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怪物

那怪物一步一步向我逼近，我着实吓得不轻，不过它的行动并不快，稍近了一点我看清了它。这玩意通体是黑褐色的，长着一个巨大的脑袋，不是圆滚滚的的，而是扁平的，有点像蛤蟆嘴，不过特别大，它一张嘴，口中的牙齿又尖又密。眼睛不大，四肢粗短，全身都是粘液，不时发出“哇哇”的叫声，真的跟婴儿般的哭声一样，原来让人闻风丧胆的鬼哭就是它发出来的。

这时我脑子里掠过一个图像，感觉这跟现代的娃娃鱼很像，只是它比娃娃鱼要大得多得多，娃娃鱼最多一米多长，而它竟然有两三米长，这可能是娃娃鱼的祖宗吧！

我知道如果这是娃娃鱼的话，它可以肉食动物，而且这货看来是好久没有吃过东西，突然见到了活物，立马兴奋起来，摆动着尾巴，向我快速爬来，速度很快。我暗惊，坏了，赶紧跑吧，要是被这玩意咬上一口，我命休矣。

赶紧边跑边拽绳子，大喊着让胖子把我拉上去。胖子闻言，使出吃奶的力气，将我拉了上来。

我上来大口大口地喘气，胖子问我看见了什么。我说：

“那玩意根本不是啥鬼，它是个怪物，比鬼更可怕。它可能是条娃娃鱼，也就是大鲵，可是我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大的娃娃鱼，它都快成精了，它的叫声就跟婴儿哭一样一样的，我们这案子算是破了。”

“哦，原来是条鱼呀，不过我听说大鲵可是非常美味的，而且很滋补哦，不如我们捉了它，一来为民除害，二来可以美美吃上顿了。”胖子说着，咂了咂嘴，准备要下去捉那只娃娃鱼。

我拦住了他，说：“不行，这条娃娃鱼实在是太大了，而且性情凶猛，我们又没拿家伙，可能弄不过它，咱们先回去，明天再来不迟，我知道这娃娃鱼白天睡觉，晚上才出来活动的，白天更好捉。”

打定主意后，我们又顺着地窨子的梯子原路返回，这时候天已经微微发白了。折腾了一夜，我跟胖子都乏了，我说：

“别回你家去了，跟我一起到我家吧，让惠儿给咱做点好吃的，换身衣服，再去禀明县老爷，再去捉那只大鲵，再说白天这玩意睡觉也好捉。”胖子也欣然同意了。

回到家中，丫头惠儿还在我房里等我，见我们灰头土脸的，一脸的担心：

“公子，你可回来了，今天第一次办差怎么弄成这样，受伤了没有？”说完，拉住我上看下看，见我没事，才放下心来。

我拉了一下胖子对惠儿说：“来认识下，他是我哥们，快叫郑大哥。”惠儿赶紧朝胖子施以万福，叫了声郑公子。

胖子一下子脸红了，结巴着说：“不必不必，我们这样狼狈，让姑娘见笑了。”惠儿看了看我，又看了胖子，笑着说：

“你们这是办的什么差啊？怎么一个个都成了土行孙？”正说着，柳清清一掀门帘进来了，冷冷地说：

“回来了也不快去给夫人报个平安，你一夜未归，夫人都快急死了，可见你是怎样一个没心肝的人啊！”说完，又出去了，一会儿端来了脸盆，让我跟胖子洗脸洗手。

我换了衣裳到了娘的房里，跟她说了一会子话就出来了。这时候，惠儿已经将一桌子菜都摆满了，一碟糟鸭掌，一碟胭脂鹅脯，一碟青椒牛肉，一碗笋丝虾仁汤，两碗碧澄澄的粳米饭，一看都是我爱吃的，这时候觉得更饿了，折腾一晚上，感觉要吃下整头牛。

因为我跟胖子还有要事，所以草草吃了饭，告别了母亲大人，就往衙门里赶。路上胖子说：“你们家的厨子功夫了得呀，你可真有口福。”

我说：“那是惠儿的手艺，她家祖上都是我们这带的名厨，只可惜一家老小死于非命，就她一个幸存，还有个姐姐不知去向了。”

胖子也跟着唏嘘不已，说她真是个好姑娘，又聪明又可爱，还做得一手好菜。我们说话间，便到了衙门。

我俩将实情报告给了县太爷，说根本不是家里闹鬼，而是地底下有一只巨型的大鲵作祟，等捉了那货，肯定会就此平安。

县太爷长长吐了一口气，甚是高兴，忙便命我、胖子还有两个随从，拿着刀、绳、棍棒、长梯等家伙事，去捉那只娃娃鱼。我说白天娃娃睡觉，不用太多人，就我跟胖子完全够了，于是县太爷只命我俩去了。

轻车熟路，我们很快又回到了地窨子里，这回带足了工具，很快就下到了洞底。我们沿着洞底的小河一直往深处寻找，很快就找到了那条娃娃鱼。它一动不动地趴在河里，我们悄悄地靠近它，打算直接用绳子将它捆了了事。

但是这货全身都是粘液，非常的滑腻，不是很好绑，我将绳子绕了个圈，费了老大的劲将它的脖子套住了。没想到这货非常地警觉，它突然醒了，发现眼前有人要捉它，一下子发起狂来，将头猛地一甩，劲也太大了，一下子不仅挣脱了绳套，还将我甩出去一米多远，重重地摔在墙上。

他娘的，没想到这玩意这么大的力气，这一下摔惨了，胳膊腿上都挂了伤。胖子见我受了伤，骂了句：“妈的，这蠢货这么有劲，还反了它不成，这样吧，我们先用棍打蒙它，再绑，它就算再厉害，也承受不住老子的一闷棍！”

说着手握手棍，抡圆了给那娃娃一下，这下力道可真不小，那娃娃吃疼，剧烈地扭动着身子，向胖子扑去。我看胖子要吃瘪，赶紧拿起刀来，照着娃娃鱼的脑袋砍去，可惜这货全身长满粘液，刀砍下去打滑，竟然没砍中。这时候这鱼张开大口，照着胖子的腿就是一口，就在这一刹那，我一个箭步窜上娃娃鱼的背，骑在它的身上，用拳头死命在这脑袋上砸了几拳，有点武松打虎那味了，这娃娃鱼觉得疼，抛开胖子，扭过身子，回头想要咬我，胖子拿棍又在它脑袋了狠狠抡了几下，终于，它安静了下来。

趁着它晕了过去，我们赶紧将它用绳子捆了个结实，这下我们都松了一口气。我说：“这娃娃鱼也是个稀罕之物，别伤它性命，让县老爷结案后，还是给它放生算了。”

绑完娃娃鱼，我俩累得不行，在暗河边上没水的地方准备休息一下，我说：

“刚才被那娃娃鱼甩出去撞到了墙，我发现了一些蹊跷，这墙感觉是空的，你看，这墙面也有人工凿刻过的痕迹，或许另有玄机。”

胖子也点了点头，“我也觉得奇怪，你看这洞里有暗河，有空气，感觉好像是一个隧道一样，我们寻着这条河往上面再走走看。”

我跟胖子都有点喜欢冒险的精神，觉得又刺激又好玩，没想到，这次的冒险，竟然发现了一惊天的秘密！