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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3章 出岔子与老神仙

定国公府回答并不会太快,对于这一点云期心里早有准备。

但是令她没有想到的是,付悯柔那里先出了岔子。

这事情还要从李常玉大婚说起。

前阵子,也就是云期还待在淳阳的时候,李常玉以太子妃之礼加入东宫,顾思恒作为娘家人送嫁。

镇北王府从北疆送来了大笔的嫁妆,据谢怀玉所说,那一日可谓是红妆千里,打头的队伍都绕着京城走了一圈了,还有一小半在镇北王府没出门。

不可谓不热闹。

但是看热闹的人只会在意今天有没有热闹看,而不会去想明天,要看的是哪一场热闹。

付晨明,就是那个不问来日的看热闹的人。

这个人云期已经很久没有关注过了,毕竟当初翻出这么个人来,也只是为了跟《思母谣》配合,给付大人添麻烦的。

现在事情暂且搁置,云期都快要忘记他了。

还是姚娘子关注了他的后来,告诉云期的。

原来上次付晨明嚷出自己是付大人的外室子之后,付晨明的母亲付大娘就上门去求付大人,好歹给付晨明留一条活路。

虽然不知道他们是怎么谈的,但是眼下的结果就是付晨明虽然被放出来了,但是付大娘那之后就再无音讯。

姚娘子说只怕是凶多吉少。

付晨明心里也知道只怕是回不来了,但是他一介草民,岂能与付家相争。

这个时候他才意识到,自己把身份喊出来,恐怕不是什么好事。

但是事情已经发生,就算是大罗金仙也没有回头药可吃。

遭此大难的他沉迷酒色,日日酗酒,就在李常玉大婚的前一日,还喝得醉醺醺的。

跟着邻居出门看热闹的时候,人还没有清醒过来。

都说酒壮怂人胆,平日里不敢说不敢做的事情都敢了。

不仅和旁边的人大声调笑,甚至还当街对一个不认识的女子上下其手。

那女子也不是吃素的,直接就和他扭打起来。

两人打架的动静太大,冲撞了李常玉的车架,被一齐关进了大牢里。

付晨明因为之前《思母谣》已经颇有了几分声名,那女子的家人一看是他就去击鼓鸣冤,说自己家无妄之灾,被官家子当街非礼,才反抗的,早知道是付大人的儿子,是无论如何都不敢还手的。

云期听到这就是一挑眉:“这家子人,倒是很聪明。”

确实十分聪明,自知比不过付大人的权势,但是又不肯低头,所以才以退为进。

付晨明毕竟已经是明面上的付家人了,不管付大人认不认,都要为付晨明犯的错买单。

“但是,这和悯柔有什么关系?”

“付小姐此前被付大人认为参与了所有事情,”姚娘子说,“付大人认为这次的事情也是付小姐弄出来报复他的。”

云期“嘶”了一声:“看来悯柔很快就会带来我想要看到的消息了。”

其实不管付悯柔愿不愿意,事情一旦开始就没有机会停下了。

云期想要把付悯柔送进宫中,又希望付悯柔只能依靠自己。

那么付家就必须在发挥了余热之后,从付悯柔的视线中消失。

事到如今,早已经不是付悯柔能说的算的了。

只是云期没有想过这事会来的这么快,她原本以为,要等到付悯柔自己意识到这一切。

谁知道付大人却忽然沉不住气了。

莫非,那位皇子已经现身了。

云期的手无意识地轻轻叩击桌面,谢长安对那位皇子忌惮的有些反常,也不知道那位皇子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人物。

就算是对阿瑟穆和北梁人,他都没有半分忌惮可言。

非要说的话,也就对谢怀玉的亲生父母有些忌惮,那也是建立在他们会利用谢怀玉的事实上的。

云期不再细想,对着姚娘子笑了一下:“好,你继续盯着付家人的动向吗,我有事会再找你的。”

姚娘子点点头,起身离去。

云期起身刚要走,就看见一个妙龄女子坐在了她身后不远处。

她一怔,然后轻笑了起来:“柳妙。”

来人正是那日在七宝斋见过的女子,柳妙。

柳妙轻轻地蹦跳了几步,走到云期的面前,捏着云期的脸颊肉搓了搓。

“你这是做什么?”

