夫君说起侄女时的兴奋劲，她是真的醋了，可当夫君说到，等侄女为他生下儿子后，便把侄女给卖了，他说侄女的相貌在楼子里当头牌都使得，以后侄女在楼子里赚到的钱，都是他的。

听了夫君说的这些话后，她自然是欢喜的，夫君只是想利用侄女生儿子和赚钱，并不是真心喜欢和真心对待侄女，她心里当然得劲了，也就不再有醋意了。

夫君说要卖了侄女，与她的想法不谋而合，但是一定要在侄女克死老妖婆之后，为夫君生不生儿子并不重要，能生一个当然是最好的了。

夫君已经有两个庶子，都养在老妖婆的屋里，老妖婆还不是怕她虐待庶子。等老妖婆被侄女克死了之后，她想怎么对付庶子，还不是她说了算，她要把夫君房里的女人都赶走后，再把最小的庶子记在她的名下，那她不就有儿子了嘛。

她的嫁妆银子都被夫君以各种借口拿去花掉了，以后有侄女在楼子里为她赚钱，岂不是好事一桩。

至于卖侄女一事，她都想好了对策，对外只说侄女病死了，娘家人一定不会怀疑的。

想到这里，陆夫人哭诉道:“母亲，婆母往夫君房里塞的人都不听我的，我也信不过她们，你把芳儿交给我，让我带回家吧？”

“什么？！不行，我的好女儿，芳儿的命硬，她会克到你的。”楚老夫人不赞同，她最后之所以会同意分家，把小儿子一家分出去，不正是为了避开命硬的孙女，以免孙女克到了她嘛，她这一把老骨头还想多活几年，看到楚家在大儿子手里发扬光大呢。

陆夫人听出了母亲话里的意思是在为她着想，心中欢喜，不无感动，“母亲，芳儿要克，也是先克死婆母，母亲你就答应我吧。”

楚老夫人听了她女儿的话，眉头一挑，惊疑道:“难道你是想用芳儿来克死你的婆母？”

“是的，母亲。”在楚老夫人的面前，陆夫人没什么好隐瞒的，母亲可是最疼爱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