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 胡乙的觉悟

端坐在屋顶上，胡乙呆呆地看着远方的星空。

“没想到你也有如此雅趣。”

“客卿，你有没有听说过一个传闻。”胡乙淡淡地问道。

“愿闻其详。”

“关于提瓦特星空是虚假的，这一件事。”

夏日的蝉鸣令人烦躁无比，即便是寂静凉爽的夜，也是那么喧闹。在夜莺都难耐之时，威严的神明如此说道。

“倘若一切都是虚假的，也就无所谓真实；倘若都是真实的，那也无所谓虚假。真真假假，假假真真，人之岁月，短短百年，不必执着。”

“这样啊……很理性的答案，帝君大人可曾见证过人的伟业？”

帝君沉默良久，随后缓缓道出七千年前的故事。当他降临世间的时候，曾有王与圣者带领人们反抗神明，也曾有慈爱的觉者成为诸神爱人的开拓者。

当然，在那时，最伟大的不是王，不是圣者，也不是觉者，而是那个时代的人。

与其说是王，圣者和觉者征服了那个时代的人，不如说是因为那个时代的人，王，圣者和觉者才会出现。

随着帝君故事的娓娓道来，胡乙已经死寂的眼睛深处竟是出现了一丝光彩。

在帝君把故事讲完之后，他不由地问道：

“那个时代，还会再次出现吗？”

“再次出现又如何？就像流星一样，它太短暂了。”

胡乙摇了摇头，随后一脸坚定地说道：

“帝君，我一直不知道我自己活下来的意义是什么，我以前以为，我是为了代替哥哥活下去，并寻找真相而活着，后来我又认为我是为了净化恶魂而活着。现在我才发现，我或许是为了那个时代再次出现才存在的。”

“为何要这样认为呢？一个人的力量是微小的，根本无法支撑起一个时代的重量。”帝君规劝道。

胡乙微微一笑，随后缓缓伸出了自己的右手，朝着星空探去。

“帝君，你相信命运吗？”

………………………………

一座不知名的山崖之上，其远处的云海如同翻滚的潮浪一般，一波未平一波又起，而在云海的上方，一个黑洞静静地悬在那里。见此，胡乙一脸嬉笑地对着旁边慧玉都说道：

“天空之城，圣泊黎斯。”

“在哪里啊？我怎么没看到？真是的，为什么团长不来啊！”

“嘿嘿，你不是都说了吗？要成为傲慢之罪，傲慢之罪可不会像小屁孩儿一样只会黏人哦。”

“你说什么呢！混蛋！”

一拳揍在胡乙的头上，接着他的头上肉眼可见地长出来一个大包。

“痛痛痛，慧玉都，我只是打个比方啊！”

“哼！你还真是欠揍啊，真是不知道你为什么可以成为暴怒之罪，而我不能成为傲慢之罪。”

“这也是没办法的嘛，毕竟按老大的说法，傲慢之罪必然是最为强大的大罪人。你现在的力量，打不过贪婪，肯定不能成为傲慢之罪啊！”

“啊——烦呐！别说了！赶紧开始任务吧！”

很快两人便进入了一个独立空间内，这里到处都是云朵，而在白云之上，是一个梦幻的国度。

看着城池里面的人们人来人往，胡乙不禁笑了笑。

“真是可惜呢，这么美的地方竟然突破阈值了。”

“喂喂，不要笑，好吧！这样看起来很欠扁的！”慧玉都在一旁吐槽道。

“啊对对对，你说得对，我们应该严肃一点儿，毕竟，我们可是毁灭文明的魔王呢。”

胡乙一手指天，接着一个宛如太阳的巨大火球出现在天空之城的上空。

看到这宛如神迹一般的力量，天空之城街道上的人们全部跪在了地上，竟是连一丝恐慌都没用。

他们双手合十，默默祈祷，仿佛这样就可以得到幸福。

胡乙对此没有嗤笑，没有嘲讽，仅仅是淡漠地挥下手，接着太阳坠落了，直接毁灭了一大半的天空之城，数不清的人在这太阳中被蒸发。

这已经是他毁灭的第几个文明了？已经不记得了。

从毁灭第一个文明开始，他就已经成为了大罪人。于亨曾经告诉过他，大罪人最后都会死得很惨，肉体会被磨灭殆尽，灵魂会永世不得超生。

不过一切都无所谓了。

他将助于亨一臂之力，在他看来，这个世界，唯有于亨的身上存在着终结一切的可能性。

胡乙已经受够了这个世界的一切，也受够了出现在自身上的悲剧。

于亨曾答允他，会有新世界的出现，而这成为了他唯一的动力。

为了新世界的出现，牺牲是必要的。他会牺牲，眼前的这个文明会牺牲，还有很多很多人会牺牲，但他坚信，这一切不会毫无意义。

一顿狂轰滥炸之后，天空之城变成了几块儿漂浮在空中的巨大石块儿。

看着眼前的状况，慧玉都有些不爽地说道：

“喂喂，我还没出手啊！”

“哎呀呀，不好意思，下一个我不出手，你来怎么样？记得要一个不留哦，毕竟相比于活下来的痛苦，死亡更加幸福，不是吗？”胡乙笑着说道。

“喂喂，你说的话可是标准的人渣发言呢，就像是在找借口的罪犯一样。”

“我只是在陈述事实罢了，毕竟活在这个没有亲人的痛苦世界里，还不如死了好一点。反正迟早都要死的，早死一点，还不用被痛苦折磨，不是吗？”

“说的好像有点儿道理。”慧玉都摸了摸下巴，然后脸上的表情逐渐狰狞起来。

“喂，我怎么感觉你在糊弄我？正所谓好死不如赖活着，别随便就定义他人的想法啊！”

“诶！好死不如赖活着，还真是是你能说出来的呢，怪不得你不能成为傲慢之罪。”

“哈？这和成为傲慢之罪有什么关系啊！”

“因为大罪人都是有觉悟的人呢，你还没有直面死亡命运的觉悟。”

胡乙朝着慧玉都笑了笑，然后直接率先逃离了这个空间，反应过来的慧玉都立马追了上去。

“喂！等一下！什么觉悟啊！可恶啊！”

……………………………………

欲知后事如何，请听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