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七章 稻妻不容乐观的情况

璃月这边正在摸鱼找鬼，而稻妻这边的几人则是遇到了麻烦。

远国监司里

“四百万摩拉？！？！办个手续就要四百万摩拉吗？”派蒙惊呼道，身边的荧也震惊地瞪大了双眼。负责办理手续的百合华平静地回答道：“嗯，一个人一百万，所以是四百万，放心，我没有算错。”派蒙双手叉腰“这根本不是算不算错的问题吧！唔…”

申鹤低声在荧耳旁道，“我可以……”荧默默抬手按住了申鹤的唇“不，不行。”一旁的钟离的表情和百合华差不多“就普遍理性而言，四百万摩拉，的确是个难以交付的价格，不知这费用是谁定下的？”

百合华呵呵一笑“这就不需要先生知道了。”语气中的疏离表明了她并不想回答这个问题。这时慢几人一步的托马倒吸一口凉气“咳咳，小姐，这几位是我的朋友…你看我是不是挺眼熟的。”百合华看见托马后热情了许多“是你啊，托马先生。那看在您的面子上，八十万摩拉好了。”

此话一出，再次震惊了荧和派蒙，“居然便宜了好多！”钟离难得皱起了眉头，不再言语，申鹤并不太理解摩拉的价值，也没有说话。托马一脸感激地说道：“真是太谢谢你了百合华小姐。但依我看，手续费的事……一千两百摩拉就够了，我替他们出，外加请你一顿饭，如何？”

派蒙被震惊到说话都不太利索了“还有这样的砍价的吗！不管怎么说也太……”还没等派蒙说完，百合华便说道：“好吧，那就依托马先生的。我来登记一下。”托马嘿嘿一笑“多谢照顾。”

离开远国监司后，派蒙震惊地说：“欸！四百万可以砍价到一千两百，稻妻人的金钱观念是不是有什么问题！”

“这金钱观糟糕到让我想起一位熟人。你说是吧？钟离……”荧翻了个白眼看向钟离，随后，派蒙的目光也看向钟离，想起钟离在璃月时花钱的样子，不由得吐槽道：“钟离，你要是有这种砍价本领就好了。”

众人看不见的胡桃：“听听，听听，人家派蒙都知道吐槽客卿你花钱大手大脚不拘小节了。”刚刚围观托马砍价，胡桃是叫的最大声的那个……不过只有钟离能听见……

被两人一起吐槽的钟离闻言轻叹一口气“所有的物件都有自己的价值，有些事物的价值被标注的摩拉所埋没，我自然是不能认同的。同样，事物的价值远低于标价的摩拉，我也不会随意出手购买。”

荧赞同地点了点头“的确，在璃月，每个人都对商品的价格有所了解，自然不会有……这种诡异的情况……”派蒙疑惑地问道：“这又是什么意思？”钟离见四下无人，低声道：“人情自然也有人情的价值，但在刚刚的事中，八百万摩拉仅仅兑换了一个不怎么大的人情。换言之，八百万摩拉在那位百合华女士的眼中，并不值得得罪一个托马先生或者值得托马先生一个人情。

而若是在璃月港，为了八百万摩拉的利益，商人们可以和任何人在商贸中拼的头破血流。这便是我们感到异样的缘由，摩拉的价值在她们心中很低廉。”

派蒙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荧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托马赞赏地点了点头，申鹤跟着众人点了点头。

“不愧是钟离先生，这番话完全正确。”托马鼓着掌说道，“过奖。”钟离淡然一笑“不过是很普通的道理罢了。”托马倒是笑嘻嘻的“不过倒也没什么好大惊小怪的，手续费本身就是一种私立名目而已，对远国监司的监察来说，不论给多少手续费，都是会直接落入他们口袋，只是赚多赚少的问题。万一遇上个不幸滞留于此的外国富商，又为人老实逆来顺受的话…”

派蒙也明白了，“就可以敲他好大一笔！”托马点了点头“是的，这时候有个本地朋友的重要性，就提现出来了。”申鹤冷漠地说道：“我可以把她按进墙里，据我判断，这样她就不会继续找麻烦了。”

