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初识红梅

何雨水跟易华伟说道：“华伟哥，待会有事儿没？”

易华伟看了看何雨水道：“咋了？”

何雨水道：“没事，我想请你帮忙看看题。”

易华伟摇摇头道：“嗯，我一会得上我师傅那去一趟。晚上吧，晚上帮你看看。”

何雨水点点头没有说话。

易华伟掏出两个橘子放桌子上道：“行了，我走了，你们慢慢吃。”也不待他们回应，转身走出屋子。后面传来何雨水道谢谢声。

屋外寒风凛冽，易华伟慢悠悠地骑着车子往戏剧学院驶去。

街道两旁青色的瓦砾上还有未化的白雪，一溜溜的冰柱挂在屋檐下。

街道旁边的铺子已经开始上了年货，街上加多了些货摊子—卖春联的、卖年画的、卖水仙花的。这些赶车的摊子上的吆喝声，已经让整个城市开始有了过年的气息。

易华伟又买了点年糕，称了两斤干果，还买了一幅年画。

等易华伟到张老头院子里时已经将近十点了。张老头今天还得上班，熟络地跟几个邻居打了声招呼，推开房门，把买的东西归置了一下，拾掇了一下屋子又把房门带上走了出去。

从屋子到张老头上班的地方也不远，走路十来分钟就到了。把车停在张老头门口，腿了过去。

戏剧学院历史可追溯到一九三八年四月十日成立的延安树人艺术学院，一九四九年十二月，戏剧学院正式开办，一九五零年四月二日，戏剧学院成立大会召开，伟人亲笔题写的校名。

戏剧学院由共和国教育部直属，几个院领导在后世都是大名鼎鼎。

走到戏剧学院院门口，嘿，有情况。

瞅见张老头正跟一个妇女同志在聊天，满脸堆笑，皱纹都散开来了。距离较远模模糊糊看了个大概身影，易华伟也不急，就悄悄蹲旁边守着。

等那个妇女进了院里，易华伟猛地大声呵道：“嘿，师父！”

张老头吓一跳回头见是易华伟，没好气道：“小兔崽子，不知道人吓人吓死人啊！是不是骨头又松了，一会别跑嘿！”

易华伟笑嘻嘻道：“什么情况？老树开花了？”

“去去去，狗嘴吐不出象牙来，”张老头往院里瞅了瞅见没人，才转头过来说道：“满脑子里装什么呢，咋了？不能跟人聊天了？”

“可以啊，没谁不让你跟人聊天。”易华伟笑着搂住张老头肩膀，低声道：“看着这大婶子，挺好的啊，模样也漂亮，还有股子气质，有丈夫没有？你可别犯错误啊。”

张老头没好气道：“跟你说得着吗？毛都没长齐，还管起我来了。”

易华伟拉了把椅子坐了下来，笑道：“这不是替师傅您着急嘛，您这年纪攒把劲还能生个孩子。”

摸了摸口袋，掏出一包大前门，随手放在桌子上道：“要不要我帮你去打听打听。”

张老头拿过烟，拆开抽了支出来点上，美美地吸了一口道：“可去你的吧，对了，今天过来干嘛来了？不是专门帮我说媒来着吧？”

“瞧你这话说的，这不放假了嘛，今天过节，一大早起来买了点东西，放你屋子里了。”易华伟道：“我看您屋里好像也没准备熬粥啊？晚上去我那过节啊。”

张老头笑道：“还得等你想起来啊，刚刚那个是刚搬过来的邻居。”顿了顿，呼出一口烟：“我买配料放人那里了，晚上喝就成。”

易华伟一脸坏笑：“就刚刚那个婶子？”

张老头点点头，拍了一下易华伟后脑勺。

易华伟道：“成，您有地过节就好，过两天再跟您钓鱼去。”接着道：“我现在放假有时间，有事您开口就成。”

“行，过两天看看你有没有长进。”张老头道：“中午喝点？”

易华伟道：“好呀，待会去吃啥？”

张老头笑道：“你小子今天算来着了，刚弄了点好东西。你这是闻着味过来的吧。”说着朝桌子抽屉指了一下。

易华伟打开抽屉，拿出一个饭盒打开一看：“卤牛肉，嘿，活该我今天有口福啊。哈哈。您这里还有酒没有？我再去买几个白面馒头。”

张老头点点头：“酒还有，一会买两个馍馍就行。”