“我在看,是何方神圣做的人皮面具,竟然这样逼真,竟然让我们都看不出一点瑕疵。”

她在怀疑云期的身份。

这其实不是什么令人意外的事情。

云期知道自己并不是阿荔,知道的也仅限于阿枝所说的那些东西。

但是她们两个再怎么无话不谈,也不可能像是阿荔本人一样,什么都知道。

被发现端倪只是时间问题。

陆平川其实本该是第一个发现异常的,但是他执念太深,反而容易糊弄。

但是柳妙这个时候出现在这里,意味着刚才云期和姚娘子的谈话她恐怕都听见了。

那就不是疑问了,她恐怕心里已经认定云期是假扮的了。

云期笑一下:“怎么,看出来我带着谁做的人皮面具了吗?”

柳妙后退一步,无所谓地甩手:“不如你直接告诉我。”

云期笑:“你都说了这人手艺不错,我怎么能跟你说。”

柳妙的脸色冷了下去:“我看你是敬酒不吃吃罚酒。”

云期装模作样地咳了两声:“我身子不好,不吃酒。”

柳妙冷着脸上前几步,似乎是想要把云期直接格杀,免得后患无穷。

“你要杀我?”

柳妙没有说话。

云期后退一步,她之前与阿枝遇险的时候,小竹筒里的毒针都用完了,现在对上柳妙居然一点防身的能力都没有。

“你还记得程娘子吗?就是荷月,她也是像你一样想杀了我,最后被我杀了。这样就算了,她是为了陆平川杀我的,最后陆平川还觉得她自作主张。”

柳妙没搭理。

“你若是没杀死我,早晚有一天会死在我手里,你说到时候陆平川是觉得你忠心,还是责怪你自作主张呢?我们两个之间的事情,他一个字都没有说,你却要杀我!”

柳妙不以为意,提刀就砍:“我不会让你有活下去的可能的。”

云期闭上了眼睛。

在绝对的武力面前,任是巧舌如簧也没有半点作用。

云期再明白不过了。

她都能感觉到落刀的风拂过她的面颊,但是......

“小姐小心!”

云期睁开眼睛,只见书蕴手握长剑,将柳妙的刀格开了。

“书蕴?”

自从离开淳阳之后,书蕴就离开了,云期还以为是被安南王叫回去了。

而方渠也被谢长安送走安置了。

没什么别的原因,就是云期不好带着一个来路不明的女子进定国公府。

书蕴挽了个剑花,挡在云期面前:“公子让属下保护小姐。”

公子?

云期瞪大了眼睛:“你是谢长安的人?”

这时候柳妙已经见势不对转身欲逃了。

书蕴起身要追,云期却摇了摇头。

柳妙只是一个无伤大雅的小卒,现在没必要对陆平川手底下的人出手。

比起这个,“你说的公子是谢长安吗?”

书蕴抱拳对云期行礼:“公子原本说让属下不要被小姐发现,是属下失职。”

云期摆手:“没事,若不是你来的及时,你脸跟我告罪的机会都没有了。”

书蕴低着头。

云期又问:“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跟着我的?”

“从离开淳阳之后,公子说他不需要保护,以后属下负责保护小姐。”

云期这才满意地笑起来。

谢长安总算是做了一件好事。

她确实很需要一个能保护自己的暗卫,书蕴武功也不弱,不然柳妙就不会落荒而逃了。

“那好,以后你就跟着我好了。”

云期收下了书蕴,想起自己之前曾想要问问谢长安,前世那位皇子究竟是个怎样的人,为何会引得他如此忌惮。

就让书蕴继续跟在暗处,自己去谢家拜访了。

仍旧是打着谢怀玉的幌子——毕竟她的名头好用还不担心被人说闲话。

但是偏偏这天谢怀玉不在,云期最后还是直接见的谢长安。

谢长安又换上了在京城时常穿的清简白袍,看着又是一个文弱书生了。

不似那时在淳阳战场上,一身银甲斩尽来者的样子。

云期进去的时候他正在看文书,见云期来笑了一下:“你来了。”

云期走到他身旁坐下。

“出什么事了吗?”

谢长安展眉一笑:“还可以,不算难办。”

“到底是怎么了?”