托马：“呃……申鹤小姐的处事方式…很奇特有效呢。”

荧/派蒙：点头。

钟离呵呵一笑，“果然如此吗？明目张胆私立名目收费……”荧皱眉问道：“这纯粹是在欺负外国人，难道没人反抗吗？”

托马双手一摊“嗯……可毕竟身在异乡为异客，在如今稻妻锁国的现状下，确实没有什么好办法。那些外国商人最多能做到的，便只有抱团取暖了。这也就是离岛上万国商会的由来。”

派蒙好奇地问道：“是外国人自己建立的商会吗？”托马点点头“没错，商会除了盈利，也兼顾调节，组织，协助在稻妻的外国人生存。可谓是同时在钻研商道和生存之道的商会。”

荧有些头疼地问道：“既然如此…面见雷电将军的机会……”恐怕十分难得。派蒙赞同地说：“是啊，感觉外国人在稻妻，只是生存就已经很难了……”托马好奇地说道：“这就是你们此行的目的吗，原来如此，以你们的身份来说，确实算是个宏伟的目标。毕竟雷电将军，可是最为殊胜尊贵的存在，是众生只能仰视的神明。”

派蒙听到这话纠正了一下“这只是我和她的目标。申鹤是来看风景的。”申鹤沉默了两秒，点了点头“的确。”派蒙像是现在才想起这件事，扭头看向钟离“对哦，钟离你是来稻妻做什么的？”钟离身形顿了一顿“没什么大事，不过是前些日子归尘跑来了稻妻，我来接她回去罢了。”

“欸？！？”派蒙和荧一同惊呼起来“归尘跑到稻妻来了？”申鹤沉吟了一下“归尘吗？我曾见过那孩子，她和我一样喜欢吃清心，不过…她似乎和甘雨一样更喜欢甜甜花。”

托马打断了这个话题“我可以直白的告诉你，我有办法将你引荐给雷电将军。”派蒙再度惊讶“真的吗？离岛的地头蛇居然还有这种门路！”托马嘿嘿一笑“动员一切资源总会有办法的。但在此之前……门路也是很贵的买卖，你明白的吧？”

派蒙气呼呼地刚要说什么，就被人打断了，钟离淡笑“交换契约吗？恐怕，托马先生不止离岛地头蛇这一个身份吧。”托马哈哈笑道：“钟离先生要这般理解倒也没错。不过我觉得没有人要付出什么代价。只是…如果你想要得偿所愿，就要先帮忙解决一些他人的麻烦。找到能让所有人都开心的方式，这就是我的处事原则。”

派蒙忍不住了气呼呼地说道：“说的好听。我懂了，你是想做赚人情的中间商！”荧也眼神不善地看向托马“怪不得能成为地头蛇。”托马一脸悲伤“我怎么觉得我好像突然变成你们眼里的反派人物了。”

钟离听到这话只是微笑着点了点头“既然如此，契约达成，说出你的条件吧。”托马顿时恢复了正常“情况是这样，正如我之前所说，万国商会的会员一直处在生存的困境之下。最近有些情况似乎愈演愈烈了，你们去看看能派上什么用场好了。商会会长名叫久利须，是我的好朋友，我就先在这里等你们了。”

钟离点了点头“明白了，我们会帮他解决麻烦，作为契约的条件，你需要在这之后将面见雷电将军的门路告知于我们，不知托马先生意下如何？”托马愣了一下“这难道就是璃月人的契约精神吗？莫非，签订了契约就会被那位契约之神所观察？”

钟离摇了摇头“或许以前是这样，但如今契约之神已经离世，我更愿意称契约为神圣不可违背的约定。”托马摸了摸头“原来如此，看来钟离先生是一个很看重契约的人，那我也就明说了，我现在并不能答应这个契约，具体的需要等你们解决这件事才能告诉你们。”

派蒙疑惑“欸？什么意思？”其他三人沉默片刻后……

“果然如此，那就等这件事结束后再谈契约的事吧。”钟离干脆利落地走向远处挂着万国商会牌匾的建筑，“欸？钟离！等等我们呀！”

