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腊八闲聊

一路上风驰电掣，四九城的北风都拿发骚的易华伟没有办法。

等回到四合院的时候天已经暗下来了。院子里已经开始飘荡着腊八粥的香味。

一进院门，闫埠贵正在日常打理花架上的盆栽。见是易华伟回来，倒也蛮热情帮着把自行车抬过院子门槛。

“三大妈好点没有？”易华伟随口问道：“看得清吗？不要把你的宝贝给修坏了。”

“好多了，今个儿谢谢爷们了。”闫埠贵笑眯眯答道：“没事，稍微修修，稍微修修。”

“都是街坊邻居您客气了，我先回去了，咱回头见。”易华伟心情好，看什么都顺眼，也就兜里没东西，要不好歹给闫埠贵发包烟。

“成，有空聊。”闫埠贵冲易华伟摆摆手，又接着修起盆栽，只是目光却时不时瞟着院子门口。

易华伟摇摇头，推着车子穿过穿堂，一看屋子没开灯，便把自行车停门口锁好。扭头往何雨柱家里走去。

贾家门口紧闭着。

推开何雨柱房门，一看都在呢，还是何雨柱家里大一点，五个人一点都不显得拥挤。一大妈跟何雨柱两兄妹正围着桌子包饺子，易中海跟老太太坐靠椅上聊着天。

易华伟笑着跟众人打过招呼。到厨房一看，鸡已经炖上了，传来一阵阵诱人的香味，易华伟咽了咽口水。何雨柱已经把菜都配齐了，就等着下锅。嚯，今天可真够丰盛的，鸡鸭鱼肉齐了。这荒年里，弄齐这些也算是有本事，估计又是何雨柱搞来的。

刚作势要炒菜，就被何雨水拖出了厨房。前年一大爷考过八级工的时候，易华伟表示自己要露一手，刚炒一个菜就被何雨柱阻止了。

一大妈道：“你就别添乱了，你来擀饺子皮，弄快点，一会早点下锅。柱子可以去炒菜了。”

“得嘞。”易华伟也没继续作死，接过擀面杖，哼着歌，乐呵呵地开始擀起了饺子皮。

果真是人老成精，老太太看见易华伟眉目带春，笑呵呵地道：“大孙子，今个是有啥好事啊？”闻言，一大爷也看了过来。

“没啥，今天去师父那里，他老人家好像有好事的苗头。”易华伟道。

老太太也就没有追问，毕竟不是一个院里的，也就易中海夫妇认识。

倒不是易华伟心虚，这年头里十八岁结婚的大有人在，更何况他认定了杨红梅。

这十二年里易华伟一直有种疏离感，总感觉自己好像在演戏，坐看院子里花开花落，仿佛置身于四合院之外。看着秦淮茹嫁了进来，看着娄晓蛾嫁到许家，也看着闫家成亲，没有想着改变四合院，毕竟四合院只是整个四九城乃至中华大地上的一个缩影。

万一发生什么意外，蝴蝶的翅膀将剧情改得面目全非，易华伟连个安身立命的地方都没有了，又要从头开始，易华伟嫌麻烦。

他也没有外挂，连自己的生活质量都改变不了，更遑论改变其他人的命运。辛苦锻炼又何尝不是对自己命运的无能狂怒。

也就是一大妈夫妇给了他一丝羁绊，让生活里有点色彩。而今天见了杨红梅，感觉生活一下子就鲜活起来，把他从电视外拉进了电视里。

四合院里有坏人啊，想想何雨柱的相亲之路，虽然自身原因占大半，但背后也有院子里其他人的身影从中作梗。

易华伟还没有到年龄，恋爱都得谈几年，在感情稳定下来之前决定不带杨红梅到院里来。

一大妈问了几句也就把话题转到了何雨柱身上。“柱子啊，你也老大不小了，该找个对象了。”

何雨柱刚刚洗好手，闻言摸了摸头，老脸上眉头皱了起来：“一大妈，我也着急啊，你说，就我这条件怎么找个对象就那么难呢？”

易中海掐灭手上烟头，闻言没好气道：“还不是你太挑了，你说说，我都给你介绍好几个了，老太太也拖了好几个媒婆帮你相亲。你倒好，这么多姑娘一个没看上，你想上天啊？”

何雨柱也有气，眼睛都瞪大了：“好家伙，一大爷，你都不看看你给我介绍的都是啥啊。张玉华，长得跟猪八戒大姨似的，我怕她半夜睡觉把我压死。还有一个，刘婷，名字挺好听的，那铜铃大眼，嗓门跟张飞似的，一说话就像打雷…”