谢长安掸了一下文书,叹息着说:“南蛮作乱。”

云期挑眉:“南蛮作乱?南边还能乱的起来,他们不怕安南王断了商贸?”

南蛮和北梁不同,多深山,多瘴气。

因此朝廷也好,安南王也好,都不愿意贸然出手,免得白白折损了兵士。

而南蛮那边十分落后,缺少物资,每年都要从安南王手底下的互市买各种药品布料。

现在这样贸然出手,就不怕安南王一怒之下关了互市吗?

谢长安说:“就怕是后面有人撑腰。”

区区一个南蛮自然不足为惧。

北梁如今令人忌惮是因为他们各部落联合起来,已经成了一股势力。

可是南蛮部落现在都还是谁都不服谁的状态,说实在的,不足为惧。

可是若是背后有人撑腰,专门冲着安南王来的,就不是那么容易解决的了。

云期往谢长安身边靠了靠,然后说:“没事,你不是一个人,有没有人撑腰都不是问题。”

谢长安笑起来:“是,我们薛小姐神勇无比,多少南蛮都不在话下。”

云期皱了皱鼻子。

自从坦白之后谢长安越发无法无天,对云期最后一点敬畏都没有了。

她翻着白眼拍了谢长安一下:“别贫,我来是有事想要问你的。”

谢长安笑:“我猜你是想问付家与那位皇子的关系,还有那位皇子究竟是谁,对吗?”

云期也笑:“你知道吗?”

谢长安点点头:“我自然是知道的,不过现在还不能告诉你。”

“为什么?”

谢长安笑一笑:“因为现在还不是你知道的时候,很快你自己就会发现了。”

云期盯着他:“你这么说,是因为那个人是我认识的人,对吗?”

谢长安没有说话,云期知道自己猜对了。

“是谁?”

谢长安没有说,只是说:“我前几天去道观里还愿,那里的观主是一位老神仙。”

云期撇嘴:“你还信这个?”

“我说他是老神仙不是因为我信道观里那一套,而是因为他一眼就看透我是轮回之人。”

云期吸了一口凉气:“你确定是他看破的?不是什么知道的人走漏了风声,被他当真了。”

谢长安摇头:“我认识他的那年才十岁,还不曾告诉任何人。”

云期忍不住探身:“他跟你说了什么?”

“说了你。”

云期瞪大眼睛。

“他说我身边出现了一个与我一样又不一样的人,但是有些事情,我能做,而那个人不能做。他说我是十世修来的福气,才能有机会求一朝圆满,而那个人是沾了我的福气,不能像我一样。”

“沾了你的福气?”

“对,所以我想,你能够重生,或许是因为我们在自己都不知道的时候,有了什么牵扯。”

云期没有说话。

“然而那牵扯未必是什么好事,我改变别人命运的报应消减的是我那所谓十世福泽,而你的报应,最后还是要报还在你自己身上。现在还什么都看不出来,但是我担心以后恐怕会埋下祸患。”

云期看着他的神色,知道他是真的这么想,但是她也并不会因此而退缩。

于是她摆出一副不以为然的样子,说:“行了行了,你放心,我肯定动不了你的福泽,至于其他的,我自己心里有数。”

谢长安叹了口气。

云期故意笑得很开心:“笑一笑嘛,又不是什么断头饭,说了也未必会成真不是?而且我们要做的事情还有很多。”

谢长安忽然伸手抱住云期:“你不懂,我希望你好好的。”

“哎呀,”云期推他,“你是不是在淳阳看太多人死去有点受不了啊,我当然会好好的,我会一直好好的。”

谢长安最后看了云期一眼,没有再说话。

而云期自己,她当然知道自己继续这样下去未必会有什么好事情。

街上算命的瞎子还要故弄玄虚地说一句天机不可泄露呢。

他们知道了天机也没见得他们用天机发财,可见即便是知道的人恐怕也不能轻举妄动。

而云期这样仗着先知肆意妄为的,在话本子里都没什么好下场。

但是那有如何,她早就是已死之人了,现在的时光都是偷来的。

唯一有些歉疚也只是对谢长安,他好不容易遇见了同行人,就又要失去了。

但云期能做的也只是祝愿他下一次轮回更顺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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