而此时，一名中年男子正愁眉苦脸地站在门外打转，钟离走到他面前他才注意到。男子立刻收起愁容，打量了一下钟离“哦？朋友，你是来寻求万国商会的庇护么，莫非远国监司那边让你大出血了？”钟离平静道：“您便是久利须先生了吧？这倒没有，还好有朋友帮忙才辛免于难。”

几人也走了过来，正巧听闻久利须欣慰地感叹道：“没错，那就好那就好，唉…可别一上来就把本钱全丢了。”钟离点了点头“近来万国商会是否遇到了困难？”久利须听到这话苦笑了起来“困难…左右为难，处处碰壁，早已经是习惯了。”派蒙感叹道：“锁国令，真的让从国外来的大家很难办呢。”

久利须摇了摇头“问题的根源倒不是锁国令，即便限制活动范围，原本日子也可以过的很好。真正压榨我们这些外国商人的，是……”

说到这，久利须看了看四周，确认没有别人才继续地说道：“是勘定奉行那些唯利是图的家伙。”派蒙回忆了一下“就是三奉行中管理离岛的那个奉行吧，我记得呢，之前在璃月就碰到了一个稻妻出来的人。”

久利须咬牙切齿地说道：“没错，高额的税收，不合常理的条条框框，这些还都不算是最糟糕的事……”

胡桃：“哦哟哟？居然还有更糟糕的事情吗？客卿你怎么看？”

钟离：……

“最糟的是这段时间，新的税收法令刚刚发布，需要上缴的税金形式居然从摩拉变成了一种叫做晶化骨髓的货物。”久利须无力地说道，派蒙好奇地问：“晶化骨髓是…？”钟离开口解释道：“是大蛇奥罗巴斯的骨髓，因为其可以被用于锻造，成了一种材料。”

虽然两人看不见胡桃，但依然异口同声地说出了一句“不愧是你。”

久利须惊讶道：“在法令颁布之前，商会里的大多数商人也都没听说过这种货物。直到一位来自璃月的老商人辨别出，这是他年轻时曾经往至冬国运输过的材料。尽管很不情愿，大家还是去各处搜罗了晶化骨髓，然后当做税金上缴了。

但后来发现，这也不过是饮鸩止渴而已，随着上缴税金的需求量越来越大，外部晶化骨髓的价格也在不断上升……直到后来，只剩下一位商人那里才有存货，其他地方都买不到了……”

派蒙摸着下巴思考，想起了在璃月听见过的词“一般来说这种情况，叫做垄断，对吧？”久利须点了点头，苦笑着道：“你很懂嘛，于是那个商人就不断抬高价格，但碍于法令压力，我们又不得不去买……一再恶性循环的结果，就是税金已经快要超过我们的利润了…这样下去的话……”

钟离却暗自思索，即使在锁国令下，万国商会依然能获取利润，这般能耐，很难不被不怀好意之人觊觎，剥削。

荧开始想起了办法“和勘定奉行的人商量的话……”久利须打断道：“我们也有试过和勘定奉行沟通法令的事，可这片充斥着雷鸣之声的国土，又有谁还能听得见我们这些绝境中商人的呼声呢……”

久利须抬头看向天空，将泪水流回眼眶“唉…枫丹，枫丹啊，我的故乡……我好想念你啊……”派蒙也跺了跺脚，气道：“居然有这样的事，根本不给人活路嘛。”钟离却说道：“这件事没这么简单……”此话一出将所有目光聚集过来，等待着他的下文。

钟离神色凝重道：“勘定奉行颁布法令，定是对其有利，而且据我所知，晶化骨髓挖掘成本并不算高，怎会出现被垄断的情况？其中定有更大的问题。”久利须也不是傻子“你的意思是……那个商人和勘定奉行勾结剥削我们？可他也是外国人啊……”话刚出口他就意识到了，唯利是图的不一定只有勘定奉行的那群人……

……

社奉行神里家家长的桌子上摆满了各种各样的文件。

其中，一份文书摆在最上面，身穿华贵长袍的男子喝了口手边的奶茶“终于来了……”

而一旁带着由几笔勾勒成的狐狸头的信件则是写着寥寥几个字。

行动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