何雨水在一旁听着都乐了，笑出了声，腿上顿时挨了老太太一拐棍，撇了撇嘴，坐到了易华伟旁边。

“两口子过日子不能光看长相啊，人姑娘除了不好看，还差哪里了？有工作，还孝顺咋就配不上你了。”易中海道：“我就认识这几个跟你年纪差不多的还被你得罪光了。”

何雨柱道：“得，大爷，都是我的错。承您的情，待会敬您。”

易华伟接着话茬道：“嘿，就差长相上了，我柱子哥只要好看的，还得比贾哥嫂子漂亮。”

一大妈瞪了易华伟一眼：“别胡说，这年头娶个农村姑娘饭都吃不饱，你没看见贾家现在过得什么日子啊。”

易华伟道：“柱子哥跟东旭哥情况可不一样，还能饿着媳妇还在不成。”

何雨柱说道：“那是，荒年饿不着厨子，我一个厨子还能让媳妇挨饿咋地。”

老太太是把何雨柱当亲孙子了，恨铁不成钢，道：“那你倒是找一个回来啊，都老大不小了，一个人过也不是回事啊，看看人家小孩都几个了。小陈啊，（一大妈姓陈）你帮柱子找个媒婆去附近农村看看？”

又接着道：“我的乖孙子啊，早点找个媳妇生个孩子我也就没遗憾了啊。”

何雨柱赶忙道：“老太太您放心，明儿一准给您找个孙媳妇，让你乐呵乐呵。”

何雨柱娶不娶媳妇易中海倒也没太放心上，只是想着能拉一把就拉一把。拍了一下裤子，站了起来道：“成，柱子你上点心，早点找个媳妇争取明年过年让老太太抱上幺孙。”

说话间，饺子都已经包好下了水，何雨柱也将菜炒好了，一大妈跟易华伟将桌子收拾干净摆好菜，满满当当一桌子，老太太先下的筷子，接着一群人围着开始吃了起来。

该说不说，何雨柱的厨艺是真不错，炒出来的菜色香味俱全。到底是术业有专攻，加上何雨柱天分不错，现在厂里的小灶都是何雨柱在弄，三不五时的还能带两盒菜回来给何雨水打打牙祭。三大爷眼馋，话里话外点过何雨柱几次都没成，羡慕嫉妒中有点小气愤，因为他看过何雨柱塞了两次饭盒给贾东旭。

易华伟也想着练练厨艺，可能没有那个天分，加上现在物资匮乏也没什么材料给他练手，帮着一大妈炒过两次就说啥都没让他上手了。伟人说的，浪费就是最大的犯罪。

不像后世炒什么菜都是调料味，现在海克斯科技狠活还没有出来，厨艺是真得言传身教才能做好。当然肉类除外，这年头的人看见肉眼都是红的，肉粥都很少能吃上。

热热闹闹吃完，一大妈送老太太回后院屋子，易中海也踱步到前院跟街坊邻居们唠嗑去了。何雨柱也跟着去了，盼着能多看几眼秦淮茹也是好的，这小心思，院子里众人心里都清楚得很，也就他认为别人看不出来。

不止是何雨柱，院里的小年轻都喜欢看秦淮茹，比如许大茂啊，不说结婚前，就结婚后看见秦淮茹都会搭几句茬，阎解成兄弟啊，连刘光齐都喜欢没事凑秦淮茹跟前。可贾张氏看得紧，见别人和秦淮茹多说几句就骂开来。

毕竟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只要没啥过分的言行倒也没什么流言蜚语。在易华伟看来，何雨柱也就是个有色心没色胆的。

这年月，不以结婚为目的的恋爱都属于耍流氓，婚前坏了人家身子不娶的话，吃枪子都有可能。什么婚外情啥的，流氓罪了解一下。勾引有夫之妇要是被抓到，挂两个破鞋在脖子上游街示众，游完街该送大西北的送大西北，碰上当了典型枪毙都喊不了冤枉。

可寡妇不在这行列啊，政府不支持离婚但支持寡妇改嫁，而且对寡妇改嫁后财产分割也有一定保障。

像后面秦淮茹成了寡妇前几年，何雨柱多有接济，秦淮茹都把何雨柱的盒饭当自己家里的了，棒梗都只偷他家的东西，两家人处成了一家。要说没有机会上手院子里的人都不信，真要被人抓住了结婚就是。男的没娶，女的没丈夫，谁也不能说什么。何雨柱就是馋寡妇身子却不想负责，也是个渣男，he,tui。

至于说什么感谢以前贾家接济过何雨柱之类的基本上是胡扯，何雨柱一开始就在轧钢厂做炊事员虽然带不了盒饭却也饿不着。贾东旭学徒那几年都得靠易中海接济，就贾张氏那性格，可能何雨柱饿死在门口都不带看一眼的，吃席可能还得多吃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