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医院出来的时候，许大茂的腿都是软的，虽然那张长脸上已经没有了绝望，却依然非常的沮丧，好似魂都丢了一半。
“我说大茂，你能不能自己走，医生都说了，还有治疗的希望，你怎么还这副德行？”
曹大军手里正拿着许大茂的化验单，里面说的和不孕不育其实大差不差了，只是还有那么一丝丝的可能，但，可能性极低。
低到什么程度呢？
这么说吧，低到一辈子都不可能成功的地步，但，又给你保留了那么一丝丝的希望。
“大军，我真得完蛋了，这破医院，破医生，这个结果，比直接说我绝户还可恶。”
许大茂咬牙切齿的说道：“有怀孕的可能，这个可能还几乎不会发生，这和绝户有什么不同？”
“这不是还有希望吗？”曹大军还在劝着。
“还有个屁的希望啊。”
许大茂这一会眼泪是真的掉下来了，只是医院人来人往，让他不好意思嚎啕大哭罢了。
“你刚才都听到那个破医生说的话了，我还有希望生孩子，然后告诉我，不到万分之一的希望。”
“我去他奶奶的腿，万分之一的希望都没得，还叫有希望？”
“那根本就不是希望，是不让我绝望而已。”
“万分之一如果能成，起码做一万次还有机会，可他呢，万分之一的希望都不到啊？”
一连串的破口大骂，许大茂依然不解气，看的一旁的曹大军，也忍不住摇摇头。
许大茂说的也不算错，你要不然就直接告诉他一点希望都没有了，可你既然告诉他有希望，却又告诉他只有不到万分之一的希望，那还算得上是希望吗？
一年才三百六十五天，一个人哪怕天天做，做一万次，也需要三十年啊，许大茂都二十多了，他都想不到三十年他做的完吗？
更何况，还不到万分之一的概率，直接就把他生孩子的路，堵的差不多了。
“要不咱找找中医，研究研究有没有什么方子？”
看许大茂的样子，一时半会根本不可能从打击中走出来，曹大军轻声提醒了一下。
“对，对，这破医院都是庸医，还是得找中医，中医才是咱们自己的，肯定有办法治疗我这种情况。”
许大茂精神一振，眼睛都带着一点光了：“哪怕能提高一点，哪怕提高到千分之一的希望，我有孩子的可能就大了。”
“没错，所以你也别丧气了，这破医院不行，就去别的医院，四九城别的不多，医院多的是，好大夫也多得是。”
“谢谢你大军。”
有了曹大军的话，许大茂的精神好了一点：“大军，你放心，我今后肯定不会忘了你的帮助，谢谢。”
这句话，许大茂说的是铿锵有力，掷地有声，非常的真诚。
不过此刻真诚，过后就忘也不无可能，所以听听就得，别往心里去。
“咱们是兄弟嘛，你别怪我就行了，我今天就是提个醒，谁知道碰巧你就中了。”
“怪我倒霉呗，否则还能是什么？”
许大茂也很不甘，却又没用：“走大军，我请你下馆子，我知道一家狗肉火锅店，非常地道，咱去大吃一顿。”
还别说，这家伙走出来的速度还挺快，刚刚要死要活呢，现在就要去大吃一顿了。
事实上，曹大军心里清楚，许大茂说是想大吃一顿，估计更大的可能是想要大喝一顿，酒是他此时最好的良药了。
“行，咱去吃一顿。”
狗肉火锅店。
俗话说，狗肉放进锅里滚三滚，那是神仙都站不稳。
许大茂找的狗肉火锅店，还别说，味道是真的不错。
可惜，许大茂刚坐下，就和曹大军连干了三杯，然后就有点醉了。
在之后，曹大军吃着狗肉火锅，听着他在絮絮叨叨，一会说一点自己下乡放电影的风流史，一会又说一下自己的命怎么这么苦，居然会成为绝户。
曹大军知道，许大茂此时不缺开导他的人，只是缺一个听他絮叨的人，所以，他也不插话，一边吃，一边听。
只是随着酒越喝越大，许大茂的声音也不再控制了，那是越说声越大，就好似生怕别人不知道他要当绝户了一样。
看的来吃狗肉的客人，还有店里的老板，看向曹大军这桌的眼神都有点不对了。
面对这种情况，曹大军也不能无动于衷啊，只好算了账，拉着许大茂走人了。
大院里，许大茂的放在还没装修好，回去许大茂也住不了，曹大军就近给他找了一个招待所，开了一间房，把让往床上一扔，看了一会，发现没什么问题，就离开了。
“大茂啊，既然大概率绝户了，那以后就把心思放在仕途上吧，帮着我把采购科这一摊弄好，起码让你当个副科长啊。”
曹大军摇了摇头，许大茂的问题，其实也不是不能解决，毕竟生孩子这样的事情，邻居是可以帮忙的嘛。
不让许大茂知道不就得了，这小子如果真有一个后，估计变不成剧中那么混蛋，毕竟要给下一代积德的。
“看情况吧，如果有可能，帮你喜当爹，我能做的也就这么多了。”
曹大军颇有一点悲天悯人的感觉，好似自己真的是一个好人，要做一件大好事一般。
当然，这件事分怎么看，如果不让许大茂知道，那可不就是做了一个大好事嘛，让许大茂相信奇迹，相信邻居，相信光。
回到四合院的时候，发现院里比以往要热闹许多。
很多人都在谈论今天轧钢厂的工人考核情况，其中易中海和刘海中还真就是今天第一批考核的人员。
只是有人得意，有人失意。
得意的当然是易中海了，他顺利的通过了八级工的考核，从今天开始，他就是轧钢厂唯二的八级钳工了，除了易中海，今天还有一位七级钳工，通过了考核。
而失意的就更不需要多说了，刘海中。
就像刘海中之前说的那样，人上了岁数，锻工需要消耗的体力就太大了，八级锻工需要的精度，他已经做不到了。
所以，刚回到家里，刘海中就找了一个理由，把刘光天和刘光福揍了一顿，狠狠的发泄了一下心中的郁闷之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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