“那哪成，牛肉配白面馒头更有味道”易华伟笑道。

两人在门卫室扯了会闲篇，每当易华伟旁敲侧击那个大婶的情况，张老头就顾左右而言其他。易华伟寻思着老张头是真动了心思，想着这几天往师傅家跑勤快一点帮他探探底。

中午，易华伟上外边买了八个白面馒头，陪着张老头在门卫室吃了一顿，两人喝完了一瓶汾酒。

带着三分醉意，易华伟回到张老头屋子推上自行车。

一进院子就看见张老头隔壁门口站着一个穿着蓝色碎花棉袄的女孩，厚厚的衣服却显出一丝坚挺，背对着易华，乌黑的头发瀑布般地披在肩上。

听见易华伟走路过来的声音，女孩子转过头来，易华伟明白了什么叫做一眼万年。一张鹅蛋脸微微透着淡红，一双漂亮的杏仁眼里瞳孔清澈明亮，弯弯的柳眉，长长的睫毛微微颤抖着。白皙无暇的脸庞透出淡淡红粉，薄薄的双唇如玫瑰花瓣娇嫩欲滴。

易华伟喃喃道：“脸若银盘，眼似水杏，唇不点而红，眉不画而翠。”

“你说什么？”少女没听清易华伟说的话，疑惑地问道：“你是？”

易华伟回过神来，对女孩笑到：“没什么，没什么。对了，你是刚搬过来的吗？好像没见过你。”

又接着道：“我叫易华伟，是张师傅徒弟，过来看看他的，现在该回去了。”说着指了指房门口的自行车。

“哦，我叫杨红梅，刚搬过来没多久，我说怎么没见过你呢。”杨红梅朝易华伟笑了笑露出几颗贝齿。

听着杨红梅清脆的声音，易华伟感觉身体都酥了一半。消散的酒意感觉又涌上了头，脸庞有点火热。“淡定，你是见过世面的”易华伟给自己一点心理暗示。

调整好心态，咽了口口水，易华伟道：“你站外面干嘛呢，天气这么冷？”

“在等我妈呢，她又把门锁上了，我钥匙没带。”杨红梅看了看易华伟道。

易华伟道：“外边天冷，要不，你进屋坐坐。”指了指张老头屋子。

看着易华伟棱角分明的脸庞，杨红梅脸有点红，道：“再等一会吧。应该快回来了”

易华伟推开张老头房门，道：“没事，都是街坊邻居，快进来，别冻着了。”

杨红梅也没再推辞，跟在易华伟后面进了屋子，打量了一下房间，看着还蛮整齐干净，微微垂下眼眸。

易华伟把茶叶罐放桌子上，拿起暖水壶洗了洗茶杯问道：“你喝茶还是糖水？”

“白开水就好，你太客气了。”杨红梅道。

“没事，你是客人嘛。”易华伟给自己泡了壶茶，再挖了几勺红糖放进杯子，用勺子搅拌一下，递了过去。

杨红梅双手接了过去，触碰到了易华伟指间，两人脸都红了。

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两人都感觉有点尴尬，杨红梅也暗自懊恼怎么自己就跟着进来了。易华伟品着茶，一时也想不到什么话题，平时能言善语的伶俐劲不知道到哪里去了。顿时间房间沉默起来了，两人都喝着杯子里的水左顾右盼。目光交触的时候两人总是躲闪开来。

不知道过了多，两人默默地喝完了一壶开水。“你～～”突然两人同时开口说道。易华伟跟杨红梅一下笑了起来，气氛也轻松许多。

易华伟犹如一下开了窍，把杨红梅逗得笑个不停，两人交谈中也了解了对方一些情况。

杨红梅跟易华伟同年，十八岁，西蜀人。父亲因为抢救公物不幸罹难，从小被母亲含辛茹苦养大。母亲业绩优秀，上个月被调入四九城工作，在这里分配了个房子。

杨红梅对易华伟也有了一定的了解，知道了他从小被人收养，却性格开朗，谈吐幽默。人长得是高大俊朗，聊天中显示出知识渊博。称得上文武双全，对易华伟也有了一定的好感。

正聊着起劲的时候，只听见杨红梅肚子传来一阵阵咕噜咕噜的声音，杨红梅一下满脸通红。

易华伟一拍脑袋，看了看挂钟，不知不觉两人聊天忘记了时间，一下到了下午四点多了。也懒得生火，带着杨红梅到外面馆子里吃了碗面条。易华伟不饿看着她吃，把杨红梅羞得脸红红的，杨红梅身上没带票，易华伟帮着给了。

两个人吃完也没有回去，沿着街道逛了起来。杨红梅有点兴奋，第一次出来逛街，感觉什么都稀奇。易华伟在边上讲解，看着身边女孩的笑容，易华伟将这一幕深深印入脑海保存起来。

等两人逛累了回到院子里刚喝完一杯水的时候，张老头跟杨红梅的母亲一起回来了。杨红梅的母亲复姓欧阳，人温婉柔美，身姿绰约。易华伟脸上有些古怪，这不是中午跟张老头聊天聊得蛮开心那位吗？

跟张老头还有养母寒暄几句，才依依不舍的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