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一石多鸟

“我就知道当初他们没有接纳你入赘，以后也不会有什么好果子吃了。”完颜数云鬓散乱的和齐然说着悄悄话，反正已经有了夫妻之实，骨子里传统的她也接受了现实。

“当初我也没有同意你入赘，而且就是一张草纸也会有他的用处的，更何况是几个团的士兵。”齐然这些年东征西讨，又在高同贵和余铁山这些人的身边见识过朝堂手段，对付起乡野土豪实在是太碾压了。

“说吧，你又有什么坏主意？”完颜数长于算计，但始终是格局不大，也没有在京城那样的平台，所以想不到齐然的手段。

“虽然辽军和直系一起打败了老帅他们，但是这两家不是一条心，我估摸着早晚他们还要干一仗。而他们干仗之前，我要尽可能的壮大自己的实力，但是向东就要和辽军死磕，这不划算，还容易引起这两家的注意，所以我绝对向北和向西发展。”

“西面是绥远如果你攻击他，中央一定会发现。啊！北面可是柔然啊，它虽然名义上臣服京师，但是熊国新军的势力一直在渗透。”完颜数经常和这些势力打交道，所以对形势很清楚。

“你猜对了正是柔然，我曾经代表余帅三征柔然，还擒获他们的皇帝佛爷，还在柔然交了不少朋友，让他们跟随我应该不难吧。”齐然说的是在枪炮的威逼之下，应该不难的。

“那这几个团有什么用呢？”完颜数好奇的问道。

“我会从柔然划出几个县，每个团管理一个县，让他们有化家为国的可能，你说他们会不会降服于我，如果一个县管理的不错，我甚至可以给他们一个道管理。”齐然没说的是，柔然的一个道地广人稀，一旦融入进去了就像是鸡肋，食之无味弃之可惜。

“他们哪有这么多兵力，再说装备也是个大问题啊。”完颜数两腿发抖似的问道。

“我自然可以把他们解决问题，至于士兵，我已经让人从齐鲁、豫北等地招募了五千流民，明天就到张北县了，具体能招揽到多少兵力，全看完颜家自己了。”齐然其实还从江淮招募了一千流民，那是他的子弟兵是不可能给完颜家浪费的。

那张小床晚上又抗议了许久，它的主人喂了它一口水之后，它的声音罕见的小了许多。

第二天，齐然的话不胫而走。完颜家的几个团长纷纷携重礼来见齐然，纷纷想得到一个好的位置，得到更多的编制，和更多的武器。

“都统，我第二团愿意给您当先锋，只求您给个机会。”完颜数的堂哥完颜陈和尚是他二伯的儿子，从小自命不凡的他在扶桑留学，但被士官学校强制退学，原因是他殴打了同寝室的扶桑同学。

“堂哥客气了，你的部队先顶到阿喇呼都克井，那是达尔汗的地盘，最近车臣汗经常骚扰他，你去那里驻守一下。”齐然不会明白的承诺地盘，但是又让完颜陈和尚得到了些什么。

“我部兵力短缺是否可以从流民之中给些补充，还有枪械也需要补充一点。”陈和尚提出要求，他本来想提开拔费终究还是怕其他堂兄弟搅局，只提了人马和枪械的要求。

“二堂哥给你交个实底，这次达尔汗给的协饷是五万元，还有阿喇呼都克井那一片的商税作为驻守部队补助。那个县你们也知道，每个月商税大约在三千左右，但是他对面克鲁伦商税是二万元一个月。所以，你们要是不愿意前往，我可以派其他的部队去驻守。”陈和尚迅速在心里盘算，自己现在有八百人的规模，在从张北招募一点流民扩展到一千以上，每个月的军饷也就是六千左右，每月商税三千，实际自己只要补贴三千一个月，在加上各种克扣拖欠，四舍五入等于不花钱养着这批私兵，还可以割据一个县城当土霸王，更别说还有达尔汗的五万协饷，实在是一本万利的好买卖。

“那让羽棱村修械所平价卖我一点步枪，几条机步枪总可以了吧！”完颜陈和尚搓着手等待齐然的回答。

如今羽棱村成了察哈尔的军工中心，周边的宗族部落势力都回来买武器，对于这些势力，江夫人常常会把一些淘汰的旧货卖个给他们，比如施耐德步枪和马枪。

但如果有齐然的批条则可以限量购买斯宾塞杠杆步枪和温彻斯特杠杆步枪，这种步枪的威力虽然不如拉杆步枪，但胜在火力持续性高，最适合骑兵使用。

“二哥，你想到多少步枪？机步枪可以给你五挺。”现在那久满的麦德森机枪生产线已经稳定，产量在每月三十挺，枪管的口径是可以定制的那种。

“都统，我现在有八百人马，但是步枪只有四百条，另外我还准备把部队扩编到一千人左右，所以至少还要五百条步枪。”陈和尚说出自己估算的数字，再加上五挺轻机枪的话，他的战斗力会上升两、三倍。

“那就让二哥以察哈尔省军的价格提货吧，施耐德是二十元一支，斯宾塞五十元一支，温彻斯特八十元一支。五挺麦德森机步枪算一千元一挺，钱走协饷里出。二哥自己决定装备清单，我会让军需处王处长帮你办理的。”齐然贴心的让完颜陈和尚自己定制军火订单，控制财权是军阀的常规手段，所以协饷不会直接进入完颜陈和尚的腰包。对此完颜陈和尚也没有反对，毕竟是大家族出来的人是懂规矩的。

“另外，扩编事宜需要二哥自己解决，流民的安家费是每人二十元。”这倒不是齐然贩卖人口，只是给流民的亲属一个安排而已，这二十元完全够一个家庭在宣化北部的乡村安居置业，拥有一片草场或者几十亩旱地。

这些有轮到完颜陈和尚陷入自我算账模式，挣多少兵？买多少武器？买什么武器让他好一顿纠结。

最终他一咬牙，决定再征募五百个士兵，就买进了五百条施耐德步枪，加上二百条斯宾塞给骨干部队，还有二百条温彻斯特m1895连发步枪给自己的卫队，再加上五挺麦德森，这就把协饷花完了还倒欠了齐然一千大洋，果然军队是最烧钱的生意。

对于齐然来说军队则是最赚钱的生意，江夫人库存的施耐德加上杜夫人淘汰的二百条斯宾塞，林林总总收费手段就把五万元的协饷赚了，还有一团士兵帮着自己去北面拓荒，又解决了完颜家内部的分裂问题，实在是一石多鸟的好计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